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美学视野下的表面情感论探析
2017-05-26王学佳
一、彼得·基维:音乐呈现普通情感的表面特征
彼得·基维(Peter Kivy),美国分析哲学-美学家,堪称当代英美音乐分析美学(analytical aesthetics of music)的核心人物,其理论在英美分析哲学-美学领域、英美音乐学领域具有重要而广泛的影响。基维终身致力于“音乐哲学”①研究,迄今为止共出版音乐美学著作十余部,几乎涉及到音乐美学学科的所有重要论题。主要有:《纹饰贝壳:关于音乐表现的反思》(1980)②,《声音与外观:关于音乐再现的反思》(1984),③《奥斯敏的愤怒:关于歌剧、戏剧、文本的哲学反思》(1988),④《纯音乐:音乐体验的哲学反思》(1990),⑤《本真性:音乐表演的哲学反思》(1995),⑥《艺术哲学:各种艺术间的差异性研究》(1997),⑦《持有与被持:亨德尔、莫扎特、贝多芬和音乐天才的观念》(2001),⑧《一家之言:音乐哲学导论》(2002),⑨《对立的艺术:论文学和音乐之间的久远争吵》(2009)⑩等。
1980年,基维在其专著《纹饰贝壳:音乐表现的哲学反思》中提出具有高度原创性的“轮廓理论”(counter theory),该理论在英美音乐美学界引起广泛反响,基维因此成为音乐分析美学的核心人物。
此书伊始,基维将人类的面部表情与圣伯纳德狗的面容进行类比。圣伯纳德狗原产于丹麦,无论快樂还是悲伤,这种狗的脸上只能呈现一种悲伤的表情。由该书所附图片?輥,我们看到圣伯纳德狗悲伤的眼神、褶皱的眉毛、耷拉的耳朵和嘴角、下巴的赘肉,俨然是人类悲伤面容特征的夸张反应。
基维据此认为,“其一,圣伯纳德狗的脸并不表现(to express)悲伤,它的脸只是呈现出一种悲伤的状态,具有悲伤的特征,是悲伤的“表现”(to be expressive)。其二,人类从圣伯纳德狗的脸上看出悲伤,是因为人们将圣伯纳德狗看似悲伤的面容看作与人类悲伤面容相对应之物,二者具有“结构上的相似性”(structurally similar)。通常来说,人们紧皱眉毛,耷拉嘴角,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是标准的悲伤的表现。”?輥
基维使用“大胆假设,小心论证”的研究方法继续探讨。基维假设,“正如圣伯纳德狗的面容看起来是悲伤情感的表现,音乐音响听起来也可能是某种情感的表现。”?輥即,基维的问题并不是“音乐能否表现情感”?而是“音乐能否成为情感的表现”?那么,假设“表现性的音乐”与“人类表现性的外部特征”之间具有类比关系,正如圣伯纳德狗的“悲伤”面容与人类的悲伤表情之间具有类比关系,这种说法有根据吗?基维对此进行论证。
(一)音乐的旋律作为“讲话的图像”
1600年歌剧诞生之初,意大利佛罗伦萨的“卡梅拉塔”艺术家小组立志复兴他们所认为的古希腊戏剧表演:一种旨在表现情感的、以宣叙调为主的艺术形式,名曰“opera”。作为“卡梅拉塔”成员之一的卡契尼一语道破opera的风格特征:“这种演唱方式更接近于普通的说话”。也就是说,这种演唱方式与普通的人声交谈相似。例如《阿丽安娜的哀叹》是蒙特威尔第的歌剧《阿丽安娜》乐谱中仅存于世的部分,它始终是一个极具感染力的段落,或许是早期单声歌曲最著名的例子。据说,“听众们被它深深地感动,所有的女士潸然泪下”。一开始,当被抛弃的阿丽安娜痛苦地唱到:“让我死去!”
谱例1 蒙特威尔第《阿丽安娜的哀叹》片段
旋律使用下行的音乐线条:
La-scia-te-mi mo-ri-re!
——
—
——
———
这很容易令人想象一种相似的说话式的下行方向,用英语悲伤地说:
Let me die!
——
—
——
基维指出,“听众在《阿丽安娜的哀叹》中听出悲伤,正是因为歌词的曲调和人们悲伤地说出这句歌词的声调具有结构上的一致性。”?輥也就是说,歌曲的旋律与表现性的声调相似,听众由此受到感染。即,音乐作品通过曲调与声调的相似表达着情感。如果将音乐的线条描绘成图像,那么这个图像与人类表达同类情感的声音线条类似。
基维认为,这里有两个值得注意的事实:“其一,音乐与激情的人声说话类似,并且听众能够辨认出那种类似。其二,这种理论的源头,作为一种特别的美学理论,用以支持一种特别的音乐风格(指17世纪初“卡梅拉塔”opera中的宣叙风格),应该不会遭到误解。”?輥基维进一步认为,“‘音乐与人声说话类似的理论不仅能够解释17世纪单声音乐,而且适用于西方音乐史上任何时期的音乐。比如我们经常使用这样的描述:一个交响乐的主题是一段陈述,一个赋格的对题是在主调五度上对赋格主题的‘回答,一个好的木管乐器的演奏被说成像‘谈话那样亲切”。?輥总之,音乐作为“讲话的图像”(speech-icon),成为轮廓理论的一部分。
(二)音乐的速度、力度特征作为“人类动作的肖像”
基维首先指出,大量的速度、力度用语,既可用来描述音乐音响的某些特征,也可用来描述相应的人类动作和姿态。他说:“我们描述音乐时不可避免地使用一些速度术语,如渐快、渐慢等,它们完全适用于人类行动的缓急;我们描述音乐时同样不可避免地使用一些力度术语如渐强、渐弱等,它们完全适用于人类行为的力度描述。尤其是,我们描述音乐时不可避免地运用空间维度的术语:尤其是上升(rising)和下降(falling)。”?輥
其次,音乐中的“运动”与人类身体的行为、动作最明显的类比是节奏。我们能够辨认表现性的音乐运动形式与带有各种情感表现的人类身体行为(movement)之间镜面式的、同步的节奏对应关系。“说说那些最普遍的司空见惯的音乐现象:葬礼进行曲当然是缓慢而庄重的;音乐中快节奏的律动当然是在暗示着人类更轻松的情感影响下的快速行动,参差不齐和犹豫蹒跚的节奏当然有它们在人类表现性行为之中直接的类比。”?輥总之,音乐“运动”的速度、力度特征作为“人类动作的肖像”成为“轮廓理论”的另一部分。
那么,悲伤的表面特征能否被看作悲伤情感的表现呢?基维认为在很大程度上答案是肯定的。这是由于情感的表面特征如此经常地与情感内容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这种联系,我们就无从识别特定的情感。简单说来,“悲傷情感”大致意味着“频繁地与悲伤相联系”或者是“悲伤的外在宣言”。他说:“那么可否推测,某些表面特征能否作为悲伤的外在宣言可能是一个客观的事件,取决于归纳出来的通常的标准?同时,我们从中得知显示那种特征的人们一般地是在体验着悲伤的情感?否则我们如何知道某种事物是悲伤的表现特征呢”??輥
综上所述,正如悲伤情感的特征“标准地”呈现在圣伯纳德狗的脸上,悲伤情感的特征也“标准地”呈现于人类的表情、动作乃至表现性的音乐之中。具体表现为:其一,某种音乐线条类似人们表现情感时发出的声音,最明显的便是“讲话”(speech);其二,音乐音响的某些轮廓特征类似于人类行为的一些可见方面,尤其是动作(movement)和姿态(posture)。而且,我们通常通过某人的表情特征或行为特征判断他或她正在经历着的情感内涵,由此我们也通过音乐轮廓的特征判断音乐的“情感表现”。这就是基维著名的“轮廓理论”。
从“轮廓理论”出发,基维认为音乐只能呈现以明显的表面特征呈现自身内容的普通情感(garden emotion),比如悲伤、欢乐等。相比之下,音乐极少或者不能呈现与普通情感相对应的“柏拉图式的态度”(platonic attitude)的特征,如爱、恨、自豪感、自卑感等。他说:“音乐似乎显然不能具有柏拉图式的态度的表现。……普通情感具有标准的行为反应,柏拉图式的态度则没有。不过,基维也承认在普通情感与“柏拉图式的态度”之间会存在有争议的个案。
二、戴维斯:音乐呈现普通情感的外观动态
斯蒂芬·戴维斯(Stephen Davies),新西兰分析哲学家,新西兰奥克兰大学哲学系教授,音乐分析美学学派重要代表人物。戴维斯的研究领域和研究兴趣主要集中于音乐哲学。他在著作《音乐哲学的论题》的开篇直抒胸臆:“我学习哲学的目的就是为了用文字论述音乐,就这么简单……作为一个哲学家,我主要关注艺术,且尤以音乐为最。”戴维斯在音乐美学领域的代表作主要有:《音乐的意义与表现》《音乐意义的论题》《艺术哲学》《音乐理解以及音乐哲学的其它论文》等。此外,戴维斯还参与撰写了2001版《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词典》“音乐哲学”辞条。
(一)我们所谓的情感通常指向某人情感的表面特征
戴维斯认为,当使用情感术语时,人们并非指向情感本身或者情感的内涵,而是通常指向某人情感的表面特征。“情感的表面特征”主要指情感之中情绪成分的直接表现,而不是包含更多的信仰、态度等思想成分的“深度”表现。他将这个观点命名为“表面情感论”(appearance emotionalism)。他说:“(我们)说某人有一副悲伤的相貌,或展示出悲伤的形象。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意思并不是说他现在感到悲伤,或甚至是他经常感到悲伤,事实上,我们所言只是在指某人的外貌,并没有涉及任何情感内涵,我称之为‘表面情感论。一个人外表的情感特征仅仅由它的行为、举止、面部表情等等呈现。”
戴维斯指出,有时候“情感的表面特征”与主体是否在经历那种情感内容之间并无必然联系。比如,圣伯纳德狗的脸上总是呈现一种看似悲伤的表情,即使在它快乐的时候也是如此。又如,垂柳看起来是忧伤的而不是欢乐的,因为垂柳的形态与承载着悲伤的人的样子类似。即,没有生命或没有感觉的事物也会呈现出情感特征。也就是说,我们所谓的“悲伤”,并不是指圣伯纳德狗、垂柳的可能的感受,而仅仅是指它的表面特征。同样地,我们也可以使用这种方式来描述表现性的音乐。“这里要说的是,用描述情感的词来描述音乐时,我们是在‘描述音乐声音的表现特性,并不管任何人有怎样的感受。……就像我们可以说喜剧用的面具上有快乐的表情一样”。
圣伯纳德狗、杨柳和人类表情相类似的例子意味着,只要我们能够证明音乐音响的表面特征和人类情感的表面特征具有“同构”关系,那么我们就能够认为音乐音响呈现了人类情感的表面特征。同时,我们不必考虑音乐本身是否在经历着相同的感受,就像不必考虑圣伯纳德狗悲伤的面容之下是否经历着悲伤的情感。
(二)音乐音响的动态特征呈现普通情感的动态特征
戴维斯认为,与美术、文学不同,音乐是动态的。音乐和情感之间的相似主要表现在音乐的动态特征与人类发生日常情感的动态特征之间的相似,音乐因此具有表现性。他说:“我相信音乐的表现主要依赖于我们所感觉到的音乐的动态特征和人的运动、步态、举止以及姿势之间的类似性。”当音乐音响的运动在感觉上与具有典型情感状态下的动态相似时,二者所具有的表现力也相似。他说:“快乐的人的动作充满活力、迅速而轻快,快乐的音乐也是这样。悲伤的人行动迟缓,就像被忧虑所累,悲伤的音乐也是这样。快乐的音乐是和谐的、结构清晰的,悲伤的音乐包含着粗重的和音和未决的张力,这些感觉起来也与人的情感相似。”
至此,戴维斯得出结论:音乐音响的动态特征和人们在情感状态下呈现的行为的动态特征相似,音乐音响的外观由此呈现了人类情感的外观。人类情感的外观表现具有表现力,音乐音响的外观表现同样具有表现力。
那情感的外观动态是否表现了情感内容呢?戴维斯对此的回答似乎自相矛盾。一方面他认为,通常情况下,某人情感的表面特征表明他或她正在经历着那种情感。我们了解某人的悲伤主要通过这个人是否呈现了“看似悲伤”的外表。他说:“在发生着的悲哀和悲哀的外表之间有着一种亲密联系。通常,一个人看起来悲哀是因为他感到悲哀。然后,他的悲哀的面貌又泄露或表现了他的这种感觉。”另一方面,他又认为,他者只能判断某人情感的表面动态,而无法确定某人是否在经历相应的情感内容。他说:“我们说某人在外表上展示了悲哀的情感特征,并不是说他感到悲哀或有什么东西使他感到了悲哀;这完全不能归咎于他的悲哀感受。……真正的情感的特点归因于人们流露出来的外表,而不是它本身。”那么,音乐究竟能否表现情感内容呢?戴维斯的回答非常保守。他说:“音乐并不表现情感,即使在非特定的形式中也一样。相反,音乐在外观上呈现情感的特征。情感的外观明显存在于音乐运动的外形中。”即,戴维斯止步于“音乐音响的外观动态呈现情感的外观动态”,而没有进一步澄清,通常情况下情感的外观动态能否呈现或者表现与之相应情感的内容?他的理论似乎“尚在途中”。
众所周知,“音乐音响的外观动态呈现了情感的外观动态”的理论依据是格式塔心理学的“异质同构”,即材料不同的两个事物具有外表相同的结构形式。也就是说,戴维斯和朗格都以“异质同构”為起点,朗格据此推断“音乐表现情感本身”,戴维斯则“就事论事”,将“异质同构”具体化:音乐的动态特征与听众聆听表现性音乐时情感的动态特征具有同构关系。
和基维一样,戴维斯也认为:其一,并非所有的情感都有自然原始的表现特征。如希望、绝望、嫉妒、鄙视、爱国主义等“高级的”“柏拉图式情感”就不具有典型的行为表现和相应的情感动态。因此,音乐音响不能呈现“柏拉图式情感”。其二,音乐能够呈现的普通情感类型主要限制在悲伤和欢乐两种类型,因为二者具有直接的、明显的情感表面形式。而且,囊括在二者名下的情感大抵没有本质性的区别,如悲痛、沮丧、郁闷、消沉都可视为悲伤的表现。
三、表面情感论的启示及局限
基维的轮廓理论和戴维斯的表面情感论被分析美学情感论的另一分支“假想论”统称为“表面情感论”。相比之下,二人的相同之处在于,都将论证的范围限定在具有表现性的音乐作品或音乐片段;都认为音乐的表面特征能够呈现普通情感的表面特征;都认为音乐只能呈现悲伤和快乐两种情感类型的外在特征。二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基维通过轮廓理论走向“表面情感论”,戴维斯通过异质同构理论的具体化走向“表面情感论”;戴维斯更加强调音乐与普通情感之间外观动态的相似性;基维认为情感的表面特征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表现情感内容,戴维斯对此的回答则模糊、矛盾。即,二人在论证的过程、论证的侧重点以及情感的表面特征能否表明相应的情感内容方面具有不同。
本文认为,基维、戴维斯所持的“表面情感论”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亦有明显的局限。作为一种原创性的学说,“表面情感论”对于“音乐与情感之间的关系”这个古老的音乐美学论题具有重要的理论推进意义:其一,不同于唤起理论、表现理论、叔本华的“意志理论”、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理论等传统的音乐情感论,“表面情感论”为音乐与情感之间关系论题提供了崭新的、具有一定说服力的视角和思路。正如理查·塔鲁斯金所认为的,“‘表面情感论视音乐为情感的‘表面呈现(presentational),而非情感的‘再现,‘象征,‘作曲家的自我表现,它超越了传统情感论的限制”。保罗·威尔逊也认为,“基维至少清晰地提供了一个可能接近‘音乐如何表现情感的办法。”其二,表面情感论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它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说明“器乐音乐如何表现情感”。如前所述,基维的“轮廓理论”成功论证了“器乐音乐如何表现一种情感的状态”,进而指出人类情感的表面状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人类情感内容。戴维斯“音乐呈现情感的外观”理论是“异质同构理论”具体化的结果,这种“零论证过程”当然是有说服力的。沿着戴维斯的思路,由于人们通常通过某人的表面特征判断他在经历着的情感内容,那么推断“音乐音响通过呈现情感外观动态的方式表现相应的情感内容”,同样具有较高程度的合理性。
然而,表面情感论具有以下缺陷。其一,基维的轮廓理论和戴维斯的“音乐呈现情感的外观动态”观点,其致命的缺陷在于将高度复杂的音乐作品音响动态直接等同于人类普通情感的自然流露。西方纯音乐作品卷入作曲家深深的智性因素,它们是作曲家遵循约定俗成的作曲传统精心设计的、具有丰富表现力的艺术形式,它们表现的通常是理性难以厘清、语言难以表达、极为细腻复杂的情感,而不仅仅是具有典型表面特征、限定在悲伤和欢乐两大类型之内的普通情感。其二,“表面情感论”无法解释情感与情感表现形式之间的“非同步性”。在我们日常的情感表现中,不同的情感可能具有相同的表现形式,相同的情感也可能具有不同的表现形式。比如极度的喜悦和极度的悲伤可能具有相同的表现:流泪或者狂笑。戴维斯曾借此批判朗格的符号学理论,却未看到,这样的批判更能“反击自身”,击中表面情感论之要害。
音乐哲学-美学学科的性质和指向并非达成某种定论,而是直面学科的诸多基本问题,寻找不同的询问路径以及尽可能合理的理论学说。尽管表面情感论具有如上缺陷,但其作为一种具有高度原创性的理论学说,对于“音乐与情感关系”这个古老而基本的音乐美学论题毕竟提出一个崭新的思考维度。其论证带有“从日常出发”的典型的分析哲学理论视角,兼具经验性与严肃性,其中必然存在可供世人吸收与借鉴的合理成分。
① 彼得·基维学术著作标题的典型句法是“……的哲学反思”;此外,他还出版《音乐哲学导论》等专著,可见他的学科认同倾向于“音乐哲学”,而非“音乐美学”。
② Kivy,Peter. The Corded Shell: Reflection on Musical Expression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0.
③ Kivy,Peter. Sound and Semblance: Reflection on Musical Representati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4.
④ Kivy,Peter.Osmins Rage:Philosophical Reflections on Opera, Drama and Text,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88.
⑤ Kivy,Peter.Music Alone: Philosophical Reflections on the Purely Musical Experience,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0.
⑥ Kivy,Peter. Authenticities: Philosophical Reflections on Musical Performance,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5.
⑦ Kivy,Peter. Philosophies of Arts: An Essay in Difference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
⑧ Kivy,Peter. The Possessor and the Possessed: Handel, Mozart, Beethoven and Idea of Musical Genius,Yale University Press,2001.
⑨ Kivy,Peter. Introduction to a Philosophy of Music, Clarendon Press,2002.
⑩ Kivy,Peter. Antithetical Arts: On the Ancient Quarrel Between Literature and Music,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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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戴维斯《艺术哲学》,第150—1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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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第221页。
“假想论”以分析美学家杰罗德·莱文森和珍妮弗·罗宾逊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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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佳 博士,星海音乐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 金兆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