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杨庆育

2015年11月，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提出，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随后，习近平总书记数次谈到要重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近年来，我国各地围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开展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在经济基本面没有发生大变化的前提下，已经出现了一些好的发展迹象。如果我们假设中国经济在这一轮周期性波动中，能够尽快解决V形底点，从而脱离L形的长期底部徘徊，那就必须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批经济学家在《三去一降一补》书中，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与前些年大家习以为常的高速发展形势相比，我们近年究竟遇到了什么呢？遇到了严峻的挑战，在内容上进入到经济发展换挡期、结构调整阵痛期、刺激政策消化期的“三期叠加”，在现象上呈现经济增速下滑、工业品价格下降、实体企业盈利下降、财政收入增幅下降、经济风险发生概率上升的“四降一升”。为什么会出现这些问题呢？如果用经济理论去求解，一是从需求侧分析，从构成总需求的消费、投资、进出口“三驾马车”去考察;二是从供给侧分析，从新增劳动力、资本形成和效率提高去考虑。2009年这些现象刚出现，我们采用了第一种方法，于是提出扩大需求、加大投资和增加出口等措施，尽管取得了一些成效，但扩大需求需要增加收入，增加收入与经济增长密切相关，面临经济下行压力，这点做起来很难。加大投资在储蓄率高的情况下，通过政府措施可以实现，但面临结构调整转型期，投资回报递减规律表现明显，同时还容易产生杠杆率被推高现象，增加出口所面对的是复杂国际贸易环境和全球经济始终处于不景气。这样人们就开始把眼光放在供给侧上，用这个框架看，发现中国增长模式主要是靠资本形成，效率的占比很低，如果长此以往，资本效率边际不断下降，经济就會停滞，这显然是一种不可持续的方式。众多经济学家对上述现象在书中都作了分析，最终都不约而同地将应对中国经济增速换挡的药方开在结构升级和改革转型上。

这个方子是方向性的，在操作层面还必须具体化，就是说，要明确结构是在哪些方面出了问题，改革应该从哪些方面去着力。从理论上分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包含了两个意义不同的结构：一是指经济结构，就是资源配置的结构，现实的问题是出现了资源错配，经济结构发生了扭曲，导致效率下降;二是体制机制的结构，由于管理体制有问题，也会影响经济效率。综合起来，笔者要着重强调的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完整含义，对象是供给侧，问题是结构性，出路是改革。

（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