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月季(组诗)
2017-06-02李永普
李永普
没的说
在石桥 麦秆画 牛角雕
没的说 天下闻名的南阳蔬菜
生姜没的说 鄂城寺 过街槐
宋石狮 山陕石刻没的說
四圣之一的张衡故里更没的说
比传奇更传奇的公车特征
太史令 尚书 地动仪 浑天仪
指南车 令他和他没的说的
故乡宛城 千古著称 现在
作为南阳土著 我不是没的说
还有一种美得令没的说靠边站的花
在汤汤白水西侧 四十平方公里
遍地盛开 她因庇护过东汉
开国皇帝光武 逃过追兵一劫
而被册封花中皇后 两千年过去
她还在这儿 重新抖擞着
没的说的月月红 月月靓
让毗邻北方的洛阳牡丹 开封
菊花 用没的说 默许她的
好花也常开 好景也常在
嫦娥奔月
美人旁落喻体 刚好相衬
一株花 春天起步的月季
红颜看大的红 红粉搽浓的靓
红到极致 靓到尽处
明聚同心 暗结连理
皆为复瓣的花盘张目
火狐的魅惑叶间团簇
枝蔓的热烈向四处伸展
谁会不会在长久的注目中
想起附会太多的世间
蒙尘太久的凡俗 迟早该
酝酿点什么 发生点什么
此时 如果给长长的枝条
借来一扎篱笆 或者一扇女墙
如果让一株花 重新租借
一下深藏鼻涕的美人
她绿裙红衣 善舞的水袖
仰向的角度 皈依的角度
莫不是 嫦娥奔月
帕瓦罗蒂
从南阳鸟巢开始 高速口开始
月季开始 从花色月色到音色
从美颜到美声 与其说通感通灵
不如说审美遇见最美的审美
或者说风水改变了风水
灼灼花朵 皇天后土长出的
猩红嘴唇 从土色分泌的雄性
荷尔蒙开始 从力拔山兮气盖世
开始 东方的乾坤大挪移
调动了西方歌王 白河的清波
地中海的碧浪 与一场月月美
月月香的花事 与花事中
激荡人心的部分糅合一起
在高音C上展开最美的和声
让天南海北慕名而来的人
把眼睛变成耳朵 把一座
月季园 一株花树变成罗马
大剧场 用来倾听 帕瓦罗蒂
粉扇
古典雅洁的女子
人行道两边 摇着
轻罗小扇 高心卷边的浅粉
粉出的扇团 浅中现黄
黄中隐亮 在女子
墨绿裙裾和玉佩间 团出
一轮南都赋用过的淡月
夏日炎炎 无论你在
十里长街 走过多少朱颜红妆
与之相遇 她摇送的香
晃动的凉 扇来的爽 就等于
相遇了 不老的春痕 与秋波
底气
在宛城 高楼夹岸的深谷
是被月季装饰的大街
谷底的蝴蝶为了花 把一场
恋爱 从乡村搬到这里来
它们在人行道两边的花间
嬉戏或者穿梭 撩花的手段
不置前戏 大胆放肆 坦然
面对 让路过的红男绿女
回想 公园一角的遮遮掩掩
未免羞愧 有的蝴蝶 这边花丛
呆腻了 一边嘲弄着主车道
只会跑不会飞的甲壳虫
一边跃到对面去 采食自以为
更香更甜的花蜜 它们不管大街
如何喧躁 人流车流如何
匆忙 月季谷主在这儿
自有胜似闲庭信步的底气
冰山美人
从欧陆到南阳 你是
大红大紫之外 素洁淡妆的处子
阿尔卑斯山的雪水
重洋相隔了多少年 依旧
在你透明汁液里 流淌冷香
白水无痕 独山隐隐
岁月深处一抹花色
无论向阳或向隅
适合庄静自持 适合内敛
适合用浮出的冰山一角
漂白激情 深藏爱
慕名而来 万千目光中
谁是电光火炬涌起的
千年一瞬 或一瞬千年
谁就是白玉盘 明月心
期许的懂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