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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农业产业结构多维评价与调整
——以西安市为例

2017-06-15罗雅丽西北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陕西西安710127淮阴工学院建筑工程学院江苏淮安223001

关键词:西安市都市产业结构

罗雅丽(1. 西北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2. 淮阴工学院 建筑工程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都市农业产业结构多维评价与调整
——以西安市为例

罗雅丽1,2
(1. 西北大学 城市与环境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2. 淮阴工学院 建筑工程学院,江苏 淮安 223001)

随着我国供给侧结构改革,农业产业结构正经历着新一轮调整。农业产业结构评价成为农业结构调整的基础和关键环节。基于已有相关研究,提出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的四个维度八个指标的评价指标体系和多维评价模型。具体为:选取农业内部结构系数、农业产业化结构系数两个指标测算结构层次维度;采用农业内部结构变化率、产业结构转换方向系数来反映结构的市场适应维度;选取农产品供需结构偏离度、农业产业环节劳动效率偏离度指标表征农业产业结构的协调维度;选取百元物耗农业产值和土地资源利用度衡量农业产业结构的效率维度。对1990年—2014年西安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实证研究表明,西安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整体趋于合理;结构层次性、效率性不断提高,市场适应性随着产业结构的每一轮调整而强弱波动;而协调性的分析结果揭示了当前农产品供需结构的时空错位、农业产业链环节之间的结构失衡的现实问题。最后,针对性地提出西安都市农业结构调整的方向。

都市农业;农业产业结构;多维度评价;结构调整;西安市

农业发展始终伴随着结构调整,而结构的调整总是围绕着人类对农业的功能需求。[1]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有限时段看,农业的发展经历了物质短缺背景下农业增量结构调整、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背景下的增收结构调整、全球大流通背景下的增效结构调整,并在新的社会经济形势下,进行着新一轮的结构调整[2]。2016年《全国农业现代化规划(2016-2020)》明确了农业供给侧结构调整的总体思路。然而农业经营活动具有很强的地域特殊性,大城市特殊的市场特点和生产要素塑造了特殊的农业板块——都市区农业。[3]大城市郊区多功能农业区与优势农产品生产区、特色农产品生产区并列为中国农业的“三大板块”,并将成为实现农业现代化先行区。都市农业要在总的战略指导下顺利、高效地完成结构调整,首先需要切实认清本区域农业产业结构的具体问题,才能有针对性地提出调整方向,因而农业产业结构的评价是产业结构调整优化的基础和关键环节。

一、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相关研究

(一)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研究概述

农业产业结构是指在一定区域内,农业各产业部门之间的数量结构和组织关系。[4]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合理性即都市农业各产业部门适应市场需求、产业之间融合与协调以实现整体结构高效与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尽管概念比较明确,但随着社会经济技术的发展,农业的内涵和外延不断拓展,因此农业产业结构的内涵和外延也在不断拓展。大量研究认为现代农业结构,不仅仅是传统的农林牧渔四产业结构,而且是涵盖农业科技研发、农产品加工储运销售、农业服务管理、农业休闲旅游等一二三产业有机结合的多层次复杂结构[5]。都市农业作为现代农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因其空间位置、生产要素、功能需求等的特殊性,使得都市农业结构的研究受到了广泛关注,如有学者从整体的视角,探讨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研究的逻辑关系[6],分析城市化对都市农业结构的影响[7];更多的是对不同城市产业结构的现状分析、调整策略等个案研究,案例区主要集中在上海、北京、广州、西安、武汉等经济相对发达的城市[8-11]。

(二)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研究

农业产业结构的评价是通过一定的定性定量的分析方法,对农业产业部门及其内部各要素的比例关系进行分析及评判。但以什么标准和怎样判定区域的产业结构是否合理,理论界的解释并不一致。[12]从判定标准看,主要有定性、定量两个方面。定性判定,如农业产业结构是否相对完整?是否具有较强的自我调节与自我发展的能力?是否能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而定量的判定主要有国际基准、需求结构基准、产业间比例平衡基准[13];但这些标准往往由于过于宏观或过于综合而在局域研究中难以把握。关于评价指标的选取及评价方法,总的看来评价指标主要有单一指标[14]和多指标体系[15]两种,但无论是单一指标还是指标体系,不同研究者提出的具体的指标差异较大,尚未形成公认合理的指标体系;而综合评价方法上,加权求和与灰色聚类[16]、模糊评价[17]、系统聚类等评价方法得到普遍的使用。研究认为,方法本身没有问题,但是选用的方法是否准确地反映了研究对象的真实、全面的信息值得思考。从已有研究的关注对象上,更多的是对于传统农区农业产业结构的研究,而关于都市多功能农业产业结构评价研究甚少。

二、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

(一)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四个维度

在已有研究基础上,考虑到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发展趋势、地域特殊性,文章从四个维度来判断都市农业产业结构。1.结构层次维度: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整体上趋于软化、细化和高级化。结构软化,即由于更邻近城市的资金、技术、人才等生产要素,都市农业生产要素结构中知识、技术、资金等的比重更大;结构细化,即由于接近高级消费市场,多样化、高层次的需求,使得都市农业的产品结构分化更细;结构高级化,即都市农业更容易与城市二三产业结合,因此农产品的加工、服务环节比重更高。2.市场适应维度:都市农业产业结构应该具有较强的适应市场需求能力与转换能力,能满足都市市场的多种需求,并及时响应市场需求的变化。3.结构协调维度: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协调,首先应体现农产品供给结构与市场消费结构的协调,这种协调不仅仅是总量的匹配,还应该体现在稳定的价格方面;同时,在农业产业化结构中,协调也反映在各个环节在生产效率上逼近,而不是拉大。4.结构效率维度:合理的都市农业产业结构应该与区域经济条件、自然资源相匹配,从而获得较高的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土地生产率等经济效率。

(二)都市现代农业产业结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上述分析,文章认为的数量结构和组织关系:结合上文分析,文章从农业产业结构层次性、市场适应性、协调性和效率性四个方面对都市农业结构进行评价。具体选取农业内部结构系数、农业产业化结构系数两个指标测算结构层次性;选取农业内部结构变化率、产业结构转换方向系数两指标来反映结构的市场适应性;选取农产品供需结构偏离度、农业产业环节劳动效率偏离度指标用以表征农业产业结构的协调性;最后用百元物耗农业产值和土地资源利用度进行农业产业结构的效率衡量指标,构建指标体系表。各个指标的含义、属性及计算方法如表1。

表1 都市农业产业结构合理性评价指标体系

农业内部结构系数:谷物种植与蔬菜业、果业、水产业、养殖业比值[18],具体如式(1)。

L1=X1/(X2+X3+X4+X5)

(1)

式中:L1为农业内部结构系数,X1、X2、、X3、X4、X5分别为谷物种植业、蔬菜业、果业、水产业、养殖业的产值。L1值越大,则农业内部结构层次越趋于传统农业,层次越低。

农业产业化结构系数:农业非生产环节产值与农业生产环节的产值比。

L2=(Y2+Y3+Y4)/Y1

(2)

Y1~Y4分别是农林牧渔总产值、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农业加工业产值、农业休闲业产值,L2为农业产业化结构系数,值越大,产业化结构层次越高,属于正向指标。

农业内部结构变化率:反映某一时段内农业内部产业结构比重变化速度快慢,用农业内部产业的产值(或产量)比重的变化累积和来计算。

(3)

式中:F1为研究时段内区域农业结构变化率;Rj1、Rj2分别为研究基期和末期农业部门j在农业总产值中的比重;n为农业部门个数。如果产业结构在短期内发生过快的变化,说明该产业经济处于不平稳的状态;反之,若在长期内发生的变化不是很明显,则反映该产业经济发展缓慢并且缺乏发展潜力。该指标并非简单的正向或逆向指标。

农业产业结构转换方向系数:反映农业结构演变的方向及趋势,通过农业内部某产业的增长速度与农业总产值的增长速度相对关系计算,具体公式:

F2=(1+fi)/(1+fp)

(4)

式中:F2为农业内部i产业结构转换方向系数,fi表示i产业的增长速度,fp表示农业总产值的增长速度;产业结构转换方向系数F2值越大,说明产业结构向该产业方向转变的趋势越明显;但并不说明对市场的适应越强,所以指标不能说是正或者逆指标。

农业食品供需结构偏离度:可以反映农业生产食品供给结构与城市消费结构之间的不对称状态。农产品的供给结构和消费结构的吻合度越高,农产品生产结构越好;但是都市食品的供需均衡不仅仅是总量的均衡,还应该表现在价格的稳定方面。都市食品供销结构偏离度可以通过下式计算:

(5)

其中,H1是总的食品供需偏离度;Si和Ci分别表示第i产品在整个食品供给和食品消费中所占的份额;ρ是食品价格指数;H1值越大,说明农业产业结构协调程度越差。

农业产业环节效率偏离度:反映农业产业化结构中,不同产业环节是否存在劳动生产率的强烈反差。根据库兹涅茨的研究,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农业的劳动力投入结构和产值产出结构之间逐渐趋协调,劳动生产效率的差距应该趋于下降[19],所以效率偏离度越小,协调性就越好。农业产业环节效率偏离度,可以通过下式计算:

H2=Pi/Pf

(6)

H2即农业产业环节效率偏离度;Pi即农业加工环节劳动生产率;Pp即农业生产环节劳动生产率。

资源利用度:各产业占地比重Zi与产值Yi比重之比的总和,主要反映农业各产业的资源利用效率。[20]

(7)

其中,E2是总的资源利用度;Zi和Yi分别表示第i产业占地比重和产值比重;n为农业产业类型数;E2值越大,说明产业结构的土地利用效率越低,该指标属于逆向指标。

(三)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方法

1.数据的处理及单目标计算

为了让测算结果具有可比性,往往需要对各项指标进行无量纲标准化处理。通常标准化处理的方法主要有Max-Min标准化、Decimal scaling标准化和Z-score标准化三种。本研究根据指标对于子目标的影响的正负作用性质采用不同的标准化处理方法,对于正、负向很明确的指标采用Max-Min标准化,而对于正负向不明确的指标采用平均值标准化。

(8)

对于单项评价目标的计算,由于本研究中采用的基本是复合指标,每个子目标用两个指标分别从农业内部和产业之间来反映,各指标对相应的子目标的影响是均等的,所以采用均权加和确定其得分值。

2.综合多维评价模型

农业产业结构的合理性是其层次性、适应性、协调性、效率性的综合体现,简单加和能在一定程度反映整体的合理性,但会掩盖其不合理的方面。通过在统一坐标系中,构建层次性、适应性、协调性和效率性四维复合坐标轴,综合合理性可以通过各子目标值所构成的多边形的面积和形状来判断,面积越大且形状越规则的图形对应的产业结构越合理。

三、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评价

(一) 研究区概况及数据来源

西安市辖9区4县,总面积10 108平方千米。1990年-2014年,西安市人口由608.89万人,增长到815.29万人;耕地面积由495.49万亩减少到360.73万亩;农业总产值由26.2亿元增加到367.2亿元,农业生产经济效率日益提高。适应于市场需求的变化,西安市农业内部结构完成了由粮食、蔬菜生产为主向以猕猴桃、葡萄等水果、蔬菜、奶畜生产为主的转变;农业加工产业发展迅速,乳业加工、肉类加工、果品加工、蔬菜加工、粮食油料加工五条加工产业链已基本形成。据不完全统计,2014年农业加工业产值达570.81亿元。农业休闲市场不断升温,2014年农业休闲接待游客1200万人,旅游经营收入达15亿元,农业产业结构正在迎来新一轮的调整。

(二)数据来源

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1990年至2015年的《西安市统计年鉴》《西安市年鉴》,以及西安市农林局相关网站。1990年以前的人口、耕地、农业产值等相关数据来源于《西安市志(第一册)》。由于农业加工业产值目前尚没有专门的统计,研究用主要涉农工业的产值加和,包括农副食品加工业、食品制造业、酒饮料精制茶制造业、烟草制品业、纺织业、皮革毛皮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业、木材加工和木竹藤草制品业、家具制造业、造纸及纸制品业等9类产业,尽管并不完全涵盖农业加工的所有领域,但用于对研究区域农业结构进行纵向演变和横向对比研究是具有一定的说服力的。2010年-2014年农业休闲产业产值主要源于相应年份的《西安年鉴》,2010年以前的数据主要运用指数平滑法估算。

(三) 西安都市地区农业产业结构整体评价结果及分析

1.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整体合理性评价结果

对西安市1990年-2014年的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进行分析,结果如表2,表明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合理性得分从1990年的0.429,上升到2014年的0.708,反映了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日趋合理。

表2 西安市1990-2014年农业产业结构合理性得分

正如前文所言,简单加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安市都市农业结构日趋合理的趋势,但可能掩盖其不合理的方面,仍需进一步分析。

基于农业产业结构多维评价模型,对西安市1990年—2014年的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进行多维度的评价,结果如图1。整体看来,多边形的面积逐渐增大,也趋于规则,证实了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日趋合理的事实。但如果我们进一步分析各个维度的变化,则不难发现其隐藏的问题。

2.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演变的多个维度分析

(1)结构层次维度:农业产业结构高级化趋势明显

从表2和图1可以看出,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层次性得分从1990年的0.249上升到2014年的0.822,尽管期间有所波动,但整体上处于上升趋势,农业产业结构高度化趋势明显。首先,农业内部结构系数从1990年的2.692持续下降到2005年的1.610,随后基本稳定在2以下,表明谷物生产的绝对优势逐渐下降。而农业产业化结构系数,则在从1990的1.12,经过2000年的小幅下降后,逐步上升到2014年的1.841,农业产业化层次正稳步提升。据不完全统计,2014年农林牧渔服务业产值达318 018万元,农产品加工业产值达5 708 156.4万元,农业休闲旅游收入达15亿,农业产业化结构中一二三产业融合的潜力巨大。

图1 1990年-2014年西安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演变的多维模型

(2)市场应变维度:农业产业结构市场适应性随着每一轮结构调整的强弱而波动

从图1可以看出,1990年—2014年,西安市农业结构的市场适应性经历了由弱到强,再由强到弱的变化过程。结合改革开放以来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几轮调整,就会发现西安市农业产业经过1978—1990年的增量调整阶段,农林牧渔之间的比例结构趋于稳定,其市场适应性得分为0.396;但随着居民食品消费结构的变化,1991—2000年的增收调整,主要调整种植业、牧业内部的结构,如增加蔬菜、水果、奶畜等相对效益较高产业比重,这种调整市场适应快而且变化灵活,市场适应性得分高达0.806;2000年后,西安市产业结构进入了增效调整阶段,调整着力点在于产品的质量,结构的变化趋于稳定;今后,随着新一轮的供给侧改革的开展,又将迎来新的波动。

(3)结构协调维度:农业产业结构失衡问题仍然突出

图1表明,从1990年到2014年,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协调性得分从0.996下降到0.301,2005年后尽管有所改善,但仍不容乐观。下面从反映协调度的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首先,食品供需结构总量均衡,但时空结构失衡。总体均衡主要表现在产销总量结构的均衡,1990年-2014年间,如果不考虑价格波动影响,西安市的食品供需结构偏离度在0.3~0.4左右,吻合度相对较高。结构失衡则主要表现为整体食品价格的大幅攀升和部分食品价格的震荡波动;1990年西安市食品价格指数为103.1,随后一直处于上升过程;而在食品中蔬菜的价格大幅波动,“豆(逗)你玩”、“蒜(算)你狠”、“姜(将)你军”等波及全国的价格涨跌,西安市场也并未幸免;同时,淡旺季明显的西安蔬菜供给结构,让“旺季菜贱伤农,淡季菜贵伤民”的故事重复上演。

其次,农业产业环节之间生产效率失衡。比对1990年到2014年西安市农业加工部门和农业生产部门(种植业、林业、牧业、渔业)的单位劳动生产率,看出首先两个环节的劳均产值均大幅提高;农业生产环节劳均产值从1990年的1766.3元提高到2014年的33 292.2元,增长了18.84倍;而相应的农业加工环节劳均产值则增长了4.56倍。但农业加工部门生产率与生产部门的生产率的差距却在增大,1990年农业加工环节生产率是生产环节的16.26倍,到2014年这一数据达到39.35倍。劳动生产率的巨大差距,除了生产部门之间固有的差异外, 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业产业劳动力结构的失衡。进一步提高农业生产环节效率,强化农业加工环节、流通服务环节,促进农业人口向二三产业的转移是未来产业调整的重要方向。

(4)结构效率维度:农业产业结构的经济效率性稳步提高

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的经济效率性一直处于上升趋势。从1990年到2014年,效率性得分从0.076上升到1,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农地资源的利用度稳步下降,说明农林牧渔各产业的土地利用效率同步提高,这可以通过单位劳动力产值、单位耕地种植业产值和每百元物耗的农业产值的稳步提高得到佐证,见表3。

四、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方向

(一)基于价格稳定的“菜篮子”供给的时空结构调整

保证都市“菜篮子”的稳定与安全是都市农业首要的和基础的目标。衡量城市农产品的供给保障水平,不仅在于自供率,而且在于价格稳定。价格波动是经营者决策变化引起的结构性失衡的表现,不同于粮油等耐储运产品是离散生产连续消费,可以一次性收获,长期储存并可远距离运输,其市场的均衡主要取决于生产总量;而“菜篮子”产品必须是连续生产,连续消费,生产和消费是否保持均衡,总量在大多数时候不很重要,关键取决于生产和消费的时间、空间结构的匹配性。

表3 1980年—2014年西安市农业产业经济效益

数据来源:1990—2015年《西安市统计年鉴》;注:农*包括农林牧渔及农林牧渔服务业

因此,西安市在稳定“菜篮子”价格方面,通过增加设施菜园、鼓励周年菜园生产模式等在保证总量供应的情况下,实现全年连续供应;从空间看,西安市的蔬菜生产基地正不断从原来的灞桥、未央、雁塔等近郊区向周至、阎良、高陵等远郊区迁移,注意鼓励近郊区蔬菜的生产,遏制城市菜园向远郊不断转移的趋势。

(二) 基于农业增效增收的产业链环节结构调整

实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一直都是西安市农业结构调整的重要目标之一。尽管西安市的农业产业链不断延伸,产业融合速度加快,但是农业产业环节之间的巨大效益差距,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农业生产、加工、销售等环节之间不匹配的现实。据不完全统计,2014年西安市农产品加工产出贡献是生产环节的1.702倍,虽然纵向上有很大的提高,但美国、日本等农业现代化程度较高的国家,其农产品加工环节的产出贡献高达生产环节的4倍左右;同时农产品的加工率仅30%。生鲜果蔬的流通环节费用占农产品售价的50%左右,流通损耗高达30%;如此低的加工比重、高的流通费用及损耗率,是导致农业生产环节低效和农民增产不增收的重要因素。

因此今后的产业结构调整中,需要按照“强一产、促二产、拓三产”的基本思路调整产业链环节的结构。首先需要强化农业生产环节的质量监控和生产效率的提高;更需要鼓励和支持农产品加工业,提高农产品加工率,促进农业产业链纵向延伸;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发展农产品电子商务,挖掘农业的休闲娱乐等价值;推动农业生产环节劳动力向加工、流动、服务等转移,提高农业生产环节的效益,并使农民在三产融合中获得新收益。

(三) 基于多功能协调的宏观产业空间和微观生产模式调整

新时期的农业结构战略性调整,是基于满足人们多样化需求的农业多功能导向的调整,需要高度重视开发和不断凸现现代农业的新功能。如果说,以前人们的消费更多的是注重消费品的量和外观漂亮,重在对最终产品的消费的话,今天的消费者则更加注重质和内在健康,更偏好体验式的过程消费。因此,产业结构的调整中,需要将农业的生产、生态和生活功能合理匹配,从而形成完整的功能体系。

农业多功能结构协调首先是宏观产业空间的合理配置。产业结构的调整,本质上是资源的配置。从资源禀赋出发,科学配置农业的生产功能空间、生活功能空间、生态功能空间是多功能协调的基础。目前西安市已规划并正在形成以秦岭北麓现代农业示范区,南横线、沿渭、渭北农业产业带,以及白鹿原都市农业、周至猕猴桃、户县葡萄、长安鲜桃、临潼石榴、临潼奶牛、蓝田肉鸡板块为内容的“一区、三带、七板块”的农业生产空间;以秦岭北麓、渭河南岸、骊山景区三个观光农业区,杜陵原遗址和汉长安城遗址两个遗址旅游观光农业园区和一个白鹿原农业观光园区为主要内容的“三区、两址、一原”的农业休闲格局正逐渐形成。

多功能目标的实现,不仅仅是宏观格局的规划,而且最终需要通过微观生产单元具体生产来实现。现阶段首先需要稳定生产功能,进一步优化品种结构,通过加快引进、选育、推广优良品种,形成本地化特色的品牌优势产品;同时通过注重提升农业生态功能,发展无公害、绿色和有机食品;再通过景观设计、文化挖掘、内涵创意、个性展示等多方面,引导消费者去参观农业景观、学习农耕文化、感受地方特色、体验农业生产、展示个性等,拓展农业的生活功能。

五、结论

在对农业产业结构相关研究进行梳理、学习和借鉴的基础上,从理论上构建了大城市郊区农业产业结构评价的指标体系和评价模型,并以西安市为例进行实证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从理论上,提出从农业产业结构的层次性、市场适应性、协调性以及效率性四个维度来评价大城市郊区农业产业结构的合理性的评价指标体系和多维评价模型;实证研究证明,这一指标体系及评价模型具有实用性和有效性。

2.对1990年—2014年西安市的实证分析表明,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整体上趋于合理,综合合理性指数从0.429上升到0.708;多维模型的多边形面积逐渐增大,形状也更加规则。四维分析表明,西安市农业产业结构的层次性、效率性都稳步提高;市场适应性则随着每一轮的结构调整而强弱波动;但协调性的分析结果揭示了西安市都市农业产业结构总量均衡但结构失衡的现实问题。西安市当前的农业产业结构的失衡一方面表现在农产品供需结构的时空错位导致的食品价格大幅波动;另一方面表现为,农业产业链环节之间的结构失衡,导致农业生产效率的低下。

3.针对西安市产业结构现状问题,提出新理论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生鲜农产品供给与需求之间时空结构匹配;农业生产、加工、流通等产业环节之间结构匹配;农业生产、生态、生活功能之间的结构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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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程俐萍)

Multi-dimensional evaluation and readjustment of peri-urban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a case study of Xi'an

Luo Yali1,2

(1.CollegeofUrbanandEnvironmentalScience,NorthwestUniversity,Xi′an710127,China;2.CollegeofCivilEngineeringandArchitecture,HuaiyinInstituteofTechnology,Huai′an223001,China)

The multi-functional peri-urban agriculture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modern agriculture in our country. The agricultural structure is undergoing a new round of adjustment. The evaluation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e is the basis and the key link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al adjustment. Based on the existing agricultural industry structure research, the paper proposes th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and the mufti-dimensional evaluation model of peri-urban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 which consists of eight indicators reflecting four dimensions. This paper makes an empirical study on the evaluation of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 in Xi'an from 1990 to 2014. The results show that agricultural industry structure tends to be more reasonable as a whole; the structural level and the efficiency of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 have been continuously improved; and the market flexibility has been fluctuating with each adjustment of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But the coordination of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 is not optimistic, which is embodied in the space-time disloc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 supply and demand, and in the structural imbalances among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chain links. Finally, the paper puts forward the agricultural structure adjustment direction in Xi'an city.

Peri-urban agricultur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structure; Multi-dimensional evaluation model; Readjustment of agricultural structure; Xi'an city

2017-01-06

罗雅丽(1974-),女(汉),陕西宝鸡人,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经济与城乡规划、都市农业方面的研究。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71131)

F323

A

1671-816X(2017)05-002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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