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撞巧了

陈伟民

十字路口，一个瘦小伙子，边打着手机边骑着一辆崭新的电动车。只见他脸上笑眯眯的，像是遇上什么喜事似的，一副興高采烈的样子。

就在这时，“嘎”的一声，一辆右拐弯的卡车一下子将瘦小伙子撞了个人仰马翻。开车的胖小伙子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见躺在地上的瘦小伙子没有被他撞死，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便咬牙切齿地骂道：“就是想要找死，也不能往我车上撞呀！”

瘦小伙子疼得五官都聚在了一起，见胖小伙子撞了自己不但不赔礼道歉，相反还破口大骂，不禁恼怒起来。他指着胖小伙子的脸骂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撞了人还有理？我倒不信这个邪呢！我要让警察来评评理。”说着，便寻找被撞到地上的手机，想不到手机早已被摔得七零八落了。再看一眼路边的交警岗亭，门关着，里面没有警察。他顿时万分失望。

胖小伙子见状，便幸灾乐祸地说：“你报警啊！怎么不打电话呢？”

瘦小伙子见胖小伙子又在奚落自己，更是恼羞成怒。他跺了一下脚说：“你以为我的手机坏了就打不了电话了，我到电话亭去报警。”说着，便瘸着腿一拐一拐地朝附近的电话亭走去。

“哎！小伙子，别报警了，有警察来了。”一个围观的中年妇女对瘦小伙子大声喊道。

瘦小伙子回头一看，前边果然有两名警察朝这里走来。他怔了一下后，突然发现撞自己的那个司机正撒腿狂逃，一些围观的年轻人以为这胖小伙子想肇事逃逸，便连忙帮警察追赶。

胖小伙子虽然跑得不如刘翔快，但速度还是相当惊人，眨眼的功夫就跑了500多米。无奈大街上围追堵截的人太多，他终因寡不敌众，束手被擒。

很快，胖小伙子就被见义勇为的群众押到了十字路口的交警岗亭。其中一位高个子警察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胖小伙子，十分严肃地问：“你为什么要跑？”

胖小伙子瞪了警察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如果不跑，被你们逮住了，我能有好日子过？”

高个子警察怔了一下后，冷笑着说：“你跑了，就能了事了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你车不要了吗？”

胖小伙子头一硬，大义凛然地说：“实话告诉你们吧！这车是我刚偷来的。”

围观的人听后，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见到警察要逃跑，原来是个偷车贼呀！真是活该他倒霉，车刚偷到手，就遇上了车祸。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想不到被撞的瘦小伙子突然撒腿跑了起来。大家又一下子愣住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这时，高个子警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大家说：“快，大家快帮我抓住他！”

瘦小伙子虽然像兔子似的狂跑着，但最终还是没有逃得出群众的天罗地网。很快，瘦小伙子被大家押到了十字路口的岗亭处。高个子警察打量了他一眼后，揶揄地说：“敢情你们一胖一瘦两位是冤家路窄，撞到一块儿去了？”

大家听高个子警察这么说，先是一愣，继而都明白了。有人戏谑地说：“都说贼喊捉贼，想不到今天却是贼撞上了贼。”

果然，这瘦小伙子也是个贼，他骑的电动车和手机都是刚偷来的。由于他得手后欣喜若狂，边骑着电动车，边向同行伙伴汇报自己的辉煌战果，不料得意忘形之下，竟然跟胖小伙子刚偷来的卡车撞上了。或许这就是所谓做了坏事，天地不容。

选自《故事林》2017.3上

（彭建辉 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