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竞技 不断被推翻的人设
2017-05-13
张懿萍,或者你可以称呼他Innocence、y队。
在今年八月之前,也许并没有太多人听过他的名字,那时,他正和Wings战队的队友们努力地训练,五双手灵敏地游走在鼠标和键盘之间,操控着游戏里的人物,与对手团队在虚拟世界里争分夺秒地交手,一片腥风血雨。8月13日,美国西雅图。在第六届DOTA2国际邀请赛(Ti6)中夺冠之后,这个来自瓷都景德镇的小伙子,好像一夜之间被人们所熟知。他的头上也多了许多的头衔:DOTA2世界冠军、百万富翁、西恩(CN)骄傲等等。回想自己到目前为止的DOTA职业生涯,就如队友Faith_bian所感慨的那样:“16岁到18岁,两年的时间可以得到很多,也可以改变很多。”
走上这条路大多都是因为兴趣
一周后,Wings全队坐定在重庆的一间画廊剧场,他们的身后各摆放了一个画板,画板上是他们各自的宣传照。五张略显青涩的脸,平均年龄才20岁。
台下早已满当当地坐着许多闻讯前来的粉丝、媒体。一位记者问,是什么原因让队员们走上电子竞技之路。张懿萍说:“因为兴趣吧,喜欢才会去做。”等其他几位队员回答完后,他又拿过话筒总结了一番:“我们走上这条路大多是因为兴趣,说是理想也是在兴趣的基础上慢慢确立的,梦想也并不是说从来就有。”
上中学的时候,他和大多数同学过着差不多的生活,业余生活很单调,基本就是待在家里玩玩电脑游戏。张懿萍的爸爸也是一个喜欢玩网络游戏的人,也许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在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可以独立操作电脑玩游戏,也许这就是他的天赋。
接触DOTA2是在初中时期。不了解这款游戏的人,看着纷繁复杂的战局变化简直头疼,而他却迷上了。从此,他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来玩DOTA2。慢慢的,在游戏的天梯系统里,张懿萍的排名越来越高,开始结识一些高分玩家,甚至是电竞俱乐部的职业选手。这让他在DOTA2的高分玩家圈和职业圈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气,偶尔也会有一些电竞俱乐部向他发出邀请,想把他培养成为DOTA2的职业选手。
或许是受到游戏里职业选手的影响,再加上自己的兴趣也越来越浓,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的梦想便开始在张懿萍的心里萌芽了。
2014年初,高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张懿萍收到江苏南通的一家电竞公司的邀请。他想抓住这个机会,便跟妈妈提出退学,成为一名职业选手的想法。
起初妈妈完全不理解也不接受他的这个想法,以为这只是他的临时起意。他并没有选择以叛逆的方式面对家人的阻挠,而是耐心地跟家人沟通自己的梦想和计划,并最终说服了家人支持他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那年春天,张懿萍单枪匹马地来到南通,正式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当时,他还未满16岁。
从景德镇到南通,再到重庆
离开家后,就在2014年的4月,张懿萍便站在了DOTA2的职业赛场之上,代表SPG战队出战Ti4国际邀请赛的中国区预选赛。与他同行的还有现在的队友周杨(跳刀跳刀)和张睿达(Fdith_bian)。
那一次,虽然有亮眼的发挥,却因为经验不足等原因,张懿萍未能和队友一起赢得国际邀请赛的资格。
同年的8月,对于张懿萍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时间点。他被国内一支新兴的战队“Wings”相中了。Wings的经理把他从SPG带到了Wings,从南通飞往重庆的航班上,周杨和张睿达依然坚守在张懿萍的身边。他们构成了Wings的核心,而当时他们的平均年龄还不到17岁。
在接下来的DSPL联赛中,凭借着自己和队友的出色发挥,Wings大放异彩,张懿萍拿到了他职业生涯中第一个冠军头衔。
但好景不长,随着Ti5国际邀请赛的临近,Wings引入了几名已成名的选手,张懿萍因为资历尚浅被安排到二队练级。
直到Ti5的中国区预选赛结束,Wings并没有从强手如云的中国区杀出重围,战队的管理层才决定召回原先的成員,张懿萍得以重新回到Wings一线队,并与新加盟的shadow(褚泽宇)、iceice(李鹏)和老队友Faith_bian(张睿达)、跳刀跳刀(周扬)组成了全新的Wings。与此同时,张懿萍被任命为全新Mings战队的队长。
新战队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逐渐适应彼此,趋于稳定,张懿萍带领着Wings开始陆续收获职业生涯中的多个冠军头衔。比如WCA(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中国区冠军、ESL马尼拉站冠军等等。他们收获的不只是一座座冠军奖杯,还有慢慢积累的大赛经验和稳定平和的心态。
只会在输掉比赛时觉得有点累
Wings战队的训练基地位于重庆大学虎溪校区东门附近。在这里,训练是张懿萍每天最重要的事情。
平日里,Wings除了外出比赛和活动,其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待在这里训练,日常的生活也在这里度过。
由于Wings战队没有在ACE联盟中注册,2015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少有线下比赛的机会,张懿萍只能和其他四名队员每天重复着训练。
那段时间,张懿萍过着对其他人来说枯燥无比的生活:比赛大多只能参加线上赛,和队友们在基地时就能与其他战队比赛,平时连出一趟基地都是很少见的,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午2点至晚上11点是训练日搁,难得的一次队员集体外出看电影算是张懿萍唯一的娱乐项目。
长时间的训练,保持同一个姿势,这也让张懿萍患上了轻微的颈椎病、腰肌劳损这样不符合年龄的病症。每天长达八九个小时盯着电脑屏幕,视力也下降得很明显。
但他从来不觉得训练生活很枯燥,也不会觉得苦,只会在输掉比赛的时候觉得有点累。
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样枯燥的训练生活是一般人不能接受的。但对于张懿萍这样的职业选手而言,游戏不仅仅是他们的生活,更是他们的梦想。现在的艰苦训练,只是为日后能举起最高的奖杯。
既是颁奖礼也是成年礼
2016年也许是张懿萍目前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
由于在马尼拉特锦赛上表现糟糕,原本顺风顺水的Wings失去了直接晋级Ti6国际邀请赛的资格,不得不通过参加中国区预选赛来争夺参赛资格。
张懿萍在预选赛中展示了自己对于DOTA2这款游戏的独特理解,每场比赛都能选出令人出乎意料的阵容搭配,让对手措手不及,并最终带领着队伍拿到了Ti6的直接受邀名额。
在Ti6之前,Wings前往美国参加了TS5巅峰联赛,这是Ti6国际邀请赛前最后的一次国际大赛。张懿萍和队员们稳定的发挥,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捧得冠军。让人想不到的是,作为队长的张懿萍并没有忙着跟队友们庆祝胜利,而是选择和大家—起回顾刚刚比赛的录像并进行分析讨论。
因为在他眼里还有更高的梦想在向他招手,Ti6国际邀请赛的冠军——DOTA2的世界冠军!
8月,美国西雅图,张懿萍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小组赛中,Wings没有如想象般的顺利,最终以3胜2负2平积7分的成绩排名小组第四,勉强晋级胜者组的比赛。
但是到了淘汰赛,Wings便一发不可收拾,2:1干掉了DC战队,2:0完胜韩国战队MVP,战胜卫冕冠军EG,闯入Ti6国际邀请赛的决赛。
决赛中,面对淘汰赛时自己曾经战胜过的DC战队,面对先输一局,第二局前期大劣势的局面,张懿萍不断地鼓舞队员们,并拼命寻找机会,凭借中期打出的一波反击,将比分扳平。
随后的比赛中,张懿萍在BP的时候再一次展现自己不同于旁人的对游戏的理解,为团队选择了出乎意料的阵容。兵不血刃,在张懿萍的带领下,Wings再胜两场,3:1击败了DC,捧得Ti6国际邀请赛的冠军!
在颁奖的时候,张懿萍除了高举Wings的队旗,身上还披着五星红旗。在他的身后,是数千名挥舞着国旗、高唱国歌的DOTA2中国游戏迷。
离经叛道对我而言是个褒义词 龚鉴
潘辰退学了。
今年五月五号上午,在天津师范大学的兴文楼前,整个2016届经济学院的学生都聚在一块拍毕业照。全院合影后,104男生宿舍又去补拍了一张五个舍友的合照。宿舍的老二把合照上传到朋友圈,配文是“四年,唯一的遗憾是毕业照少了老大。”
这时,距离他们的老大潘辰办完退学手续回到云南老家,已有半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尝试过各种挣钱的手段。白天会去他的蒸汽烟店里看着,晚上则会在火猫tv 上开直播,直播的项目是“英雄联盟”。他的大号段位是网三区的钻一,在高手如云的电竞主播圈里,这并不能算是很高的段位,因此他的频道人气一直不温不火,人数基本维持在100人左右。
退学之前,潘辰在天津的几年时间里曾组过电竞队,战队的名字叫FTW。FTW战队获得过的最好名次是2015年qq网吧天津联赛决赛(相当于省赛)的季军,这是一个还算比较有分量的头衔。而在两年前,当时他尚未完全成型的战队仅仅只拿过区赛的第四名。
有次在饭局上,他身边的朋友用这件事情调侃他,他们说:“打职业要不就算了吧,你看你们战队只拿了个区赛第四,而且你现在年纪也大了。”1992年出生的潘辰在电竞这个年轻的圈子里已经可以算是高龄,如同40岁对于职业篮球运动员而言的高龄。
“这有什么,我见过其他队里还有三十岁的呢。”潘辰回应。
“三十岁?!那意识操作什么的呢,还灵敏吗?意识都模糊了吧!”周围有人插嘴道。大家都乐了起来,桌子拍得梆梆响,潘辰也不再说话,跟着其他人一起笑。
这的确是每一个有天赋的选手都会遇到的难题。在被问起现阶段是否还有电竞理想时,潘辰说:“现在还有什么梦想。电竞梦想这东西应该是十六七岁才有的。年纪越来越大,意识和操作跟不上了。”
潘辰开始尝试组队是在2013年的时候,当时他大二,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网吧度过。因为每天每夜地将时间倾倒于游戏中,潘辰自然很少有去上课的时候。
他觉得上大学特别无聊,專业是家里选的,没什么意思。后来他选择退学,家里表示无可奈何,头两年还会念叨他,可他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想学,念叨再多也没用。他的父母虽然对儿子退学的事十分不满,可还是替他买了房子车子,以减轻他的生活压力。
毕业季那阵子,潘辰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因为他虽然退学了,还是在工作的。他反倒不理解很多毕业生对于步入职场都有很强的抵触心理,因为在他看来,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课业的无趣。
“学校很无聊,上课特别无聊,高中时候还不这么觉得,上大学之后自由了觉得真是无聊。”他用了连着三个“无聊”表达自己对上课这件事的厌恶。
对于毕业后的职业规划,潘辰认为只有爱好这一个因素会真正被纳入考虑。除此以外,休息、环境、发展前途是他在选择工作时会斟酌的要素。
在拍完毕业照两个礼拜后,就即将迎来学院的大补考。这最后一场补考将直接影响到每一个学渣能否顺利毕业,基本上整个104宿舍都要参加这场补考,这时候大家也都放下平时的娱乐活动,开始认真学习,以至于整个宿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都是各种高等数学公式。但在每个人的电脑后台,又都在帮潘辰挂着他的游戏直播,他们用这种方式,一种网络时代的撑场面,表达着他们对潘辰的支持。
虚拟世界 比现实世界还现实 安小庆
在多场比赛里,Gogoing因为棱角分明的面容、超强的实力、冷静的风格,被粉丝们叫做“大哥”。他的本名叫高地平,“高地不平,何以平天下”也成了当时最热的游戏用语。
那时,Gogoing效力于OMG战队。OMG屡次夺冠,将传统豪门扫入了历史,正是风生水起之时。不过,战队里的5名倚靠虚拟游戏逃避现实生存法则的少年,很快就感受到了无处可逃的现实逻辑,和比现实中更加残酷和直接的丛林法则。
就在大家都期待OMG能为中国捧回全年首个世界级冠军奖杯时,队友柚子在关键比赛上戏剧性地上演了“4级潘森打6级螳螂”的桥段,随后OMG被SKT3:0击败。
一个偶然的失误,几乎被所有玩家认定为失利的原因。那时,《英雄联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网络游戏,月活跃玩家达数干万,相当于地球人口数量的1%。
全明星赛后,因为公众舆论的压力太大,柚子从OMG的首发阵容中消失了,开始在OMG俱乐部承担发言人、服装设计等工作。
Gogoing意识到电竞行业的残酷,但来不及感伤,密集的比赛推着“全华班”的其他人继续向前。
那之后,OMG和Goqoinq者B经历了几番大起大落,OMG声名达到巅峰,同时也是Gogoing的状态达到巅峰时,是Gogoinq职业生涯的第三年。电竞选手的职业生命极为短暂,顶多5-8年。“往往第3年是高峰期,明星大神频出,第4年稳中下滑,第5年加速衰落,然后慢慢被边缘化。”
所有人还在嘴里如预言般不停重复的,还有游戏的寿命。一个游戏的黄金时期通常只有5年左右,这已经是《英雄联盟》的第三年,没有人知道《英雄联盟》还能火多久。
OMG俱乐部总经理弓戈认为,“正是这两种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每个人从小的经历交织在一起,会让选手内心产生巨大的动荡和不安全感”。
“过去十几年在原生家庭、学校学习、网吧混迹当中遗留下来的无数问题,积攒到这个节点,你可以想象他们内心的挣扎和困惑有多剧烈。”
走在路上,Gogoinq不再如少年时于脑海中推演游戏。看到路上那些长权了的树正在被人砍掉,他突然吸了口凉气,感叹“还好我不是树”。
游戏曾经给他快乐和亲人不能持续给予的“陪伴”。“在前几年的游戏里面,我付出就有回报,打得好,排名就高,这让我有安全感和掌控感。”
随着最初几年心无旁骛般的时间过去,Gogoing感到心里想的事越来越多了,对未来开始担忧。
这的确可以称为一个残酷的行当,以有限和短暫的青春供养着竞技的刺激。
虚拟中的游戏世界如同一面镜子,比现实更加真实地映照出人们内心的挣扎和矛盾。游戏也从Gogoing稳固安全感的来源,成为他最大的不安。他也想过就在2014赛季的巅峰急流勇退,但对职业生涯的留恋还是让他调转了脚步。
2015年,Gogoing的状态明显下滑。不光八强赛,整个OMG战队在LPL后半段的表现都十分惨淡,而表现最差的Gogoing成了众矢之的。他从众人崇拜的“带头大哥”变成大家嘲讽的对象。
Gogoing体会到了当年柚子所遭受的一切。他感到“虚拟世界比现实世界还现实”,还有柚子曾经说过的那句——“我们和动物园里的动物挺像的”。
在英雄消失的年代,游戏填充了人们对扮演英雄和崇拜英雄的想象。选手在场上通过游戏操作,实现了普通玩家在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你带来的胜利和刺激有多大,你失败时他们反弹回来的波涛就有多大。从这个意义上说,电子竞技和数千年前古罗马斗兽场的现场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两种截然不同的退役后生活 三千院风
2010年12月的一个晚上,SMM决赛在马来西亚落幕,LGD战队取得了亚军,仅次于当时气势如虹的豪门EHOME战队。这应该是个不错的成绩,然而此时的战队经理2009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在赛后的集体会议上,赞助商通知他明年战队要搬去天津训练,这意味着赞助商已经实际接管了这个战队。2009认为对方单凭兴趣并不有利于战队的健康发展,于是和赞助商起了冲突。在这场冲突中,竟然没有一位队员支持他。当他愤而离开酒店时,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留下他。
露宿在马来西亚的街头,年轻的2009愤怒又迷茫。他无法理解,这个战队是自己从家里拿了20万建立的,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赞助商的战队?他左思右想,究竟是队员们抛弃了他,还是他不再适合这个战队?
他尝试思索未来,又惊觉DOTA这个电竞项目恐怕只剩1年的黄金时间。自己虽然获得过世界冠军,但与现役选手同样收入微薄,甚至比不上很多解说的收入。当年自己从浙大休学,究竟又图些什么?
世界在这一刻,似乎比头顶的黑夜更加黑暗。
2011年,在朋友海涛的帮助下,2009开始涉足视频解说,同时开始了淘宝上的创业。他从不掩饰自己对赚钱的渴望,就好像当年从不掩饰对胜利的渴望一样。
当他告诉周围的人,打算在一年之内把自己的所有关注度变现时,没有人敢相信他会成功。那时的电竞粉丝更加抵制商业化,如果做得不好,甚至会让自己形象大跌。
虽然后来曾与海涛发生剧烈冲突,虽然出售的“一品牛肉粒”被发现是猪肉粒,落下了“猪肉九”的诨名,但整体来看,2009在商业化道路上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在杭州租下2个楼面的写字楼,帮助别的电竞明星开办淘宝店,还用做网游代言赚的钱买了服装的印花机,自己做服装;他的产业甚至还包括网吧、战队、手游;当时有游戏主播秀出自己存款高达900万,他听说后不屑一顾:900万还好意思秀?
至此,2009已成功转型为一个电竞商人,赚得盆满钵满。
今年8月,在西雅图举行的已经是第六届国际邀请赛。来自中国的Wings战队赢得了本届邀请赛的总冠军,冠军奖金超过了912万美元,折合人民币6000多万元。看着领奖台上年轻的面孔们,2009是否会回想起,自己当年和他们同样年轻,同样在DOTA界有着统治性的实力,只是那时每月的工资只有一两干,最高达10万元的冠军奖金也经常被拖欠。究竟是眼前的年轻人幸运,还是自己没能赶上最好的时代?
或许每个时代都是最好的时代,不同的走向其实折射出了每个人不同的选择。
2010年11月13日,武汉WDC舞台正在上演影魔SOLO表演赛,对阵双方是YaphetS和YamateH。
之前一部《perfect is shit》的视频,让gosucjame(一家世界游戏实时排名网站)上的外国人惊呼,原来最好的影魔在中国。这部视频也给了YaphetS一个美誉“Pis”。而YamateH是马来西亚明星选手,打法凶悍,风格霸气,曾用影魔在比赛中击败了前任世界第一影魔LODA。
最终,这一战让Pis成功登顶世界第一影魔,精彩的操作也得到了对手的称赞。影魔从此有一定几率以YaphetS命名,这是世界上极少数DOTA顶尖选手才能拥有的荣耀。
次年初,银河战舰DK战队大手笔引援,重金引入Pis等多名实力选手。Pis的职业前景似乎无限美好。
然而那一年,银河战舰DK坐拥豪华阵容,却在近半年中只拿下了一个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分赛区冠军,他们本应该轻易拿到更好的成绩才对。
压力之下,7月份,Pis宣布离队,转型做视频解说。8月份,华盛顿的一家电子游戏公司Valve在德国科隆举办DOTA2第一届国际邀请赛,冠军奖金达到100万美元,堪称历史最高点。Buming、XB等人邀请Pis一起组队参加,Pis最终没有去。由于奖金过高,国内战队普遍不太相信会有这种好事,因而备战不足,这可能是Pis离Ti冠军距离最近的一次。
因为一系列爽约,Pis的口碑逐渐下滑。第一个爆发点大概要属2014年底,Pis宣布要去斗鱼直播平台做直播,几万名观众却在他的直播间空等一场,原来他最终选择了出价更高的虎牙直播平台。这次放鸽子事件几乎将他的信用清空。他当年几次答应后爽约的事,也都被集中翻了出来,奠定了他“鸽王”的诨名。
人们认为他应该不会再出更大的娄子了,但大家都错了。2015年10月,Pis发出一张骨折图片,宣布离开饭团战队休养,此时距离他复出职业圈才6个月。不久,这张X光片却被水友们发现纯属造假,Pis从此又多了一个形容词“卜折手断”。这样幼稚而随意的离队借口,掀起了一波新的愤怒。在窘迫的时候,Pis竟然还公开接下了代练这种破坏游戏环境的生意。因此一度传出,Pis的影魔冠名可能会被取消。从此为Pis辩护的人,开头第一句都得是“首先声明,我不是P粉”。即使是再忠誠的粉丝,也无力洗白这么多的黑历史。
Pis的粉丝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天才选手,堕落的速度竟能这么快,堕落的理由竟能这么可笑。
时间又到了2016年,他这样的路还能够走多远呢?
不怕坐冷板凳,只怕心灰意冷 黄剑
并不是所有的职业选手,都能成为明星,大多数人一直在挣扎,甚至蹉跎岁月。
小凯出生于1999年,6岁开始接触游戏。初中时,他开始玩LOL,发现自己渐渐离不开游戏。他在武汉一所私立中学上高一,一放假便会跑回家玩LOL,有时也会和朋友一起去网吧开黑(游戏队友以语音交流)。到了周一,他就再也不肯返回学校,旷课玩游戏。父母常常因此骂他一顿。那个时候,他已经玩到电信一区大师段位。
小凯15岁时,看到同样来自武汉的明凯等人在电竞比赛中颇为风光,也开始有了打职业比赛的想法。那时,他觉得,打职业比赛可以让自己玩游戏有一个正当理由。从此,他越来越频繁地旷课,把更多的精力花费在LOL上,努力升上最顶级的王者段位。“打到高分,总会有人联系我。”他一直抱有这样的幻想,可事实并非如此。后来,他主动给一些职业战队发简历,始终没有回音。
2014年冬天,一个朋友问他,想不想打职业。那时候,朋友在上海一家名为TOT的职业战队。这是一支由电竞解说“红领巾”组建的战队。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觉得,这孩子对学习不感兴趣,出去经历一些事情或许更好。他们与TOT战队的负责人静姐电话沟通后,同意让小凯去打职业。
春节过后,小凯休了学,在姐姐的陪伴下来到上海,进入TOT职业战队。小凯的姐姐观摩了一周,确定战队正规,“不是骗子”,便留下小凯,安心回家。
但小凯在这里只待了3个月便离开了。他进入战队时,还差几个月满16岁,经过一个月的试用期后,每天依旧只是打训练赛,上不了场,但他迫不及待地想代表战队打TGA比赛。
按照LOL官方规定,职业队员必须年满16周岁。小凯多次要求上场,战队回复,他年纪还小,再等等。懵懂的小凯还没打过比赛,便决定结束自己的第一次职业之旅。“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想法太幼稚,就感觉没意思,待了几个月就自己走了。”一年之后,小凯想起这次草率的决定,有些后悔。
不过,小凯的职业生涯并没有因为这个草率的决定就此结束。他回到武汉不到一个月,一家太原的LOL职业战队找到了他。他接完电话,收拾行李便去了山西。
在这支战队,小凯终于代表战队征战TGA,并获得了山西省冠军。战队为了尽早升入高级别比赛,高价请来两名韩国外援,其中一名外援与小凯同是打野位置,但实力比小凯更强。小凯成了替补。
他感到很沮丧,但也更加努力地训练。每天从早上9点到第二天;麦晨3点,除了吃饭时间,小凯要打侣个小时i Jll练赛。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希望夺回主力位置。
但俱乐部3个月后解散了。“老板不怎么管理战队,出现了问题,资金也没了。”16岁的小凯又一次结束职业之旅,回到武汉。但他却说:“我还小,有的是机会。”他并不绝望。
成为电竞职业选手是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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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的10月13日,洛杉矶晴朗温暖,在这个星期四的上午,8000多人挤在美国南加大篮球场内,观看两支电竞战队进行《英雄联盟》的对战。这场比赛通过Twitch网络电视台同步传递到全球820万电竞迷的面前。
在当时的电竞圈看来,这场比赛获得的关注度几乎是辉煌的顶峰。然而4年来,大大小小的国际电子竞技赛事层出不穷,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比赛的场地从大学的体育场,到宾馆酒店的会议室,再到堪称城市地标的运动场。现场容纳的观众数量从几千人到几万人,门票却总能早早售罄。
数据分析服务商Newzoo断言,电子竞技将是“继iPhone出现之后,高科技产业最大的热门”。
Rachel Quirico是纯女性战队Frag Dolls的职业选手,昵称是Seltzer。她说,在几年之前,投身电竞行业还可能是浪费青春的冒险行为,但这样的担忧已经过去了。
“现在电竞选手的父母认为孩子们的选择是有未来的。”她说,“这个群体本身也超级棒。没有大量的消极、暴力和嗑药丑闻,只是聪明的年轻人力争上游,努力获胜。”
Newzoo的数据称,全球电竞观众已经从2014年的刚过2.04亿增长到2016年的接近2.92亿,两年内增幅达到42%,估计到2019年,电竞在全球的“固粉力”将达到4.27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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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电竞玩家虽然算不上稳定的工作,但是成为职业电竞选手对于很多顶级玩家很有吸引力,因为他们的职业前途不可限量。优秀的《星际争霸2》选手Jang Min Chul通过参加电竞大赛每年能够获得50.39万美元的收入,这还不算赞助商和他所在的战队韩国SK Gaminq给他的工资。
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多数职业电竞选手过着集体生活,他们的生活质量取决于赞助商的慷慨程度和他们的战绩。
Alberto Rengifo是英国专攻《英雄联盟》的电竞队伍Dignitas的队长,昵称为Crumbzz。与人们印象中的游戏狂人栖身于潮湿、阴暗、拥挤的地下室不同,Alberto与队友们生活和训练的大本营位于俯瞰好莱坞山的豪宅中,由女仆照顾日常起居。
随着挤满了“铁粉”和电竞明星的体育馆成为英国、波兰和巴西的常态,电子竞赛有了国际化的群众基础。观众到现场观看比赛的动机和观看足球比赛没什么不一样,他们会随着赛事的跌宕起伏而欢呼雀跃,享受和素不相识的同好者共享胜利时刻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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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迅速的变化出乎许多职业选手的意料。“十年前我刚作为职业选手出道的时候,最多当着5个观众比赛。电竞未来十年的发展可能相当于传统体育项目的一百年。”已经转行当了电竞解说员的Shaun Apollo Clark说。
电子竞技比赛也有评论员,他们和传统的体育赛事解说员一样,不仅研究知名赛队和选手的战术技巧,也熟悉他们的个人生活。他们会在解说中不时加入一些队员和赛队的小八卦,以保证电子竞技的“观赏性”。
粉丝、选手、俱乐部、直播解说员……电子竞技已然形成它完整的生态体系。2015年,Super Data Research估计,电子竞赛产业全年对世界经济的贡献为7.488亿美元,亚洲是最大的电竞市场,拉动了3.21亿美元的GDP,北美以2.24亿美元紧随其后,欧洲贡献了1.72亿,世界其他地区一共贡献2900万美元。据估计,到2018年,全球的电竞收入对GDP的贡献将达到19亿美元。
LOL女子战队的赛前魔鬼集训
我玩“撸啊撸”,但不想做“撸sir” 安奈
虽然电子竞技的女性观众数量不断增加,但在高水平竞赛中,女性职业选手仍然非常稀少。第一个《星际争霸2》职业女选手Kim Sheeyoon曾经成为争议的对象,因为其团队经理告诉她,她入选是因为“技巧和外形”。
纯女性的《英雄联盟》战队Team Siren成立于2013年6月,成立之初就备受非议,甚至被男性职业玩家指责为“吸引男对手的噱头”。在舆论的压力下,这个战队在一个月之内就解散了。
媒体对专业电子竞技比赛中性别歧视的报道司空见惯,比如曾报道过一项《炉石传说》的比赛只向男性选手开放,主办方给出的理由是“尊重规则”。后来在舆论的压力下,这场比赛才开始接纳女选手。
电竞选手Rachel承认电竞行业对女性有偏见,但是她认为性别歧视正在逐渐炎去。
电子竞技游戏《英雄联盟(LOL)》,被网友调侃地称为“撸啊撸”。2016年4月,韩国首尔,在“英雄联盟女子联赛”之前的一个星期,“OWER”战队的成员被聚集到—起,接受集中的训练。
为了能达到最专业的水准与男性玩家团队公平竞争,训练期间,“OWER”的成员们吃住在一起,连续玩几个小时游戏,还要接受教练和前冠军们的培训。
尽管,目前在韩国取得顶级游戏玩家证书的女子团体凤毛麟角,但对于那些擅长策略性、多方博弈的玩家来说,国际赛事依然值得她们全力以赴,因为她们有机会获得丰厚的奖金,并且可以得到与国外优秀团队签约的机会。
电子竞技在韩国发展迅速,职业团队经常可以获得国内大型科技公司的赞助。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韩国也在大力提倡电脑科技的发展,首尔甚至被称作是世界上“网络最发达”的城市。
1.赛前集训的住宿条件显得颇为简陋,QWER的姑娘们好像也并不太在意,也许是前天的训练太过疲惫,她们睡得很香。
2.领队到时间便会来提醒大家起床,一名队员还没有睡饱,坐在地上醒瞌睡。
3.集训的这段时间里,姑娘们吃住在一起,每天早晨起来吃早餐的时候,她们会像其他普通女孩那样聊一些跟比赛无关的小心事、小八卦。
4.刚到集训地不久,姑娘们结伴去超市购置一些洗漱用品。
5.正式开始每日的高强度训练,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教练在五台电脑前巡视着,给予她们及时的指导。
6.除了教练,俱乐部还请来了前冠军团队作为特别指导老师进行一对一训练。
7.QWER的队员们经常一打游戏就是十几个小时,眼睛有些受不了,眼药水就成了必备品。
8.到了吃饭时间,可姑娘们没有时间外出吃饭,只能坐在原地领便当。
9.碰上中场休息,能给家人或是男朋友打个电话,成了姑娘们最好的安慰。
10.集训不仅是训练实战操作,还要分析自己打过的战局,以及其他团队的作战视频。
11.教练和领队也会陪伴在姑娘们身边,跟他们交流,帮助她们进行技术分析。
12.赛前,姑娘们坐在天台上放松心情,期待明天能取得好成绩。
13.虽然平时粗糙惯了,但为了有一个好的状态迎接对手,姑娘们在赛前为自己画上一个美好的妝容。无论输赢,都要漂亮。
14.前往比赛现场的路上,大家看起来心情不错。连日的艰苦训练,给了她们许多信心。
15.上场前,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她们的对手是看上去很强悍的男性玩家。姑娘们的手叠在起,为彼此加油,也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