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凤头、猪肚、豹尾”式的语文教学

摘 要：“凤头、猪肚、豹尾”之说，最初语出元代文学家乔吉。后来，这“六字诀”又被用于其他形式的文学创作上。到了现代，“六字诀”的运用范畴就更加宽泛。假如我们把一堂语文课分为头、肚、尾三个阶段，我们每一位语文教师都应该努力追求“凤头、猪肚、豹尾”这样一种完美的境界，使每一堂语文课都充满生命的律动，让师生们在课堂上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关键词：凤头 猪肚 豹尾 课堂教学

“凤头、猪肚、豹尾”之说，最初语出元代文学家乔吉。乔吉还是一位戏曲理论家，他提出的“凤头、猪肚、豹尾”之说，意为“起要美丽，中要浩荡，结要响亮”（见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这在古代戏曲理论史上具有很大的影响。

后来，这“六字诀”又被用于其他形式的文学创作上。到了现代，“六字诀”的运用范畴就更加广泛。有些作家，不但在写长篇巨著时使用了“凤头、猪肚、豹尾”的结构，还用这六字大做广告，以吸引和招徕读者。当然更有将其用在做人办事方面的。2001年《中国青年报》曾用这六字来描绘大学生运动会开幕式的精彩安排。2005年江苏省的高考自主命题作文将“凤头猪肚豹尾”作为话题，要求广大考生自拟题目，写一篇八百字以内的文章。这些的确可谓别出心裁，这也让笔者想到了我们语文教师所应当追求的“凤头、猪肚、豹尾”式的课堂教学。

假如我们把一堂语文课分为头、肚、尾三个阶段，我们每一位语文教师都应该努力追求“凤头、猪肚、豹尾”这样一种完美的境界。但令人遗憾的是，“凤头、猪肚、豹尾”式的语文教学大多体现在一些公开课上，平日里并不多见。“语文课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们广大的语文教师，浙江省宁波中学的从事了多年语文教学的纪勇和贺秀佩两位老师应浙江师大的同学之约，就此问题在学生中做了一次问卷调查。其中，有一位女生这样说道：“我从小到大有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上语文公开课，老师的兴趣很大，我们的兴趣也很足，效率比平时高好几倍？我认为，我们对待每一堂语文课都应该像公开课一样，老师对待语文课也应该像公开课一样，这样语文课的效率才会提高，语文课不能那么墨守成规……”这引发了笔者深深的思考：我们的语文课到底应该怎么上？我们如何才能在平日的常态课上做到这“六字诀”呢？

首先，我们应该精心设计好每一堂课的导语（“凤头”）。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巧设具有启发性和趣味性的导语，能一下子激发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抓住学生的心，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惟其如此，学生学习的热情才能被充分地激发出来，他们才会以积极主动的姿态投入到课堂学习中去。

讲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时，考虑到同学们对朱自清并不陌生，笔者这样导入：“有一位作家，我们曾经和他一起目睹了父亲高大的背影，感受了父爱的深沉与博大；有一位作家，我们曾经和他一起走在春天的田野上，感受着拂面的春风，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在田埂上和孩子们一起放飞理想的风筝……今天，就让我们再次走近这位作家，走近他笔下的《荷塘月色》，去欣赏那月光下幽美的荷塘和荷塘下静谧的月色……”用这一段话引出新课的主题，不仅使学生耳目一新，增加了学习的兴趣，还起到了温故而知新的作用，可谓一举两得。

讲鲁迅的《拿来主义》时，笔者先给同学们讲了一个故事——著名作家冯骥材先生到法国访问，在一次欢迎宴会上，外国记者接二连三地向他提问：“尊敬的冯先生，贵国改革开放，学习西方资产阶级的东西，你们就不担心变成资本主义吗？”冯先生回答：“不！人吃了猪肉不会变成猪，吃了牛肉不会变成牛。”他幽默机智的回答，博得满堂喝彩。由此，我说：“学习资本主义的东西，我们不会变成资本主义；同样，继承文化遗产时，只要我们坚持正确的原则，就一定能够有助于新事物的發展。这个原则就是——拿来主义（同学们也纷纷说道）。”这一趣味性的故事，充分激发了同学们学习的热情，并为整堂课的学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其次，我们应该重点把握好每一堂课的中心环节（“猪肚”）。

猪肚有肥有瘦，有骨有肉，可以说是丰富饱满。一堂好的语文课，有了好的开头，更应该有丰富饱满的中心内容。开头往往是灿烂的、充满生机的；结尾往往是辉煌的、风光无限的；过程则是默默无闻、脚踏实地的。它朴实无华，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它光实、丰富，它饱满、浩荡。

语文学科，叶圣陶释之为“口头为语，书面为文”，苏灵扬认为是语言文学，也有人认为是语言文化，或语言文章。无论怎么解释，不外乎口头说的、笔下写的，形成文字，即可称为语文。中国语文博大精深，要掌握它，不可等闲视之。我们现在的语文教学，要教给学生方法（按照教育教学规律所采用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多读、多写，没有其他捷径可走。新课改背景下的语文课应该怎么上？语文课就是要以文本为中心，以学生为主体，以训练学生的阅读技能和写作技能为课堂活动的中心环节，任何花架子都没有必要！切中文本，用心去读，用心去写，在读写中提升学生的技能涵养与人文素养。

在教授《西地平线上》这篇课文时，笔者舍弃了多媒体的教学辅助手段，课堂上让学生们实实在在地解读文本，以文本为中心展开教学。

第一个环节，笔者在黑板上板书了王维的两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随后笔者让同学们充分发挥自己联想与想象的能力，去感受诗中的意境，并请几位代表说说自己的见解。这两句诗主要描绘了我国西北高原壮丽、雄浑的景色：大漠中一道孤烟直冲云霄，黄河的上游落日圆似车轮。同学们都能说到点子上。

第二个环节，在感受意境以及认真预习的基础上，请同学们速读全文。笔者让学生们做课堂真正的主人，让他们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讨论交流，并请出几位代表到黑板上板书西地平线上每一次落日的特点、背景和作者的感受等等。同学们讨论得很热烈，任务完成得也很好。

第三个环节，笔者请同学们总结归纳出文章中作者描写景物的方法：抓住景物的特征，注意一定的顺序，做到情景交融，等等；然后再请他们仿照文章中描写落日景象的段落，完成一段200字左右的写景片断。这样，同学们当堂训练之后，请他们把自己的文章拿出来交流，笔者再稍作点评。

没有太多的矫饰，实实在在的一堂课，学生们听说读写的能力得到了很好的训练，语文课堂的价值也得到了真正的体现。

再次，我们还应该关注好每一堂课的结尾部分（“豹尾”）。

一堂课还应该有一个漂亮的结尾，就像一篇好文章的结尾要简明有力一样。所谓善始善终，做事情千万不可虎头蛇尾，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这同样适用于我们的语文教学。

一堂好的语文课，应该有一个漂亮的结尾，这就要求我们的教师上课不能拖堂。拖堂，是学生十分反感的一件事情。一次看似无关紧要的拖堂，不仅会影响学生的心情，还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下一节课的听课效率。不拖堂，不仅仅是说不拖延上课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在于我们教师能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相应的教学任务。这对我们的要求其实是非常高的。这不仅需要我们对文本非常熟悉，而且需要我们具有较高的课堂调控能力。每一堂语文课，笔者都能做到不拖延上课时间，并能尽量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一定的教学任务。

一堂好的语文课，应该有一个漂亮的结尾，这还要求我们的教师能够对整堂课的内容进行精辟的概括，有一个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在讲《老王》这篇文章的时候，课堂结尾，笔者引导同学们把握了文章“人与人之间应该相互关爱”的主题。之后，笔者说了那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说这句话的同时，笔者在黑板上划了一个“心”形，并在里面写了一个“爱”字，笔者认为同学们是不会忘记这堂课的内容的。最后，我还请同学们利用课余时间，每人做一件好事，去感受关爱别人和受别人关爱的那份美好的心情，并用简洁的语言文字记录下来。至此，一堂语文课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语文课程的人文性在此也得以升华。

最后，需要重点指出的是，“凤头、猪肚、豹尾”固然好，但我们更应该注重“猪肚”。

一堂语文课，我们应该尽量做到使之“凤头、猪肚、豹尾”皆备，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但又谈何容易！我们不要满足于好的开头和结尾，我们更多的是要实实在在地把握过程，认认真真地考察过程。“应该”这个词儿，往往用于理论上的阐释，真要追求到手，却不简单。因此，笔者提请广大奋战在一线的语文教师们注意，我们千万不可为了追求完美而搞形式主义，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暂时忽略华美的“凤头”、劲爆的“豹尾”，但却不可忽视“猪肚”——实实在在的课堂中心内容。

曾经看到一篇题为《错误与成功》的文章，大意是一位老师去洋思中学听课，看到这样一个细节：在一节语文课上，教師让两位学生给黑板上的生字加拼音（是完成预习作业），那两个学生完成的结果却出人意料——10个生字有7个错误，只有3个正确，另一位也不过对了6个！这个结果在我们某些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为什么？因为洋思中学是全省乃至全国有名的特色学校！它的“先学后教，当堂训练”模式在全省受到推崇，像这样的学校开设的大型公开课中怎么容许有如此错误产生呢？

其实，洋思教师不是神人，学生也不是神徒，他们也是平常的人，但他们的不平常之处，就在于有勇气亮出自己的错误。这就是洋思人的可贵之处！正如洋思人讲的那样：力戒形式主义，丢弃任何花架子，切切实实地遵循教学规律办事。正因为如此，他们脚踏实地，通过数十年的苦战，终于获得了今天的成功。原本是村级高中，其升学率却居泰兴市之首。

而反观我们有些学校，很多人却并非如此。一堂公开课，摆布再三，装饰不已，结果以近乎完美的状态展现在外人面前。这正如一位文艺界著名人士评某届春节联欢晚会时说的那样，它的缺点就在于太完美了，连演员的手势、观众的眼泪都似乎是包装好了的。近乎完美的东西其实是缺乏生命力的，因为不真实。我们现在很多人缺乏的就是洋思人实事求是的作风！

语文课是教师和学生用生命共同搭建的一个交流平台，应该谱写出一曲曲生命的欢歌，应该充满着色彩与活力。我们语文教师应该使每一堂语文课都充满着生命的律动，让师生们在课堂上碰撞出智慧的火花。“凤头、猪肚、豹尾”式的语文课堂教学，应该成为我们每一位语文教师孜孜以求的目标。

（周小敏 江苏省常熟市梅李高级中学 215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