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叶以前华人移民泰国研究
2017-06-10陈子
陈 子
(广州大典研究中心,广东汕头 510623)
20世纪中叶以前华人移民泰国研究
陈 子
(广州大典研究中心,广东汕头 510623)
中国华南地区为主体的中国人向泰国迁移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宋元时期,并在19世纪中后期至20世纪中期达到高潮。以在泰国、中国华南地区搜集到的一手资料及外文资料为主,对中国人外迁泰国的历史做了简要的回顾、对泰国华人的数量和构成及移民的原因进行了探讨。
泰国;华人;移民
泰国“即泰人之国,因其民族为泰族而得名”。[1]泰国位于中南半岛的中央,东邻柬埔寨,西接缅甸,南接马来西亚,北接老挝。历史上,中国对泰国的称呼,隋唐时称为赤土,元时则称为暹国,明代时暹国并于南方之罗国,遂称暹罗。西方国家则称之为Siam,[2]泰人则习惯称之为泰国,但銮披汶执政时期其正式名称为暹罗,①泰国境内现有七十一府,首都为曼谷。
一 华人外迁泰国的历史回顾
(一)早期的泰国华人
华人移居泰国的历史最早可追溯到宋元时期。“早在宋末元初,也就是12世纪下半叶,开始有成批成批的华人移民到泰国”,[3]该时期的中国移民分陆路与海路两道到泰国。陆路主要是经云南由泰北清迈入境,海路主要向泰南和曼谷移入。[4]3
明万历年间,潮州人林道乾率众二十余人到泰国南部北大年定居,推动北大年的开发建设。[5]到了清代,康熙开放海禁及乾隆时期鼓励大米贸易推动了与泰国贸易的发展,“因为从暹罗进口的稻米是华南地区不可或缺的重要物品”。[6]广东澄海的樟林港是当时粤东地区的“通洋总汇”。泰国是樟林港对外贸易的一个中心,在贸易的过程中,有的人滞留在泰国,成为早期的华侨。嘉庆年间“澄海商民领照赴暹罗买米,接济内地民食,虽行之已阅四十余年,但此项米船,据称回樟者,不过十之五六。”②在郑信的吞武里王朝时期,由于潮州人曾帮助郑信挫败缅人的入侵,因此郑信大力支持潮州人到泰国。施坚雅认为郑信的“政策无疑地也把许多潮州人吸引到曼谷来,而使他们现在仍在那边占优势。”[7]“泰国华侨社会以潮州帮为中心的社会形态,便是从那以后形成的。”[8]拉玛一世时,泰国与清政府的建交与贸易关系已建立,加之建设曼谷需要大量工人,而大部分泰人受“萨克迪纳”封建人身依附关系的限制,无法自由从事职业,因而从18世纪中期至19世纪中期,华侨之从华南,特别是潮汕一带乘红头船移入泰国的人数,数目巨大,是华侨进入泰国的第一次高潮。[4]5该时期到底有多少中国移民尤其是潮汕地区的移民到达泰国,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但克劳福认为该时期从中国输入暹罗的最有价值的输入品是旅客。[9]
(二)19世纪中后期至20世纪中期的华人移民
鸦片战争后,随着清政府对外开放通商口岸,沿海地区尤其闽粤地区出洋者众,泰国是当时主要的目的地之一。该时期是华人向泰国迁移的重要时期,其规模之大、人数之多、影响之深,为历史之所未有。施坚雅认为20世纪最初十年,中国人的大批迁移,改变了泰国人口的平衡状态。[10]18-19二战后,东南亚各国纷纷实施限制移民的政策,受此影响,中国大陆向泰国的移民活动趋向停止。1951年第9期的《潮州月报》指出“华人入口限额”对大陆华人的影响为“前此所无”:
泰国现任国务院长在年底对记者说,今年华人入口限额已满,绝不增加,今后华人入口也将一概禁绝,惟来自台湾者则可考虑。
今年华人入口限额已满,事属平常,原不值得惊异。因为自从华人移民额规定为每年二百名以来,即常常是一年未了,而新的有超额新客百六十余人,得列入今年的限额中。这已是年年如此。
问题是:今后来自中国大陆的华人人口将一概禁绝,这为前此所无。[11]
至此,由中国尤其是华南的潮汕地区向泰国的跨国移民实践基本结束。
二 泰国华人数量及其构成
斯金纳认为20世纪中期泰国有华人2910000人,其中潮州人的数量为1800000人,占华人总人口60%;海德斯的调查数据显示,1970年泰国的总人口为34738000人,其中华人3400000人,占全国总人口10%;1975年台湾侨委会统计泰国有华人3650000人,占全国总人口8.3%。[12]廖建裕(Leo Suryadinata)的研究认为1974年泰国总人口39088000人,华人占8.9%,约3500000人。这些华人98.8%生于泰国,因此是泰公民,约有180000人生于中国,这其中的大部分人为华侨。[13]Boonsanong Punyodyana的研究指出泰国总人口中有10%是华人,大约是4000000,其中有50万是华侨,也就是说泰籍华人大概有3500000人。[14]以上的数据估计泰国华人人数约为3000000~4000000,约占全国人口8%-10%。
庄国土估计泰国有华人近6450000人,占泰国总人口的8.6%;[15]最新的关于泰国华人人口数据的研究认为泰国总人口中约10%-14%的人有华人血统,大约有3500000-8000000人。[16]由于泰国是东南亚地区华人同化于当地社会最为成功的国家。[17]因此,关于泰国到底有多少华人人口,较难估算,③笔者在这里只是将相关的数据罗列出来以供参考。
表1 泰国华人各方群百分比④
泰国华人内部各方言群构成中潮州人占了一半以上的比例,约为56%,其次为客家人、海南人,各占16%、11%(见表1-17)。为了进一步说明,让我们把视野回到中国华南的潮汕地区,该地区海外移民的主要流向地为东南亚地区的泰国、印支三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18]以潮汕地区重点侨乡澄海为例,根据澄海侨务部门1987年的调查,澄海侨居海外的华侨华人约有469667人,其中泰国华侨华人345600名,约占74%。[19]由于潮州人善于经商,财力较为雄厚,因而潮人在泰国华社中影响力较大。如,属于亚族群文化一种的潮州话,在曼谷华人中有压倒性的影响,甚至那些方言不是潮州话的人也学习这种语言,因为潮州人在贸易与商业上的优势。[20]“经商能力和生意的成功往往被看成判断华人身份的主要标准。”[21]
三 移民集中于泰国的原因
那为什么潮汕地区的海外移民大多集中于泰国?泰国对于来自中国南部潮汕地区的民众而言究竟具有怎样的吸引力?下面笔者将试对这一问题进行讨论。
本部分主要从三方面来探讨暹罗在潮汕人心目中的形象,进而解释为什么该地区的移民主要流向泰国。
(一)暹罗效应
暹罗效应是指移民暹罗的先侨给潮州本地所带来的冲击。[22]在暹罗效应中,以郑信(1734年—1782年)对潮汕地区的冲击最大。
郑信乃郑鏞与暹女所生之子。郑鏞生于广东东部澄海,于清雍正年间搭乘红头船南渡到泰国谋生。他到泰国后“先贩卖水果,后包揽赌税,渐致发达,并获坤鈸陀那的封爵。”[23]后娶暹女,生下混血儿郑信。传说郑信后来被泰国的财务大臣认为义子,郑鏞病逝后由义父抚养成人。后郑信入皇宫担任皇室侍卫。18世纪中期缅人入侵暹罗,郑信率领中泰士兵打败缅军的入侵并建立吞武里王朝(1767-1782年)。“国王达信本身是潮州人,在他在位期间,潮属闻名为‘皇家华人’,并享有特权,这便逼来了潮人的引入,特别寄居于吞武里府王宫对河的贸易中心。”[10]16关于郑信与其祖籍地澄海华富里的关系,澄海民间流传着一个“十八缸咸菜”的故事。据说郑信在位时曾有乡人前往泰国祝贺,郑信回赠以十八缸咸菜,乡人在回途中因不满郑信的赠品,愤而把其中的十七缸咸菜仍往大海,待回到家乡后乡人才发现咸菜下面藏着金银珠宝,于是众人懊悔不已。这传说中仅存的缸现在还保留在郑氏族人中,郑信父子的事迹及由此扩展的相关故事与传说,激励着越来越多的澄海人对泰国的向往——那里是个充满机会的地方。
暹罗效应还包括回乡华侨的示范作用。俗语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在泰国稍微有积蓄的人会往家里汇款,甚至回乡买田置地建造房子。如,清末民初隆都有不少华侨回乡建造房子,其中以陈慈黉家族建造的十二座中西结合的宅第最为有名,有“岭南第一侨宅”的称号,这些侨宅是华侨在外拼搏的回报,暗示着要赚钱到泰国,给具有事业心的乡人以示范作用,刺激本地乡亲前往泰国谋生赚钱的决心。
“暹罗效应”使清末民国时期澄海人如潮水般涌向泰国,据陈礼颂20世纪30年代对澄海斗门的调查,当时全村出外的373人中有332人在泰国,占89%,“去的地方起初只限于暹罗一处。往后乡人出洋更是络绎不绝,后去的大都前往投奔族人。”[24]可见,除了回乡华侨的示范作用,该时期斗门的连锁式移民网络已建立。
(二)连锁式移民
所谓的“连锁式移民”(Chain migration)是指“移民一旦在居留地定居后,便成为海外网络的一部分,建立桥头堡,设法迎接同乡亲友的到来。他们像是长长锁链的环节一环又一环地把亲友引进来。”[25]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潮汕地区的海外移民多集中于东南亚地区,尤其是泰国。明清时期与东南亚地区的贸易尤其是与泰国、越南的大米贸易使不少潮汕人侨居当地。这些留居当地的华侨成为牵引国内同乡的重要一环,也是移民网络的中心。“因迁民出国的路线,往往依照在南洋的同族或同乡的经验与协助。这些迁民前辈,对于后来者大致有血统、友谊或邻居的关系,或广义的同乡关系。以概况论,在南洋的迁民前辈,遇有适当的机会,援引家中人、亲戚、朋友或邻居,前往南洋,因此后去的迁民,大致跟着迁民前辈所住的地域及所选的职业。经时既久,这就变成一般迁民的习惯。”[26]在先前移民者的带动下,海外关系使移民像滚雪球一样不断的涌入泰国。“这种‘连锁式移民’机制不仅协助新客适应异地生活,也促成了海外建立以奉祀神袛及联络宗谊为宗旨的乡团、会馆,对于移植与重建乡土文化扮演了关键的作用。”[27]如泰澄海建阳乡海外联谊会以祖籍地建阳为组建基础,村的神明树爷为纽带,将该村在泰国的同乡联络起来。
威廉·彼得森(Willian Petersen)认为海外关系使移民泰国成为传统,先人的开拓为后来的移民克服迁移障碍,使他们在移民前就开始适应移居地的文化。这种团体移民一旦开始就会呈半自动的增长,即只要有人移出,迁移的主要原因就是前人的迁移,当他们做决定要移民时,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追随前人的移民传统,移民对他们来说就是自然而然的事。”[28]这也印证了埃弗雷特(Everett S. Lee)的人口迁移理论(A Theory of Migration),他认为迁移的方向集中在某地的原因主要有二:机会集中、遵循别人走过的道路,“以前的迁移者把目的地的消息传回原住地,而且或多或少已经克服了迁移的障碍,使后来的迁移者减少许多迁移的困难,方便其迁移。”[29]
(三)潮汕歌谣中的暹罗形象
伴随着19世纪中后期至20世纪中期出现的大规模移民海外现象,潮汕地区出现了“过番歌”。“过番歌”是潮汕地区民众迁移东南亚的文学见证。在过番年代,过番歌在民众的口头相传中,在精神上激励和推动了当地民众向泰国的移民。
“番”在潮汕话中意指国外。目前所看到的“过番歌”涉及到具体地点的有泰国(暹罗)和新加坡(实叻),前者三首,后者一首。这三首的内容如下:
天顶一只鹅,人哩有嬷我哩无,想将起来冤枉绝,拜别爹娘过暹罗,爱去暹罗牵猪哥。[30]
天顶一只鹅,阿弟有嬷阿兄无,阿弟生仔叫大伯,大伯听着无奈何,收拾包袱过暹罗,走去暹罗牵猪哥,赚有钱银加减寄,寄来唐山娶老婆。
暹罗船,水迢迢,会生会死在今朝。过番若是赚无食,变作番鬼恨难消。”[31]
前两首歌谣的内容相似,主要反映的是生活穷困的男性因没钱娶妻,被迫下南洋打工挣钱的辛酸和无奈,从一方面来看体现了当时潮汕本土居民的普遍贫困化,而从另一方面来看这恰好说明当时的泰国是赚钱谋生的理想之地,具有较多的工作机会,因而提起过番就自然而然“背起包袱过暹罗”。最后一首大意是说到泰国路途遥远,艰险万重,如果赚不到钱又不能“落叶归根”,最后死去变成“番鬼”,心中的怨恨难以消除。从这里可以看出过番者在“过番”之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过番”是一件机会与风险并存的事,也是一种赌博。“过番歌”形成于百姓的日常生活中,本身带有时代的影子,在反映当地民俗风情的同时也能看出,对于仍然留在国内的乡亲来说,穷迫的生活和之前已到泰国谋生的同乡的榜样作用对刺激他们冒着巨大风险到泰国谋生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暹罗效应”与“连锁式移民”的推动下,来自中国华南地区为主的中国人对泰国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他们同时也充当中泰民间交流的使者,进而为中泰经济合作与友好交流做出贡献。
注释:
①在本研究中如无特别指出,暹罗指泰国。
②《嘉庆一统志》卷五二二暹罗条。
③戎抚天认为华人人口的统计数字虽重要,但重要的是华人人口增加率的变动,泰国第一代华人人口增加以1900-1932年间为高潮。详见戎抚天:泰国华人同化问题研究[M].李亦园、郭振羽主编:东南亚华人社会研究(下),台湾:正中书印局,1985:1。
④资料来源:Lee H Y H. Losing Chinese as the First Language in Thailand[J]. Asian Social Science, 2014,(10)6:178。另据泰国内政部2001年的统计,泰国华人中各方言群的比例如下:福建:7%、广府7%、潮州56%、客家16%、海南12%、其它2%。这些数据与上面的数据略有出入,详见云英:《从商业竞争角度看泰国华侨对中国的文化认同—基于不同群体泰国华侨的调查研究》,硕士学位论文,上海:复旦大学,2012年,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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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贵阳]
On Chinese Emigrants to Thailand before Mid- 20th Century
CHEN Zi
(Research Center of Cantonese Literature, Guangzhou 510623, China)
With firsthand materials collected in Thailand and south China, this article mainly reviews the emigration history to Thailand. A detailed discussion is given concerning the outsourcing, the number and composition of Thai Chinese emigrants.
Thailand; Overseas Chinese; Emigrants
K25
A
1008-9128(2017)03-0086-04
10.13963/j.cnki.hhuxb.2017.03.022
2016-11-15
陈子(1982-),女,广东汕头人,博士,研究方向:中外关系、海外华侨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