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学科研究中的学科文化融合:过程与途径
2017-06-21顾沈静王占军
顾沈静,王占军
(浙江师范大学 田家炳教育科学研究院,金华 321004)
■学科建设专题
跨学科研究中的学科文化融合:过程与途径
顾沈静,王占军
(浙江师范大学 田家炳教育科学研究院,金华 321004)
学科文化对学科的发展有重要影响,各学科由于学科文化所形成的藩篱对跨学科研究的发展有负面影响。学科文化由学科知识文化(包括学科的知识体系、价值体系等)和学科组织文化(包括学科文化的主体、场域和规范体系等)组成,是一门学科区别于另一门学科的重要依据,具有学术性、相对封闭性和相对稳定性的特征。学科文化真正融入跨学科研究通常要经历蜜月期、敌意期(偏见期)、恢复期和适应期4个阶段。“永恒性的跨学科结构”的形成需要一种与跨学科研究特征相匹配的学科文化。跨学科研究中学科文化的融合需要互通性的学科知识、支持鼓励多学科融合的学科价值观、开放的学科研究范式以及支持性的学科制度体系。
跨学科研究;学科文化;学科价值观;学科研究范式;学科制度体系
2015年10月,国务院发布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明确提出要“培育跨学科、跨领域的创新团队”,这表明“跨学科”已成为推进大学与学科优化发展的重要突破口。除了资源与制度要素外,学科文化对学科和跨学科的发展亦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目前,学科交叉研究更多是浅层次、功利性的研究,发展过程中也更倾向于跨学科资源与制度的建设,学科文化对跨学科研究的精神导向作用被忽视。因此,如何利用学科文化更好地促进学科交叉、融合、演化与创新,进而推动跨学科研究的发展,是一个值得思考与探索的问题。
一、跨学科与学科文化
学科文化对于跨学科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了解两者的基本内涵,对于阐明学科文化、融入跨学科研究的过程与途径具有重要意义。
(一)跨学科的产生与内涵
跨学科(interdisciplinary)一词最早出现于20世纪20年代,为阻止被日益专业化的学科,鼓励学科之间的“整合”,美国社会科学研究理事会在其会议速记的文字记录中首次使用了“跨学科”一词。以青霉素为例的各类交叉学科产物的应用表明,知识交叉融合对于现代社会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虽然跨学科已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发展,但目前国内外对于跨学科并没有统一的界定。但其基本内涵为:出现时面临的是多种学科交叉的复杂问题,具有前沿性;处理过程中需要大量不同领域内的知识,具有综合性;问题解决会产生“新产品”,具有创新性。目前,国内外大学都有不少跨学科组织,但其中大部分形成的原因包含着一定的功利性,通过自发的学科融合而形成的跨学科组织少之又少。克莱恩认为,在跨学科研究发展的过程中,知识生产界限是不断外延渗透的,对于这种渗透有“正常状态”“特殊状态”“对立状态”3种解释[1]。我国的跨学科研究更倾向于第二种状态,即研究过程中的障碍导致的一些暂时性机制的形成,如跨学科研究中心、小组和以问题为导向的跨学科项目等。这种暂时性机制背后的实质仍然是“以学科为中心”,此类知识的渗透往往是暂时的、表面的。随着知识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各类知识只有通过学科间的不断交叉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因而从知识渗透的“特殊状态”转为“对立状态”,即彻底颠覆现有的学科组织,建立“永恒性的跨学科结构”的呼声越来越高。
(二)学科文化的内涵与特征
学科文化是学科发展的引领者。早在中世纪时期就产生了学科专业的划分。20世纪80年代,托尼·比彻通过半结构式访谈,将学科分为4个类别:纯硬科学、纯软科学、应用硬科学和应用软科学。在此之后,学科之间的鸿沟也越来越大,专业划分也越来越细。国内外有关学科文化的定义很多。伯顿·克拉克认为,学科文化根植于学科,每一个学科都有一种知识传统和相应的行为准则。这种知识包含特定的理论、方法论和专门的技术,每门学科的组成成员拥有共同的信念,拥有自己的符号系统、价值观念、学术精神等,这些也正是学科文化的组成部分[2]87。欧尼-海伦娜则将学科文化的核心概括为道德秩序,这种道德秩序包括外部学科规训的约束力量和内在价值与信念[3]。国内学者对于学科文化的内涵定义主要围绕学科知识、学科价值观、学科研究范式等展开。根据上述定义可知,学科文化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学科知识文化,主要包括学科的知识体系和价值体系等;另一部分则是学科组织文化,包括学科文化的主体、场域和规范体系等。
学科文化是一门学科区别于另一门学科的重要依据,其特征主要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1)学术性。学科知识是学科文化的组成部分,而学科知识的本质特征就是学术性,高校教师通过学术活动将学科知识加以应用,促使学科文化不断发展与创新。(2)相对封闭性。不同学科所使用的学科知识、学科语言、学科研究范式等都不相同,这使得学科边界得以产生,虽然在特殊时期,不同学科知识、语言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交叉,但这些都是暂时性的,因而总体而言,学科文化都是封闭性的,以保证本学科的独特性。(3)相对稳定性。学科文化的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从一个独立学科的成立开始,其学科基础已被确定,学科文化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除非发生重大变故,否则学科文化的主基调并不会改变,具有相对稳定性。
为更好地实现自身价值,跨学科研究需要一种精神引领,学科文化则在跨学科研究中扮演了这种精神引导者的角色。学科文化对于跨学科研究而言有着一定的排他性,严重的还会影响跨学科研究的进行。但学科文化对自身学科发展所展现的凝聚力却可以为跨学科研究提供思路:只有形成符合跨学科特征的学科文化,“永恒性的跨学科结构”才有可能形成,进而促进跨学科研究的整体发展。理想的跨学科研究文化在于为研究者提供必要的资源、激励和管理支持,使他们可以跨越学科边界进行合作。在开展跨学科研究中应形成一种观念,即没有任何一个学科拥有所有问题的答案并且没有什么是复杂到无法研究的问题,理想的跨学科文化使研究者总有好奇心不断地去探索未知领域。
二、跨学科研究中学科文化的融合过程
在跨学科研究中,不同学科间的文化不断冲击、碰撞与融合,当各种学科文化达到最恰当的融合点时,彼此之间就能吸收优秀的部分来共同解决新的复杂问题。但是,学科文化的融合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不断地磨合才能形成。Oberg将跨文化的适应分为4个阶段[4],每个阶段都有自己显著的特征,在不断的淘汰与融合过程中,适应新的文化。跨学科研究就是通过不同学科间的不断摩擦和碰撞,进而实现不同学科文化的融合。
(一)蜜月期
研究者在涉及跨学科研究的初期,通常以某一学科作为主体支撑,借助其他学科的部分方法和原理来实施跨学科研究。克拉克指出,每一学科领域内的成员都是经历很长时间后逐步适应相应的学科文化的,从学生到特定学科的合格成员,这一过程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因而研究者离开其所在专业领域通常会付出较大的代价[2]91。但是在跨学科研究的初期阶段,研究者并不需要在很大程度上偏离其原有学科并踏入新的学科,因而研究者的积极性将会较高,此时的跨学科研究也能给研究者带来不少的好处:如使研究问题顺利解决,其他学科文化所带来的新的研究视角,使研究者的研究能够有足够的创新度,容易获得广泛的关注。由于此时学科间的交叉混合并不是非常复杂,依旧存在明显的主学科文化的支撑,各种冲突在初期并不明显,存在于跨学科研究中的各类学科文化呈现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的特点。在跨学科研究的初期,研究者常常对不同的学科文化展现出一定的兴趣和尊重,持一种积极的态度。因而,研究者在完成了此阶段的跨学科研究任务后,对所涉及的其他学科文化有一定的好感,愿意再一次实施跨学科研究。
(二)敌意期(偏见期)
随着跨学科研究的逐步深入,各类学科文化的冲突与矛盾开始逐渐显现出来,特别是自然学科和人文学科之间。正如斯诺在其《两种文化》一书中所阐述的那样,两种文化之间互相不理解,人文学者认为科学家的乐观主义表明其“思想浅薄”,而科学家则认为,人文学家不关心同胞的实际问题,只满足于自我欣赏。在跨学科研究的过程中,类似于两种甚至多种“学科文化”之间的冲突与矛盾不断显现,这实际上是一种“文化休克”现象,即当跨学科研究的研究者进入另一个不熟悉的学科领域时,由于大部分熟悉的迹象或标记的消失,容易产生沮丧、焦虑、排斥甚至恐惧的感觉。在跨学科研究中,由于学科价值观、学科语言、学科研究方法之间的差异,不同学科文化之间有时很难取长补短、互相融合。在此阶段,不同学科间的矛盾将会愈发激烈,由于对其他学科文化的排斥与厌恶,部分研究者将会对其进行批判,对于自身学科文化的认同反而会增强。在此过程中,如果研究者能够协调好这种冲突,则不同学科文化将开始逐步走向融合,更好地服务于跨学科研究。反之,研究者则将彻底从跨学科研究中抽离,以体现对本学科的绝对忠诚。
(三)恢复期
当跨学科研究者开始意识到不同学科文化深度融合的重要性,并理解不同学科文化间冲突的合理性与必要性时,此时的跨学科研究才开始真正展现。在这一阶段,学科文化之间的冲突并没有完全得到解决,但是研究者开始意识到这种冲突存在的必然性,并尝试去理解其他学科文化。在跨学科研究出现前期,不同学科之间的界限仍是非常明确的。以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为例,自然科学倾向于实证研究,而社会科学往往采用的是质性研究。但是,伴随着学科文化之间的不断碰撞与交流,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的界限也慢慢被模糊,在激烈的对抗之后开始了较为温和的融合,属于这两大阵营的研究者也慢慢开始意识到这两类学科融合的重要性,一些传统上被认为是“应然”的范式,比如伦理、道德、公平、正义等,正在日益被加以科学的、“实然”的研究。在这一阶段,研究者的态度将会发生重大转变,从对其他学科文化的强烈排斥到开始研究其他学科文化,并逐渐接纳不同的学科文化将其与自身所在的学科文化联系起来。此外,学科文化本身在这一阶段也会有所转变,以所研究的跨学科问题为导向,经历激烈的碰撞后相互适应,取满足跨学科研究需要之长,弃不同学科文化强烈冲突之短,逐渐从强烈的冲突震荡中恢复过来,实现不同学科文化的初步融合。
(四)适应期
学科文化之间从最初的相互独立,到发生激烈的冲突与碰撞并逐步恢复,并最终开始相互适应,在这一阶段,研究者能很好地将原有学科文化与新的学科文化加以融合,不同学科文化能够在跨学科研究中很好地共生共存。普朗克认为,科学本身是一个整体,它被分解是由于人类认识能力的局限性,不同学科文化之间在本质上就应该是相互融合的,不同的学科文化之间的藩篱是人为造成的,就其本质而言,学科文化不应该成为跨学科研究的阻力。在此阶段,研究者开始将整个跨学科研究视作一个整体,而不是作为一个个分立或对立的学科,通过学科之间的整合与优化,形成跨学科研究特有的文化。此时,经过整合的学科文化不再代表某一专门的学科,而是属于某一跨学科研究整体的学科文化。一个学科的成熟度最终由其学科文化决定,而不是一流的条件或设备。学科文化一旦形成,就能形成自身明确的界限,形成坚实的文化基础。在适应期的跨学科研究也形成了属于自身特有的综合性学科文化,作为研究者的精神导向,激发其学术信念和学术忠诚,从而真正实现学科文化间的融合,推动跨学科研究的发展。
三、跨学科研究中学科文化的融合途径
学科文化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学科的成熟度及发展趋势,对于促进学科演化具有重要意义。学科文化融入跨学科研究的过程表明,跨学科研究中存在的较为激烈的学科文化冲突虽然会影响跨学科研究的发展,但跨学科本身对学科文化又有一种诉求,只有当不同学科文化相互配合且真正融入跨学科研究之中,形成属于跨学科自己的学科文化时,才能实现真正的跨学科研究。因此,本文提出促进跨学科文化融合的理想模型,从知识、观念、范式和制度4个维度促进跨学科文化整合(如图1)。
图1 促进跨学科文化融合的理想模型
(一)增强学科知识间的互通性
知识是构成一门学科的基础。舒尔曼认为,学科知识是指学科中一系列的概念、原则与技能,同时还包括这些概念、原则与技能在教师头脑中的结构和数量[5]。学科文化是在学科知识的基础上逐步形成的,对学科研究者的学科价值观、学科语言、学科思维方式以及学科信仰等产生影响。学科文化的形成以知识的专门化为前提,学科知识沿着“研究对象、方法、理论、认识论上的预设和意识形态”这几条线索分裂[6],从而逐渐在学科内部形成“行话”,阻碍其他学科学者的进入。随着学科知识的日益分化,学科文化的界限也日益明确,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之间的鸿沟看似难以逾越。跨学科研究的发展需要借助多种学科的融合,模糊学科之间的界限,才能使学科真正融入跨学科研究之中。基于知识创造过程理论发现,大学跨学科研究的知识创造过程,就是通过不同研究者所拥有的多种学科知识之间的相互转化而实现的[7]。因此,学科文化真正融入跨学科研究的重要条件之一就是增强学科知识之间的互通性,即来自不同学科的研究者所拥有的专有知识具有可沟通性,彼此之间能够实现知识的转移,通过这种转移使对方真正了解自身所拥有的知识,从而围绕跨学科研究的需要重组知识。这种重组并不是表面上的重组,而是深入学科内部,通过知识之间的不断互通实现新知识的积累与整合,从而成为某一跨学科研究特有的学科文化组成部分,进而形成成熟的跨学科研究。
(二)促成多学科融合的价值观
价值观作为一种观念,蕴含着一种价值评判和价值选择的标准[8],是基于生活经验经过文化和教育的熏染而形成的,对人们的行为有着重要的导向作用。学科的价值观决定了学者在学术领域内的行为目标和活动的领域,对学者的研究行为和生活习惯等都有重要影响。一般来说,来自不同学科领域的研究者之间的学科价值观差异较大。从事自然科学研究的学者常常重视其研究成果的实际应用,从事人文科学研究的学者则追求的是基础研究。这两种不同的取向就像是布鲁贝克的认识论与政治论之争,相互之间并不能理解对方的作为,也正是这种相互之间的不理解,阻碍了跨学科研究的开展。跨学科研究通常以两种形式展开:一种是基于研究者共同的学术兴趣,围绕某一问题自发形成的;另一种则是由于实体跨学科组织的成立,迫于某种压力必须进行多学科共同合作的研究。相比较而言,前者在进行跨学科研究时阻力较小,因为研究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同质性,能够对不同的学科文化进行较好的调节,而后者由于缺乏同质性,学科文化之间的冲突会比较明显与激烈。这表明,同质性对于跨学科研究者之间的互动有重要影响,当存在共同特点时,研究者就会自愿进行多学科之间的融合研究[9]。在学科文化中,由于学科价值观对研究者的行为有着重要的导向和激励作用,因此为促成真正意义上的跨学科研究,必须让研究者认识到多学科融合的必要性。这种统一的价值观一旦形成,研究者之间思想上就会有很大的同质性,也能正确看待学科文化之间的差异,对其他学科文化更易持开放的态度,更容易促成不同学科之间的互动。学者们多学科融合的价值观的形成,能更好地引导跨学科文化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从而更好地服务于跨学科研究。
(三)形成开放的学科研究范式
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阐明,科学共同体成员所共同拥有的东西就是“范式”。这种范式包括共同的语言和信念,能让某一学科研究团体的成员具有归属感。从福柯的角度来看,这种范式作为一种学科“规训”,通过传播学科价值观使得一部分人追随和继承,从而巩固其学科文化和学科地位。莱乔恩夫伍德认为:“年轻的经济学家,或‘毕业生’,直到他制造出一个‘模型’,展示了一定程度的‘技艺’,为他当学徒所在学科的长辈们认可,他才被承认进入该学科。”[10]正是这种学科“范式”,使得研究者对不同的学科产生了不同的情感体验,直至排斥本学科与其他学科的交流融合。学科研究范式的局限催生学术部落,学术部落在促进本学科发展的同时,也阻碍了学科的创新与发展。跨学科研究是多门学科融合的研究,以其中任一学科的研究范式作为跨学科的研究范式必然会遭到其他学科研究者的反对,跨学科研究中的矛盾就会无限扩大。因而,跨学科研究未必需要固定的研究范式,应随时根据所研究的问题调整自身的研究范式。如美国著名的跨学科研究机构桑塔费研究院所进行的有关人类“趋社会性行为”的研究,就是借助计算机仿真技术完成的,从而使结论更具有说服力,不仅获得了人文社会科学学者的支持,也获得了自然科学学者的赞同。跨学科研究追求的就是学科文化之间的互通与融合,只有形成开放的学科研究范式,才可能有突破与创新。
(四)构造支持性的学科制度体系
促进跨学科合作与学科文化融合需要对传统的教师治理与激励制度进行系统变革,这实际上也是以上其他3个因素得以落实的根本保障。要促进跨学科研究可持续发展,大学需要采用适当的方法,保障跨学科研究教师的学术资源与生活资源,要通过制度设计体现对跨学科研究教师工作的认可。2005年,美国国家科学总院发布的《促进跨学科研究》报告指出,跨学科研究的实质性障碍在于传统的教师聘任与晋升制度不适应跨学科研究者,甚至会起阻碍作用。许多大学在推进跨学科研究时,为吸引更多的研究者进行跨学科研究,对教师聘任与晋升制度进行了改革,主要采用了增量式的方式。例如,1998年威斯康星州立大学麦迪逊分校实施的“集群聘任计划”;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跨学科研究所的岗位聘任采取“共同资助”模式。此外,评价制度改革对发展跨学科合作也尤为重要,即评价制度要有利于促进教师愿意从事高质量的跨学科研究工作。
四、结语
从国际一流大学的发展趋势来看,跨学科研究已经成为学校之间与学科之间竞争的关键点,跨学科研究的发展势不可挡。跨学科研究的资源、制度建设只能为其发展提供外部保障机制,真正形成自己的体系则需要学科文化的精神引领。学科文化是跨学科研究的灵魂,跨学科研究应该找寻属于自己的跨学科文化,这样才能真正促进学科之间的融合,进而形成“永恒性的跨学科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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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吴朝平)
Integration of Disciplinary Culture in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Process and Approach
GU Shenjing,WANG Zhanjun
(The P·T Tin Institute of Education Science,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Jinhua 321004,China)
The culture of discipline has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discipline,and the cultural barriers caused by various different disciplines negatively impact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The culture of discipline consists of the knowledge culture(including the knowledge system and value system and so on),and the culture of organization(including the body,field and regulation system),and it is the important basis to distinguish one discipline from the other one,which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cademy,comparative closure and steady.The integration of disciplinary culture into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will go through four stages:honeymoon stage,hostility and prejudice stage,recovery stage and ad aptation stage.The establishment of“eternity of interdisciplinary structures”requires an interdisciplinary culture which is in correspondence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The integration of discipline culture into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requires the interoperable discipline knowledge,sup portive discipline value of integration of discipline,the open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 paradigm and the supportive disciplinary institutional system.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disciplinary culture;value of discipline;paradigm of discipline research;institutional system of discipline
G640
A
1673-8012(2017)04-0052-06
10.15998/j.cnki.issn1673-8012.2017.04.006
2016-12-2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一流学科教师学术信念形成机制研究”(BIA160115)
顾沈静(1992—),女,江苏苏州人,浙江师范大学高等教育学硕士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研究。
王占军(1980—),男,河北承德人,浙江师范大学田家炳教育科学研究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研究。
顾沈静,王占军.跨学科研究中的学科文化融合:过程与途径[J].重庆高教研究,2017,5(4):52-57.
format:GU Shenjing,WANG Zhanjun.Integration of disciplinary culture in the interdisciplinary research:process and ap proach[J].Chongqing higher education research,2017,5(4):5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