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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号街车》的福柯式解读

2017-06-07刘梦梦

湖北函授大学学报 2017年7期
关键词:欲望号街车田纳西威廉斯

刘梦梦

[摘要]田纳西·威廉斯是二十世纪美国最重要的剧作家之一,他的作品对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戏剧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威廉斯所创作的《欲望号街车》获得了空前的成功,奠定了他首屈一指的戏剧家的地位。威廉斯的作品较多的关注社会边缘人物,关注他们的精神世界以及他们与被异化的现实世界之间的冲突。本文试图运用福柯的权力理论,从权力关系的视角出发,通过对《欲望号街车》中权力关系的详细分析,揭示威廉斯笔下的现实世界对于边缘人物的惩戒规训,并进一步探究这种惩戒产生的原因。

[关键词]田纳西·威廉斯;《欲望号街车》;福柯;权力;话语

[中图分类号] I106[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5918(2017)07-0187-04

doi:10.3969/j.issn.1671-5918.2017.07.087

[本刊网址] http://www.hbxb.net

一、引言

田纳西·威廉斯因其对人类永不消灭的欲望所做出的深刻而细致入微的描写而被评论家称为美国戏剧领域的“狄俄尼索斯”。《欲望号街车》作为他的代表作之一,以二战后的美国新奥尔良贫民区乐土街为故事背景,讲述了布兰琪只身来到这里投靠妹妹史黛拉,本想开始新生活的她却被妹夫斯坦利所敌对。处心积虑的斯坦利不但破坏了布兰琪的新恋情,甚至还强奸了她,并把她送进了疯人院,全剧就此落下帷幕。

威廉斯十分擅长描写挣扎于困境之中被边缘化的女性形象,反映出这些女性与象征着现代、理性文明的男性之间的冲突,他的戏剧充满了对立力量间的抗争、消解和妥协。非常巧合的是,福柯这位二战后最负盛名的哲学家和威廉斯在某些问题上见解有相似之处。作为尼采的追随者,福柯一生致力于揭开非理性世界的面纱,以还原它本来的面目。虽然两人所处的时代相同,但是两人却从未谋面,也没有迹象表明两人接触过彼此的作品,但是细读两人的文字,读者会不断领悟出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威廉斯的戏剧作品充满了福柯致力于描绘的图景: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们,终日与疯癫、死亡、性为伍,奋力挣扎着去控制一种秩序,抓住终极真理。

《欲望号街车》中的布兰琪一无所有,搭载着“欲望号”街车,然后搭乘“公墓”号,经过六个街区后在“天堂福地”下了车。作为“他者”的布兰琪,受制于各种权力环境,一路上被不断地驱逐和排斥。在“性的话语”和“女性主义话语”中布兰奇被剥脱了话语权,被迫不断地做出坦白和妥协,从而丧失了自己。她的身份是一只扑火的飞蛾,是一个被社会排斥的疯女人,被流放和被排斥是她无法摆脱的宿命。

二、被驱逐的疯癫者——布兰琪

(一)“欲望号”街车:小说中的“愚人船”

福柯极其关注现代社会中的少数群体,如疯子,罪犯,以及同性恋。他认为这些人,尤其是“疯癫”者,对现代社会的影响要远远超过所谓的“理性”者。在《疯癫与文明》中,他从考古学角度出发,考察了疯癫的历史,用了“愚人船”这一隐喻来解释文艺复兴时期疯子所受到的待遇。虽然十八世纪被称为疯子的“黄金时期”,但是“疯子”,包括穷人、残疾人、和精神错乱的人,仍然不时被迫流放远方,疯子被从城镇中驱逐出去,然后集中到一艘大船上,从此开始了他们一个城镇接一个城镇的旅行。在文艺复兴之后的古典时期,笛卡尔建立了理性主义学说,正是这种把一切都纳入怀疑体系的学说规定了疯子的非理性地位。疯癫表现出来的幻觉和语无伦次构成了对理性的最大威胁,疯子们从此被迫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流放。到了十八世纪中期,疯癫不再千篇一律地被认为是非理性的,而是被看成一种可以被治愈的疾病,一种外在的东西。人们开始关注如何建立一种理想的医院,在其中把疯癫控制起来。虽然疯癫者结束了流放,但是等待他们将是更严苛的边缘化。

初开始,布兰琪有着教师的工作,但是教师的职位也不能支持她谋生:在学校勾引一位年仅十七岁的男学生的丑闻,让人们排斥着、逃避着她,最终导致她被学校驱逐的命运。在弗拉明戈酒店的妓女经历,更是让她声名狼藉,不被这个主流社会所接纳。被南方肆意发展的现代工业文明剥夺地一干二净、走投无路的布兰琪,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北上向自己的妹妹史黛拉寻求庇护。正如福柯所考察的那样,坐着“愚人船”的麻风病人被一个个城池拒之门外,无处停留。布兰琪也毫无例外,“欲望号”街车对她来说就是“愚人船”一样的存在,想要从头开始,重新来过的希望自她踏上“愚人船”的那一刻便越来越渺茫。无论她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的过去成为她永远摆脱不了的噩梦。人们排斥着布兰琪,试图把布兰琪驱逐到其他地方,就像她得了传染病一样,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在遭遇驱逐的过程中,布兰琪不能主观选择要去哪里,跟谁谈话,谈论什么样的内容。她本不想提起她的过去,但是在斯坦利的威逼下却不得不谈,这些与古典时期人们对待麻风病人的方法不谋而合。

从情节发展上来看,《欲望号街车》可以被看做女主人公布兰琪的流放之旅,这是和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极其相似的一段旅程。布兰琪登上了愚人船,从贝拉里夫之后,她经过短暂停留的“天堂福地”,最后到达了精神病院。尽管布蘭琪经历了不同的地方,但是在她被驱逐的路上,她的身份却从未变过:她一直都是被社会排斥的“疯癫”者。布兰琪在“欲望号”街车这艘小说中的“愚人船”上的整段旅程看上去似乎还没有结束,而她似乎永远也无法找到可以安息的港湾。

(二)布兰琪被驱逐的原因:权力关系的存在

布兰琪被迫登上“欲望号”街车这艘“愚人船”,然后从一个地方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过着被驱逐的悲惨生活。她的流放之旅并未给她提供一个美好的未来,而是使她掉入痛苦的深渊之中。布兰琪悲惨的命运归根到底是因为权力关系的存在。

福柯认为权力渗透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作用于每一个人,但是权力作用在人们的身上并不平等,有些人群是被权力的作用支配和压迫的。这是因为权力不仅有负面效应,它也是富有生产力的。“权力制造了无数的有关人类活动及其行为的范畴。当人们归纳出正常的范畴的时候,必然总结了另外一些范畴,包括反常者、制造麻烦者、同性恋者、歇斯底里的女人和疯子。”这些范畴彼此斗争,管理并控制着整个社会。在现代社会,理性、秩序和一致作为权力关系中的支配者统治着一切。穷人和精神错乱的人仍然被认为是“他者”徘徊在社会的边缘。《欲望号街车》中被认为疯癫的布兰琪正是这种与秩序和一致相悖的疯癫和他者的体现。

小说中的人物可以被分为两个群体,一类象征着一致和理性,另一类象征着他者和疯癫。斯坦利是第一类的代表,而布兰琪明显则是第二类的代表。斯坦利生活在新奥尔良时间已久,有着自己的工作和家庭。作为一家之主的他,从身体特征到心理都代表着权威和秩序。而与生活在新奥尔良的人们相比,布兰琪是一个“鹤立鸡群”的人,她身无分文,处于失业,无家可归,精神错乱。她的衣着、谈吐、打扮不符合新奥尔良中产阶级的背景,她在学校的丑闻以及在弗莱明戈酒店的经历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不能容忍,甚至令人恶心的。她的个人追求与当地的人也不一样,她所坚守的一系列南方贵族的价值观在这里不被接受,甚至被嘲弄。她生活在一个陌生且异化的世界里,无法逃脱被排斥或被孤立的命运。来投靠妹妹的布兰琪跟妹妹和妹夫斯坦利生活在一起,但是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两人中间就存在了一种对抗竞争的关系,他们都试图抓住主动权,想要成为权威、秩序、一致的代表。

福柯认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权力关系中存在的并不只有压迫和驱逐,同时还有反抗和抵制。一方面,以斯坦利为代表的理性的一方排斥着、压迫着布兰奇;另一方面,布兰琪也尝试着努力反抗。布兰琪努力适应着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妹妹的公寓,同时努力将妹妹史黛拉和米奇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但是,虽然布兰琪主动地挑战了斯坦利的权威,但是她的反抗很快就被更强大的力量镇压了。两人之间存在着相互竞争的权力关系,正是这种权力关系的存在以及竞争的失败,使布兰琪一直在权力关系中处于受支配的地位,从而导致了布兰奇最终被驱逐的悲惨命运。

三、布兰琪:话语权的丧失

福柯认为“权力不是一种独立存在的一种力量,而是存在于各种关系中,例如经济关系、知识关系、性关系等”。权力不仅生产了现实社会,而且还生产了各种各样的话语,结果话语把所有事物变成了需要阐释的现象。“话语构建主题,界定并生产知识对象,规定谈论一个话题的方式,界定说话、写作或者个人行为的方式”。话语具有多样性,在现代社会中,并不只存在一种主导性的话语。《欲望号街车》里主要存在的话语有两大类,分别是性的话语和女性主义话语。正是由于这两种话语的影响,布兰奇才会在权力关系中处于受支配的地位。

(一)性的话语

在《性经验史》一书中,福柯指出现代社会关于性的话语被不正确的压抑假说理论所控制。根据这种压抑假说,婚姻性家庭被理所当然地重新定义为一种对待性的自由态度,因此,性就被转移到家庭中,被限制为男女之间繁衍后代的行为。然而福柯对此却持有不同的观点,他认为从十八世纪人类的科技和社会发展开始,西方就开始了一种关于性的话语的泛滥。这种泛滥主要通过检查和分级而被严格地管理和标准化。这也就是说,性的话语并非被压抑而是被编制到一张更加紧实和精密的大网之中了。

田纳西·威廉斯的戏剧作品中或多或少地都暗含了性与挣扎的主题。如他的另外一部戏剧《玻璃动物园》中,劳拉从不敢鼓起勇气向任何人说自己对于吉姆的爱意,只能向自己收集的玻璃动物诉说衷肠。在《欲望号街车》中,涉及到许多不同的性话语。最主要的“性的话语”被划分为两部分:第一是以斯坦利、史黛拉和米奇为代表的主流、标准的家庭性的关系;第二是以布兰琪为代表的边缘、异常的性的关系。两种话语在剧中为占据上风而彼此斗争,成为《欲望号街车》这本书中大部分戏剧冲突的根源。

《欲望号街车》以标准的资产阶级家庭的日常生活的一幕为开始:丈夫下班回家,妻子在做家务的同时,时不时向外瞥几眼,看她的丈夫回来没有。偶尔,夫妻两人也会出去娱乐一番。斯坦利和史黛拉就是这种类型的一种。一天斯坦利从工厂回来,还没进门就冲他的妻子史黛拉大喊,要求她接住一包肉。正如所有的家庭主妇一样,斯黛拉的反应先是大喊着反抗,不一会儿却又接住肉并詢问自己是否可以去看斯坦利打球。这里,肉被解读为性欲的象征,投射出这个家庭的性关系。斯坦利和史黛拉正是这种正常、理性的家庭性的话语的代表。相比斯坦利和史黛拉,布兰琪的出场与夫妇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穿一身讲究的白色裙装,外罩一件轻软的紧身马甲,戴着珍珠项链和耳环,还有白色手套和帽子”,她的言语、外表以及穿着跟这里的场景格格不入。斯坦利和布兰琪的第一次见面时,斯坦利就盘问布兰琪曾经的婚姻。当他得知布兰琪的丈夫死了以及布兰琪把自己的家抵押了之后,斯坦利无意识地已经将布兰琪划分到与自己相对应的边缘的、异常的性话语阵营中了。

在这部戏剧中,布兰琪是边缘的、异常的性关系的代表。她与一个年轻的同性恋诗人结婚,这个事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会被人所诟病的。丈夫是同性恋的事情不仅让布兰琪丢失了尊严,更让她丢失了对于爱情、未来的希望。丈夫的自杀使布兰琪落入黑暗和绝望的深渊中,为了摆脱这种绝望,更是出于对爱的渴望,布兰琪尝试与不同的人调情,最后沦落为妓女。在来到妹妹这里后,布兰琪认识了米奇并陷入了恋爱,美好的未来似乎触手可及,幸福似乎唾手可得。可是,斯坦利却毫不犹豫地揭露了布兰琪一直想要隐藏的过去,将她的憧憬和希望狠狠地打破。再一次,布兰琪失去了避风港,被米奇和妹妹所排斥。在以斯坦利为代表的人们眼中,布兰琪的性关系是不正常的,但是这种不正常未必会导致对布兰琪被强奸并扭送至精神病院这么严重的惩罚。布兰琪在性话语中,丧失了自己的话语权,她得到这种惩罚的根本原因在于性本身已经从原来一中简单的人类生理行为变成一种话语,这种话语已成为对人性起决定作用的本质特征。因此,布兰琪身上体现的与主流社会相悖的性的话语决定了她在大多数人眼中是一个疯女人,她的这种命运从一开始便被注定了。

(二)女性主义话语

福柯动态的权力理论使得女性主义者认识到对权力做局部、内在分析的重要性。在女性主义话语中,话语起到一种限制作用。如果一种存在方式在社会生活中不能以书面或者口语的形式来表达,那么它就不能够长久生存下去。因此,“女性主义所重视的话语分析,不是来自于国家的政治权力,而是各种社会力量的总和”。

女性主義话语首先表现在经济关系。两性的冲突从斯坦利和布兰琪的第一次会面便已表现出来。当布兰琪在戏剧中第一次出现时,威廉斯已经设定好一种一致、理性、秩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丈夫和妻子各有分工,丈夫外出工作养家糊口,而妻子则在家中负责家务,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真实、正常。在这种设定中,布兰琪的开口便已表现出她的不一样。“我要找我的妹妹,斯黛拉·杜布瓦。我是说——斯坦利·科瓦尔斯基太太。”,布兰琪作为一位身无分文的外来者,试图在这个城市需找安身立命的庇护所,但是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却丝毫没有任何归属感可言。她对妹妹称呼的改变不仅表现了妹妹身份的变化——史黛拉已经不是儿时陪伴她玩耍的玩伴儿了,而是一个家庭中需要承担自己责任的妻子,更是将她作为一个外来者的劣势地位展现的一览无遗。布兰琪和史黛拉都没有工作,所以她们在经济上从属于家中的男性,家庭地位低下。斯坦利可以说是这个家中的国王,他在各个方面都控制着家中的女性。

以贝拉里夫为例,当斯坦利得布兰琪将贝拉里夫卖了之后,就谁该承担贝拉里夫被卖掉的责任以及贝拉里夫卖了之后的钱应该如何分配与布兰琪起了很大的冲突。贝拉里夫是在史黛拉搬离之后很久,家里才留给布兰琪的遗产。斯坦利无视史黛拉的警告,强行打开并搜查布兰琪的行李箱。布兰琪曾经为保留贝拉里夫付出过流血的努力,可是斯坦利却对此无视。根据路易斯安那州的拿破仑法的规定,斯坦利可以要求分享妻子的财产,这种显失公平的法律规定决定了女性在家庭生活中的从属地位。而斯坦利正是通过这种经济法律构建自己在家中、在女性面前的地位和权威。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从属于男性,男性负责赚钱养家糊口,而这种家庭地位的划分,给了斯坦利正当的理由去分享女性的财产,从而反证了在经济地位上,女性亦从属于男性。经济上女性的从属地位决定了每当处理经济问题时,女性都会被消音,被剥夺话语权。

其次,女性主义话语还表现在女性和男性的道德关系方面。在父权社会中,女性的欲望被视为一切罪恶的根源,应该被控制。这种禁欲的道德观要求女孩从小就必须遵守女性行为规范,不能成为行为放纵的女人。在布兰琪居住的南方,盛行的是传统的清教道德观,男性在社会中拥有绝对的权力,而女性则被认为是一切罪恶的根源,女性的贞洁十分神圣不能丢失。这种文化氛围和道德环境给女性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压迫。家庭遗产的丢失,丈夫的自杀使布兰琪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感和孤独感,急需同情和安慰的她只能诉诸于性。可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解救布兰奇,而是给她带来了更多的灾难。斯坦利在知道布兰琪的丑闻之后,决计采取报复,摧毁布兰琪的幸福和希望。米奇因为布兰奇的不够纯洁而不顾之前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毅然把她抛弃。布兰琪因为违背社会道德标准,无法维护自己的贞洁,被贴上罪大恶极的标签,最终彻底陷入失语的境地,丧失了话语权,被从小镇上驱逐出去。

在道德方面,男性受到的约束却要少得又少。男性在性方面被社会给予更多的宽恕。以斯坦利为例,他说话庸俗,举止粗野,不论说话还是做事都带有强烈的性暗示。在《欲望号街车》的最后,看着布兰琪被带到精神病院,斯坦利没有任何的不忍,而是将自己的手放在妻子史黛拉衬衫的开口处。对于女性来说,这些行为举止都是禁忌。斯坦利强奸了布兰琪,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惩罚,布兰琪却因为自己行为的不检点,被社会排斥,因为当妓女和被斯坦利强奸所受到的创伤而被无情的惩罚和践踏。

四、结论

一无所有的布兰琪搭载着“欲望号”街车,然后搭乘公墓号,经过6个街区之后,在天堂福地下了车。布兰琪作为他者受制于各种权力环境,一路上不断地被驱逐和排斥。在性的话语和女性主义话语中,布兰琪被迫剥夺了话语权,被迫不断地做出坦白和妥协,从而丧失了自己,最后留给布兰琪独自忍受的是肉体上的摧残和精神上的无尽折磨。

布兰琪的悲惨遭遇告诉我们,在现代社会权力无处不在,遍布社会时间的各个角落。权力通过话语这个网络把整个社会都包含在不同的权力情境中,权力关系既包括一方对另一方的压迫和排斥,也包括反抗和斗争,但如果这种反抗和斗争没有功效,被压迫的一方就会遭受无情的惩罚和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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