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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发展政策及对中国的启示

2017-07-12常世彦康利平

农业工程学报 2017年11期
关键词:生物质能可持续性生物质

常世彦,康利平

(1. 清华大学能源环境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084;2. 清华大学低碳能源实验室,北京 100084;3. 能源与交通创新中心,北京 100020)

·综合研究·关键技术·

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发展政策及对中国的启示

常世彦1,2,康利平3

(1. 清华大学能源环境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084;2. 清华大学低碳能源实验室,北京 100084;3. 能源与交通创新中心,北京 100020)

伴随着生物质能的快速发展,生物质能产业可持续性问题在全球范围内也日益引起高度重视。该文概述了国际上主要的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着重对其准则和指标进行了系统梳理,并就温室气体排放这一核心指标及不确定性加以分析。阐述了生物质能可持续准则和指标对生物质能产业政策的支持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政策建议。中国应在《可再生能源法》和《生物质能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可持续性要求,生物质能产业政策应与可持续性要求挂钩,可持续准则和指标的选取应兼具科学性和可操作性,应明确(greenhouse gas,GHG)排放核算方法学,并对最低排放要求的设置进行充分论证,同时,优先在航空生物燃料等领域构建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

生物质;燃料;可持续性;准则;指标

0 引 言

如何科学的定义和衡量生物质能可持续性是生物质能研究领域的重要议题之一。生物质能可持续性并不是一个全新的议题,保障能源安全、减缓温室气体(greenhouse gas,GHG)排放和促进农业发展等是全球生物质能源规模化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量。但是近年来生物质能产业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使这一议题不断面临新的挑战,存在很大争议。例如,生物燃料的快速发展是否为导致2008年全球粮食危机的主要因素[1-2]?巴西甘蔗乙醇生产是否会对亚马逊流域造成环境影响[3-4]?全球生物燃料生产是否会诱发大规模天然林采伐,从而导致碳排放量增加[5-6]?

生物质能可持续性的讨论,提示各国政府在生物质能推广和应用过程中要特别关注其可持续性。中国生物质能的发展也在很大程度上考虑了可持续性方面的影响。例如,中国燃料乙醇发展基本经历了3个不同的阶段[7]。起步阶段从2001年开始,国家批准在全国建立4个燃料乙醇企业,初始生产能力为102万t,原料以陈化粮为主。2002年,在河南郑州等5个城市开展车用乙醇汽油使用试点,2004年试点范围扩大到黑龙江等5个省全省及湖北等4个省的部分城市。2004年到2006年间,燃料乙醇增长较快,处于快速增长阶段。为了避免生物燃料发展对粮食安全和土地利用的影响,2006年12月,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发布了《关于加强生物燃料乙醇项目建设管理,促进产业健康发展的通知》,加强了燃料乙醇的管制。为了进一步加强对生物燃料产业和原料使用的引导和监管,2007年国务院办公厅和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先后印发了《关于促进油料生产发展的意见》和《关于促进玉米深加工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要求严格控制油菜转化生物柴油项目以及不再建设新的以玉米为主要原料的生物乙醇项目[8]。

生物质能可持续性是中国政、产、学、研各界关注的重要问题。能源与交通创新中心先后对美国和欧盟的可持续生物燃料标准进行了详细的介绍[9-11],农业部规划设计院构建了一套生物质能可持续发展评价系统[12]。自2012年起,中国质量认证中心和中国标准化研究院作为国内第一和第二技术对口单位,参加了国际标准化组织(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ISO)生物质能可持续准则项目委员会。经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批复,2016年中国质量认证中心组建生物质能可持续准则国标标准国内对口工作组,组织专家编写《生物质能可持续认证要求》,并于2017年初提交了征求意见稿。本文是笔者在参与《生物质能可持续认证要求(征求意见稿)》起草过程中部分工作的总结,梳理了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特别是具体的准则和指标,就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对生物质能产业政策的支持作用进行了探讨,同时提出了中国构建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的建议。

1 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

为了避免生物质能以不可持续的方式生产和利用,产生对环境、经济和社会的负面影响,很多国家、地区或组织都对生物质能自身的可持续性提出了要求,这些要求大致体现为政策法规、认证标准和自愿标准3种类型(表1)。

1)政策法规。欧盟出台的《可再生能源指令》(renewable energy directive,RED)(2009/28/EC)具有法律效力,不仅对交通用和其他用于发电、供热和制冷的生物液体燃料的强制掺混目标进行了规划,同时也以准则的形式对生物液体燃料应具备的可持续性提出了强制性要求。美国环境保护署出台的《可再生燃料标准II》(renewable fuel standard II,RFSII)不仅设置了促进可再生生物燃料掺混的强制性目标,同时也对燃料的GHG排放等重要可持续指标提出了门槛限值。

2)认证标准。可持续生物质能认证在全球生物质能可持续评价和监管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13]。根据文献[14]的统计,目前全球至少有67项可持续生物质能相关认证。由于生物质能链条较长,且资源和技术种类丰富,所以认证类型也十分多样。有基于已有的特定生物质原料认证扩展而来的,例如致力于促进甘蔗可持续生产和利用的Bonsucro认证(前身是蔗糖改进倡议认证)、促进棕榈油可持续生产和利用的可持续棕榈油圆桌倡议组织(roundtable on sustainable palm oil,RSPO)的认证和森林管理委员会(forest stewardship council,FSC)的认证等,也有新成立的且涵盖范围较广的认证,如国际可持续碳认证(international sustainability and carbon certification,ISCC)和可持续生物质圆桌倡议组织(roundtable on sustainable biomaterials,RSB)的生物质能认证。这些认证机构大都提出了各自的认证要求,在适用范围、认证原则、准则和指标以及认证方法等方面进行具体规定(表1)。此外,由于政策法规具有较强的约束力,很多认证机构都根据特定区域的政策法规开发了专用的认证标准。例如,RSB在自己原有认证标准(RSB Global Certification)的基础上开发了专用于欧盟RED的认证标准(RSB EU RED Certification)。ISCC可以针对各种不同的生物质能原料和燃料在不同的市场提供认证,例如ISCC-EU是欧盟委员会认可的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体系,ISCC-DE是德国联邦食品、农业和消费者保护部认可的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体系。

表1 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15-17]Table 1 International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initiatives

3)自愿标准。全球生物能源伙伴关系(global bioenergy partnership,GBEP)是包括八国首脑峰会成员国等23个国家和14个国际组织的国际组织,它制定了一套可持续生物质能指标,用于帮助各成员国政府和国际机构建立对生物质能可持续性的共识,这些指标并不设定门槛或限制,也不对全球生物能源伙伴关系成员构成法律约束[16]。ISO在2015年发布了《生物质能可持续性标准》(ISO sustainability criteria for bioenergy,ISO-SCB),旨在为利益相关者提供一个可以共同解读“可持续性”的框架结构[17]。该标准也不设定指标阈值,仅对各国的生物质能可持续生产、使用和贸易提供参考性的标准建议。

2 生物质能可持续准则和指标

2.1 准则和指标体系

可持续发展是满足当前需要而又不削弱子孙后代满足其需要之能力的发展[18]。2005年全球社会发展高峰会将经济、社会和环境定义为可持续发展的三大支柱(three pillars),这也成为生物质能可持续研究的主要维度[19-20]。不同可持续生物质能政策和标准对实现经济、社会和环境可持续均衡发展的核心理念是基本一致的,但由于出发点和目标不同,侧重点会有所不同。例如,BLCAO、RSFII和LCFS更着重考虑生物质能的环境影响,并未考虑粮食安全等社会经济方面影响。国际粮农组织则更关心生物质能对粮食安全的影响,启动了生物质能和粮食安全项目(Bioenergy and Food Security),开发了一系列的标准、指标、最优实践和政策选择支持各国生物质能可持续发展[21],并在GBEP生物质能可持续指标中牵头负责社会维度的指标构建。在Bonsucro等以生物质原料为主的认证标准中,经济和社会维度的内容相对较多(表2)。当然,每项政策或标准对同一维度的覆盖深度也不尽相同。FAO将粮食安全定义为粮食供给性、粮食可获取性、粮食利用性和粮食稳定性四方面[21],ISCC 认证的指标涉及3个方面,而Bonsucro、RTFO等仅涵盖其中的一个方面。

表2 可持续生物质能政策和标准覆盖的主要内容[15-17]Table 2 Sustainability aspects covered by initiatives

可持续政策和标准一般由原则(principles)-准则(criteria, sub-criteria)-指标(indicators)3个层级构成[22]。ISO的《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中对原则、准则和指标进行了解释:原则体现的是理想目标,而准则和指标负责对可持续性的内涵进行具体化以及提供需要的信息。由于可持续性本身的内涵非常丰富,开发适当的准则和指标就成为将可持续要求落实到行动层面的关键[23]。GBEP可持续生物质能工作组围绕环境、社会和经济3个维度提出了24项可持续指标,RSB提出了12项原则和37项准则。一些学术研究机构,如美国橡树岭国家实验室等也对可持续生物质能适用的指标进行了探讨,如文献[23]着重就环境维度提出了19项指标,文献[24]着重就社会和经济维度提出了16项指标。表3对这些准则和相应的指标进行了系统梳理和分类。值得强调的是,环境、社会和经济这3个维度内涵本身并不是完全泾渭分明,存在大量交叉融合的地方。例如,能源安全既具有经济属性,也具有社会属性。文献[25]曾对3个维度间的关系专门进行过研究,并定义环境与经济交叉部分为环境效率(eco-efficiency),主要涵盖土地利用、能源和污染物管理,社会与经济的交叉部分为社会经济(socio-economic),主要涵盖就业和能源安全等,社会与环境的交叉部分为社会环境(socio-environment),主要涵盖环保的社会效应以及法制方面。

2.2 GHG排放指标

植物在生长过程中会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具有固碳效应,可以抵消生物质能在使用阶段的排放,因而生物质能GHG排放通常可按照碳中和(carbon neutral)来核算[26]。但是,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从可持续性视角来看,生物质能的GHG排放应从全生命周期的角度去衡量,因而也具有较强的异质性,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抵消其使用阶段的排放取决于它全生命周期整个链条的各个环节[5,27-28]。采用秸秆等农林业剩余物作为原料生产生物燃料大都可降低GHG排放[29],但是如果以牺牲天然林的方式来进行生物质能生产将会带来不可持续后果。因此,全生命周期GHG排放是生物质能可持续评价的重要指标。GBEP提出的24项可持续指标中,GHG排放被列为第1项;RSB的生物燃料可持续生产原则中 GHG排放为第3项。文献[30]对35项可持续指标的重要性进行了排序,结果显示GHG排放的重要性排在首位。文献[31]对欧洲25个欧盟成员国和9个非欧盟成员国利益相关者的问卷调研显示,可持续认证应有最低GHG排放要求这一指标。文献[32]对东亚地区生物质可持续利用的可持续评估指标进行为期6 a研究后显示,环境维度最重要的指标为全生命周期GHG排放。

表3 生物质能主要可持续准则和指标[16,23-24]Table 3 Main criteria and indicators of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将GHG排放作为一项重要的指标纳入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政策框架,有2个关键点,包括GHG排放核算方法学的确定和GHG减排要求的确定。目前,大多数已有的节能环保相关政策并未涵盖生物质能全生命周期GHG排放方面的内容[33],因此,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都要对GHG排放核算方法加以明确。例如,RED在附录中给出了GHG排放核算的一般方法,也认可符合该一般方法的获批认证机构自行开发的方法,如ISCC和RSB;加州LCFS以美国阿岗国家实验室在GREET(greenhouse gases, regulated emissions, and energy use in transportation)模型基础上开发的CA-GREET作为支持;RSB专门开发了GHG 全生命周期计算器。表4总结了目前主要政策和标准中对GHG排放的相关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涉及的链条太长,全生命周期GHG排放核算对研究边界的界定和关键参数选取存在差异,这也导致核算结果具有较大差异。以美国玉米乙醇的全生命周期排放为例。美国康奈尔大学David Pimentel教授于1991年、2001年和2005年发表系列研究论文,提出美国生产玉米乙醇的净能量值为负的结论[34-36],在全球曾颇具反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团队随后在《Science》发表论文,对美国玉米乙醇全生命周期GHG排放进行了详细的Meta对比分析,他们认为,Pimentel教授的研究对乙醇生产技术的判断稍显滞后,且并未考虑共生产品的碳排放分摊问题,因此,玉米乙醇实质上将有助于美国实现GHG减排[37]。2 a后,普林斯顿大学发表在《Science》上的另一份研究指出,需要对生物质能利用中土地利用变化的影响进行科学处理,如果考虑这一影响,燃料乙醇的使用将增加美国的GHG排放[38]。学术研究领域这些关于生物质能核算结果不确定性的争议,对可持续生物质能政策和标准提出了较高的要求。当把GHG排放作为一项重要的指标纳入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政策框架下后,需要对其不确定性造成的可能影响加以考虑。因此,特别要对影响GHG排放核算的关键因素,如副产品分摊方法,土地利用变化所导致的GHG排放影响加以明确,并进行动态调整。例如,对于间接土地利用变化问题,欧盟就在2015年通过的修订指令中开始将其纳入考虑范围。

表4 可持续生物质能政策和标准中GHG的相关内容[13,15]Table 4 GHG requirement in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initiatives and criteria

在GHG减排要求的确定上,多数政策和标准采用的方法是设置一个GHG的最低减排要求。最低减排要求的形式可以是对所有生物质能设置同一个最低减排要求,也可对生物质能进行分类,按照不同的类别设置不同的最低减排要求。各地在最低减排要求的设置上,都综合考虑了本区域或国家的实际情况以及减排目标。学者对中国生物质能全生命周期排放的核算开展了大量研究,为提出适用于中国的生物质能GHG排放核算方法及GHG减排要求奠定了良好基础。例如,文献[39-47]对木薯燃料乙醇、甜高粱燃料乙醇、小桐子生物柴油等生物液体燃料技术开展了全生命周期评价;文献[48-51]对秸秆气化发电、秸秆直燃发电等生物质发电技术开展了全生命周期评价;文献[52-57]对户用沼气、沼气集中供气工程、车用沼气和生物质气炭多联产等生物质供热技术开展了全生命周期评价。

3 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对生物质能产业政策的支持

国际上主要国家和地区在其可再生能源规划或生物质能规划框架下都会设计可持续生物质能准则或指标,建立认证体系,用以对生物质能开发利用的可持续性进行规范和管理[58]。确保规划实现的可持续性。欧盟RED的目标是实现生物燃料在交通部门能源消费中的比例达10%。为了保证预期减排效果的实现,只有符合可持续性要求的生物液体燃料才可计入RED目标量。同时,对于一些以废弃物或剩余物为原料生产的生物燃料,欧盟还允许按双倍能源量计算。美国RFSII设立了2022年实现1.36亿m3可再生燃料使用量的目标,对可再生燃料进行了分类,并且对每种类型可再生燃料的利用量和最低GHG排放都提出了目标和要求。对于GHG减排效果较好的燃料,可以用于满足更多类型的目标。如纤维素燃料(最低温室气体减排要求为60%)的利用量,既可以统计入纤维素燃料目标量中,也可以统计入先进生物燃料以及可再生燃料的目标中。

除了生物质能规划,生物质能其他相关的产业政策也与可持续政策和标准挂钩。欧盟委员会要求各成员国出台财税政策来扶持本国生物燃料的发展,包括价格扶持、消费税减免、进口关税减免、贷款优惠等,虽然各成员国实施的政策不一,但基本理念和整体思路一致,只有满足可持续发展要求的生物燃料才可以获得优惠[10]。

在生物质能贸易方面,为了不与世界贸易组织的要求相抵触,欧盟并没有禁止不符合可持续标准的生物燃料的流通,但特别强调欧盟委员会必须审视生物燃料生产与原料供应国是否采取任何更广泛的措施来遵守并维护可持续原则[59],只有通过认证的生物燃料量才能获得政策扶持和被计入规划指标[10]。美国可再生燃料进口商须按照环保部关于可再生燃料身份码的指导,所有生产燃料的原料须符合政策要求[9]。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建议将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与认证与联合国层面达成的气候变化协议以及世界贸易组织的谈判联系起来[60]。

此外,欧盟正在探索将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与碳排放交易体系加以衔接。欧盟委员会2012年发布《监测和报告温室气体排放量指南》的系列文件中有一个专门用于生物质能的指南文件[61]。该文件建议,只有符合RED可持续准则的生物质能才算实际意义上的生物质能,符合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的,在碳排放交易中按照生物质能碳排放因子为零来进行核算;不符合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的,生物质能碳排放因子要按照化石燃料来进行计算。

4 对中国的启示和建议

4.1 在《可再生能源法》和《生物质能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可持续性要求

切实将可持续性要求落实到生物质能产业发展中,需要强有力的政策支持。欧盟和美国都以政策法规的形式对生物质能可持续性提出具有可操作性的要求。中国生物质能发展一直秉承“不与人争粮,不与粮争地”等可持续原则,但是缺乏用以支撑这些原则的法律法规,以及将原则落实到可操作层面的具体准则和指标,对技术研发和产业发展缺乏明确的指引和规范。因此,中国应尽快在《可再生能源法》和《生物质能发展规划》等政策法规中明确提出包含具体准则和指标的可持续性要求,强调只有符合可持续准则和指标的生物质能利用量才可计入生物质能的规划目标量。

4.2 生物质能可持续性准则和指标的选取应兼具科学性和可操作性

“可持续”的内涵十分丰富,相应的可持续准则和指标也种类繁多。中国生物质能可持续准则和指标的选取,应兼具科学性和可操作性,要以拟解决的问题和拟实现的目标为导向,适当权衡准则和指标的一般性和特殊性,尽量将准则和指标的数量控制到一个可管理的水平。准则和指标的选取应立足国情、明确目标,突出重点,同时进行动态调整,分阶段分步骤实施。前期首先以全生命周期GHG排放作为核心指标加以规定,然后再逐渐扩展到其他环境、社会和经济领域。

4.3 明确GHG排放核算方法学,并对减排要求的设置进行充分论证

GHG排放核算以及减排要求的设置是制定可持续性政策和标准的难点。GHG排放核算方法学的提出,要兼具科学性和可操作性。既要符合GHG全生命周期排放核算方法的科学框架,同时也要考虑产业适用性。生物质能对比化石能源的GHG减排量需进行全生命周期核算,应包括原料种植、原料运输、能源生产、能源储运以及能源利用等多个环节,同时应明确GHG排放核算中副产品分摊、土地利用变化等多种不确定因素的具体处理方法。在关键参数的选取上要体现中国的实际情况,在副产品分摊方法上,要就不同燃料路线选择共识度较高的不同的副产品分摊方法[62]。

在GHG减排要求的确定上,是否采用最低减排要求的形式?对所有生物质能设置同一个最低减排要求?还是对生物质能分类设置最低减排要求?对这些问题的回答要充分考虑中国国情,并且广泛征求利益相关方的意见。在具体数值的确定上,可采取适度宽松、动态收紧的方式,前期设置一个相对适中的基准值,然后逐步提高要求。同时需要基于产业规模与技术最新发展水平进行动态论证,进行合理设置与调整。

4.4 优先在航空生物燃料等领域构建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

中国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的建立要考虑如何综合考虑国内情况以及保持与国际已有标准的衔接,建议优先在以下3个领域开展工作:

1)航空生物燃料。航空生物燃料的使用是民航部门的一项重要减排措施[63-65],构建航空生物燃料可持续标准具有重要现实意义。中国将于2017年启动全国碳排放交易市场,航空业将作为交通部门的唯一行业首批纳入全国碳排放交易体系。同时,国际民航组织也推出了基于市场的减排措施——全球民航碳抵消与减少计划(Carbon Offsetting and Reduction Scheme for International Aviation),旨在实现2020年后全球国际航空的碳中和增长。航空业将是唯一一个既面临国内碳交易市场,又面临国际碳市场的行业。所以,航空生物燃料的可持续要求将成为各方关注热点,中国应及早准备。

2)以生物质废弃物为原料的生物质能。一般而言,生物质废弃物及不当处理方式会带来负面环境影响。例如,屡禁不止的秸秆焚烧是中国很多地区秋季气溶胶颗粒物的重要来源[66-68];畜禽粪便所产生的氨排放是大气中氨的主要来源[69-70],而氨排放在二次颗粒物形成中的作用也日益受到重视。因此,中国生物质废弃物资源的能源化利用具有迫切的现实需求。而且,相对于原料为能源植物的生物质能,原料为农林业剩余物和废弃物的生物质能在生物多样性和间接土地利用变化等方面的争议较小,比较容易达成具有共识的可持续标准,因此建议对以生物质废弃物为原料的生物质能优先开展可持续标准的构建工作。

3)其他交通用生物燃料。目前全球生物质能可持续标准和认证,多以交通用生物燃料为认证对象,有大量经验可以借鉴。中国也有相关研究经验的积累,如中国标准化研究院已于2010年提交《交通燃料使用前各生命周期阶段温室气体排放的评价原则和要求(报批稿)》。

4.5 生物质能产业政策和研发政策要与可持续性要求挂钩

可持续性既是最低要求,也是激励方向,对产业的可持续性提出要求,其核心理念是引导生产要素进行重新配置。全面认识并具体分析生物质能产业可持续发展的约束条件,对于引导该产业的长远发展以及制定有针对性的对策是必要的[71]。中国生物质能产业政策存在体系不健全和可操作性差等情况[72-73],其核心问题是对生物质能在经济、社会和环境维度的外部效益缺乏全面、清晰的认识。将可持续性要求与生物质能产业政策加以挂钩,才能更好的体现可持续性要求对产业发展的激励和约束。产业政策包括补贴和税收优惠等激励政策、生物质能市场准入机制和生物质能贸易政策等。对生物质能产业的补贴和税收优惠等激励政策的实施,要与生物质能可持续要求挂钩。符合可持续政策和标准要求的生物质能技术可以获得补贴和税收优惠。同时,可以考虑对生物质能按照其可持续绩效(如全生命周期GHG减排量)进行分类管理,将补贴与税收优惠的额度与可持续绩效相挂钩。生物质能市场准入机制、生物质能进出口政策和生物质能技术研发政策也要以可持续生物质能标准为依据,与可持续性要求相挂钩。

5 结 论

本文综述了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对具体的准则和指标进行了梳理,特别是对其中的温室气体(greenhouse gas,GHG)排放指标进行了详细分析。就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对生物质能产业政策的支持作用进行了探讨,同时提出了中国构建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体系的建议。建议中国在《可再生能源法》和《生物质能发展规划》中明确提出可持续性要求,并在航空生物燃料和以生物质废弃物为原料的生物质能等领域优先出台生物质能可持续政策和标准。同时,生物质能产业政策和研发政策要与可持续性要求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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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obal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initiatives and implications for policy making in China

Chang Shiyan1,2, Kang Liping3
(1. Institute of Energy, Environment and Econom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2. Laboratory of Low Carbon Energy,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 China; 3. Innovation Center for Energy and Transportation, Beijing 100020, China)

With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bioenergy, the sustainability issue of bioenergy has arous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globally. China is also highly concerned about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bioenergy. But, there are only sustainable principles emphasized by government with no specific criteria and indicators, e.g., avoiding bioenergy competition for food crops and land.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establish systematic criteria and indicators to provide clear and executable guideline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bioenergy in China. Several regions in the world have promulgated regulation framework or certification standard to assure the sustainable produ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bioenergy. Also some 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s, such as Global Bioenergy Partnership (GBEP) and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 (ISO), have published voluntary sustainable standard for decision makers. Therefore, to learn the global experience is a good option to promote the establishment of sustainable requirements in China. The typical sustainable bioenergy initiatives in the world are introduced in the paper, including regulation frameworks, certification standards and voluntary standards without threshold. The key criteria and indicators are reviewed. It is found that although the principl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re the same for diverse initiatives, their focuses on environmental, social or economic aspects are different due to their different starting points and goals. The importance of involving greenhouse gas (GHG) emission as a key indicator is analyzed, and the challenges on how to quantify GHG emission are also discussed, such as, the allocation of byproduct’s emission and the impact of direct land use change & indirect land use change. The requirements on GHG emission reduction of bioenergy compared to fossil fuel are also reviewed. The supporting role of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initiatives for the bioenergy industrial policies is elaborated based on the practices of the EU (European Union)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finally, related policy suggestions in China are proposed. The suggestions include: 1) Sustainability requirement (criteria or indicators) of bioenergy should be proposed in Renewable Energy Law and Bioenergy Development Planning in China to guide the direction of industrial development; 2) the criteria and indicators of sustainable bioenergy should be both scientific and implementable with clear goals and focus, and should be selected based on domestic situation; 3) GHG emissions counting methodology of different kinds of bioenergy should be provided by government to facilitate industries to meet the sustainability requirement, and the threshold of life cycle GHG emission reduction of bioenergy needs to be fully discussed with stakeholders and strengthened gradually; 4) priority should be given to aviation biofuels, bioenergy derived from residues and wastes, and systematic sustainability criteria and indictors should be established for other biofuels for transportation use in the near term; and, 5) the industrial policies and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funding of bioenergy should be linked with the sustainability requirements, and the policy support should be inclined to the sustainable produ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bioenergy which can meet the requirements.

biomass; fuels; sustainability; criteria; indicators

10.11975/j.issn.1002-6819.2017.11.001

X24

A

1002-6819(2017)-11-0001-10

常世彦,康利平. 国际生物质能可持续发展政策及对中国的启示[J]. 农业工程学报,2017,33(11):1-10.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7.11.001 http://www.tcsae.org

Chang Shiyan, Kang Liping. Global bioenergy sustainability initiatives and implications for policy making in China[J]. Transactions of the Chinese Society of Agricultural Engineering (Transactions of the CSAE), 2017, 33(11): 1-10.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17.11.001 http://www.tcsae.org

2016-12-17

2017-05-2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203119,71673165);科技部重点专项(2017YFF0211900)

常世彦,女,山西晋中人,副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能源系统分析与政策研究。北京 清华大学能源环境经济研究所,100084。

Email:changshiyan@tsinghua.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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