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对我国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研究
——基于生态创新的视角
2017-07-03曹万林
李 斌,曹万林
(1.东北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2.周口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周口 466001)
环境规制对我国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研究
——基于生态创新的视角
李 斌1,曹万林2
(1.东北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2.周口师范学院 经济与管理学院,河南 周口 466001)
绩效始终都是经济发展的最主要指标之一,循环经济发展也离不开对绩效的衡量。环境规制、地区差别对于我国循环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通过对循环经济绩效理论模型的分析发现,环境规制与循环经济绩效之间呈U型关系。进一步的实证结果分析表明:第一,基于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在我国东、中、西部地区发展不均衡。第二,政府的环境规制行为对中西部地区的循环经济绩效的U型影响在统计上是显著的。第三,工业企业的治理污染投资所形成的环境规制强度对东、中、西部地区U型影响在统计上是显著的。通过对实证结果的分析提出如下建议:东部地区需继续加强环境规制强度,中西部地区在承接产业转移中要继续发挥政府环境规制的主导作用,避免走“先污染、后治理”老路,促进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降低污染密集度,努力提高公民的受教育程度,以促进我国各地区循环经济绩效的提升。
环境规制;生态创新;循环经济绩效
环境污染与生态退化已成为当今世界威胁人类生存的重大问题。从工业化时代开始,人类活动尤其是工业生产所引致的工业污染与温室气体排放给环境与生态带来了沉重的压力。联合国环境规划署2009年年鉴指出,覆盖地球表面20%的土地已因人类活动而显著退化,地球上估计有60%的生态系统已被破坏或面临威胁*参见:UNEP Year Book 2009: New science and developments in our changing environment,page 1.。这是人类工业发展中大量消耗资源、及相伴而生的有毒有害物质排入大气、水体和土壤之中而造成的破坏性结果。我国正处于工业转型的关键时期,如何更有效地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探索我国的循环经济发展之路是现阶段政府与学术界的必然选择。
一、文献综述
对经济、环境、资源之间关系的研究是循环经济发展的根源。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思·E.鲍尔丁(Kenneth E.Boulding,1966)最早提出了循环经济的思想。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研究报告中提出“可持续发展观”这一概念,将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问题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随后,可持续发展成为各国经济发展的战略选择。20世纪90年代,循环经济作为可持续发展的实现途径,成为研究的潮流和趋势。循环经济是以资源的高效利用和循环利用为核心,以“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Reduce、Reuse、Recycle——简称3R)为原则,实现经济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的物质和谐循环的一种新型闭环性经济模式。日本是世界上较早探索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的国家之一,日本社会处处体现循环经济的理念:东京著名电器街秋叶原附近的街道,每隔一段距离就砌有一小池,用以收集树木的落叶,池中的落叶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转化成肥料,再用于给周边的树木施肥。这既能减少树木落叶对城市环境的污染,又能达到废物回收利用的目的,充分体现了循环经济的思想理念。西方学者循环经济的思想主要包含以下几个方面:(1)循环经济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基本途径[1-2];(2)源头预防与资源减量化[3];(3)仿生态系统的循环经济发展[4];(4)政府在循环经济中的积极作用[1]。
西方理论界与实务界对循环经济的研究是在后工业化时期针对西方社会存在的资源短缺、环境恶化等问题而进行的应急性研究[5],侧重于解决目前社会中存在的生态与环境问题。与国外研究相比,我国政府是循环经济发展的主要推动者,先后制定了一系列的循环经济法律法规,建设了贵港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南海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包头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等一系列生态工业园区。自2003年循环经济纳入科学发展观以来,中央政府多次在政府工作报告中从不同角度阐述循环经济发展理念,中共十八大报告更是数次提到循环经济相关理念,如“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取得重大进展……资源循环利用体系初步建立”,“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发展循环经济,促进生产、流通、消费过程的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等。十八届三中全会进一步指出,“建设生态文明……完善环境治理和生态修复制度,用制度保护生态环境”。习近平在2014年5月24日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进一步强调,大力发展循环经济,促进生产、流通、消费过程的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新的环境保护法也于2015年1月1日正式实施,把保护环境作为国家的基本国策,并在第四十条中明确规定国家促进清洁生产和资源循环利用。2015年3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了《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提出促进资源节约循环高效利用、加大自然生态系统和环境保护力度,加快推动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绿色化,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法治化、制度化轨道。新一届政府无论从政策、制度上,还是从法律上都有力地推动了循环经济在我国的深入发展。学术界对循环经济的研究成果更为丰富多彩。主要有:(1)循环经济概念与内涵的界定。一是从资源流动与综合利用角度,这是循环经济概念的主流观点,以崔铁宁(2007)、崔兆杰和张凯(2008)、韩振秋(2015)等[6-8]为代表,2008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循环经济促进法》也是从资源利用的角度加以定义;二是技术角度的界定,认为循环经济是一种经济发展方式[9-11];三是从生态学角度界定,认为循环经济是一种生态经济[12];四是从循环经济的内涵与外延界定,认为循环经济有广义与狭义之分[13]。(2)循环经济的本质特征与原则研究。代表学者有左铁墉(2005),李兆前、齐建国、吴贵生(2008),崔兆杰、张凯(2008),黄振达(2011),王国印(2012)等[13-16]。(3)不同层面循环经济的协调推进机制研究。傅泽强等(2010)[17]从不同层面将循环经济推进机制划分为3种类型:政府主导型、市场主导型、协同推进型。(4)循环经济的发展模式与经验研究。郭静和傅泽强(2009)[18]对国外的主要循环经济模式进行了总结,有美国模式、丹麦模式、德国模式、英国模式、日本模式等;国内一般将循环经济模式分为农业循环经济、工业循环经济、服务业废弃物循环利用、区域(城市)循环经济等,具体细化有“3+1”模式、“5+1”模式、C模式等[14,19-20]。沈鹏(2016)[21]对美国、日本、德国的循环经济发展经验进行了总结。(5)循环经济的研究方法与评价体系。研究方法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方法、投入产出表及模型分析法、物质流分析法、仿真与生态足迹法、生命周期法、均衡分析法、能值分析法、闭环产业链法等;评价体系有多系统(经济系统、生态环境系统、社会系统)综合评价,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视角的评价,循环经济发展层次视角的评价等[22-25]。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有关循环经济的研究成果丰富,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视角、利用不同方法对循环经济进行研究。循环经济首先侧重于物质流与能量流的循环,侧重于环境保护与生态平衡,然后才是经济的发展,因此,从生态创新的视角来研究循环经济越来越受到理论界的关注。生态创新为循环经济的发展提供了达成各系统多赢局面(环境—社会—经济)的可能性[26]。然而,国内外关于生态创新概念的理解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认识[27], “环境技术”“清洁技术”“环境创新”“绿色创新”等都曾是它的代名词。生态创新的最初定义是“显著减少环境影响并能给顾客和企业增值的新产品和工艺”[28],随后,学者与研究机构对其进行不断地修正,OECD最近的定义是“新的或显著改善的产品(或服务)、生产过程、市场方法、组织结构和制度安排的创造或实施行为,这些行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其他替代方案比较都能够带来环境的改善”[29]。OECD定义的本质主要有两点:一是以环境绩效改善为导向,二是各种创新行为。而关于生态创新绩效的研究理论界也有较多争论,出现了环境、经济、竞争绩效等多种观点以及彼此之间具有正向、负向、无关系和混合关系等多种结论[30]。事实上,虽然生态创新的主要目的是以环境绩效为导向,但最终是为了实现循环经济,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因此,对生态创新绩效的研究可以进一步揭示循环经济的发展机理。学者们对循环经济指标体系的研究也多采用国家发改委、环保总局、统计局2007年联合编制发布的循环经济评价指标体系,也有不少学者根据需要建立了不同的指标体系[5,31],但鲜有文献考察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尤其是在环境规制等政府政策指导下的循环经济绩效分析。关于循环经济绩效的内涵,许乃中、曾维华等(2010)[32]认为循环经济绩效指区域、园区或企业采取一定的循环经济措施后所取得的效果,主要体现在物质与能量利用方面的效率、质量的提升,并从对象、指标特点和目的3方面与循环经济评价做了区别。本文在该定义的基础上对循环经济绩效进行研究。环境规制是一种社会性规制行为,由于环境污染具有外部不经济性,所以需要政府采取相应的政策和措施对企业行为进行引导与控制,以达到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的目标。虽然Porter M. E.、Van der Linde C.(1995)[33]认为严格的环境规制能够促使企业创新,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生产效率,这样企业增加的收入就可能抵消或超过在环境规制中投入的合规成本,但这一双赢假说遭到了新古典经济学家的严厉批判。不同学者在研究环境规制推动生态创新过程中的作用时得出的结论也不一致。Rehfeld (2007)认为环境规制(政策)与生态(产品)创新正相关;Rehfeld等(2007)、Seijas-Nogareda(2007)和Engels(2008)研究认为,环境规制对化学医药行业的生态产品创新有正向影响,而对食品饮料行业几乎没有影响[34-36]。但环境规制对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究竟有何影响?这一视角下循环经济的发展效果如何?这正是本文所要分析研究的问题。
二、数理模型分析
由于工业企业是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本文以工业企业为研究对象以分析循环经济绩效。假设企业在一定的环境规制下进行生产,那么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所排放的污染会受环境规制的制约,同时受生产利润的驱使,企业会在一定的污染排放下进行生产。本文假设企业为经济人,选择利润最大化进行生产。由于环境问题主要与能源消耗有关,并且能源可以作为一种要素投入放入生产函数中*经济学家通过考虑自然资源要素的投入对生产函数进行改进,如Fisher和Arrow等人把土地作为自然资源的符号加入生产函数中进行分析,Rashe和Tatom首次将能源引入C-D生产函数中。,因此设企业的生产函数为F=A(K1)f(K2,R)。其中,A(K1)代表企业生产中的技术水平,其大小与企业的技术投入资本K1有关,f(K2,R)为企业在A(K1)技术水平下的产出水平,其大小和企业在生产中的资本投入K2、能源投入R有关,本文不考虑劳动投入。假设生产技术是希克斯中性的,则生产函数为A(K1)f(K2,R)。假设产品的价格为P1,则企业的收益函数为P1·A(K1)f(K2,R)。设能源价格为P2,并设P2R=βP1·F。
假设企业治污水平为E,张成、陆旸、郭路等(2011)[37]认为污染排放是企业生产水平F和治污支出E的函数。张学刚(2010)[38]把单位能源消耗作为技术水平,认为技术水平每提高1%,导致环境污染水平下降0.28个百分点,即能源消耗也影响环境污染水平。因此本文设W(F,E,R)为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所排放的污染,即污染排放是企业的生产水平F、污染治理水平E、能源消耗量R的函数。污染函数W(F,E,R)满足∂W/∂F>0,∂W/∂E<0。假设政府对企业污染的规制水平为H,企业需在环境规制下进行治污,若治污水平E=αF,即企业从总产出中分出α部分用于治理污染。则企业的最优化行为可以表示为:
MAXΠ =P1F-αP1F-P2R
=P1F-αP1F-βP1F
(1)
s.t.W(F,E,R)≤H
(2)
此时企业的优化条件为:
(1-α-β)P1∂F/∂K1+λ∂W/∂K1=0
(3)
(1-α-β)P1∂F/∂K2+λ∂W/∂K2=0
(4)
(1-α-β)P1∂F/∂R+λ∂W/∂R=0
(5)
P1F+λ∂W/∂α=0
(6)
P2F+λ∂W/∂β=0
(7)
再把P1=λ∂W/∂E带入式(3)可得:
(1-β)∂W/∂E=-∂W/∂F
(8)
因此,在生产函数中考虑到能源要素投入时,企业做出的最优选择并不是生产的边际污染增加与治污的边际污染减少相等,而是生产的边际污染增加等于治污的边际污染减少的(1-β)倍。也就是说,在考虑到能源要素的投入时,企业会增加投入、提高产量,用以弥补治污投入的增加。
本文再假设循环经济的绩效为Z(A,E),即循环经济绩效和生产技术水平、治理污染水平有关,并且满足∂Z/∂A>0,∂Z/∂E>0。
∂Z/∂A=∂Z/∂W·∂W/∂A+
∂Z/∂W·∂W/∂E·αf>0
(9)
由式(8)、式(9)及∂W/∂A=∂W/∂F·f+∂W/∂E·αf可得
∂Z/∂A=∂Z/∂W·∂W/∂E·(2α+β-1)f>0
(10)
若0<2α+β<1,由于0<α<1,0<β<1,可得0<α<(1-β)/2<0.5*即,循环经济发展绩效的拐点不是恰好在α=0.5处,而是在0.5的左侧,结果更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此时∂Z/∂W>0,即在环境规制的开始阶段,规制效果不甚明显,随着规制强度的增加(α增大),污染也随之减少,但循环经济绩效也相应减小;当2α+β>1,即(1-β)/2<α<1时,∂Z/∂W<0,即随着环境规制的加强,环境污染治理投入加大,污染物排放减少,循环经济绩效增加。从这里本文还可以看出另外一个隐含条件,即当企业单位产值的能耗较高时,也就意味着β较大,(1-β)/2就较小,在循环经济绩效出现拐点时α就越小,环境规制的效果也就较为明显;反之亦反。
因此,通过对考虑能源要素的生产函数进行分析,可以看出,随着环境规制的不断加强,循环经济绩效呈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趋势。所以本文得出以下假设。
假设: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先下降后上升,二者之间呈“U”关系。即较弱的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的发展影响有限,相反,较强的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的发展有较强影响。
考虑到现实社会循环经济发展的复杂性和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拟在一定条件(选择相关控制变量)下,根据我国相关年份数据来验证上述假设。
三、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
目前,对循环经济的研究多是对循环经济发展水平、发展现状的评价,并且主要是从物质流分析、生态效率、可持续发展等角度进行分析,这就容易造成评价指标种类繁多、缺乏统一的归类依据、部分数据可获得性不强、指标权重过于分散等问题,导致对循环经济发展的评价重点不突出,评价效果不明显[32]。鉴于此,部分学者提出了循环经济绩效评价的理念,但评价主要着眼于评估循环经济的“3R”发展水平或者着眼于生态效率及物质流分析,也有从虚拟标杆的角度考察煤炭企业的循环经济绩效[39-41,32],很少从生态创新的角度来评价循环经济发展绩效。而目前国际上对生态创新的研究还处于萌芽状态,大多是针对生态创新效率进行的研究[42],生态创新无论在理论层面还是在方法层面都有待进一步的发展[27]。事实上,生态创新是创新的一种类型,这种创新通过使用更少的资源、更少的有毒材料来减少对环境的危害,通过特别的过程和方法来减少化石燃料的使用以减少环境污染[43]。刘加林、贺桂和、王晓均等(2013)[44]进一步从绿色转型视角分析了循环经济生态创新机理与实现路径,循环经济下的生态创新既能提高资源的利用及再利用效率,又能减少对环境的污染,而这也正符合循环经济的“3R”原则,可以看出循环经济下的生态创新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实现方式。因此,从生态创新的角度来看,循环经济绩效是指国家、区域、产业、工业园区、企业等采取生态创新的手段,在循环经济发展理念引入生态观念,从传统的线性生产模式向具有生态特征的闭环生产模式过渡所取得的经济、社会与生态环境良性协调发展的效果,通常表现为生态技术的提升、生态效率及物质与能量利用效率的提高、资源环境的有效保护等。所以,从生态创新视角分析循环经济绩效无疑是一个崭新的视角。本文以我国工业企业为研究对象,分析不同区域工业循环经济绩效特征与差异。
(一)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指标体系构建
循环经济是一种资源非减量的经济发展模式,其本质就是一种生态创新[45]。生态创新是发展循环经济的一种重要方式,是实现经济、环境、生态可持续发展的基本途径。因此,从本质上说,生态创新的绩效可以从另一个侧面来反映循环经济的发展情况。国内对循环经济的评价大多采用国家发改委、环保总局、统计局 2007年联合编制发布的循环经济评价指标体系,从不同层面反映循环经济的发展情况,如自然资源禀赋、 人口发展、经济发展水平、产业布局、环境状况及综合治理、循环经济外部性等各个方面来度量。但在这些指标体系中,有些指标可以直接通过获得的数据计算得到,有些只能从定性的角度加以分析,有些只能通过专家打分法加以定量化,主观性较强。
创新绩效的度量在创新研究中是一项不可回避的任务,同时也是一个难题,对生态创新绩效的研究也存在多种结论[30]。这是因为生态创新绩效度量较为复杂,不仅在于需考虑环境维度,更要考虑环境维度与经济、生态、社会等维度的交互作用。鉴于此,借鉴董颖(2011)[46]对生态创新绩效的分类及许乃中、曾维华、薛鹏丽等(2010)[32]对工业园区循环经济绩效的研究,结合循环经济评价指标体系,设计出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发展绩效指标:创新绩效、生态环境绩效、资源消耗与综合利用绩效、经济绩效。
创新绩效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创新绩效是指生态创新所带来的直接或间接的变化。狭义的创新绩效是指创新活动所带来的直接的结构或性能的变化,所选取的指标必须来自于创新活动本身或者直接相关的活动。狭义绩效有单一的直接性的投入或产出指标,如专利授权数、论文发表数、新产品数量或新产品产值占销售额的比重等客观性指标,也可以是创新产出在性能、结构或表观等方面的相对优劣主观性指标;另一类是采用投入产出比来评估创新绩效[46]。一般采用狭义生态创新绩效的第一类指标。在本文研究中选取新产品产值占工业总产值比重、新产品投资产出率(新产品产值/开发新产品经费)、研发产出率(工业总产值/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D经费支出)等作为创新绩效指标。
生态环境绩效是一个组织管理生态环境问题的结果,可根据该组织的环境方针、目标和指标进行测度(ISO,1999)。杨文举(2011)[47]认为,近年对生态环境绩效的测度主要在两个方面:一是用环境效率来度量。结合投入产出数据,利用数据包络分析法(DEA)或随机前沿生产函数(SFA)等来测度企业(行业或区域)的环境效率,以此来度量环境绩效,环境效率越高说明环境绩效越好。二是通过生态效率来度量。根据经济活动所产生的期望和非期望产出来度量生态效率,生态效率高说明环境绩效好。因此,本文结合上述两种度量方法,采用工业二氧化硫去除率、工业烟尘去除率、工业粉尘去除率、工业固体废物处置率、工业废水排放达标率等作为生态环境绩效的分析指标。
关于资源消耗与综合利用绩效,本文结合国家统计局循环经济发展指标,选取工业能源产出率(地区工业生产总值/地区工业能源消耗总量)、水资源产出率(地区工业生产总值/地区工业用水总量)、工业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作为资源消耗与综合利用绩效的度量指标。
对于生态创新系统下的经济绩效指标,MEI(2007)认为其内涵应包括如下几个方面:产品与要素的市场条件、基础设施条件、宏观经济政策与监管体系等。经济系统本身是一个复杂的外向型系统,鉴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关于经济绩效指标选取投资产出率(指通过投资取得的经济成果与投资额的比值,也称投资产出效果系数)、规模以上工业总资产贡献率、工业成本费用利润率等指标。
上述循环经济绩效指标体系综合了循环经济发展的主要指标和生态创新的绩效指标,既能体现生态创新绩效,又能很好地反映循环经济的发展情况。具体指标体系构造如表1所示。
表1 生态创新视角下循环经济绩效指标体系
注:a. 自2012起,统计年鉴无工业二氧化硫去除量这一指标,故采用工业二氧化硫产生量与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之差计算。
(二)我国循环经济发展绩效分析
① 由于西藏、香港、澳门、台湾地区数据资料不全,因此选用数据为除这4个地区之外的30个省份2003—2015的面板数据。
循环经济思想自20世纪90年代引入我国,2003年,我国将循环经济纳入科学发展观的思想之中。因此,本文采用中国2003—2015年的30个省份面板数据为实证研究样本①,循环经济各指标数据及第四部分中所用数据根据2004—2016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及各省份统计年鉴整理和计算而得,其中《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资源与环境中废水、废气的统计口径在2012年之后与以往不同,我们采用增长率法得到生态环境绩效中有关工业二氧化硫、工业粉尘、工业烟尘去除率的数据。其中,工业总产值、新产品产值等通过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以2001年为基期平减为实际值。为使循环经济绩效结果具有可比性、客观性,本文采用SPSS 19.0软件中主成分分析法对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各指标进行降维,选取特征值大于1的五个特征根分别为4.065、1.978、1.814、1.382、1.082(方差累积贡献率达73.724%)的5个主成分加以分析。并利用5个特征根所占比例为权重,对这5个主成分加以综合,得到综合主成分,然后对综合主成分采用功效系数法加以转换②,即得到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然后对各省循环经济绩效进行分类,历年平均分在80分以上归为第Ⅰ类,平均分在75~80的归为第Ⅱ类,平均分在75分以下的归为第Ⅲ类,具体结果如表2。
表2 2003—2015年各省循环经济绩效及分类结果
图1 各地区循环经济绩效变动趋势
四、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绩效影响的实证分析
董颖、石磊(2013)[48]通过大量的文献梳理发现,环境政策对生态创新的确具有正向或负向的影响,其方向和强度取决于环境政策的类型、生态创新的类型、生态创新的不同阶段及规制本身的特性等。那么环境规制是否对生态创新视角下的循环经济绩效有显著影响?影响方向怎样?本部分在前述理论分析的基础上对此做进一步的实证分析。
(一)回归模型的设立
本文以第三部分中所得到的循环经济绩效作为因变量,用PERF表示。对环境规制变量的选取,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从以下几个角度来考虑:(1)用环境规制政策衡量环境规制强度的高低;(2)用治污投资占企业或工业总成本或总产值的比重来衡量[49-52,37];(3)用治污设施运行费用或环保设备投资额来衡量[53-54];(4)用人均收入水平作为衡量环境规制强度的内生性指标[55];(5)用环境规制机构对企业排污检查和监督次数及排污费征收情况来衡量环境规制强度[52,54,56];(6)用污染排放量的多少作为衡量环境规制强度的指标[57-58]。以上几种衡量环境规制强度的方法均存在一定的不足。鉴于指标的相对完善性和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在第二种方法的基础上,分别考虑各省环保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额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主营成本、工业总产值之比等作为环境规制强度的指标,其中环保支出可以看做是政府的环境规制行为,工业污染治理完成投资可以看做是企业治理污染的投资力度,上述3个环境规制强度指标分别用CONS1、CONS2和CONS3表示。
另外,随着我国产业结构的进一步深化调整,工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趋于合理,产业结构的合理化尤其是工业生产中重污染、高消耗工业的逐步淘汰对循环经济的发展影响深远,因此,产业结构也影响着循环经济的绩效,本文选取第二产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作为控制变量。污染密集度一定程度上反映社会生产对环境的污染程度,污染密集度的大小也会影响到循环经济绩效的提高。污染密集度的度量有两种方法:一是单位产出的污染物排放量,二是单位产出的“污染治理和控制支出”。张成、陆旸等(2011)[37]采用了第一种方法度量污染密集度,本文也采用第一种方法,用各地区工业部门废气排放量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总产值之比作为第二个控制变量。郑凌霄、赵静敏(2012)[59]研究认为,教育水平与环境要素增长率有正相关关系。那么与环境要素增长率密切相关的循环经济绩效也与教育水平有很大关系,因此,本文选择公众受教育程度(EDU)作为第三个控制变量来考察循环经济绩效,用每十万人口高等学校平均在校人数来衡量公众受教育程度。
根据第二部分的数理模型,采用二次曲线形式,具体模型设置如下:
β4STRUit+β5PLit+εit
(11)
式(11)中PREFit表示第i个地区在t年的循环经济绩效;CONSit表示第i个地区t年的环境规制强度;EDUit表示第i个地区t年度公民受教育程度;STRUit为第i个地区t年的产业结构;PLit为第个地区t年的工业污染密集度;ci为个体效应下的截距项;βi为待估参数;εit为随机误差项。根据第二部分的数理模型分析,CONSit前面的系数应该为负,其二次项前的系数应该为正。
(二)面板数据模型回归
由于我国各省之间的经济发展水平、环境政策规制、教育水平差距显著,因此,在本部分的分析中,对所选择的30个省份按照东、中、西部进行了分组,然后进行面板数据分析。
但是我国目前财务管理者的专业水平较低,对管理会计内容与特征没有充分认识,对企业未来的运营与发展的认识不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管理会计在财政预算管理中的实践应用。
1.面板伪回归检验
本文首先运用Fisher-PP检验方法对各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3的检验结果可以看出,各变量均为1阶差分平稳序列,即均属于I(1)过程。然后再对各变量进行面板协整检验,以PERF、CONS1、STRU、PL和EDU的面板协整检验为例,其面板数据ADF协整检验的t统计量为-1.9442,对应的P值为0.0259,也即是说,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各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另外两组变量即PERF、CONS2、STRU、PL、EDU和PERF、CONS3、STRU、PL、EDU也通过了5%的显著性检验,所以模型不存在伪回归现象,可以直接进行面板模型的估计与检验。
表3 面板单位根Fisher-PP检验结果
注:***表示在1%的水平显著,**表示在5%的水平显著。
另外,Wooldridge J M(2000)[60]、Hsiao C(2003)[61]指出,在面板数据分析中,当截面单元几乎涵盖了全部母体时,可以先验地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加以估计。本文具体的检验结果也证实了这一结论,以CONS1为自变量的模型为例,进行固定效应检验时发现,对应的固定效应(cross-section)F统计量为0.9354,对应的P值为0.4082,存在固定效应,因此,本文采用固定效应的面板模型进行估计。
2.回归模型参数估计
考虑到我国东、中、西部地区发展的差异性,面板数据可能存在异方差现象,为克服这一现象,在模型估计时采用似不相关回归方法(cross-section SUR)方法进行估计。具体的结果如表4所示。
由表4可以看出,模型一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环境规制强度变量的一次项系数、二次项系数分别通过了5%和10%的显著性经验。但东部地区的一次项系数为正,二次项系数为负,与假设刚好相反,这可能与东部地区的产业阶梯式转移有关。而西部地区的一次项系数均为负,二次项系数均为正,说明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与循环经济发展绩效在统计上呈显著的U型关系,拐点分别在3.4415,这验证了本文第二部分的理论假设。模型一中的环境规制强度变量表示的是政府环保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例,实质上是政府的一种规制行为,该数值越大说明政府的环境保护力度也越大,对工业企业的环保意识及相关的环保科研促进力度越大。
模型二中的中部和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变量一次项系数和二次项系数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东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变量一次项系数和二次项系数均通过了1%显著性检验,并且一次项系数为负,二次项系数为正,与第二部分的理论假设一致。这说明东部地区的发展基本符合本文的理论假设,即随着环境规制强度的由弱到强,会对循环经济绩效产生先降后升的影响结果,环境规制强度和循环经济绩效之间符合U型关系,模型二的东部地区的拐点为0.1475。模型三中3个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变量的一次项系数与二次项系数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并且一次项系数为负、二次项系数为正,说明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的发展基本符合本文的理论假设,其拐点分别为0.1560、0.2392和0.3372。模型二、三中的环境规制强度是工业企业治理污染的投资完成额与工业总产值或工业主营业务成本之比,实质上是工业企业治理污染的投资力度,工业企业的治污投资力度大,治污的效果就会越好,对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作用就会越大。
表4 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绩效影响的模型估计结果
注:***、**、*分别表示在1%、5%、10%的水平显著。
综合模型一、模型二和模型三可以看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环境规制强度与循环经济绩效的关系基本符合第二部分的理论假设。
控制变量之一产业结构STRU在模型二中的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分别通过了5%和10%的显著性检验,并且系数为负,其他均未通过显著性检验。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可能与东部地区的污染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有关。我国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中明确提出健全区域互动协调机制,引导产业转移,因此,从2006年开始,东部地区大批的产业,尤其是污染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开始向中西部地区尤其是中部地区转移,造成了中部和西部地区的产业结构不合理,对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较大。而中西部地区相应的污染治理配套设施还没有完善,污染治理水平有限,使得中西部地区的循环经济绩效与东部地区差距显著。根据CONS2和CONS3的数据分析可以看出,东部地区的污染治理投资完成额与工业总产值之比或与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成本之比也呈逐年下降趋势,而中西部地区污染治理投资完成额占工业总产值或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成本的比例与东部相比一直较高,这很大程度上与污染产业向中西部地区转移而引起的污染治理成本加大有关,从而导致了中西部地区的循环经济发展绩效不如东部地区。
控制变量公民受教育程度(EDU)在模型一中分别通过了1%和5%的显著性检验,在模型二和模型三中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分别通过了1%和10%的显著性检验。模型二的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均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模型三中的东部地区通过了1%的显著性检验,并且系数符号为正,说明公民受教育程度对循环经济绩效能够产生正的影响。由于公民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可以直接影响公民的环保意识,提升公民环保参与度,进而为地区的环境治理施加压力,使得本地区环境和生态建设力度加大,促进循环经济发展绩效的提高。这为我国各地区循环经济的发展提供一定的思路。
控制变量污染密集度PL除模型一中的西部地区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外,其他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并且三个模型中污染密集度系数均为负。污染密集度反映了一个地区工业部门的排污情况,污染密集度越大,本地区的循环经济绩效就会越低,也即是污染密集度与循环经济绩效呈反向关系,要想提高区域循环经济发展绩效,治理工业污染排放至关重要。
从三个模型的实证分析结果可以看出,环境规制在由弱到强的发展过程中,对我国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先上升后下降,即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大体呈U型趋势,基本印证了本文数理分析部分提出的假设。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们环保意识的增强,中国的循环经济发展绩效也越来越强。由第四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环境规制强度与循环经济绩效存在U型关系,即较弱的环境规制强度对循环经济发展绩效不利,较强的环境规制能够提升循环经济发展绩效。政府的规制行为对中西部地区的影响较为显著。中西部工业企业的污染治理水平弱于东部地区的工业企业。并且,控制变量产业结构、污染集中度均显著影响循环经济绩效,但东、中、西部地区的公民受教育程度还未能真正地正向影响本地区的循环经济绩效。这给予本文一些政策建议上的启迪。
(1)东部地区应进一步提升环境规制强度,中西部地区应加大工业企业污染治理投资力度,建立绿色增长模式。环境规制强度能很好促进东部地区循环经济的发展,促进其提高循环经济发展绩效。中西部地区的工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应强化环保意识,加大治理污染投资力度,提高环境规制强度,完善环境规制政策,加强制度创新力度,注重多种环境规制工具的配套使用。同时,鼓励工业企业开展更多的技术创新研发活动,提升企业资源利用效率,减少污染排放,提高循环经济绩效水平。
仅以我国建筑行业应用最多的材料之一——水泥为例进行说明。水泥的生产与使用不仅消耗了较多的资源,而且对环境也会造成很大的不良影响。如主要由水泥构成的建筑垃圾很难进行分解或降解,基本不能够进行回收利用。对此类情况,本文提出如下渐进式解决建议:首先,老房改造等形成的建筑垃圾由政府通过市场的手段,组织专业企业进行处理,如填埋煤矿废弃的巷道、适当的填海造地等。这就是老房老政策。其次,对于新建楼盘,开发商在建设之初就要预留一定垃圾处理基金,作为将来房屋拆迁处理建筑垃圾之用,尽量发挥建筑垃圾的残值,减少建筑垃圾对环境的破坏。这就是新房的过渡政策。再次,建立健全法律法规,政府引导、政策支持,制定时间表,强制要求建筑行业,用可回收材料逐步代替水泥等不可回收材料,尽量利用再生资源,从源头上减少建筑垃圾的产生。这是新房新政策。如日本在房屋、桥梁、城市高架路等建筑中大量使用可回收利用的钢铁,一旦建筑受到损害或需要拆迁,其主体材料钢铁可回收利用率非常高,大量减少了建筑垃圾。这值得我们借鉴。
(2)中西部地区在承接东部地区产业转移的过程中要首先练好基本功。由于东部地区的环境规制不断加强,东部地区高耗能产业大量向中西部地区转移,导致我国中西部地区的高耗能产业的发展速度远大于东部地区,呈现出一种由东部、中部到西部依次递减的局面,为中西部地区的污染治理带来了严峻的挑战。尤其是随着国家发改委关于《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和《西部大开发“十三五”规划》战略的实施,中西部地区的发展迎来了新的战略机遇期。因此,中西部地区各级政府在承接产业转移尤其是高耗能产业转移之前,要充分认识到高耗能企业带来的污染问题,注重产业结构的调整与升级,提前完善各项配套设施,加强环保支出力度,有针对性的防治污染,优化环境,提高区域内的生态效率,降低污染密集度,提升循环经济绩效,避免走东部地区“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
(3)加快环境税的立法改革进程,推进节能减排效果与官员政绩考核挂钩制度的实施。例如,有些地方政府为了本地经济增长不惜牺牲本地环境而引进投资规模大但污染较为严重的企业,甚至给予免征排污费的优惠政策。这就会导致个别企业产生寻租行为。因此,推进征收排污费改为征收环境税,同时把本地环境污染是否严重及节能减排的效果与本地官员的政绩考核挂钩,实行环境污染的一票否决制,可以有效地避免官员唯GDP是从、企业寻租的种种弊端。
(4)继续提升公民受教育程度,强化公民的环保意识。由第四部分的分析结果可知,3个地区公民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能够增强公民的环保意识,提升公民的环境参与度,从而正向影响循环经济绩效。因此,各级政府应继续加大教育经费投入,深化教育改革,提升公民的受教育程度。同时,还要加强对环境保护的宣传与引导力度,使人们充分认识到生态环境的严峻现状,提倡节能减排,提高生态效率,促进循环经济的发展。这是因为“环境教育能够激活和聚增大众生态创新动力”[62],促进生态创新,从而提升循环经济发展绩效。
六、不足与展望
本文从生态创新视角构造了循环经济发展绩效指标,并详细实证分析了环境规制对循环经济发展绩效的影响,得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建议,但本文研究中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如由于统计口径的不同,在数据的选取上只是收集了2003-2015年13年的相关数据,在时间维度上略显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面板数据的分析结果;在环境规制强度指标的选取时考虑到数据的可得性,只是选择了环保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完成额占工业总产值或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成本比例作为替代指标,没有考虑到其他的政府规制水平如排污费的征收及污染事故的赔罚力度等,而这些都会对循环经济绩效产生直接影响;控制变量的选取以各地区平均每十万人高校在校人数作为公民受教育程度的替代变量,没能综合考虑各地区公民受教育程度,尤其是对公民的环保教育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实证分析的结果;另外,区域人均收入、对外开放度等都会影响到循环经济绩效。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可加大数据的收集力度,在循环经济绩效的影响因素等相关方面的理论作进一步深入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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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责编:海 洋)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on the Circular Economy Performance: Perspective of Eco-innovation
LI Bin1,CAO Wan-lin2
(1.SchoolofBusinessAdministration,DongbeiUniversityofFinanceandEconomics,Dalian116025,China;2.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ZhoukouNormalUniversity,Zhoukou466001,China)
Performance is always one of the major indicators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the refore the measure of the performance is of great importance for circular economy.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regional disparity are important factors which influence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circular econom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theoretical model of circular economy performance, we find tha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and circular economic performance is U-type. Further empirical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performance of circular economy based on eco-innovation is unbalanced in China’s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It i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in the U-type influence of government’s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behavior to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performance. It is also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that environment regulation of industrial enterprises in pollution investment affects the performance of circular economy in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eastern regions should continue to strengthen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tensity,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government should continue to play leading role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n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process, avoiding to go old paths of “polluting before treatment ”, promoting industrial structure adjustment, reducing pollution intensity, and striving to improve the citizens’ level of education, so that we can promote the circular economic development performance in all parts of the country.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eco-innovation; circular economic performance
2017-01-25
2017-05-05
鞍山钢铁公司矿山公司计划项目(2015—A30);河南省科技厅科技发展计划项目(162400410179)
李 斌(1960—),男,吉林长春人,东北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公司治理、微观经济管理与决策。通讯作者:曹万林。
F205, X32
A
1002-9753(2017)06-01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