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黑珍珠，力量之美

舒小远

塞雷娜·威廉姆斯曾累计获得过23个大满贯冠军奖杯，是网球公开赛时代迄今为止，夺得大满贯次数最多的女子选手，被球迷们亲昵地称作“小威”。威廉姆斯不单是网坛的传奇，也是时尚圈的宠儿，经常为顶级媒体拍摄写真。她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女，黝黑的肌肤、丰满的身材、粗壮的大腿和手臂并不符合主流的审美观，但她周身充满着力量，这种力量感使她如黑珍珠般耀眼夺目。

新网球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1985年，美国密歇根州一处破烂的公共网球场里，一位黑人男子正带着两名四五岁的小女孩挥汗如雨。三人衣衫褴褛，也没有像样的网球装备，但练得无比卖力。男子口中不断发出各种各样的号令：“握紧球拍，专心发球！”“用力！”“好样的，就这么干！”

这是父亲老威陪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威和小威在练习网球。

老威名叫理查德·威廉姆斯，他并非专业的网球运动员，半生落魄，年轻时一直露宿街头，却有颗不甘平庸的心。奋斗数年后，他终于开了一家小型的安保公司，并娶了护士奥拉森尼为妻。奥拉森尼带着三个孩子嫁给了老威。

大威（维纳斯·威廉姆斯）和小威（塞雷娜·威廉姆斯）是两人结婚后生的孩子。她们之所以走上网球之路，完全来自于父亲的奇思妙想。当时老威偶然观看了一场法网比赛，并意外得知法网冠军的奖金是4万美元。这个数目远远超过了老威一年的收入。他倍感震惊，当即决心培养自己的孩子当网球冠军。就这样，家里的五个孩子全部被他拉上了网球场。

老威的冠军制造之路并不顺畅，他没钱给孩子们请教练，只好通过看书和看录像带的方式先自学网球，再一点点教给孩子们。他颇具毅力，每天都用一辆破旧的小巴车载着妻子和五个孩子去公共网球场练球。他甚至还从超市找来了一辆手推车装网球，每次几个孩子要叠坐在一起，才能勉强为小推车腾出地方。幸好，大威和小威都在网球领域展露出了天赋，令他备受鼓舞。

从4岁开始，网球场就变成了小威最常去的地方。但公共球场相当破烂，经常满地都是吸毒针管、玻璃渣和塑料饭盒，每次都得先清理一遍才能练球。小威有时候忍不住抱怨，老威回答说：“你干嘛总是注意这些不好的东西呢？”

打网球的装备是老威一点点凑钱买齐的，就算是那些磨秃了毛、失去弹性的球也都被他小心地收好，下次取出来继续使用。他告诉孩子们：“用旧球会带来好运气，要好好对待它们。”

瘦弱的小威是五个孩子中球技最好的，父亲对她寄予了厚望。在父亲的持续训练下，她学会了专注和自律，表现出色的时候，老威偶尔会为她买一两罐新网球。这是小威最兴奋的时刻，新球弹力十足，她可以连续打上一个下午。“后来我一打开球桶的盖子，闻到新球的气味时，就会想起老爸。新球的气息总是让人沉醉。”

和另一个自己巅峰对决

在老威的督促下，大威和小威每天天不亮就投入训练，放学后再继续练两个小时。四五年后，两人已经在当地小有名气。

但老威逐渐意识到，要让女儿走上职业化选手的道路，依靠自己的自學式训练是远远不够的。为了让孩子们上专业的网球学校，他将家搬到了佛罗里达州。

在网球学校，小威姐妹顺利被地区球队选中，开始接受专业的训练。她们刚开始参加公开性网球比赛时，曾遭受歧视，不少人认为网球属于贵族运动，来自底层的黑人少女根本不配抡起球拍。但小威深信自己能拿冠军。早在进入网球学校之前，父亲就告诫过她：“在你坚信自己是冠军之前，你是当不了冠军的。”

自那以后，小威一直将自己当作冠军来对待。最开始，她参加的比赛并不多，但每一场都有出彩表现，球场上的她敏捷而凌厉，总能在最短时间内击败对手。只用了三年时间，她就杀进美网决赛，击败了当时世界排名第一的辛吉斯，轰动了整个网坛。

此后几年，小威继续发力，先后拿下了多个女子单打的大满贯冠军，还受到时任总统克林顿的邀请，和男子单打冠军阿加西一起到白宫做客。小威成了美国网坛的女王，和姐姐大威一起傲视网坛。

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姐姐大威一直是小威最强大的对手。两人一起长大，一起学网球，彼此分外熟悉，并且大威比小威更高大、更强壮。因此小威一直将其视为职业生涯中最伟大的对手：“与维纳斯战斗就像与自己战斗。她很高，脚步很快。她的击球和我一样势大力沉，她的发球也和我一样好。和她对打就像和一面墙打比赛。在我出手之前她就知道我要打到哪个方向……”

因此，小威每次出场前都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调整情绪，告诉自己：“你有个神一般的对手，除了做得更好，你别无选择。”姐妹对打时，大威总会拼尽全力与妹妹对决，想尽办法对抗她，但走下球场后，她又真诚地拥抱她、亲吻她，送给她最美好的祝愿。小威曾骄傲地表示，姐姐是自己一生的挚爱，也是自己的另一个灵魂。

正因为有大威的存在，小威不断磨练自己的球技，内心也一直充满着力量。后来由于伤病缠身，大威的世界排名出现了下滑，但只要她还站在赛场上，小威就感觉无比安心。

强健的躯体下藏着一颗少女心

小威自小爱美，每次打球都不忘带上一面小镜子。中场休息时，她会拿出镜子整理发型，神采奕奕地投入到下一场比赛中。虽然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她一直对自己的外形非常自信，只要时间允许，她从来不会拒绝走T台和拍时尚写真的机会。这份坦率和自信使她成为美国时尚圈的宠儿。2014年，她曾身着黑色超短裙参加一场大型时装秀，事后媒体的风评并不太好，不少媒体评论说，这套服装将小威的身材缺陷暴露无余，使她看上去“异常壮硕”。小威对此毫不在意，她说：“我从未怀疑过我是美的，正如我从未怀疑过自己会当冠军一样。”

因为热衷时尚，小威还创立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和生产线，在穿衣打扮上也一直保持着大胆前卫的风格。她曾穿着一双十三厘米的高跟鞋去白宫做客，这双造型夸张的鞋子成功吸引了奥巴马的注意，他表示自己很喜欢小威的鞋子，夸她是时尚达人，让小威颇感得意。

小威不仅坚信自己魅力四射，还深信自己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2015年参加罗马站比赛期间，她结识了Reddit（红迪网）社交平台的创始人之一阿里克西·奥哈尼安。奥哈尼安被小威完美的发球姿势征服，两人相识当晚，他就在网上发布了一张小威的照片，写道：我成了一名真正的网球粉丝。而小威也对文雅风趣的奥哈尼安发生了兴趣，两人很快陷入热恋，形影不离。

小威四处征战，奥哈尼安则全程奉陪。2016年度，小威在恋人的陪伴下参加了澳网、法网、温网、美网、罗马赛及奥运会等比赛。相识一周年后，两人正式订婚，小威在奥哈尼安的社交平台上公布了这一喜讯，并配上了一首自己写的小诗。她在诗中透露，罗马是二人的定情之地，也是她被求婚的地方，在这个浪漫的地方，她和心爱的人决定共度余生。

2017年年初，怀孕八周左右的小威如期参加了澳网公开赛，并顺利拿到了人生中第23个大满贯冠军，成就了自己的金满贯生涯。她说：“拿冠军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也是我和爱人的共同愿望，两个愿望并不冲突。当比赛来临时，我知道我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去打球，让身体和精神合二为一。”

怀孕二十二周后，小威决定暂别驰骋了二十余年的职业赛场，安心休养并等待孩子的降生。她计划宝宝出生后再回归职业网坛。她说：“我很期待‘妈妈球员这个身份，它一定能带给我不一样的体验。”

但小威依然热衷于参加慈善舞会和时尚发布会，并在社交媒体晒一张张充满孕味的照片，将充满力量的女性形象展露无遗。球迷们夸她越来越美，爱人奥哈尼安也对她赞不绝口，他说：“她有一颗最大的心脏，是力量与智慧的完美结合，这样的女人谁能不爱呢？”

（编辑 张秀格 gegepretty@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