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会笑吗

陈虹彤

“啊哈，真的很好笑吗？”我摆出一副冷冷的表情，审视着笑得前俯后仰的妹妹。妹妹丢了个白眼：“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哈哈哈……”说着，妹妹又笑了起来。于是，我在这则笑话前画了一个钩，准备“采用”。

这个上午，我把好多从网上抄来的、书上看来的笑话都念给妹妹听了，凡是妹妹认为够好笑的，我都列为“采用”。

“咚咚咚……”有人敲门，肯定是妈妈回来了，我和妹妹赶紧把玩笑的“工具”全都收了起来。妈妈进屋后，看了看我和妹妹，默不作声地进厨房做饭去了。

妈妈的脸色同以往一样，灰冷灰冷的。是啊，妈妈的脸一向都是这样，我很少见她笑，即使逢年过节也是如此。于是，我加倍努力学习，想用好成绩让妈妈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终于有一天，我带回了第一名的奖状，可妈妈看了就说了两个字：“不错。”很轻，很淡。

其实，我们都知道妈妈的苦：爸爸长年在外，婆婆长年卧床不起，我和妹妹都还小。可是，我真的不想让妈妈的脸再这样绷下去了。于是，趁劳动节放假，我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作业做完了。然后，我把让妹妹发笑的笑话念给楼下小卖店的阿姨听，根据她笑声的高低、笑声持续的时间，把这些笑话又筛选了一遍。我想，阿姨的年纪跟妈妈差不多，能让阿姨捧腹大笑的笑话，一定也能让妈妈开怀。

母亲节前夕，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像背书一样背着几则千挑万选的笑话。全部背顺溜之后，我拿出自制的小丑面具，对着穿衣镜，欣赏自己的“丑态”。我问镜子里的小丑：这样，行吗？

天亮了。我把那张早已滚瓜烂熟的笑话纸按在胸前，胸口剧烈地起伏著。妈妈，今天，你会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