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及形成机制的研究回顾与评析

摘要：当下我国进入社会转型重要时期、改革关键时期，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领域以及人们的生活、思想观念等等都正在发生着重大变化，要平稳度过这一时期，保证社会和谐稳定发展，作为改革主导者的政府必须要在老百姓中有足够的公信力，而政府信任是衡量政府公信力的重要指标，值得给予关注。国外有关政府信任的研究早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已经受到了广泛关注，而近几年，政府信任也已经成为国内学界研究和讨论的热门主题，研究政府信任的影响因素更成为了其中的主要研究方向。本文对国内外已有的有关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及形成机制的研究进行了回顾和梳理，发现社会资本和政府绩效是其中两条传统研究路径，并基于此进一步提出了对未来政府信任影响因素相关研究发展的展望，未来可以聚焦于社会资本或政府绩效中的某一因素如财政透明度，来具体深入分析其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进而为现实政策发展提供更具有针对性的理论参考。

关键词：政府信任；影响因素；社会资本；政府绩效；财政透明度

中图分类号：D693.62 文献识别码：A 文章编号：1001-828X（2017）012-00-02

一、引言

由于政府信任问题的现实影响日益显现，有关政府信任的研究早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已经在国外理论界受到了广泛关注，积累了大量有益成果，而我国政府信任研究目前仍处于起步阶段。国内外现有的研究成果中，有关政府信任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3类，一是从理论上分析政府信任的内涵和外延，二是描述政府信任的现状，三是探索政府信任的影响因素和形成机制。其中，前两类研究为第三类研究做了充分的理论铺垫，而第三类研究以实证研究为主，通过分析政府信任的影响因素和形成机制来寻找现实中提升政府信任的解决之道，在当下最契合实际需要，因而第三类研究是目前国内外政府信任研究中最为热门的部分。本研究通过文献研究法对国内外已有的有关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和形成机制的相关研究进行重点回顾和梳理，了解这一类研究目前发展进程，发现此类研究尚留存的研究空白，为国内相关理论研究提供可借鉴思路，另外，总结我国在转型期背景下为提升政府信任可以采取的措施和方法，为我国社会和谐有序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二、政府信任的影响因素和形成机制的研究回顾

在政府信任关系中涉及到两方，一方是信任者即公民，另一方是信任对象即政府。从相关文献中可以看出，这一类研究中主要有两种研究取向：一种是从公民维度的社会因素；另一种是从政府维度的政治因素中寻找对政府信任产生影响的机制。这两种研究取向又可以称为社会资本视角和政府绩效视角，是政府信任研究中的两条传统研究路径。

（一）社会资本视角

随着学界对社会资本理论日益关注，国内外越来越多学者尝试专门从社会资本视角出发研究政府信任的影响因素。Lane对社会资本与政府信任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发现人际信任对政治信任有影响，人际信任越强，政府信任感也会越强。帕特南提出的社会资本理论创新之处在于强调公民社会的政治影响，他认为社团生活和社会信任促进了公民对政治过程的参与，进而可以提升公民的公共信任。

国内学者也陆续开始关注社会资本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由于社会资本理论主要强调由志愿组织等社团参与所建立的社会网络和互惠性规范、公民之间的信任这两个因素，因而学者们多是从社会网络和社会信任这两个方面来看待社会资本。熊美娟基于2010年对澳门居民的一项民意调查数据，研究发现社会资本和政治信任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正向关系，但这种关系不是直接或简单的，而是有条件变量在起作用，具体来说，政治环境、社会文化传统、历史因素、社会稳定、社会财富情况等等都会影响这种关系，这些因素中任何一方面引发民众不满，都可能会破坏社会资本和政治信任之间的正向关系。

（二）政府绩效视角

政府绩效视角也是政府信任研究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政府绩效是政府能力的体现，主要包括经济绩效、社会绩效和政治绩效。在经济绩效方面，政府的经济管理能力对信任有首要影响，如果公众认为当前的经济形势不容乐观，便会对政府产生不信任感，而一旦经济繁荣，信任也会随即上升，这一结论在国内的一些实证研究中也得到了证实。在社会绩效方面，已有的研究主要是探讨政府在环境保护、治安维护、就业率提升、疾病预防与控制、社会保障完善、基础设施投放等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提供方面的客观绩效以及公民对此的主观评价对于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在政治绩效方面，Chanley、Rudolphwendy和Rahn研究证明相较于对总统和总统丑闻的评价而言，对国会和国会丑闻的评价与政府信任有着更紧密的联系。同样，不当的执政方式也会导致公民政府信任流失，如司法不公、信息不透明等都会对公民政府信任造成负向影响。

三、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及形成机制的研究展望

纵观相关文献资料可以发现，有关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及形成机制的研究，大多是整体从社会资本、政府绩效或是将社会资本与政府绩效相结合的路径来分析的，还有学者对社会资本和政府信任这二者中哪一个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更强进行了比较，却很少有研究从社会资本或政府绩效中的某一个具体因素出发来讨论其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目前国内已经有学者开始做这方面尝试了，大多集中于选取政府绩效中的某一因素来探讨其对政府信任的影响。刘勇政、冯海波实证研究发现中国的财政分权降低了民众对政府的信任程度，且这种负面作用在农村地区更为显著，这主要是由于制度设计上的缺陷和制度运行所依赖的外部环境约束造成的；胡荣通过探讨农民上访与政府信任流失之间的关系发现，上访者到達政府层次每提高一级，其对政府的信任就减少一个档次，这主要是因为现有的上访制度有其根本缺陷；边晓慧、杨开峰对西方公共服务绩效与政府信任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梳理，研究认为未来绩效导向的公共服务改革与信任重建，需要进一步促进公民参与和绩效认同，重视看法和期望管理，加强绩效传达与沟通，关注绩效过程推进绩效公平。

Mishler、Rose认为在政府绩效中政治绩效和经济绩效是影响政治信任的重要预测变量。而民众对政治绩效的评价一是来源于日常生活中对政府做为即公共服务的感知，二是来源于政府主动公布的信息及政府透明度。信息透明度作为政治绩效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国内外已经有较多研究探讨了政府透明度与政府信任之间的关系。Grimmelikhuijsen研究了電子政务的透明度对公民政府信任的影响，他通过实验比较非常积极的政策信息、较为积极的信息以及既包含正面也包含负面因素的信息，结果发现网站上有关政府政策的经过处理的信息会导致公民对政府解决政策问题的管理能力的负面评价；Grimmelikhuijsen在另外一篇文章中探索了政策决策、执行和结果等环节的透明度对公民理解和接受政府绩效信息的影响以及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于文轩以2011连氏中国城市服务型政府建设调查数据为基础研究发现，在我国提升政府透明度对提高公民政府信任感具有有效作用。

通过梳理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可以发现，目前学界笼统地探讨政府透明度对政府信任的影响的研究已经有很多，主要侧重于整体研究公民对政府政策制定、执行和结果的相关信息的可获得性对于政府信任的影响，但是，具体从政府某方面工作绩效信息的透明度情况来看待政府信任的相关研究却寥寥无几，而更为细致地从政府某方面工作绩效信息的透明度着手研究其与政府信任之间的关系，有助于更加深入地剖析两者之间的关系，进而能够提出更加有针对性的改革对策。财政信息是所有政府信息中的核心信息，财政信息公开透明是保障社会公众知情权的必然要求，也是保障政府履行财政受托责任、实现有效财政监督的前提条件。Halachmi提出，纳税人希望能够获得更高价值回报，不断提高的公众素质促使他们要求更加清楚地了解他们的钱是怎么花的、钱都花到哪里了。因而，财政信息是公民最关注的政府信息之一，财政透明度在政府透明度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以当下中国社会转型和政治改革为背景，关注政府绩效中的信息透明度尤其是财政透明度对政府信任的影响作用，将是进一步深层次研究政府信任影响因素及形成机制的一个极具现实意义的方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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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周昕宇（第一作者）（1995-），女，安徽铜陵人，最高学历：大学本科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