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成本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的影响

王瑞峰　李爽

摘要：[目的]实证分析贸易成本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函数短期及长期的影响，从贸易成本角度为我国粮食安全、粮食生产及粮食对外贸易等提供理论借鉴。[方法]在马歇尔需求函数的基础上加入贸易成本因素，构建我国粮食进口需求函数，并基于1993-2015年粮食进口数据，对传统进口需求函数和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我国粮食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均具有长期和短期协整关系。从长期来看，贸易成本对我国大豆进口需求的影响变化较大，而对小麦、玉米和大米的进口需求影响较小；从短期来看，贸易成本对我国各类粮食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较大，尤其是对玉米和大豆的进口需求影响尤为显著。[建议]处理好粮食进口与国家粮食安全的关系；降低粮食生产成本，更好地满足国内粮食需求；实施粮食进口多元化策略，分散粮食进口集中度；降低贸易成本，更好地利用国际粮食市场，以满足国内粮食供需缺口。

关键词：粮食；贸易成本；进口需求

中图分类号：S11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1191（2017）11-2100-07

0引言

[研究意义]随着世界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的快速发展，许多经济现象难用以比较优势为基础的传统贸易理论进行解释，贸易成本概念的出现，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问题，进而出现了以贸易成本为核心概念的“新贸易理论”、“新经济地理学”等相关新兴贸易理论。目前，贸易成本已成为国内外学者研究贸易问题的重要分析变量，贸易成本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背景下的国际贸易研究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因此，在进口需求的影响研究过程中，贸易成本已成为不容忽略的重要变量。在传统进口需求函数的基础上，加入贸易成本变量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进行研究，不仅可从理论上补充进口需求函数的相关研究，还可通过实证研究贸易成本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进而为我国粮食贸易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借鉴。[前人研究进展]对进口需求的研究，国外学者多基于马歇尔需求函数，从实证的角度分析收入和相对价格两个因素对进口需求的影响。Hye和Siddiqui（2010）使用1980～2008年的数据估算孟加拉国经济的总体进口需求函数，结果表明，进口需求与相对价格和经济增长问存在长期关系，且长期经济增长弹性为正，长期相对价格弹性为负；Omotor（2010）采用时间序列计量经济学技术，以精确的纠错机制来确定进口需求影响因素，结果表明，尼日利亚进口需求主要取决于实际收入，而对相对价格不敏感；Ali和Chani（2013）对巴基斯坦1972～2009年进口需求的收入和价格弹性应用ARDL约束测试方法进行协整，结果发现变量间存在长期关系，所有商品进口需求对实际国内生产总值的变化非常敏感，相对价格对燃油减重和润滑油项目、制成品集团进口需求的影响为负；Durmaz和Lee（2015）基于1980～2011年的年度数据，研究了土耳其分类进口需求的长期和短期弹性，结果表明，所有解释变量在长期和短期均具有统计学意义，除总消费外，所有独立变量对进口均无弹性影响，但相对价格变动具有积极作用；Bayramoglu和Sukruoglu（2016）对2003～2015年土耳其非能源需求进行估计，结果与理论相反，国内收入呈负数，表明土耳其的收入增长将降低非能源进口水平，协整结果表明，非能源进口具有长期的收入和价格弹性，收入有弹性，但短期内价格无弹性，土耳其非能源进口需求的收入和价格弹性由于结构性突破而随时间变化。国内学者对进口需求的研究相对较少，基本上都是基于马歇尔需求函数构建进口需求函数进行相关分析，而关于贸易成本对国际贸易增长的影响研究，也有少数学者有所涉及。张鲁青和王微微（2010）利用边界协整检验的方法对我国进口需求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我国进口需求与收入和价格间存在协整关系，收入对进口需求的影响大于价格对进口需求的影响，而投资和出口对进口需求的影响高于消费对进口需求的影响；高颖等（2012）利用差异化进口需求模型对我国大豆进口需求进行实证分析，结果显示，我国大豆进口需求将进一步增加，且将会更多地从巴西进口大豆；马凌远（2012）实证分析了贸易成本对我国出口增长影响，结果显示贸易成本的减少和贸易国需求的增加对我国出口增长具有积极影响；赵亮和穆月英（2012）通过建立进口需求函数的UECM模型，对我国谷物进口需求函数进行研究，结果表明我国玉米和大麦进口需求与收入和价格存在长期协整关系；贾伟和秦富（2013）对双边贸易增长影响因素进行分解及实证分析，认为贸易成本下降是我国谷物贸易增长的主要因素，其次才是收入因素；王晨钟和李宏（2013）通过实证分析贸易成本对贸易扩张路径的影响机制，得出贸易成本对我国出口总量的影响主要是通过促进扩展贸易边际来实现；贾伟等（2017）构建CGE模型对贸易成本对我国各地区农产品贸易增长的影响程度进行研究，结果表明贸易成本下降对我国农产品对外贸易增长的贡献率为39.87%。综上所述，国内外学者对于进口需求的研究多基于马歇尔需求函数对收入和相对价格两个因素进行研究，研究结论也大致相同。随着经济全球一体化和区域化的發展，贸易成本在国际贸易中的作用已不容忽视，马凌远（2012）、贾伟和秦富（2013）、王晨钟和李宏（2013）及贾伟等（2017）均认为贸易成本的下降对我国贸易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对进口需求的研究只考虑收入和相对价格两个因素，其研究结果可能会产生偏差。[本研究切入点]近10年来，我国粮食进口急速增长，据国家统计局统计，我国谷物进口额由2006年的8.39亿美元增加到2015年的93.92亿美元，大豆进口额由2006年的74.89亿美元增加到2015年的347.69亿美元。从某种意义上说，粮食的大量进口很好地满足了国内粮食消费需求缺口，促进了粮食产业的快速发展。但国内外学者对于粮食贸易过程中贸易成本这一重要变量与进口需求关系的相关研究很少涉及。[拟解决的关键问题]在马歇尔进口需求函数的基础上增加贸易成本变量，实证比较分析贸易成本对我国粮食（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为我国粮食安全、粮食生产及粮食对外贸易等提供理论借鉴。

1理论分析与模型构建

1.1理论分析

2004年以来，我国粮食产量“十二连增”，但粮食进口量也在逐年递增。目前我国粮食产量高、库存量高、进口量高的“三高”矛盾依然突出。大多数学者均认为近年来国际粮价普遍低于国内粮食价格，工业和饲料用量的日益增长是造成我国粮食进口量激增的主要原因。但对于粮食进口需求来说，我国粮食产量、人口增长、消费结构变化、粮食储存率及政策调控等因素均会对其产生影响。目前，我国粮食产量基本稳定，国家粮食政策调控机制基本不变，世界粮食供给充足，本研究将主要从需求理论和贸易理论两个方面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进行理论分析。

（1）从需求理论的角度来看，能够影响消费者购买欲望和购买能力的相关因素是影响需求的主要因素，主要包括商品价格、消费者收入水平、替代品价格、消费者偏好、消费者对商品的预期及其他因素。需求理论还指出，需求是购买欲望与购买能力的统一。根据马歇尔需求函数，国家的进口需求主要受经济水平和产品相对价格的影响。

（2）从贸易理论的角度来看，影响进口贸易的因素主要包括一个国家的产出规模、汇率水平、国际市场商品的供给情况、商品价格水平及其他影响因素。根據Tinbergen（1962）、Poyhenen（1963）提出的引力模型，贸易流量与贸易双方的经济规模呈正比，与贸易双方之间的距离呈反比，可见贸易额与收入呈正比，与距离呈反比；而根据冰山贸易成本的概念，距离所产生的运输成本是贸易成本的重要构成部分，由此可见，双边贸易主要受收入和贸易成本的影响。

因此，综合需求理论和贸易理论对进口贸易的影响因素分析，本研究认为国家经济水平、进口产品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是影响进口需求的主要因素。

1.2模型构建

在马歇尔需求函数的基础上加入贸易成本变量，构建进口需求函数如下：

2实证分析

2.1数据来源

根据我国对粮食的定义，粮食分为小麦、玉米、大米、大豆和其他五大类，本研究以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四大类粮食产品1993～2015年进口数据为基础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其中，各类粮食品种的进口额通过查询联合国贸易数据库（UNCometrade）得到；国内收入为我国历年GDP，通过《中国统计年鉴》查询获得；相对价格为各类粮食进口价格指数与粮食零售价格指数的比率，其中，进口价格=进口额/进口量，进口价格指数和粮食零售价格指数都为环比指数；贸易成本使用Novy（2011）测度方法进行测度，由于我国对其他国家的各类粮食并不是既有出口又有进口，无法计算贸易成本，因此本研究将除我国以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看作一个整体计算贸易成本，我国国内贸易量为各类粮食产值减去相应粮食出口额，小麦的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区域内贸易量以其主要出口国（美国、俄罗斯、法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出口额合计表示，玉米的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区域内贸易量以其主要出口国（美国、巴西、乌克兰和阿根廷）的出口额合计表示，大米的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区域内贸易量以其主要出口国（泰国、越南和印度）的出口额合计表示，大豆的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区域内贸易量以其主要出口国（美国、巴西和阿根廷）的出口额合计表示；替代弹性δ值同样使用Novy（2011）的取值，设定为8。

2.2变量平稳性检验

根据本研究构建的进口需求函数公式（2），ln-M_ij、lnY_i、lnRP_i和lnτ_ij可能存在协整关系，因此要对其进行平稳性检验。利用Eviews8.0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进行ADF检验。由表1可看出，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进口需求函数的lnM_ij、lnY_i、lnRP_i和lnτ_ij4个变量的水平值并非全部平稳，而其一阶差分值除玉米和大豆进口需求在10%水平上显著外，其他变量均在1%水平上显著。可见，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进口需求函数的变量一阶差分平稳，因此可对上述进口需求函数进行协整分析。

2.3Johansen协整分析

在5%水平上，利用Eviews8.0对传统进口需求函数和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发现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进口需求均存在长期协整关系，协整方程如表2所示：

（1）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长期弹性为4.92和-53.05。也就是说从长期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均富有弹性，即收入和相对价格的变化会带来小麦进口需求的较大幅度变化。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长期弹性分别为5.40、-60.58和-0.94：相对价格是影响小麦进口需求最主要的因素，收入对小麦进口需求的影响也较大，而贸易成本对于小麦进口需求来说缺乏弹性。

（2）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长期弹性为3.22和-19.45，即从长期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价格富有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长期弹性分别为2.63、-14.16和-13.34；从长期来看，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对玉米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较大，收入对玉米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相对较小。由于我国玉米主要从美国进口，且我国与美国缺乏相关玉米贸易合作，玉米的进口完全是市场行为，因此受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影响程度更大。

（3）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长期弹性为0.9和14.6。从长期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相对价格富有弹性，而对收入缺乏弹性；从短期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均缺乏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长期弹性分别为0.69、9.85和-1.44。从长期来看，相对价格是大米进口需求最主要的影响因素，贸易成本对大米进口需求也有很重要的影响，而收入对大米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较小。其中，大米进口需求对相对价格的长期弹性为正数，主要是由于我国与主要大米出口国泰国等建立了自贸区，大米进口价格的变动幅度不大，而且由于大米自身的生活必需品属性，也是造成大米进口需求对相对价格长期弹性为正数的一个原因。

（4）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豆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长期弹性为1.06和-0.54。从长期来看，大豆进口需求对收入富有弹性，而对相对价格缺乏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豆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长期弹性分别为0.30、0.39和-5.17。从长期来看，贸易成本是对大豆进口需求影响最大的因素，而收入和相对价格对大豆进口需求影响不大，其主要原因是由于我国对大豆需求量急速增长，而国内大豆产量却逐年下降，大豆需求的激增造成大豆进口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缺乏弹性。

综上所述，通过Johansen协整分析发现，加入贸易成本变量以后，我国小麦、玉米和大米的进口需求函数中，收入和相对价格对进口需求的影响变化较小，而我国大豆进口需求函数中，收入和相对价格对进口需求的影响变化较大，而且不难发现，从长期来看，贸易成本的变动对我国大豆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较大。

2.4滞后变量系数显著性检验

利用Eviews8.0对公式（3）中的各滞后变量系数的显著性分别进行Wald检验。设定虚拟假设H₀：α₅=α₆=α₇=α₈=0，分别进行Wald检验。由表3的Wald检验结果可知，其卡方检验的P均小于10%，虚拟假设H₀：α₅=α₆=α₇=α₈=0被拒绝，意味着在10%水平下，各滞后变量系数显著，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進口需求与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间存在短期协整关系。

2.5进口需求函数UECM回归分析

通过Wald检验可看出我国粮食进口需求与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问存在短期协整关系，为了对进口需求函数的UECM模型进行回归分析，首先需要确定UECM模型的滞后阶数，利用Eviews8.0对各类粮食进口需求函数分别进行滞后阶数选取操作，根据AIC、SC和HQ信息准则，并结合样本容量，最终确定滞后阶数为2。对传统进口需求函数和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的UECM模型进行OLS回归，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1）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为-14.13和2.52。也就是说从短期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均富有弹性，即收入和相对价格的变化会带来小麦进口需求的较大幅度变化。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小麦进口需求对收人、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短期弹性分别为-2.70、1.23和-2.66；从短期来看，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对于小麦进口需求来说均富有弹性，短期内贸易成本的下降将促进小麦进口。根据需求法则，进口需求对收入的弹性系数一般为正数，对相对价格的弹性系数一般为负数，而本研究结果显示小麦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正好与需求法则相反，其主要是因为短期弹性易受外部环境及外部因素的影响，如我国与小麦出口国贸易摩擦、国际小麦价格波动都将对其短期弹性产生影响。

（2）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为-11.62和-0.69，即从短期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富有弹性，对相对价格缺乏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玉米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短期弹性分别为19.98、-0.26和-6.40；从短期来看，收入和贸易成本是玉米进口需求的主要影响因素，而相对价格对玉米进口需求影响程度较低。这主要是因为短期弹性对外部因素更加敏感，玉米消费结构变化及国家政策调控等因素降低了玉米进口需求对相对价格的敏感性。

（3）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为0.33和一0.91，即从短期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均缺乏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短期弹性分别为-1.06、-0.23和-2.46；从短期来看，收入和贸易成本对大米进口需求富有弹性，且主要受贸易成本的影响。其中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弹性为负数，其主要原因是大米属于生活必需品，且随着我国经济水平的发展，大米等基本食品的消费已接近于饱和水平，因此大米进口需求对收入的弹性在短期内几乎没有弹性，甚至弹性系数表现为负数。

（4）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豆进口需求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为-0.61和1.06，即短期来看，大豆进口需求对相对价格富有弹性，对收入缺乏弹性。而从加入贸易成本变量的进口需求函数来看，大豆对收入、相对价格和贸易成本的短期弹性分别为-2.70、1.23和-2.66；从短期来看，收入和贸易成本对大豆进口需求的影响程度较大，相对价格的影响程度较小，且收入和相对价格的影响呈反向。其中大豆进口对收入和相对价格的短期弹性符号与需求法则相反，主要也是因为短期弹性对外部因素的敏感性强，且随着国内大豆压榨技术的提高和大豆油脂加工企业规模化发展，短期内我国对大豆的进口需求受收入和相对价格的影响程度也有所变化。

综上所述，从短期来看，加入贸易成本变量以后，收入和相对价格对进口需求的影响相对于传统进口需求函数变化较大，且贸易成本对我国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的进口需求均富有弹性，也就是说贸易成本的变化将会引起进口需求的较大变化。

3讨论

针对上述研究结果，加入贸易成本变量以后，小麦、玉米、大米和大豆进口需求对收入的长期弹性均为正数，而赵亮和穆月英（2012）研究结论显示小麦、玉米、水稻和大麦的进口需求对收入的长期弹性均为负数；本研究结论显示小麦和玉米进口需求对价格的长期弹性均为负数，而赵亮和穆月英（2012）研究结论显示小麦和玉米进口需求对价格的长期弹性均为正数。由此可见，本研究结论更符合需求法则，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研究来说，仅研究收入和相对价格对进口需求的影响，而忽略贸易成本等相关变量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的准确性。因此，对于我国粮食进口需求的研究，可考虑更多的外部变量来加以全面研究，以期更加科学、准确、全面地解释相关变量对粮食进口需求的影响。另外，限于贸易成本测度公式的局限性，本研究无法准确计算小麦、大米、玉米、大豆与各贸易国的双边贸易成本，只能将除我国以外的其他国家看做整体来计算贸易成本，其结果可能造成偏差。

4建议

无论从长期还是短期来看，贸易成本均会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产生较大的影响，而且贸易成本的降低将不同程度地扩大国内粮食进口需求。随着世界经济区域化的发展，国家或地区间的合作更加频繁，双边贸易成本不断降低，不考虑相关政策因素的影响，仅从理论来看，我国粮食进口需求也将呈增加趋势，因此，必须正视粮食进口需求增加这一趋势。

（1）要处理好粮食进口与国家粮食安全的关系。加入WTO以后，受WTO规则的影响，我国粮食进口关税平均水平过低，再加上我国粮食生产成本居高不下，我国国内粮食价格要显著高于国际粮食市场价格。尤其随着我国国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国民消费结构的转变，我国粮食进口量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因此，国家要出台相关政策，处理好粮食进口与粮食安全的关系，粮食进口规模要适度，避免粮食大量进口对我国粮食产业、粮食市场产生不利影响，进而威胁我国粮食安全。

（2）降低粮食生产成本，更好地满足国内粮食需求。通过适度规模经营、增加科技投入、降低土地流转成本、提高农药、化肥使用效率等方式降低粮食生产成本，再配以国家对粮食补贴、进口政策调整，缩小国内粮价与国际粮价的价差，提高国内粮食流通效率，充分利用国内粮食生产来满足国内粮食需求，以期将粮食进口规模控制在适度范围。

（3）实施粮食进口多元化策略，分散粮食进口集中度。虽然我国粮食进口量大，但进口来源国家比较集中，其中小麦主要从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家进口，玉米主要从美国和乌克兰等国家进口，大米主要从泰国和越南等国家进口，大豆则主要从美国、阿根廷和巴西等国家进口。由此可见，我国粮食进口集中度较高。因此，要借助“一带一路”发展战略，积极地参与到国际粮食贸易市场中，积极寻求、多占新的粮食贸易合作伙伴，分散粮食进口集中度。

（4）降低贸易成本，更好地利用国际粮食市场，以满足国内粮食供需缺口。由于贸易成本降低对我国粮食进口需求有积极的影响，因此可通过加强区域性合作、建立自贸区等方式降低贸易成本，以更好地利用国际粮食市场，满足国内粮食供需缺口。

（责任编辑邓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