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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7

足球周刊 2017年4期
关键词:艾拉莫里斯球队

问题青年 杰米·瓦尔迪 陈丁睿

瓦尔迪自传连载

2015-16赛季,莱斯特城获得英超冠军成就黑马奇迹,前锋杰米·瓦尔迪居功至伟并完成连续11场联赛破门的壮举。2016年10月,瓦尔迪发布自传《横空出世》,将自己的成长历程和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讲述给全世界球迷。本刊从第701期开始,对这部自传进行节选连载。

坐在警车后排座位上,我的手腕被手铐夹得生疼……那是一个周五的清晨。我已经没法回家补觉,当然也无法按时在7点30分上班报到——相比于其他,这才是更令我苦恼的事情。

与我一同被拷上警车的,还有同事兼队友克里斯·斯帕耶尔,在他的掩护下,我艰难地从屁兜扭出手机,给公司经理发了个短信:老板,我跟斯帕耶尔今天不去上班了……

时至今日,我那些损友依然因为这件事对我无比佩服——在那种情况下,我竟然把斯帕耶尔(Szpaier)的姓氏完全拼对了!

“镣铐”

我当时和斯帕耶尔被带走的原因很简单,我俩跟另外两个家伙在夜店门口互殴,警察奉命来抓人,我们被逮到了。后来我才知道,霍华德·韦布(2010世界杯决赛主裁判)先生曾是这个酒吧警察站的一员。到达警局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道出事情原委,并让她帮我请个律师。后来我被警方起诉,但我对于这次出手并不后悔,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依然会选择用拳头保护自己的朋友一我不想看到斯帕耶尔因为失聪被人嘲笑。

2007年谢菲尔德遭遇了洪水,诸多市政设施遭遇严重破坏,我们的案子,最终由社区法庭上交到了谢菲尔德皇家法院审理。我对自己的行为没有做出过多辩解,毕竟街道上的监控录像把一切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倒霉的是,负责我们案子的罗杰·基恩法官,是本地非常有名的“狠角色”,他审判案子绝不会手下留情,一律从严。那时,斯帕耶尔的父亲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并送来30英镑,以备儿子在监狱里的不时之需。

宣布对我的处罚前,罗杰·基恩法官这样说道:“你真的很走运,我没把你扔进监狱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三个也都没进去。”听到这话,我松了口气,然而罗杰-基恩法官施予我的惩戒,仍然是四个人里最重的:佩戴6个月电子脚链、长达两年的缓刑部门监督、280小时社区服务,以及参加情绪管理互助会。

我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罗杰·基恩法官讲话,脑子里一团糟。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再跟兄弟们痛快喝酒了,不能每周随意踢球了,我的生活彻底完蛋了。但刹那之间,我又回过神来一相比坐牢,这些苦真的不算什么。

斗殴事件暂告段落,我开始了暗无天日的禁闭生活,看着脚腕上的电子镣铐,我心生一丝惶恐。总之,那就像是一个家庭监视器。每天18点过后,我就得进入“宵禁状态”,只要晚一分钟回家,警察先生们就会立即打来电话……

起初,我的卧室里安装了专线电话,但有一阵警官们总是凌晨一、两点“视察工作”,搞得我几乎发疯。“你是谁?”他们经常这样问,而我会不耐烦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此,警官们给出的理由是“电子屏幕上显示你并不在家”……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我把类似问题汇总报给了一位领导,他在确认电子脚链没有异常后,做出结论:“这应该只是部分警官在恶意捣乱。”后来,我再也没有在特殊时间接到过警官电话,或许,这也跟那位领导把电话搬到了我家地下室有关。即便还会有“午夜凶铃”,我也真的听不到了。

彷徨

电子脚链和宵禁没有影响我在丘莱福公司的工作,由于经理先生十分通情达理,我连深夜加班都省了。一开始,类似情况也发生在我的足球活动中,依仗于法官的特赦条款,我在宣判结果出来后的前三个月依然可以照常訓练,甚至还能参加客场比赛。然而,三个月结束后,我们提交的二度申请被全部驳回……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间,我无法参加周中训练和比赛了,即便是星期六,我也得算好时间,以便在晚上6点前到家。如果是往返车程少于4个小时的午后客场比赛,我一般会先踢大概60分钟,然后不等完赛就坐上父母的车,快马加鞭地往回赶。没错,这是一场我与时间的竞速。

在那些对手眼中,我可能一度变得非常奇怪,他们并不知道我戴着电子脚链,只会看到我被换下场后一路冲出球场。那就像《阿甘正传》里的场景!当然,脚链的事情早晚都会暴露,比如某场比赛,我听到了这样的喊声:“他戴着脚链呢,朝他脚踝上踢啊!”我跟喊话那哥们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大笑了起来。

戴上脚链一段时间,我的社交生活变得愈发萎缩,除了偶有的业余赛事,我长时间地被困在自家四面白墙内。本想好好庆祝的21岁生日,也变得那么无趣。待在家里,我只能依靠DVD打发时间,那时我一个晚上甚至会看三部电影,前前后后差不多得好几百部一要说最喜欢的,还得是经典的《美国派》。

除了老老实实地接受“宵禁”,我还要去情绪管理互助会和缓刑监督办公室,一方面与那些假释犯交流心得,另一方面还要汇报自己的思想动态。情绪管理课程结束后,我开始了必须履行的社区劳动。粉刷、除草、做饭……那段时间,我一直与这些工作打交道。有时我还不得不接手完全不想参与的项目,我真的不喜欢穿着工服去学校刷墙,那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场景。

显而易见,你肯定再也不想因为判决而去参与社区劳动,不过,我确实在那段时间收获良多。

摘掉电子脚链后,我重获自由,适逢球队举办赛季末庆祝旅行,我跟队友们一起去了布莱克浦。然而,就在一个酒吧之夜,我们意外地目睹了一场大规模斗殴,在毫无防备且事不关己的情况下,我被玻璃刮伤了,那个伤口就在我眼睛旁边。后来为我包扎治疗的护士说:“你真的很走运,距离失明就差那么一点。”

如今回过头来看,20岁那几年,我一度迷失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有段时间,我认为一切都非常顺利,挣点小钱,踢踢足球,大家在一起吃喝玩乐,没什么可担心的。然而恰恰是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一步步失去了专注,最终偏离轨道。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对未来计划太多的人,所以,我也根本没有做好迎接失败的准备。曾几何时,我被谢周三梯队淘汰后,便陷入了无尽的空虚。我失去了方向,即便自己一直没能意识到。

快乐的小角色

“杰米,这将是属于你的一年!如果你一直保持对莫斯利那样的表现,总有一天,你会为英格兰国家队效力!”

在约翰·莫里斯这番话说完之前,我已经笑出了声来。作为我的经纪人,他竟然说我可以成为国脚!当时是2011年夏天,我正在第6级别球队哈利法克斯效力,谢菲尔德的丘莱福公司依然是我的兼职东家。

莫里斯并没有跟我开玩笑,他看到了我在一场季前热身赛中的2球2助攻表现,第一次将“国家队”注入了我的思想。作为前钥匙体育公司的一员,莫里斯曾是沃尔科特等多位英超球员的经纪人。起初,他没有多少资金来签我这种非职业联赛球员,直到老相识、不久前刚离开哈利法克斯的门将菲尔·森尼奥尔将我介绍给他,他才答应看几场我们队的比赛。

经过几次商议沟通,莫里斯与我达成协议。一开始我还是犹豫不决的,他对我许诺说,帮我跻身职业联赛之前,他不会收取代理费。但说实话,对于成为职业球员,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与莫里斯正式签约后,我享受了一阵“英超球员”的待遇,即便我每周的薪水只有350镑。除了财务顾问经常上门讨论保险和存款,我还拥有了一位私人助理,她既能为我弄到演唱会门票,又有办法帮我进入夜店VIP名单。

有一天,莫里斯告诉我,“你在哈利法克斯的日子不多了”,因为他已经收到几家职业球队的问价。

其實早在2009年,我就跟克鲁、罗瑟勒姆联和谢菲尔德联等职业球队有过关联。在克鲁试训时,由于无法适应人工草皮,我的表现不算很好;英乙的罗瑟勒姆为我出价2000英镑,但合同只有几个月而已。

至于特意派出球探观察过我的谢联,你懂的,作为一名谢周三死忠,无论“红白球队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答应——谢周三的蓝白色早就融入了我的血液。

说实话,踢业余联赛那段时间,我并不着急去改变什么,因为我一直过得很开心,从没有对钞票和个人利益斤斤计较。为斯托克斯布里奇公园钢铁出战时,我的周薪最高只有120英镑,但我非常享受当时的一切。

我热爱足球,欣赏每个队友,喜欢我们在一起踢球时的每分每秒。全队团结一致、奋勇拼搏,那种精神氛围完全可以令我着迷。而且多次试训和洽谈的背后,我也不知道,那些职业球队对我的兴趣究竟能有多少真实成分。

说实话,作为一名业余球员,我没怎么太注意自己的饮食,快餐和饮酒都曾是我的最爱。每逢周中比赛前,我一般都会去汉堡王或肯德基大快朵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从下班后到比赛前这段时间总是很短,我必须尽快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很幸运,在球场外和生活中的不拘小节,并没有影响我在比赛中的表现,我总是充满能量,满场飞奔,不放过任何一个跟对手拼抢脚下球的机会——无论他们多强壮、多高大。

主动改变

在斯托克斯布里奇公园钢铁的最后一个赛季,由于受伤和禁赛,我只出战了20场,但依然打进19球。那时,很多人说,红牌和犯规问题会阻碍我升入职业联赛;不过我始终相信,杰米-瓦尔迪需要带着心中的火焰去战斗。从小到大,我的身体条件都不是最好的,甚至经常是团队中最弱的那一个;但当那些后卫试图侵犯我时,我总会做出激烈回应,因为我不能坐以待毙。

由于跟主席发生了冲突,加里·马罗教练一度离开了(不久后又回归)斯托克斯布里奇公园钢铁俱乐部,他走后,整支球队开始走下坡。一番深思熟虑过后,我决定提交转会申请,但由于合同未到朗,我必须等待其他俱乐部正式报价。最终,哈利法克斯为我开出邀约,斯托克斯布里奇公园钢铁决定放手。

等待转会生效的日子里,我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2010年4月25日,艾拉降生于世,我成为了父亲。

我与艾拉的母亲——艾玛·达格特相识于2006年前后,我们每周见几次面,也分别与朋友聚会。2009年夏天,艾玛发现她怀孕了,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为人父母。最初,我们都同意把孩子生下来,但不久后我们又觉得,不应该因为有了孩子而勉强在一起。

女儿出生时,已经与艾玛分手的我只是陪在现场,当时我对她说,愿意竭尽所能提供帮助,因为我希望出现在艾拉的生活中。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艾拉出生后6-7个月,我并没有见过她几次,并因此接到了儿童抚养机构的传唤。

艾拉的出生让我在比赛中得到了额外的动力,我必须更加努力地赚钱。2010年5月,哈利法克斯开出的报价让我看到了增加薪水的机会,对于一名业余球员来说,1.5万镑的转会费也着实不算少——周薪250镑,是我之前工资的一倍还多。

曾为利兹联和韦尔港出战上百场的尼尔·阿斯平,是当时哈利法克斯的主教练。我加入球队后,他曾接到过许多其他教练打来的电话,那些人说,他们都放弃了签我,因为我太闹了。当然,后来的日子里,我没有让尼尔失望,他应该很喜欢我心中的那个魇鬼吧!

加盟哈利法克斯后,我状态很好,球队踢得也非常顺,我们几乎是战无不胜。前3个月,我一举轰下17球,其中包括攻破老东家斯托克斯布里奇公园钢铁的球门。没过多久,整支球队开始意识到我们能做更多,而在俱乐部主席看来,我甚至比阿森纳的阿尔沙文更出色一当然,我并不这么认为。

2010-11赛季结束前,哈利法克斯为我呈上了一份为期三年、周薪350英镑的合同,与此同时,唐卡斯特流浪者邀请我去试训,尼尔也把我推荐给了几家英冠俱乐部。被哈利法克斯媒体部问到“是否会留在球队”时,我还跟他们开了一个小玩笑:“我已经跟伊维萨(西班牙度假胜地)那里的球队正式签约,假期结束后,我就不回来了。”

对于我派出经纪人参与续约谈判的做法,哈利法克斯高层并不认可,莫里斯希望为我争取更多利益,但俱乐部方面不肯让步。毫无疑问,我相信哈利法克斯会继续升级,他们也不想失去我,但我已经24岁了,不能再玩小孩子的游戏。当莫里斯还在为我的下一步选择操心时,我率先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已经工作四年半的丘莱福公司,放弃这份年薪2万镑的工作。

我这样做是为了专注于足球,莫里斯起初有些惊讶,我知道,他一定是感受到了更大压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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