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永乐宫壁画语义与赏析

芦宇航　张琲

摘 要：元朝的建立，是对汉传统文化的一次前所未有的革新和冲击，使汉族传统文化发生了许多转变。在此期间修建的永乐宫壁画虽然是处于元代异族文化统治下的产物，但它依然很好的承接了唐宋以来的壁画传统，并且为明清的宗教壁画做好了铺垫，是研究宋元中华文化的重要宝库。在此仅从语义层面进行赏析，浅析永乐宫壁画的历史背景、文化含义、社会传统、宗教信仰以及在后时代的发展和影响。

关键词：宗教信仰；历史文化；时代；艺术；政治变迁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码：1672-7053（2017）08-0129-02

Abstract：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Yuan Dynasty is an unprecedented reform and impact on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which has brought about many changes in the Han nationality traditional culture.The Yongle Palace of the period is the product under the rule of alien culture， it is still the good to undertake the traditional of murals since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and paved the way for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is a treasure library for Chinese culture study. Hereon only appreciation from the semantic level， briefly analysis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cultural meaning， social traditions， religious beliefs of Yongle Palace murals and the development and influence of late epoch.

Key Words：religious belief； historical culture； times； art； politics change

元代的社会背景有别于其他朝代，蒙古帝国对外扩张，灭宋建元。意识形态的差别使得当权者对汉传统文化深刻重塑，对原以依赖的精神支柱产生了强烈的冲击，最让汉士子难以忍受的是数千年的社会秩序瞬间崩溃，所处的社会地位的在极短时间内跌入谷底，甚至没有调整心态的时间。当奉为“正统”的文化不再能把持社会秩序，一贯所秉持的传统观念无法畅行，这一切既陌生又恐慌。元统治期间，当权者偏向于崇尚藏传佛教，虽对于其他宗教派别的态度实施的是纳取包容，但对于道教态度暧昧、时冷时热。而在此间修建的道教永乐宫及其壁画群也由于当权者对于道教的态度时起时落、时停时建。延续一百余年的绘制过程，使得壁画不但有了极为丰富的内容，包罗万象的场景，更有了对一百余年历史沉淀的直观记载。

整体来说，元时期的壁画创作大多以民间画工为主，而统治者所处的场合如宫殿或府邸等的壁画则大多出自文学之士之手。元壁画的盛行不但给了民间艺人创作和发展的广阔空间，而且传承和发扬了吴道子、武宗元等唐宋以来的画家的优秀绘画传统，为中国传统艺术文化的发扬和继承具有极大贡献。可以说“永乐宫三清殿的壁画是发展了吴道子绘画技艺的传统，继承着为武宗元所画的《朝元仙仗图》的作风。”永乐宫其来由是为了纪念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所建的道教圣地，其绘画技法自成一派，不同于往，是承唐宋又融合元代特有异域风格的集大成者。具有极高艺术价值和考古探索价值的永乐宫壁画是中国绘画史上为人称道的华丽章节，甚至比西方西斯廷教堂壁画的出现早了将近二百年，而其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丝毫不逊于后者。它继承了唐宋绘学传统，整个壁画宏伟壮丽，内容极为丰富，是研究元代绘画艺术和当时社会生活的生动资料，它反映的道教事迹及社会生活具有相当的历史和文化价值，是研究宋元文化的重要宝库。

永乐宫壁画作为整个永乐宫道教建筑的一部分，总面积高达1005.68平方米。整个壁画群不仅具有丰富的题材，高超的画技，尤其可贵的是形成了自身元代道教壁画特点，成为元代寺观壁画题材中最为可观的艺术之一。《老子》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永乐宫的修建以及宫内壁画的绘制前后延续了一百一十余年，几乎与整个元朝的持续共始终，这种绘画形式毫无保留地完整体现了元代壁画的全部精神与内涵，其自身独特的展示道教艺术的绘画方式是重要的一环。

元代在服装上大量用金，在壁画之中也多有体现。元代继辽、金之后，在织物上的用金传统更胜于前代，在永乐宫三清殿壁画中，不管男女，只要是身份高贵的人物的服饰多采用描金手法，使得众神祇显得豪华大气、神秘莫测、富丽堂皇、生动无比。这种堆金沥粉的装饰手法其实是对当时贵族生活状态的提炼和夸张，一切都源于生活，是对生活的艺术升华和凝练，并非率意杜撰。像永乐宫壁画这样具有纪念碑性质的伟大艺术品所产生的影响，直至今日，需要关注的不仅仅是其艺术表现中已经做到的价值性，还有它无意为之的事情。本身就作为宗教信仰表现的永乐宫壁画，不仅仅是绘画史上的灿烂篇幅，其所依据现实生活记录的当时的社会民风和生活状态，当权者的信仰和统治思想也是完整留存至今的宝贵资料库，对于追溯元代历史不可或缺。

研究永乐宫壁画的历史意义在于：回顾任何一种艺术成就，我们在学习它们伟大之处的同时，还要清晰地看到参与者的贡献和他们所处时代的特点及那个时代不可避免的局限性。永乐宫壁画虽然是处于元代异族文化统治下的产物，但它依然很好的承接了唐宋以来的壁画传统，并且为明清的宗教壁畫做好了铺垫。不同阶层的人们所共同拥有的心理特征以及这些特征所引起的时代风格，才是我们所最应该关注的。当权者对于道教的暧昧态度，道教在此期间的起落深刻的反应在了永乐宫的修建过程之中。元代由于其特殊的统治阶级性，虽然吸纳了部分汉族文化，但毕竟是服务于异族政治，这种相互的融合和其阶级关系使得其展现在绘画上的独特的风格是独树一帜的，有着不可复制性。永乐宫壁画就像一个坐标，不仅是中华绘画艺术上的辉煌成就，也让我们在多元的世界文化中确立中华民族绘画艺术的位置。

永乐宫壁画在强调视觉感和图案复杂性的程度上，进行了装饰感的丰富和增强，在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因素之间建立一种看似不可能达到的平衡。这种高难度的和谐是并非轻易就触手可及的，永乐宫壁画群正是达到了这一高难度的平衡，因此才被世人称之为杰作的。“化繫讓、须云鬟、数尺飞动、毛根出肉、为健有接”，是对对象适当的进行夸张，也是对绘画效果的贴切描述。尽管这种不凡的绘画技法已属难得，但其表现元时代的直观参考的历史价值更加珍贵。虽然永乐宫壁画无论是在造型、笔法、形式感的处理上并非处于中华宗教艺术壁画绘画技艺的巅峰，但是它在歌颂和表现自我时代时却是那样地清新自然。

永乐宫壁画毕竟是由匠人的技艺升华而来的艺术，它所展现的通俗的“诗情画意”的意蕴，可能没有文人阶级的那种明显的情怀，但是这些被称之为“众工”的艺人群体对壁画绘制技能的熟悉程度，却远超过当时的任何一位文人画家。因为这种技能的掌握，是建立在之前数代前辈的累积的经验之上。艺术有一个必然的规则，那就是：能让观赏者产生感受到自由感的绘画的基础必然是以熟练掌握技能为前提的，所以没有人怀疑匠人阶级所绘的永乐宫壁画，作为艺术作品而存在的艺术价值。“欲扬宗邦之真大者，首在审己，亦必知人，比较既周，爰生自觉。”元代因为统治者对宗教的大力扶植，宗教艺术有了发展的环境和支持，教派艺术壁画出现了一个相对兴盛的时期。此外元代杂剧等民间艺术的兴起，促进了各艺术间的交流和社会对于壁画的需求，带动了壁画的传播，使得民间画工的需求量大增，壁画得以渗透到民间生活的每个角落，虽不崇高但显得十分必要。

宗教画师特别注重技艺的传承，而这种传承很大的程度上是对粉本模板的利用。粉本模板使得壁画的重复准确、快速且操作简便。画工们通过不同的颜色搭配，可以在同样的粉本模式里使用不同的颜色，实现准确的复制样本并且颜色可随意把控，就可以使壁画变得多彩多样。但如此操作的话，画工在这个重复制作之中，个性被抹灭，几乎难以引人注意。而具有高度个性创作意识的艺术家，在面对庞大的文化传统时进行创作，同样会感到强烈的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对传统进行准确把握地同时，又要避免自己的才能埋没其中，失去了自身的历史定位。传统既是他们汲取灵感的重要保障，也是焦虑的来源。

中国有着极长的历史文明，深厚的文化堆积。悠久的发展与传承使得留存至今的物质资料丰富，但能够完整而有序流传的却不容乐观，特别是视觉资料与文字资料共存的艺术作品。永乐宫的壁画作为宗教艺术附属品，经历了元代两次大规模的“崇佛毁道”仍能够绘制修建完成，并能对后世壁画产生深远影响实属难能可贵。永乐宫壁画作为元代全真道教体系的一部分，其遗存的壁画对于领略元代道教艺术提供了重要的物质支持。因此无论是对于学习还是继承中国绘画中的优秀传统，都将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

维护传统文化艺术持续而健康地发展是中华民族所要坚持的责任与义务，这也是民族传统的发展趋势，只有优秀的艺术得以发展，国家精神才会更加强大。总体来说，永乐宫壁画虽然是处于元代异族文化统治下的产物，但它依然很好地承接了唐宋以来的壁画传统，并且为明清时期的宗教壁画做好了铺垫。永乐宫壁画所传承的艺术绝非泛泛可陈，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岁月流逝永乐宫必将在中国乃至世界艺术发展上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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