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族“口传文化”中的美育价值
2017-06-11刘英宿振伟
刘英+宿振伟
【摘 要】布依族先民在长期发展的历史长河中,通过敏锐的观察、深刻地思考和智慧地加工,创造出了极为丰富而又极具魅力的民族文化。尤其是他们的主要依靠口耳相传和口传心授的方式继承下来的“口传文化”,更是作为本民族重要的文化形式,涵盖着大量的民间艺术、准法规则、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等等,可以说是集多元和丰富之特点为一体,寄托了本民族的极具重要意义的相关意识形态与非意识形态的文化内涵与价值追求。这些口传文化与他们本民族的生产、发展活动密切相关,同时也制约和维系着社会文化生活,承载着民族的历史和文化信息以及传递着本民族传统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相应的民族行为准则。这对于指导布依族人在日常生活中来调节他们的社会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培养和强化他们本民族族人的自我认知意识和集体归属感,都具有着十分重要的社会作用。 此外,针对口传文化——这一布依族人独有的的教化方式,我们通过调查与了解他们不同类型的“口传文化”形态并且加以总结和分析,挖掘出了一部分文化形态中所体现出来的审美价值与教育意义(以下简称“美育价值”),希望能够为当今社会的相关的研究人员贡献一点具有参考与研究价值的文化资料,以便他们更加有效地去开展和进行研究,从而实现在民族文化不断发展的今天,为保护本地区布依族人民珍稀的“口传文化”遗产提供一些浅薄的参考意见与建议为最终目的!
【关键词】布依族;口传文化;审美意识;美育价值;传承保护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进步,传统文化却在不断退步。由于外来文化对我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加之近代以来我国的民族文化大量被遗失或被破坏,传统的民族文化形态——“口传文化”已然渐趋消逝。与此同时,各民族内部出现“失语”现象,然而保护政策又常常得不到落实,或者落实得不到位。这仍然使得很多优秀的民族文化逐步消解甚至消亡,布依族口传文化也不例外。
所以,对这样日益严峻的形势,我们不仅要依靠相关的法律政策和规定对其加以保护,还要通过积极开展相关研究活动去发掘出少数民族口传文化中蕴含的美学价值和教育意义,并针对其进行规范性的引导。要对口传文化进行规范性的引导,合乎理性的要求是提高人民的综合素质,使每个人都有意识地参与进对口传文化的保护中来。另一方面,虽然中国古代曾经有过布依族先民运用“美育”的记载,但随着历史的前进、演变和发展,中国的审美教育早已经变成了如今亟待“建设好”和“发展好”的局面。审美教育的建设与发展迫在眉睫;注重审美教育的意识更有待培养和树立。
为此,笔者希望能够通过本次研究性调查活动,对布依族現存口传文化(如:神话、古歌、史诗、寓言、童话、谚语等)中反映出的美育价值进行剖析,进而总结出具备一定可实施性的、有利于保护和发展好布依族人口传文化传承的一些方法和经验,为布依族口传文化的研究和保护做出自己一点微薄的贡献。
一、民族简介
布依族是我国西南部一个人口较多的少数民族。在2010年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时,总人数达287万余人,现位居全国56个民族人口排名第12位;布依族也是历史悠久的民族,具有丰富而灿烂的文化。它由古代夜郎民族演变而来,唐代称“西南蛮”,宋元以后籍中称“蕃”、“仲家蛮”,明、清称“仲蛮”,民国称为“仲家”、“水户”、“夷族”、“土边”、“本地”、“绕家”等。
布依族目前主要聚居于贵州省内黔南和黔西南两个布依族苗族自治州,以及安顺紫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等、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另外,贵阳市也分布着10余万布依族民;六盘水的六枝、盘县以及毕节地区织金县也有布依族聚居,省外的布依族散居于四川、云南、越南北部等地。
布依族也有本民族流传下来的古文字,但存量很少。到了20世纪50年代,他们又创制出“拉丁布依文”,但也未能得到广泛使用,主要还是以口耳相传作为传统的的文化交流方式沿用至今。
布依族人在长期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创造出多元化的丰富的口传文化,其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语言生动、形式多样,主要有神话、民歌、民间故事、童话、谚语、口传技艺、戏曲等。它们经过世代“口耳心授”的不断加工的过程,已然成为民族的珍稀的遗产和精神财富。它不仅反映了布依族人民在各个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和思想感情,也体现了布依族人民的聪明智慧和艺术天赋。因此,对于研究布依族的社会历史,风土人情和语言艺术等方面,都具有非常高的参考价值。
二、现存的“口传文化”概况
由于布依族人的“口传文化”全面而具体的反映着布依族的发展历程,在没有文字和正统教育情况下,“口传文化”的审美价值和教育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口传文化”是布依族精神文明的主要载体,除形式多样以外,其思想内涵也具有深刻的代表性:
(一)神话
“各民族的神话是各民族在上古时代(或原始时代)的生活和思想的产物。……是原始人民的生活状况和心理状况之必然的产物。”[1]
神话是原始先民在社会实践生活中创造的,是他们对于自身所处环境的深刻理解。布依族作为一个历史、文化源远流长的民族,创造出了大量题材广泛、形式多样、结构完整的神话故事。这些故事中蕴含着当时的人们对宇宙自然、民族起源等诸多文化现象的思考与探索。而神话的主人公往往是“神祗”、“始祖”、“英雄”、“神圣动物”等;内容则包括“变化”“神力”、和“法术”等;它通过“自然与人类命运的富有教育意义的意象。”[2]反映出布依族先民在科学素质低、文化条件落后的远古时期对当时一些无法理解的社会现象的推测与解释。它们有些表达了征服自然或者社会的愿望,有些包含古朴的唯物哲学思想、有些又代表着维系与制约社会的道德规范及认知准则。
因根据研究地域划分标准的不同,现将布依族的神话主要划分成两种形式:即散文形式和韵文形式。
散文形式主要指的是口头文学,韵文形式则主要指布依古歌谣。所谓“古歌谣”主要是取材于摩经里的内容,反映的是布依族的古人古事,具有浓郁的浪漫主义和民族主义色彩。它被用在丧葬祭祀和重大活动中,由老年歌手演唱,讲述布依族先民战天斗地的事迹。代表作品有:《十二个太阳》、《卜丁射日》、《造物歌》、《造千种万物》、《造神》、《安王和祖王》等。
有学者将“布依族神话”大致归类,主要划分成:
(1)创世神话。代表作品有“力嘎撑天”、“砍木造人”、“盘果王”、“造万物歌”、“洪水潮天”、“赛胡细妹造人烟”等。这些神话集中反映了布依族先民的原始宇宙观, 以及对天地万物和人类起源最初的认识和解释。
(2)自然神话。代表作品有:《茫耶寻种记》( 有的地方还叫做“老黄狗寻谷种”)、《铜鼓显灵》、《仙鹤坪的传说》。这类作品主要包括对风雨雷电、山川草木、日月星辰、虫鱼鸟兽等自然现象和自然物质的产生进行解释。
(3)英雄神话(包括射日神话、洪水神话及神话古歌)。 代表作品有“十二个太阳”、“安王与祖王”,以及“捉旱精 ”、“锁孽龙”、“当万和蓉莲”等。
(4)风情神话, 即有关民族风情、节日以及歌颂青年男女爱情的神话及神话传说等。主要讲述如六月六、四月八、三月三、吃新节、查白歌节、毛杉树歌节、玩山歌节等节日的来源。[3]
这些神话折射出的是布依族先民不朽的智慧和布依族“口传文化”无穷的魅力。
(二)民歌民谣
民歌与人们的生存斗争密切相关,表达了他们征服自然的愿望。这些民歌或祈祷神灵万物的保佑,或再现猎获猎物的欢愉。它是人民生产生活的重要构成部分。随着人类历史发展、阶级分化和社会制度更新,民歌涉及的层面越来越广,其社会作用也愈显重要。
布依族拥有着数量庞大的民族歌曲,其民歌体现出他们独特的语言传统与稻作习俗。布衣族民歌阐述着他们日常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是一代又一代人用实践与劳动不断创造出的,具有严谨结构、宏大规模、完整情节、优美旋律和朴实语言等等特点的智慧结晶。这些民歌表达出布依族人民对于自然界的最原始的认知和解释,也表现出布依族人民对“真善美”的终生追求。
现存布依族民歌主要分为:古歌、叙事歌、酒礼歌、盘歌、情歌、诉苦歌、童歌童谣等。
(1)叙事歌。主要叙述布依族先民勇敢的同自然进行斗争的英雄事迹以及一些悲欢离合、善恶报应的民间故事。反应了布依族人民对英雄人物的崇拜以及对善良的祝愿和对正气的赞扬。这类诗歌的主要代表作品有《旷戛悟》、《何东何西》、《旷岜沙》等;随着汉民族文化的不断渗透和影响,有些地区也出现了以布依语演唱汉民间故事的新型叙事歌,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秦香莲》等。叙事歌篇幅较长,主要在集会场合演唱。
(2)酒礼歌,也称礼俗歌。一般由主、客对唱,表現主人对客人的热情欢迎和祝福,以及客人对主人的诚挚赞美和谢意。主要出现在走亲,婚礼的宴席上,这也是布依族人民爱热闹,用歌传情的一个表现,从礼俗歌的内容能够充分感受到布依族人民热情好客的良好民风;内容上礼俗歌是叙述一些酿酒的知识以及待客的习俗等。
(3)盘歌,即用诗歌的形式对一些日常知识的问答,考验歌手对知识的掌握程度以及临场的随机应变能力。盘歌涉及的内容范围很广。自古到今、由天入地,万事万物都可以是盘问的对象。这是一种娱乐的方式,也是一种培养才智的方式。对歌双方通过这种相互考教和答辩的过程,不知不觉间完成了对智力的启发与提高。
谜语也是盘歌系列中独具特色的一类。有的盘歌简洁明了,有的却夸张大胆,
例如谜语(盘歌):
问:什么花开一坪坪?什么花开好逗人?什么花开成双对?什么花开打单身?
答:韭菜花开一坪坪,牡丹花开好逗人,豇豆开花成双对,茄子开花打单身。
谜语歌:
铁打栏杆蔑绑线,两人对面说姻缘;光打闷雷不下雨,雪花飞舞在两边。
(谜底:解木板)
(4)情歌。顾名思义,可以说主要是布依族青年男女间用来“谈情说爱”一种交往方式。每当迎来“浪哨”、“古同”等活动时,向往爱情的布依族儿女便会借机“互诉衷情”,彼此倾吐爱慕之心。这类情歌的题材多样、内容丰富,比兴夸张巧妙、曲调委婉优美,充分体现出布依族青年男女们对爱情自由、婚姻自由的执著追求。内容上可划分成“初识、赞美、爱慕、初恋、热恋、送别、成婚、失恋、盟誓、抗婚、逃婚”的歌目。
(5)童歌童谣。这类歌曲想象丰富、语言活泼、简单易学、韵味十足,深受布依族儿童的喜爱,对儿童智力的启迪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歌谣内容有对自然知识的拟人化描述、对事物的形象描写,也有深入浅出的思想道德教育。这些歌曲可以让孩子们从小便接触优良的民族风气,促进他们增长知识和身心发展。以后再经学校教育的不断完善和启发后,达到身心教育的全面发展。
代表作品如:
布依文:“Damc ros sil,Diz ros sians.Sians gal langz,Bangz gal doh,Loh gaais nyas,Gol lomh xoongh miz rox.”
汉义:“制丝筘,织细纱。筘与纱,来回叉,拉草草,进旮旮。”
(三)故事
故事是布依族人最喜爱的“口传文化”之一,它取材广泛、内容精彩、趣味性大,往往是人们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一个重要话题。它的主题思想鲜明,情节丝丝入扣,符合民族的明朗向上的道德准则,为他们带来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因此深受大人小孩的喜欢。代表作品有:《牧童和财主》、《卜得》、《鱼水情深》、《木姜树》、《红军智擒萧守卿》等。
(四)童话、寓言、笑话和俗语
高尔基说,童话是用“幻想和虚构的形式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和他们所理想的未来作艺术的描绘。”由此可知,这一文学形式具有超高的表现力。它对人类的智力启迪以及传统道德的教育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因此布依族人民历来将之视作对下一代的一种重要的教育手段。代表作品有:《老虎和石蚌比赛》、《两兄弟》、《小妹智杀老变婆》等。其语言通过借助“童话化”自然物间的活动现象,夸张人物的性格形象,采取犀利的语言、通过幽默明快的行文风格来对人或社会进行评价、赞扬、批判或者嘲讽。代表作品有:《聪明的小羊》、《梨树和青石》等。
此外,笑话和俗语也是布依族人创作出来的一种包含着布依族人民传统的价值观、社会观和伦理道德观的一种口传文化,它利用深刻而简明的言语以及大众而经典的形象来总结生活经验与人生教训,充满了他们对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思辨和探索。
三、布依族“口传文化”反映出的美學思想
(一)崇高美
“崇高是一种突出了主体与客体、人与自然、感性与理性的对立冲突,情感力度异常强烈,具有狂放、暴烈、无限、神秘等特征的审美类型。”[4]p123
简单的说,崇高即是指远古时期的人类在面对着巨大的自然力量与压力时,所激发出的冲突和反抗。他们面对这种自然“畏而不屈”的精神,正是他们对不可知的自然现象一种勇于探索的表现,这体现出原始先民们勤劳勇敢、善于思考的美好品格与探索精神。
布依族先民以卓绝的智慧创造了许多同大自然作斗争的神话与古歌,例如在他们的创世神话《力嘎撑天》中描述了:
最初天地只隔三尺多,没有日月,不见星光。身高九尺力大无穷的巨人力嘎把天撑高以后,“拔头发当钉子把天钉牢,牙齿变成满天星星”,“拔牙流下的血, 就变成了彩虹”; 力嘎累了, “喘出的气就变成了风,淌下的汗就变成了雨”; 天钉牢了,“挖下自己的右眼,挂在天的东边, 就变成了太阳; 挖下自己的左眼, 挂在天的西边,就变成了月亮。”“力嘎死了之后,大肠变成红水河,小肠变成花江河,膝盖和手腕变成了山坡,骨骼变成石头,头发变成树林,眉毛变成茅草,耳朵变成花……”。
神话中讲到“力嘎”撑天累死,这是先民抗击自然的表现。英雄虽死,却化作万物,这是对“终身奉献”的精神的歌颂与赞美。这则神话反映出了布依族先民对于天地万物的来源最原始的解释和认知,虽然这种描述和认知略显局促与蒙昧,但结合他们所处时代来说,这种对自然界不断探索的精神是可贵的;假如把“力嘎撑天”归作对神灵的寄托,另一则神话“十二个太阳 ”则是对人类自身的情感寄托与审美观念的发展过程的阐释:
远古时天上没有日月,世间黯然无光,聪明能干的布依族祖先布杰经过艰苦的劳动,造成十二个太阳同挂在天上,叫太阳一次只出一个。但是,“十二个太阳, 脾气真古怪,犟象水牯牛,不听布杰安排”,“一个约一个,十二个一道,同起又同跑,烤在大地上,好比烈火烧”,于是“布杰起得早,霍霍磨大斧,斧头亮晃晃,上山砍樟树。砍来樟树木,做一张硬弓,牛筋搓弓弦,一拉响嘣嘣”,“砍来金竹巅,做了十二支箭,鸡毛插箭尾,支支利又尖”。弓箭做成了,从哪里去射太阳呢?“坳上有棵大榕树,榕树高高长齐天,布杰挎弓箭,爬上榕树巅,等呀等呀等,公鸡叫五遍,太阳出来了,连连发十箭 ”。“箭头哩噢飞,箭尾闪蓝电,把十个太阳,射落在天边”,最后剩两个,一个慌了神,落进牛滚凼,布杰抱去河里洗,然后又把它抱回天上,这个太阳洗去热力而变成了月亮。
主人公“布杰”作为一个传奇性的英雄,作者使他超越了凡人”[5],但是不单单是对于超自然力量的一种崇拜,而是一种由对超自然的神灵的崇拜转向了对现实的民族英雄人物的歌颂和推崇。神话中产生了新的内容,即人民群众对现实中恶势力的反抗,这种反抗与斗争中寄寓了他们对美和崇高的歌颂与追求。
(二)悲剧美
悲剧(或称“悲剧性”、“悲”),是以社会力量之间的冲突为基础,以具有正面价值人物的不幸、毁灭为特征的审美类型,它的审美价值主要体现在艺术形态中(包括戏剧形式的悲剧和其他种类的悲剧艺术)。” [4]p126~127或是说以悲剧人物人物的苦难、不幸、死亡作为题材内容的,它必然会使人产生沉痛、悲哀、恐惧等不快的精神反应。用鲁迅的观点来说,“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车尔尼夫斯基也说,悲剧是人的伟大的痛苦或伟大人物的灭亡,它与崇高相同,他们“通过‘悲反射出美,通过苦难显出‘崇高,通过‘毁灭展示出希望”[7],从而获得一种特殊的审美经验,提升审美感知能力,从中体察到生活和人生的思考,从艺术形象中去感知和获得深刻的人生价值体验,从而强化人生理想,振奋精神,感受生命的活力。
在《力嘎撑天》里,“力嘎”反抗自然虽说是布依族先民支配自然的愿望的一种体现,但故事的结局以“英雄之死”来结束,这说明人力在自然面前的仍然具有不可反抗性。故事本身以崇高开始,以悲剧结束,两者相互交织,从而达到一种更高级的审美体验。
还有风情神话《杉郎和树妹》这样描述:
相传,杉郎和树妹相亲相爱,树妹歌声优美能引百鸟来祝贺。一天,树妹不幸被魔狼抢走。为救树妹,杉郎不辞艰辛追到魔狼洞要除掉魔狼。最后,杉郎在白胡子老者(神仙) 帮助下救出了树妹,在乡邻帮助下两个成了亲。然而,魔狼死后不死心,变成千万只蝗虫来吃秋苗。为驱赶蝗虫保庄稼,杉郎和树妹不辞劳苦,妻唱夫和,最终把蝗虫赶下九天喂了金猫。庄稼保住了,但树妹和杉郎却过于劳累,树妹先于杉郎离开了人世。树妹死后,杉郎痛不欲生,三天后也离开了人世 ……
这则故事叙述了衫郎和树妹和自然力量进行斗争,但最终树妹去世,衫郎也因思念树妹成疾,郁郁而终。这个神话故事后来也发展成为布依族人的“毛杉树歌节”。这个爱情神话反映出人民对自由爱情的一种向往和追求,虽然故事本身是一个悲剧。但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悲剧色彩的添加,才使故事变得生动而具有感染性。悲剧虽然是将美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但它背后蕴含着的是更深一层的值得为世人所追寻的价值含义。这则神话借助于神灵幻化的超自然力量来表达对世间的一些阻碍力量——封建礼教的反抗精神。至死不渝的坚贞就是布依族神话灵魂的精神所在。通过抗争过程的毁灭的悲剧,从“悲”中体现“美”,从而使人们感受到了生命本身坚不可摧的崇高美与悲剧美;历史的洪荒或许能摧毁英雄,却无法摧毁英雄的的崇高人格。
(三)音乐美
诗歌是一个民族的语言,是生活的艺术表现。布依族的民歌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再现了“这方水土这方人的”最真实的生活面貌。
布依族人民有句老话说道:“大歌唱喝酒,小歌唱情爱”,他们的民歌通过复杂多变的韵律和曲调来使格律曲调趋于完善,又在不同时代不断地加以创新,最终更全面、丰富的传达出民族的社会实践内容。与此同时,这些民歌还体现出朗朗上口、简单易学的艺术特点。
布依族民歌以日常生活作为歌颂的内容和谈论的对象,如《好花红》[9]:
好花红来好花红,
三十六朵共一蓬。
三十六朵共一树,
哪朵向阳哪朵红。
好花鲜来好花鲜,
三十六朵共一边,
三十六朵共一树,
哪朵向阳哪朵鲜。
好花红来好花红,
好花生在刺藜蓬,
好花全靠栽培好,
人不栽花花不红。
好花鲜来好花鲜
好花生在刺藜巅,
好花全靠栽培好,
人不栽花花不鲜
“声依永,律和声”,在这首山歌里,它以布依族特有的四声羽调式构成,两个乐句各由两个两小节的乐汇组成。“旋律采用了以级进为主、跳进为辅的进行方式,曲调呈波浪式起伏,流畅抒情”[10],“短小的八小节旋律中,赋予音乐节拍节奏的丰富变化” [10],其中每章的一、二、四句最后一個字同韵,属全押尾韵。在起承转合音律曲调的变化之间使其语言达到具有和谐悦耳的效果,节奏丰富多变、韵律优美流畅,语言具有回环往复,抑扬顿挫的特点,体现出极强的音乐美感。
布依族的民歌,除了结构和韵律上塑造出来的音乐美感之外,还大量运用了比兴、反复、对偶、排比等艺术手法。如《连娇歌》[11]:
正月说起去连娇,
正月杏花嫩条条,
姐的面容杏花样,
见了杏花如见娇。
二月说起去连娇,
二月韭菜嫩条条
姐的面容韭菜样,
见了韭菜如见娇。
三月说起去连娇,
三月白菜嫩条条,
姐的面容白菜样,
见了白菜如见娇
四月说起去连娇,
四月桃花嫩条条,
姐的面容桃花样,
见了桃花如见娇。
……
语言明白如画,以日常所见为物象入词,“杏花”换成“韭菜”、“白菜”、“桃花”、“ 榴花”、“ 荷花”、“米花”、“桂花”、“ 菊花”、“梅花”、“雪花”――写出了女主人公容颜的变化。通过“反复”的手法,使这首民歌表现出了强烈的节奏感和韵律感,从而在民歌的韵律曲调的带入下,使人从物象联想到人物的美,激发出强烈的情感活动,获得心灵的审美体验,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启发,而再次创作。
当然,其中还有《细细蚂蚱满天飞》、《打雷歌》、《出嫁歌》等众多富富有音乐美感的作品,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
(四)意境美
意境是诗歌的重要的艺术表现形式,具体指艺术创造特别是诗歌创造所达到的一种能令人感受领悟、玩味无穷却又难以明确言传、具体把握的艺术境界。它是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既生于意外,又蕴于象内。简单地说,就是使人通过表面的语言揣度和感悟到作者寓意在其内在的深厚内涵,从而真正体悟到作品审美活动过程。
在布依族民歌婚姻歌《出嫁歌》里唱道:
初升的太阳,
被乌云遮住了;
刚露土的嫩笋,
被土蚕吃掉了;
美丽的金银花刚刚含苞,
就被无情的雹子打坏了。
小鸡还不会觅食,
就被老鹰叼去了;
河里的小鲤鱼还不到一寸长,
就被水獭咬去了;
小牛崽还没有会耕田,
就被人家拉走了。
歌中并没有直接描写人物的词句,都是通过侧面的自然物象描述来衬托出主人公的无奈和心理的苦楚,而是通过一连串的比喻, 将太阳、嫩笋、金银花、小鸡、小鲤鱼、小牛崽等物象和人之间的命运结局联系在一起,暗示着布依族姑娘被迫远嫁异乡的悲惨遭遇。读者作为想象活动的体验者,在想象活动中,把自己带入作品描绘的境界里,“感同身受”着人物在艺术作品中的种种遭遇与复杂情绪,真正体会到作品中深邃的艺术境界和意境美。
(五)人性美
什么是“人性美”呢?“几千年来,人性美发展到许多方面:从劳动美、创造美、智慧美、情感美、思想美,到社会美、友谊美、自由美、平等美、法制美、市场美、革命美、战斗美、和谐美、团结美、统一美,到精神美、理想美、艺术美、悲剧美、喜剧美、形式美、结构美、语言美、宗教美、道德美、科学美……等等。”[12]通过对布依族“口传文化”中美的探析,我们发现,其中所蕴含的深刻的“人性美”,如民歌:
哥想妹在正月初,象刚露头的黄瓜藤 ,刚露头的黄瓜藤呀 ,天天往上伸。
妹想哥在二月尾,象丢了三年的荒土 ,丢荒了的土地呀,盼望着犁锄 。
哥想妹在三月初,象树上的黄果,树上的黄果呀,越长越大个。
妹想哥在四月尾,象往下淌的河水 ,往下淌的河水去烧畲 。
大河涨水两边分 ,粽叶包到棕树心。
粽叶包到棕树干 ,郎不实心妹不跟。
它用比兴手法来表现男女间真挚的相思之情。如“茨藜好吃口吐渣,螺蛳弯弯衔泥巴。燕子衔泥口要稳,鱼伴水来水伴虾”“独木一根难成林”,“花到春天自然红”,“世间只有藤缠树”,“水流向远方”,“细细河水慢慢流”“世间哪有水倒流”,“趁年轻的时候”,“锣不打不响”,“三月的秧子该栽种了”,“月到十五会团圆”,“叶不青来花不开”等引发的哲理性的思考反映出他们对生活、对世界的智慧的总结,情感的寄寓等,将人性的因素寄寓在口传文化中,并通过此类歌谣教化后人对日常事物的认识和价值选择。
正是这样一些丰富多彩的口传作品所寄予的“人性美”,才使得布依族人民的口传文化得以永葆生机、传承千古。
四、“口傳文化”的“美育”价值
蔡元培先生说,“人人都有感情,而并非都有伟大而高尚的行为,这是由于感情推动力的薄弱。要转弱而为强,转薄而为厚,有待于陶养。陶养的工具,为美的对象;陶养的作用,叫作美育。”
“美育”就是“运用人类创造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对人的审美心理不断进行新的建构,使人的精神境界有新的升华。”简单来说,它是指从人的精神世界出发,把“人”作为独立的个体,从潜移默化中实现精神的美化和精神的升华。这个过程主要强调人的自主性。
布依族人的口传文化扎根于布依族的血脉之中,它经过数代人的不断努力和加工,将一切民族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对美的认知、对美的体验等融入到口传文化当中,以神话、史诗、民歌、民间故事等多种文化形式手段体现出来。最终又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潜移默化的达到启发和教育的目的。
只有美的作品才能得到真正的继承和流传。在布依族的许多“口传文化”作品中,都具有很强的“美育”价值。
(一)促进个人全面发展的价值
人作为社会的主体,是否全面而健康的得到发展也关系到社会是否能“健康发展”。而“美育”就是关于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布依族人通过口传文化,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的培养人们的审美情趣并最终形成审美观念,以健全“全民族”的“全面”发展。
1.美育有利于塑造健全的人格。
布依族的口传文化涵盖许多有价值的、传递着社会正能量的内容。他们通过这些内容使民族内部,尤其是少年儿童们,在无意识中学习到优质的文化和民俗民风,进而,逐步长成一个“全面发展”了的人。
布依族作为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主要依靠“口耳相传”的方式世代沿承他们的文化。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道德准则等都涵盖于口传文化当中。
人在成长过程中总会受到社会、家庭、环境等各方面的影响,并不可避免的与其发生关系。当人们在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进行把握,人的审美意识也相应地逐渐由朦胧变得清晰、由内隐变得外显。这些压力和既定的转变会成为塑造健全人格的“磨刀石”,然后在劳动实践中,一代影响一代。通过一系列民俗活动,潜移默化的使人们脑海里逐渐树立起“真、善、美”的价值观念,为将来形成正确的人格打好基础。
例如,神话史诗中的英雄形象精神激发出青少年的道德正义感,让他们建立感性和理性人格;英雄斗志可以使青少年振奋精神,树立远大的人生目标;英雄的正义行动为青少年树立楷模,影响他们的行为和价值取向等等。口传文化中反映出来的审美精神和价值取向影响着布依族一代又一代人。在游戏或者生活中不知不觉养成他们的逻辑思维和想象能力,促进他们逻辑与想象能力的发展、促进他们理性和感性的同步发展,最终培养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健全人格。
2.美育有利于形成正确的世界观。
老子说过,“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14]人们在自己的审美趣味、审美理想、审美标准等方面对社会实践基础做出了审美评判。这是人们对于社会实践和事物知这是人们对于社会和世界的一种认知的表现,它会随着实践的变化发展而变化发展;而世界是层次丰富,属性复杂的多棱镜,“真、善、美”是世界的主流,但“假、丑、恶”也“如影随形”。人对事物表象的人在认识事物的表象时相对较容易,但对世界本质的认知则取决于自身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等综合文化素质。布依族依靠口传文化来教育、教化人们对于美的认知。
在社会实践中审美对象和审美主体随时都在发生变化,“生产不仅为主体生产对象,而且为对象生产主体。”[15]人的主体观念对客观世界的审美观念也应当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布依族人在长期的发展中,结合自身民族特点,树立了自己独特的审美标准。他们在劳动中创造出极丰富的口传文化,然后通过这些口传文化对民族内部加以教育,引导带领着一代又一代建立积极向上的生活方式。例如,在神话《力嘎撑天》、《砍木造人》、《盘果王》中蕴含了布依族先民坚韧不屈,勇敢无畏的精神;《杉郎和树妹》反映出布依族青年男女争取恋爱婚姻自由的意义。这些对于恶势力的揭发和反抗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人们,使他们建立起民的族集体审美观念,培养了本民族的审美素质和审美水平。
3.美育有利于培养创新能力。
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和发展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动力源泉。审美教育就是为了更好的改善生活和改造世界而服务。
布依族人经过智慧的思考和加工,把关于客观世界的创造想象都融入进口传文化作品当中,再经过继承和传播使后人感受到古时候人们的独特的生产生活与情感体验。
如布依族民歌中这样唱道:“阿哥啊!妹想你,想得眼窝陷下去。我的身体呀,像一根灯草那样轻。”“阿哥啊!想起你……我的眼泪呀,像那四月的雨滴。……那寨脚的沟水呀,就是我的眼泪积成呀,那坡脚的河水呀,就是我的眼泪汇聚。”听到这样的歌谣人们能在脑海中立刻想象出相对应的人物形象,并“感同身受”,获得一次完整的情感体验。布依族人就是通过这样的一个个过程――思维分析综合,从而在感性和理性的协调统一中促进族人的进步,并且欣欣向荣。
(二)对民族精神培育与形成的价值
民族精神作为一个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的体现所在, 也是“一切个人的行动的不可动摇和不可消除的根据和出发点”,[18]它不以以个人或群体的意志为转移,激励民族的斗志、振奋民族的精神、凝聚民族的力量。这种藏在民族文化中的精髓,在经过历史的铅洗考验后,对布依族民族精神的产生和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
布依族的民族精神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团结协作的“贵和”集体主义精神。在文化的沿袭过程中,布依族人十分看重民族的团结与和睦,重视群体的协作统一。他们强调个体归属于群体。神话《力戛撑天》中,虽然单独塑造了英雄“力戛”成功地将天地分开,但在这过程之中和之后,一切生产与重建都与人们的生产生活脱不开关系。这反映出了布依族人民在原始社会时期便已认识到人与群体的不可分割性,强调了集体的团结协作精神。(另外,我们也能发现布依族人提出的“神”并非唯心主义中的造物主或是神灵,而是“一种幻想的存在”。[19]由此我们推知,神话中的“力戛”也许只是远古时期一个比较杰出的布依族先民或布依族先民集团);在故事《捉旱精》中,人们为了战胜旱灾,团结协作,一起挖空设套,终于捉住“旱精”,战胜灾害,获得了丰收。这说明了布依族人民对于群体协作、和谐统一的重视。在《月光鞭的传说》、《女王山》、《王囊仙》等故事中还描写了布依族与外族互通有无,和睦相助,其乐融融的关系。
第二,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一个民族的发展需要经过长期艰苦探索的过程。在古歌《十二个太阳》里叙述了在远古时期空中出现了十二个太阳,十二个太阳炙烤大地,寸草枯死,人们只可以“吃芭蕉树叶润嘴,吃山边东南叶润喉”。在这种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以年王为代表的布依族先民们没有屈服、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而是抬起头颅,挺起胸膛与大自然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正是这些口传神话或是古歌里,世世代代寄托了布依族人民艰苦奋斗,美好品质,促进着他们不断进行自我激励、不断的增强民族的凝聚力,然后以一种不屈的不挠的民族力量向前摸索,向前推进,向美好迈进,向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大步发展,塑造更具有时代考验和磨砺的民族精神。像此一类的作品还有《卜丁射日》、《造物歌》、《造千种万物》、《造神》、《安王和祖王》等。
第三,民主、平等的思想。布依族人对于婚姻的价值取向是:“情为第一”,如情歌里反应的:“只要两人心合意,住在茅坡也心甘”就是布依族青年对争取婚姻恋爱自由的一个反映;很多的传说和故事里,如:《衫郎与树妹》、《古相与阿秀》、《迪万和娘花》等,都反映出了布依族青年为了争取恋爱自由和婚姻自由,不畏强权的故事。
在布依族民间还有一种称为“议榔”或“议各习”的群众性社会组织。它主要以血缘为纽带或者以族群为范围的成员组成,负责对外反抗外来袭击、入侵,对内维护社会治安。这一组织首先由各户家长到约定集会的地点选举“寨老”(也叫“卜板”),寨老不具备任何特权,同样需要从事劳动生产,但他责任重大,职责主要是依照“榔规”组织族人抵御外来入侵;他不能专断独权,要以成员的表决意见数量做最后的决定。这也是他们民族对平等与民主的追求的体现。
第四,爱国主义精神。布依族人民,自远古时候起就聚居在中国,虽然他们也曾经,有过地域变迁,但在随后秦朝谪民迁徙中又与其他民族一起共同协作,维护中华民族的独立与统一。这为加强国内各民族的团结,作出表率作用;以后布依族人民还与封建统治者、西方侵略国家、国民党反动派等都进行了斗争,并创作出例如《月光鞭的传说》、《女王山》、《王囊仙》这类歌颂民族团结、祖国统一的精彩故事,充分體现出其民族热爱祖国的美好品格。时至今日,布依族人民依然在为建设特设社会主义道路中发挥着自己的重要作用。
第五,重视遵循传统道德,注重民族道德感的培养。民族精神作为一种客观的存在,“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共同生活和共同的社会实践基础上形成和发展的,为民族大多数成员所认同和接受的思想品格,价值取向和道德规范,是一个民族的心理特征、文化传统、思想情感等的综合反映”,[21]在传统口传文化里,布依族注重遵循传统道德,注重民族道德感的培养。如谚语:“天上雷公大,地下父母大”宣扬孝道、古歌:“采到笋子把尖尖留给儿,采到水果留给儿”提倡爱护幼子、谚语 “一家有事百家帮”是邻里互助的信条……布依族人在教育中强调“为人诚实人人爱”,要求人们都要遵守道德行为,依从传统礼仪文化。他们强调“人要诚心”,“交朋结友,以礼相待”。“以诚相邀,以心相交”是对布依人美好品德和善良心灵最佳概括;布依族人以“真、善、美”为最高道德标准,重视每一代人的道德修养,遵循“真、善、美”的标尺。反映在口传文化中,他们创作了《雷劈杀娘崽》、《甲金的故事》等故事,告诫人们要惩恶扬善。
布依族人将民族精神附着在神话、古歌、故事、谚语等“口传文化”中,不断传承和发展着这个民族自身的对于“美的文化”、“你的道德”的追求,并由此基础上培养出符合和适应社会要求的心理结构和反应方式。因引导产生全民族的审美特征、增强民族精神的时代生命力,从而培育和形成新的时代民族精神,全面提高全民族的综合素质。
五、布依族“口传文化”的保护
随着现代社会的不断发展,布依族人的“口传文化”开始在市场经济和信息时代的浪潮里逐渐湮没。然而,假设一个民族因为经济而丧失掉自己的民族文化,那将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也是世界的悲哀。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更要保护好和发展好布依族的口传文化。可从以下方面着手展开:
(1)贯彻落实中央有关保护口传文化的法律法规,并组织与成立相关部门,开展好积极有效的口传文化保护措施与活动。但也要意识到口传文化的保护并不只是政府的职责,而且是每个中华人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2)做好宣传活动,创办民族文化节、民族文化旅游文化节等打造以民族文化为特色的旅游景点,打造出布依族的文化标签。同时也要注意到民族文化的过度商业化,要掌握好“度”,保证布依族区域人才都能得到开发,使人人愿意留在家乡、人人参与保护和传承口传文化。
(3)走进中小学课堂,开设有关布依族口传文化相关的课堂,结合现代多媒体、现代基础教育学科、现代教育教育观念等一切可利用的教学条件,并且引进或者是培养一批相关的教育工作者,使学生接受成系统的科学的文化教育。
(4)利用现代信息技术,着力打造布依族口传文化品牌,如:利用布依族神话、古歌、故事等改编成影视剧等,从而让布依族的物质文化和口传文化得到更好的保护与传承。
(4)建立本民族的文化建设队伍。只有与时俱进地为民族注入新鲜血液,创作出更新、更多、更高质量的为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民族文化,才能不断推动本民族文化的发展。
六、结语
综上所述,我们知道了对布依族口传文化的美育价值的保护、继承在于弘扬和发展布依族口传文化中蕴含着的审美教育意义。通过审美教育以促进布依族人民,特别是青少年一代的“美感生成”和“审美超越”。这有利于促进布依族人个体的全面发展、自由发展、健康发展;有利于促进布依族人的审美意识的培养和审美能力的提高,从而帮助他们不断创造出新的、富有生命力和时代气息的民族文化,最终实现本民族传统的民族文化——“口传文化”的审美教育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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