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牙医的鱼

[美]科瑞克·史蒂文森 文 白鲜平译

像牙医的鱼

[美]科瑞克·史蒂文森 文 白鲜平译

有不少鱼靠清洁别的鱼类获得食物。夏威夷濑鱼（右侧）就是其中的一种

想象一下，如果你是一条海鳗鱼，刚刚吃过一顿饕餮盛宴，牙齿缝里全塞满了肉渣渣，你该怎么办？没有手，牙签和牙线都没有用武之地啊！

不过不用担心，海鳗鱼知道去哪里寻求帮助，它会去找夏威夷著名的牙医——濑鱼。很多生活在海洋中的鱼类为了猎取食物、对付敌人，在进化的过程中长出了尖利的牙齿。而体长四英尺（约122厘米）的濑鱼却另辟蹊径，在物竞天择的大自然中选择了一种绝妙的生存方式——它开设了一家“清洁站”，专门给别的鱼做各种清洁。

出门巡诊啦！

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濑鱼就已经离开了浅海珊瑚的家，出门工作了。它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胡乱地游着，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宣告自己准备开张了。这种像踩着滑板车似的怪异游动，再加上濑鱼身上明亮的黑底紫色和黄色条纹，很快引起了一条刺尾鱼的注意。

刺尾鱼朝着濑鱼游过来，它尽全力打开了两鳃，鱼鳍也极力地舒展着。濑鱼注意到刺尾鱼身上有寄生虫，这种寄生虫是一种等足类小动物，它们攀附在大鱼身上吸食鱼血。但它们本身富含高蛋白，营养丰富，是濑鱼的主要食物。

濑鱼用自己锋利的尖牙齿咬噬这些寄生虫，一边消除刺尾鱼的烦恼，一边享用大餐。

生意太好啦

刺尾鱼满意地游弋而去，下一位“顾客”是独角鱼。外表光洁的独角鱼生活在礁石之下，寄生在独角鱼身上的寄生虫太多了，一片一片的，呈现出一种让人恶心的橄榄绿。它们斜着叮在独角鱼身上，离开后就在鱼身上留下一个伤口。

濑鱼这次的处理手法有所不同。它逐一对伤口进行清理，把伤口中感染的部位全部去除。经濑鱼清理过的独角鱼呈现出能发光的浅蓝色——这才是健康的颜色！

等独角鱼全身都散发出健康的浅蓝色，濑鱼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它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独角鱼的身体，仿佛在为独角龙做全身按摩。这么全面周到而友好的服务，独角鱼应该很满意吧。

接着，一条蝴蝶鱼飞速向“清洁站”游来，减速、停止。濑鱼迎上去，马上开始工作，它把蝴蝶鱼身上松动的鳞片一个个去掉，还顺带把蝴蝶鱼嘴边的一些黏液洗干净。如果说寄生虫是濑鱼的正餐，那么这些黏液就算是甜点啦。

突然，濑鱼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走神，不小心咬了蝴蝶鱼一口，蝴蝶鱼勃然大怒，迅速回转身子追了过来，吓得濑鱼绕着一块礁石不停地转圈。直到濑鱼吓得躲起来不敢出来，蝴蝶鱼才游走了，没有等着濑鱼出来为它按摩道歉。濑鱼就这样丢掉了一位顾客。

忽然，濑鱼发现有个疑似“客户”也藏在礁石一带，原来是一条海鳗鱼正半梦半醒地蜷缩在一旁。海鳗鱼看见濑鱼，马上清醒了，它把长长的牙齿露出来，牙缝之间果然有许多章鱼肉丝。濑鱼的晚餐有着落了！被伺候得妥帖舒服的海鳗鱼又睡着了。

离开礁石后，濑鱼看见一只绿色的海龟、一条魔鬼鱼，还有别的一些动物正在等着它，如同汽车在加油站那样排起了长队。

霸道的鲨鱼

一条灰背鲨鱼冷不防地插队到了最前面，其他动物都惊慌四散。大鲨鱼用尾巴支撑着身体，嘴大大地张着，还不停地“弹跳”着。因为鲨鱼没有鱼鳔，所以只要不游动就会下沉，它不得不不断地跳——这就是很多鱼都能在水中悬浮着而鲨鱼却不能的原因。

濑鱼围着鲨鱼，一会儿把鲨鱼尖利的牙齿打理得清清爽爽。

送走了鲨鱼，下一位“顾客”是魔鬼鱼。魔鬼鱼是鲨鱼的邻居，濑鱼那些住在珊瑚礁里的邻居们也参与进来，享受这一盛宴。因为魔鬼鱼有一对12～14英尺（约366～427厘米）宽的“大翅膀”（那是它的胸鳍），需要清洁的面积实在太大。魔鬼鱼一侧的翅膀垂下来，慢慢地绕圈游着，以便濑鱼们好好清理。周围还有不少鱼排着队呢。

傍晚时分，很多濑鱼会把这一天清理的黏液集中起来，做成一块“毯子”，像睡袋一样把自己裹在中间。

科学家们推断，黏液会阻隔濑鱼的气味，就算有心怀不轨的鱼前来偷袭，也察觉到濑鱼的存在，保证濑鱼在睡梦中不被吃掉。

第二天一早，濑鱼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它为海洋动物们的健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它的活儿干得确实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