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先学擦橡皮

青草原

国画家戴敦邦年轻时曾在《儿童时代》杂志担任美术编辑。那时，他除了设计版面外，还要去许多画家家里拿稿子、送稿费，其中就有“三毛之父”张乐平。

张乐平有时忙不过来，会要戴敦邦帮忙给画稿收尾。有一次，他临时有事，于是交代戴敦邦擦了画稿上多余的线条和痕迹后自行拿走，便先出门了。戴敦邦不敢怠慢，擦得很认真。10分钟后，他看画稿差不多干净了，就准备拿走。就在这时，张乐平竟然返回要看画稿。张乐平把画稿铺开，戴上眼镜仔细查看，然后拿起橡皮一点一点地擦。

张乐平重新擦画稿让戴敦邦很尴尬。他想：我擦得很干净了呀！过了很久，张乐平放下橡皮，把画稿反复检查后，才交给戴敦邦。戴敦邦一看，发現自己擦完后还隐约可见的绘画痕迹都不见了，干净得仿佛从没有过多余的笔划。他惭愧地低下头。张乐平笑着说：“不要小看橡皮，想画好画，先要学会擦橡皮。”说完，他又匆匆地走了。戴敦邦这才明白，张乐平是因为担心画稿，才会突然返回。

戴敦邦后来提起这段往事时曾感慨：“我体会到这些老一辈人，什么叫一丝不苟？这就叫一丝不苟。”他把张乐平视为自己艺术道路上一位影响深远的领路人。

萤火小语：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如果一个画家不把要修改的原稿擦得干干净净，又怎能全身心地创作出一幅新的作品来呢？细节决定事业，细节也决定人生。

文题延伸：细节；认真；小与大……

（冯国伟摘自《环球人物》2017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