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不可替代性

◎ 杨晓舫（西南财经大学天府学院，成都610052）

浅析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不可替代性

◎ 杨晓舫（西南财经大学天府学院，成都610052）

1 产权市场是具有国情文化特征的新型资本市场

2002年，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了 “建设产权市场”的战略，建设产权市场从地方性要求上升为国家意志，并在2015年8月 2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中发〔2015〕22号）中得到了进一步体现。文件确认 “产权交易市场与证券交易市场同属于资本市场”，从而结束了经济社会对产权市场属性长达28年的潜在争论，并为建设“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提供了充分的理论支持。

伴随着我国现代企业制度的建立和市场经济的发展，建设产权市场29年来的实践证明③，产权市场是中国国情文化发展市场经济的必然产物，不仅建立了国有资产要不要卖？由谁来卖？卖给谁？④的市场化制度，而且公允的交易机制为非公经济优化资源配置搭建了公平准入的市场。

从市场角度看，各种实物形态产权可以通过产权市场交易融资，弥补了货币市场制度缺失，凸显了金融创新；弥补了证券市场单一性服务的市场短板，凸显了市场创新。2016年11月24日《人民日报》报道，“2012年至2015年，我国产权交易已累计突破10万亿元”充分佐证了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具有不可替代性特征。

从国情文化角度看，国务院国资委会同财政部将国家赋予的国企财产监管权与产权市场对接，通过市场化监管机制，使监管执行权更加透明有效，不但推进了产权市场发展，更为国家部委监管各类国有资产提供了可靠通道，并为创新权益性政策执行机制提供了示范，凸显了传统经济管理改革方向。

从制度经济学角度看，产权市场无论是在市场建设理论创新上，还是市场建设实践创新上，都形成了与我国国情文化相适应的、细分的 “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不但为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提供了理论实践支撑，并且丰富了国际资本市场理论和市场体系，为国际社会提供了市场建设及反腐经验。

笔者在《产权导刊》2016年10月期刊发的《深化创建产权市场28年实践的思考——建设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理论实践》一文中记述了产权市场的创建历史。通过比对产权市场、证券市场在2008年那场全球金融风暴中的表现，提出了产权市场具有不可替代的抗风险和交易创新两大优势。

2 产权市场创新了资本市场理论、市场体系

与西方发达国家资本市场建设路径不同的是，我国改革开放实施国企产权制度改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促进了各种成分、形态、结构的经济组织应允而生。因此，遵循我国国有资产与各类实体经济共生的经济体制，构架更加符合我国国情的资本市场建设理论、市场体系，实现经济社会协调稳定发展，是首要问题。

(1)四个气囊放气不同步。模具送至脱模机构后，采用气动方式进行脱模，脱模机构气囊将模具顶起，并迅速排气，使模具快速下落撞击，轨枕靠自重下落脱模[4]。脱模机由四个气囊实现对模具的顶升，气囊由气阀进气、排气控制(一个气阀控制一端两个气囊)，气阀经长期使用其内部结构容易受损，两端气阀性能不一致造成两端脱模不同步。

1988年武汉市成立了企业兼并市场事务所，在国企产权制度改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进程中产生了积极反响，随后各地政府纷纷建立产权交易机构，为国有产权优化配置提供公开公平公正的交易服务，弥补了国企产权流转的制度缺失，通过产权市场这支 “看不见的手”发挥守夜人⑥作用，最大范围遏制了国有资产流失，最大限度降低了经济社会阵痛；与此同时，产权市场的交易机制为不能在证券、货币市场实现融资的其他属性经济组织提供了非标准化的交易融资，扩大了直接融资规模和比重，推动了市场经济协调发展。直至1990年，我国先后推出了深圳和上海两家标准化交易的证券市场，实际上可以说，至此，我国已经构建了产权非标准化和标准化融资两种交易模式的资本市场。

这两种交易模式在近30年的实践发展中不断创新并完善体制、机制，形成了完整的与我国国情文化相结合的、细分的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全方位承担起了为市场各类实体经济需求者和经济社会的管理者提供资源优化配置的服务，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体制提供了理论基础，并为党的十七大提出 “要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进各方面体制改革创新”、党的十八大提出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创新体制机制提供了实践支撑。

3 早期产权市场交易创新的几个案例

2013年，国务院国资委产权管理局编写的《国资新局（企业国有产权管理经典案例1）》精选了十个产权管理经典案例，分别从资产评估、改制上市、进场交易、并购重组以及国际化经营等方面介绍了相关经验与做法，真实记录并反映了企业国有产权与市场机制结合的历史进程。这些案例以及产权市场早期产生的7类不同形态的产权交易创新案例共同成为产权市场具有不可替代性特征的有力佐证。

1998年7月，四川达州市产权交易所在柏林煤矿产权改革项目中运用交易机制，将主管部门批准的管理层收购方案改为职工参与竞价的执行机制，最终管理层作为受让方多支付了5万元收购价款⑦。当年的这个产权交易机制的创新，不仅抚平了职工不平衡的心态、为职工再就业的受让条件执行产生了第三方监督、免除了政府为管理层收购后潜在的不稳定因素，从此也改变了达州市9县区国有产权交易由主管局、政府领导 “审定”的习惯。

2004年，四川东方锅炉厂通过西南联合产权交易所（以下简称 “联交所”）剥离13家辅业产生的最大化效应；2006年，成都武侯区一家负债的民办学校在联交所转让增值5万元；2007年，中国长城资产管理四川分公司1320笔（家）不良资产转让增值5万元；2005年，涉外企业重庆拉法基水泥有限公司3000万涉讼资产在重庆联合产权交易所转让增值1100万元；2005年，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天津市分公司300笔（家）不良资产包转让在天津产权交易中心增值10.68%；2006，天津 “狗不理”集团公司国有产权及其对子公司所持股权转让增值1.2亿元；2005年，“雪津啤酒”股权在福建省产权交易中心竞价增值近1000%； 2006年，河南双汇集团股权转让在北京产权交易所竞价增值10.1亿元； 2006年，云南大理水泥厂整体产权转让项目在云南产权交易所进行企业管理层参与竞价增值⑧；2006年，上海人类基因组研究中心以“测序技术未来连续三年10%的测序能力”这个无形资产，通过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评估作价人民币600万元，以入股方式转让，被上海南方基因科技有限公司受让⑨，这些案例当时均成为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新闻。尽管时光远去，但案例中闪耀的开拓创新的思路和方法，时至今日仍熠熠生辉。特别是1995年，广州产权交易所创建的 “所有权托管—重组整治—公开市场交易”、“股权质押—社会融资—股权交易”等多种融资机制，在后面六年的时间里，为各种所有制企业等经济组织实现产权交易服务逾4900宗，交易资产价值额达2400多亿元，成功托管、出售、关闭、撤销各类所有制企业、经济组织等260多户，涉及资产130多亿、负债140多亿，妥善安置职工1.3万人⑩，为当地政府分忧，极大地推动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也让全国产权市场的公信力、创新力透过广州产权交易所的践行而有了充分展示。

4 深化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不可替代性特征

再来简单剖析一下上述案例。

四川东方锅炉厂13家辅业改制项目如果按照2003年《关于国有大中型企业主辅分离辅业改制分流安置富余人员的实施办法》（国经贸企改〔2002〕859号）的要求执行，仅安置3300余职工的资金缺口就达780余万元。联交所根据不同辅业产权特征，重新梳理设计的交易方案，最终项目实现了13家辅业资产净增值了888万余，3300名职工全部实现再就业。四川达州市产权交易所在柏林煤矿产权改革、云南大理水泥厂产权整体转让这些案例上都体现了产权市场通过交易机制的创新，助力政府批准的产权改革方案效应最大化。

重庆拉法基水泥有限公司3000万涉讼资产在重庆联合产权交易所成功转让，增值率达33.44%，不仅遏制了法官在执行司法拍卖过程中的寻租行为，维护了人民法院的公信力，最大限度地保障了债权人、债务人等各方权益，更重要的是为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司法拍卖执行机制改革、为2012年最高人民法院推出的全国涉讼资产司法拍卖执行机制改革、为2016年《关于人民法院网络司法拍卖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016〕18号)的出台都提供了理论支持和现实依据。

中国华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天津市分公司不良资产包、中国长城资产管理四川分公司不良资产包通过产权交易机构成功竞价转让的案例，不仅处置合规有效，为四大资产管理公司提供了创新机制参考，而且降低了资产管理公司处置不良资产的成本，为不良资产处置最大化提供了更多机会。

河南双汇集团股权以评估值10亿元挂牌，通过北京产权交易所广泛征集到多家意向投资方，最终获得了10.1元的竞价增值，让当初遭到证券市场拒绝的企业和政府收获了极大的惊喜，不仅帮助政府稳定了企业发展，降低了企业改制的成本，而且为企业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并为投资方发展规划提供了“短、平、快”的支持。

资不抵债的百年老店天津 “狗不理”有限公司在天津产权交易中心实现了高溢价成功转让，负债经营的民营学校在联交所增值转让，都体现了无形资产价值通过产权市场的挖掘被市场充分认可。而上海人类基因组研究中心以无形资产换股成功的案例，更是体现了无形资产通过产权市场对换成资本的功能，这是其他要素市场所不能替代的。

6.18 亿元评估值的 “雪津啤酒”在福建省产权交易中心卖出了58.86亿元，完美展现了产权市场充分“发现市场投资者”、“发现标的价值” 的优良机制，佐证了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具有的不可替代性特征。

5 产权市场具有运用公信力创新的不可替代性特征

广州产权交易所创新的 “所有权托管—重组整治—公开市场交易”、“股权质押—社会融资—股权交易”托管机制，在经济社会产生了极高的效应和评价，一是最大程度地降低了政府对市场托管对象的投入成本；二是所有权托管不需要被托管对象停止生产经营；三是最大程度地维护了人民群众合法权益，维护了社会大局稳定。可以说，产权市场运用公信力开展的这些创新工作为政府分忧解压，为企业注入动力，是其他要素市场所不可替代的，这正是国家层面最需要的制度创新。

2008年，笔者拟请时任财政部副部长张佑才为《中国产权经济概论》一书作序，当他读到上述的 “广州现象”11

案例后感叹不已，委托时任四川省财政厅副厅长邓学安转告我：落实案例的真实性。由此，我再赴广州产权交易所进行案例调研考察，抽样核实指标，随后专程到北京向张佑才部长做详细汇报。张佑才部长听完汇报后表示，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国家体改委、国家计划委员会、财政部等曾为解决困难国企产权制度改革赴德国取经，但由于德国政府对原东德国企改制投入成本太大，而无法复制。如今看到广州产权交易所创新的托管机制，令人非常感动和鼓舞。

2007年，吉林长春产权交易中心为帮助中小微企业突破融资难的发展瓶颈，成立了吉林省股权登记托管中心，创新设计了 “企业股权登记托管融资”服务机制，为企业股权融资搭建平台，为资本市场的供求双方提供优质服务。经过十年的发展完善，已经形成了通过股权质押、银企对接、设立四板股权投资基金等多种融资方式，仅2016年就为358户企业实现融资183.75亿元，连续六年融资超百亿元。融资服务方式也有了新的变化，在 “企业股权登记托管融资”市场机制基础上，新增加包括著名商标权、专利商标权、知识产权、低碳金融、租赁等在内的多种融资方式。截至2016年底，全省登记托管各类公司制企业12853户，股权金额1699.5亿元；办理股权转让业务21097宗，转让金额346.6亿元；代理分红派息19亿；通过股权质押协助2603户企业实现融资1255.4亿。另据报道，“企业产权托管登记融资”这项机制实施近十年来，没有发生一户企业融资 “跑路”的情况、没有发生一起因融资引发的法律纠纷。

广州产权交易所、吉林长春产权交易中心的成功经验不仅为为产权市场及交易创新具有不可替代性的特征提供了依据，更为产权市场创新市场机制、服务实体经济、助力国企改革、突破中小微企业融资难瓶颈、对接国家政策与市场主体等不可被其他要素市场所替代的功能提供了依据。

综上所述，产权市场29年来的发展历程、产权交易29年以来的创新案例，充分佐证了产权市场是我国建设的新型资本市场，充分佐证了我国建设与国情文化相适应的，细分的 “多元化、多形态、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理论创新。伴随着改革进程，在市场经济体制机制创新引领下，推进立法建设产权市场，已经成为经济社会毋容置疑的共同责任。随着我国市场体制地不断完善，未来，产权市场必将在市场经济建设的进程中，运用自身优势，创新出更多、更好的市场机制，为推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做出不可替代的新贡献。

（作者为西南财经大学天府学院客座教授，原成都联合产权交易所总经理）

①《中国产权市场正在进入新阶段——上海联交所总裁蔡敏勇专访》,《上海国资》，2006年02期.

②《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

③2017年是中国产权市场建设29周年.

④2007年6月28日,中央党校经济学部在党校崇学山庄举办“《中国经济观察》双月论坛：产权市场-中国创造”专家座谈会,时任国务院国资委产权局副局长邓志雄作《中国产权市场的回顾与思考》演讲.

⑤2004年9月9日,透明国际反腐败指数总负责人约翰.兰斯多夫先生参观深圳市产权交易中心时留言，《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P118,

⑥《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亚当·斯密,商务印书馆1972年版,P254.

⑦1998年7月20日,四川达州市国有资产经营公司简报.

⑧《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P189.

⑨《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P71.

⑩《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P71.

⑪《中国产权经济概论》,杨晓舫,中国财经出版社,2008年,P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