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与文艺
2017-05-27金梅
读者 2017年12期
金梅
李叔同约丰子恺等几名学生到他房间谈话。他拿起一本包书皮上写有“身体力行”四字的《人谱》,翻到一页给大家念道:
唐初,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皆以文章有盛名,人皆期許其贵显。裴行俭见之,曰:“士之致远者,当先器识而后文艺。勃等虽有文章,而浮躁浅露,岂享爵禄之器耶?”
念完这段话,李叔同对学生们说:“《人谱》中的这一条,是从《唐书·裴行俭传》中节录出来的,重要的是‘先器识而后文艺这句话。这里的‘贵显和‘爵禄,不可呆板地解释为做官,应该理解为道德高尚、人格伟大的意思。”所谓“先器识而后文艺”,用现在的话说,大约是“首重人格修养,次重文艺学习”。更具体地说,就是“要做一个好的文艺家。必须先做一个好人”。一个文艺家倘若没有“器识”,无论技术如何精通熟练,亦不足道。这也就是说,应使文艺以人传,不可人以文艺传。
(范勤州摘自中华书局《李叔同画传》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