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无限纳库鲁
2017-06-15唐颐
唐颐
纳库鲁是肯尼亚第4大城市,但以我们中国当今城市规模对照,它尚不如我国的一个小县城,充其量是一个悠闲宁静的乡村小镇。奇妙的是这个“小镇”的土壤实在“肥沃”,接连生长出两位大人物:肯尼亚独立后的第一任总统肯雅塔和第二任总统莫伊。
观鸟天堂
纳库鲁市因湖而名,闻名于世的纳库鲁湖清澈见底,环境清幽,湖水面积50多平方公里,1961年以纳库鲁湖为中心创建国家公园,总面积达188平方公里,海拔2000米左右,是非洲地区最早建立的用以保护鸟类的国家公园之一。该湖处于火山带,湖水盐碱度较高,适宜作为火烈鸟主食的浮游生物生长,因此引来数以百万计的火烈鸟聚集的奇观,最多时达200万只,占世界火烈鸟总数1/3,被誉为“观鸟天堂”。
我们傍晚时分进入纳库鲁公园,游猎车直奔湖畔的火烈鸟聚集地,远远地就望见湖面一抹玫瑰红,闪闪烁烁,有如天边淡淡的霞光,但遗憾的是,游猎车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行进,总是隔着一片森林或者一片草甸,让你难以亲近玫瑰红般的火烈鸟,不免心头又痒又急,我们要求停车,步行前往湖畔观赏,但杰姆士坚决不同意,说游客不允许离开游猎车,必须严格遵守这条安全规定,你们千万别以为眼前的森林与草甸一派宁静详和,里面可是杀机四伏。我们只能长叹声:想不到在观鸟天堂里,只能通过相机的长焦镜头,观赏远在“天堂”的火烈鸟。
据说早些年通过预约,可在清晨乘一叶扁舟,悄悄划向火烈鸟,当你侵入那尤物组成的玫瑰花海之时,刹那间万鸟腾空,漫天绯红,水天一色,堪称绝景。只是后来取消了这项活动,因为人类不能只顾自己,恣意干扰火烈鸟生态环境。
其实,远眺火烈鸟,眼前的画面也是一幅经典,分明是王勃《滕王阁序》中的千古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只是此刻孤单灰黑的鹜鸟被一片玫瑰红的火烈鸟取代,宁静致远的意境融入了温暖浪漫的氛围。那就把中国山水画改为非洲油画吧。
犀牛之家
納库鲁还是观赏犀牛的绝佳地。犀牛属于“非洲五霸”(狮子、大象、野牛、猎豹、犀牛)之一,它体型庞大,可达两三吨重,仅次于大象,皮厚粗糙,有如盔甲,连丛林之王狮子也敬畏它三分,犀牛在自然界几乎没有天敌。
但犀牛却成了极度濒危的野生动物,这全是因为它长着两只珍贵的角。在整个中东和远东地区,用犀牛角治病由来已久,被视为治疗高烧不退、眼赤肿痛、下痢鲜血、清心安神、凉血止血等许多疑难杂症的“灵丹妙药”。在中东,犀牛角还是男子汉传统的自卫、御敌武器和随身装饰品,一把精致的犀牛角匕首,价值12000美元。正因为此,近百年来,人类的捕杀成了犀牛唯一的天敌。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肯尼亚犀牛面临灭绝的危险,政府着急了,便选择了纳库鲁湖,成立了全国第一个犀牛保护基地,从其他地方引入17只犀牛,加入原有的两个犀牛群体。由于保护工作卓有成效,30多年来,犀牛数量在稳步增长,所以,来到纳库鲁公园,一般会看到犀牛,如果运气好,还会看到珍贵的白犀牛。
那天,我们看到湖畔草甸上3只犀牛悠闲吃着草,同行的锋君告诉我们,那应该就是难得一见的白犀牛一家。我原以为白犀牛肤色应像白象白马一样,可眼前3只犀牛黑不溜湫,应是黑犀牛吧。但我大概和大多数人一样,犯了想当然错误,原来区分黑白犀牛的标准不在于肤色,而是通过它们的下颚来区分的,白犀牛的下颚又宽又扁,它以吃草为主,宽扁的下颚像割草机,喜群居,脾性较为温和。黑犀牛的下颚又尖又突,便于采摘树叶而食,以树叶为主食,有时也吃草,它喜独来独往,脾性暴躁,有时会掀翻汽车,“非洲五霸”之一专指黑犀牛。由于“宽扁的下颚”与“白犀牛”在英语中发音相近,便将错就错流传于世了。但必须明确的是,黑犀牛白犀牛均长得黑不溜秋。
那天我们遇见白犀牛后又遇见黑犀牛,夕阳照耀着它们,头部清晰如特写:两只小眼睛,黑黝黝的;两只像小喇叭的耳朵,朝天竖着。最抓人眼球的自然是两只角,均长在鼻子上方、一前一后,前角细长,后角粗短,形态又萌又憨。
鱼鹰的故乡
纳瓦沙湖被称为“鱼鹰的故乡”,据说是东非大裂谷中唯一的淡水湖,也是一个大湖泊,湖面面积达250平方公里,距离纳库鲁约50公里。
前些年,我在桂林观看过鱼鹰捕鱼表演,那是一个夜晚,乘着渔夫的小竹筏漂流在漓江上,小竹筏前面挂一盏很亮的灯,6只鱼鹰站立竹筏头,渔夫手持长长竹竿,指挥着它们下水捕鱼。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鱼鹰们为何争先恐后将嘴中的鱼交给主人?原来鱼鹰脖子下面长着一个囊袋,本是用来储藏捕来的鱼,以备自己慢慢享用,渔夫却用绳子把储藏囊下部扎起来,使之无法吞咽,于是鱼鹰只能将囊中之鱼吐给主人了。
当乘船巡游于纳瓦沙湖上时,我以为观赏的鱼鹰,即是这些学名鸬鹚的捕鱼表演,但结果让我大开眼界,兴奋异常,恨不得大呼:这才是真正的鱼鹰。
该鱼鹰的学名就很威武,名曰非洲海雕或吼海雕,翅膀展开宽度约2米,全身棕色,翅膀黑色,而头目、胸部和尾巴皆雪白,黄色的嘴的尖尖顶端又呈墨黑。它栖息在湖边的大树上,孔武有力的爪子紧紧抓住树梢,有一双犀利的眼晴,注视湖面上的任何动静。堪称又酷又帅的鸟神。
黑人小伙子驾一艘土制的摩托艇,载着我们驰往湖中,只见他吹一声口哨,便抓起一条鱼扔向湖面,瞬时间,一只鱼鹰俯冲而下,快如闪电,双爪掠过水面,鱼已抓在利爪之间,又腾空飞回树梢,让你端着相机还是措手不及。两条鱼扔完了,看客们意犹未尽,催促着小伙子再去买鱼。
纳瓦沙湖烟波浩渺,近些年湖水不断上涨,沿湖许多树木被淹入水中,长年累月,落尽树叶,只留枝桠朝天,似乎成了鸟类歇脚的专用树,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湖边浅水区里水草摇曳,一群河马潜伏其中,只露出乌黑浑圆的脊背,令人吃惊的是,离河马二三十米处的水中,竟有一位渔夫赤着上身,徒手摸鱼,那和河马一样乌黑的身膀让你难分伯仲。
黑小伙子向渔夫要了一条半斤左右的鲫鱼,我们又去引诱鱼鹰。这回有经验了,将镜头对准扔鱼入水处,鱼鹰捕鱼必定稳、准、狠,决不落空,于是抓拍也不落空。
我们有些担心那个与河马同在一个水域的渔夫的安全,因为河马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之一。但无数卡通故事里的河马总是憨厚可掬,招人喜爱的形象:可爱的小耳朵,好玩的圆屁股,珠子似的小眼晴,连张开血盆大口也是打呵欠。其实它貌似温和,事实上性格暴躁,攻击性极强,据统计,河马是非洲每年杀死人最多的动物。杰姆士告诉我们,3年前一批中国游客到纳库鲁旅游,一位上海女游客走到小河马附近拍照,惊吓到小河马,一头成年河马冲上来攻击,女游客受重伤不治身亡。
我们返程途中,远远瞧见那渔夫还在河马身旁捕鱼,着实让人担心,想提醒注意安全,但又想,入乡随俗吧,渔夫应该是成年累月在纳瓦沙湖讨生活,与河马和谐共处一湖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