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计伦理的角度看自然景观设计——《设计自然》解读

赵宇 Zhao Yu

从设计伦理的角度看自然景观设计
——《设计自然》解读

赵宇 Zhao Yu

美国银行大厦

科学的生态修复决策过程必须在一个适应性的框架内运作。修复工程也必须经过调整以适应气候变化、文化价值观、参观人群等因素的影响。贾斯伯国家公园和迪士尼荒野度假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荒野形态，他们都面临生态修复的问题。生态修复中的技术修复和焦点修复主流手段，但在现实社会中，技术修复逐渐成为业界所关注的重点，而焦点修复被人们冷落，这是对现实的忽视，危害性极大。

焦点修复，生态修复

《设计自然》通过丰富的实例讲述了生态修复的力量、潜能和限制因素，描述了大多数人眼中的荒野，说明了修复主义者所要面对的严峻考验和难题。作者在最后提出了生态修复中“焦点修复”这一全新观点，并通过一系列的实证和研究，创立了支撑“焦点修复”的四个主要概念：意图（或称为“荒野设计”）、集中实践、生态完整性、历时保真度。这一观点的建立，为生态修复目前所处的困境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法，并为生态修复的发展确定了新的研究方向。该书所著内容适用于刚接触生态修复理论和实践的读者，同时该书也适合那些想要通过获得丰富的理论基础知识来解释修复工程已向技术修复偏移的研究者。

该书融入了伊恩·麦克哈格和戴维·诺布尔两位重要思想家的观点。首先，伊恩·麦克哈格指出，生态思维对于许多寻求工作和规划方式并且认真对待生态学的人而言是一块试金石。戴维·诺布尔迫使作者对美国的生产过程和技术变革特征进行了深刻的重新思考，他促使作者重新思考技术在当代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意义，并促使作者最终从技术的角度理解了生态修复这一概念。作者认为科学的生态修复决策过程必须在一个适应性的框架内运作。气候变化、文化价值观、参观人群带来的压力等因素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改变，且修复工程的意图也必须经过调整以适应这类重大变化和轻微变化。就修复设计而言，重点并非成为大自然的作者，而是撰写一篇叙事文章，让自然进程和文化进程都成为文章的作者。这也是作者撰写此文的初衷。

作者在文章开头采用大量篇幅重点分析了两个实例：贾斯伯国家公园和迪士尼荒野度假村。贾斯伯国家公园是野生环境的标志性代表，人们不能理解在这样一个原始的环境下怎么会需要实施修复工程，这个大规模的国家公园所面临的问题是：参观的人数快速增长，保护区附近开采资源的活动不断加剧，火患日益突出等等。作者强调贾斯伯国家公园的许多部分都是人造景观，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以来承受了大量的人类活动。接着，作者分解了荒野这一概念，它仅仅反映了关于自然的文化价值观，而并不一定是指土地上存在的真实事物。这些问题结合在一起，生态修复的必要性愈发突出，同时也给生态修复学家带来了一个巨大的挑战。迪斯尼的荒野度假村构成了另一种荒野，也是一种实用的荒野。迪士尼荒野度假村是一家四星级酒店，位于佛罗里达州，它有着特定的时间、地点、主题事件。这个度假村利用美国人对荒野、简单的生活方式、边境以及土著美国人的信念，将荒野主题化，并最终成功商业运作。荒野度假村的设计传达出一种居住在美国西部国家公园酒店的大气感觉。迪士尼版的荒野建立在一套完整的人工制造模式之上，既创造了一种体验，也创造了一个地方。这个不断发展的人造度假村严重影响了人们对野生环境的欣赏，甚至在情感意识上严重影响了人们对纯粹荒野的辨别。

紧接着作者对基西米河以及摩拉瓦河生态修复进行了详尽的描述和深入分析。基西米河曾经是一个具有生物多样性的交叉河道，源头在奥兰多南部河源上游，最后流入奥基乔比，途中形成了一系列蓄水池。20世纪60年代，水渠改造工程带来了一系列生态效应和文化效应。目前，大约有35000英亩的湿地生态系统因此而丧失。一个由科学家和政府官员所组成的浩浩荡荡的团队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将耗资数十亿美元对这个长度大约为45英里的河道和面积达25000英亩的周边湿地的自然环境进行修复。通过这一事例说明了早期如果能够增强生态意识并做出具有远见的决策，那么三十年以后就可以节省用于修复工程的大笔开支。从这条河的再造工程中所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修复工程的财政开支和生态成本远远超过了预算，这值得让人警惕。摩拉瓦河曾经有着许多物种丰富的草原，这些草原既要遭受洪水之灾，又要承受农业耕作。修复工程师试图通过将河水引流到已弃的曲折的旧河道中消除开渠工程所产生的影响。摩拉瓦河平原项目是生态修复工程能够同时实现生态目的和社会目的的一个例子，对北美人关于生态修复的典型观念带来了挑战。

资金充足且规模宏大的基西米河生态修复工程以及摩拉瓦河生态修复工作者所采用的小规模递增的方式都各有其优点。就各自所在地的监管规定和社会经济背景而言，两者都是合适的。生态修复并没有理想的模型，这就使得修复界限的设定相当具有挑战性。欧洲的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修复荒野区域，而北美人也越来越多地关注文化实践。这种两分法至少有助于人们理解修复活动的复杂性。

贾斯伯国家公园

为了纪念作者的导师罗伯特·多尼，作者极其众多多尼的支持者决定修建“多尼花园”来纪念这位加拿大生态园艺界、地貌设计和修复领域的先驱。十年过去了，多尼花园这个精心设计的社会构造体，一个人造的生态系统最终走向衰败。这个项目的规模之小以及人为设计的程度都证明这是一个园艺项目，而并非一个修复工程。基西米河、摩拉瓦河以及多尼花园三个修复项目拓宽了人们对修复的定义。

作者对过去二十年中所形成生态修复多种多样的定义进行整理后，在第三章对生态修复下了定义，并在第二、三章增加了对生态修复相关因素描述性的内容，并还对生态修复进行了详细地论证。在第三章结尾处，作者提出了关于焦点修复的两个主要概念：生态完整性和历史保真度。

接下来作者重点讨论了生态修复的史实性。人们描述他们所从事的修复工作，却从不提及历史。作者越来越担心人为的浪潮将卷走传统生态修复阵地，并使其失去史实性。因为在修复领域，如果不对参照条件的意义和重要性进行审查，任何相关的讨论都是无法进行的，这是衡量取得成功的重要参照条件。

如何平衡生态修复中的技术修复和焦点修复是第五章讨论的中心点。现实社会中，技术修复逐渐成为业界所关注的重点，而焦点修复被人们冷落，这是对现实的忽视，危害性极大。人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多地被赋予商品的属性，而非区域性。其结果就是事物性质的转变，比如生态修复变成与社会和自然进程相分离的商品。作者比喻焦点修复是微弱的、营养不足的本土植物，技术修复是外来植物，本土植物正面临着大批外来物种的入侵。

作者所寻找的生态文化修复最优模型是一个能够广泛运用的而不受传统思想束缚的构想，它建立在广义修复概念的基础上，存在于“什么是好的生态修复”的模型中。在第六章作者正式提出了“焦点修复”这一概念，并将焦点修复比喻为技术修复的“解毒剂”。焦点修复可以抵御腐蚀性力量，可以实例化的参与修复工程，可以为特定项目提供修复空间。

探索岛是加拿大西海岸的最大岛屿，夏季干燥温暖炎热，冬季潮湿温和。探索岛作为保护区，岛屿上的人类活动需要限制，垃圾需要清除，入侵物种需要消灭，然后需选择性种植和播种植物，控制侵蚀，以及控制大量密集的露营和野炊地点。探索岛修复的难点不仅在于需要恢复曾经的习俗和方式，还在于使人们其相信保护这些习俗和方式，并确保能促使这些活动所需的生态条件。通过对探索岛项目的分析，论证了技术修复和焦点修复在生态修复领域中二者相结合的必然性。作者呼吁将这两种差异很大的修复方法结合在一起，并通过平衡两者之间的微妙关系，确保一项宏伟修复工程取得成功。

作者本书尾声对“设计”和“荒野”两个词进行了重新定义。作者认为“设计”一词是指根据常见的、经过仔细讨论的观点所实施的创造性干预。好的设计，比如威斯康星大学的柯蒂斯草原项目，以及芝加哥郊区的麦迪逊植物园和北支草原项目，可通过文化规范、自然实现和充满想象力的实施得以保证；好的设计应对历史生态、文化模式以及进程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并经受住时间的检验。同时，作者认为“荒野”是一种不受约束且非常规的状态，也许是意料不到的状态。人们作为荒野的一部分，必须搞好与环境的关系，取舍并施。没有人能够轻松预测荒野。

最后，作者提议大家携起手来共同维护生态修复工程，并将其作为一种发展势头良好的持续性活动，这种活动不仅能够反映生态多样性和丰富性，而且也能够反映出文化的宽度和变化。

作者对该书的写作倾注了大量的心血，耗时数年完成，堪称呕心沥血之作。

View Natural Landscape Design from the Perspetcive of Design Ethic— Interpretation of Design for Nature

The scientific ecological restoration decision-making process must operate within an adaptive framework. Restoration projects should be adjusted to adapt to the climate changing, different cultural values, visitors and other factors. Jasper National Park and Disney Wilderness Resort are two distinct wilderness forms. They are faced with the problem of ecological restoration. Technical restoration and Focal restoration are main methods of ecological restoration. However, in the real world, technical restoration has gradually been used more than focal restoration, which is the harmful the neglect of the reality.

Focal restoration, Ecological restoration

贾斯伯国家公园

基西米河

摩拉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