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上的歌舞
2017-05-10唐琰韦昊洁
唐琰++韦昊洁
摘 要:羌族是中国西部的一个古老的民族,自称“日麦”、“尔玛”,被称为“云朵上的民族”。羌族主要聚居地在中国西南的四川省。本文以羌族的释比戏为脉络,介绍了羌族的歌舞文化与传承,从他们的歌舞文化中进一步深入了解羌族人民古朴而又原始的生活。
关键词:羌族;释比戏;花灯戏;文化
在遥远的西南方的四川阿坝,这里是我国唯一的云上民族——羌族人民聚居的地方。这一方水土孕育着为大家所熟知的九寨沟、四姑娘山等著名自然景观,优美宜人的景色犹如一颗颗宝石点缀着古朴而典雅的羌族。我们起初被这秀美的景观所吸引,经历了实地考察后,我们的身心深深地沉迷于悠久又深厚的羌族文化。在回程的路上,羌族人对释比戏与花灯戏的表演依然历历在目,羌戏独特的旋律依然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在短短几天的实地考察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无疑是羌族特有的羌戏祭祀——释比戏。
尤其在最后一个村落,释比戏的灵魂充裕着村落的每一方角落,气息氤氲,让我们这些外来者不由得肃然起敬,深深浸润其中。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羌民也在屋顶供奉天神的塔里燃起了柏枝,開始了今天的祭祀。羌族人民能歌善舞,民间对他们的说法是“没有歌不行,没有舞亦不行”。《汶川县志》中载道“丧葬有丧葬曲,相互舞蹈,以示悲欢,盖古风尚存也”,我想大抵说的就是羌族的释比戏吧,这不禁更增加了我们的好奇心,为何羌族人民对于释比戏如此的热爱。
我们的好奇心也在欣赏释比戏的表演中得到了满足。释比戏分上坛戏、中坛戏和下坛戏。上坛戏叙说神事,一般在集体活动时演唱。如《木姐珠与斗安珠》,讲述的是先祖木姐珠从天上下凡与牧羊人斗安珠结婚,建设羌寨的故事。这种坛戏反映的是人事,为保佑本族人民平安吉祥,人畜兴旺,五谷丰登的事情。又如《羌戈大战》,讲述的是羌人西迁四川茂县地区,与魔兵戈基人战斗,终于在天神木比塔帮助下,战胜戈基人,最终安居乐业的故事。此外还有《赤机格补》、《木姐珠剪纸救百兽》等戏。而下坛戏与之相反,它叙说的是鬼事,为释比表演如何施展法术驱逐鬼邪的戏。那天我们看到的乃是日常祭祀所用的上坛戏。
释比戏的表演原始而古朴,释比一人可扮演两个或多个角色,既演男子又扮演女子。另外有些戏,通常以释比为主,群众也可以参与其中,他们既是观众又是演员。比如求雨时演出的《斗旱魃》这部戏,在释比的指导下,在这些群众之中挑选一人扮旱魃,让他们藏匿于山林之中,之后,羌民敲锣打鼓,口呼号子,手拿象征性的武器,追击旱魃,直到抓获旱魃为止。释比戏的演出,没有固定的场所。祭祀场所、神山、神林、湖边、草坪、庭院、堂屋都可作为演出“舞台”。
至于中坛戏《婚嫁》,则在新郎新娘的堂屋里表演,他们一问一答,一唱一和,插科打诨,有时甚至会令人捧腹大笑。
羌戏大多是以歌舞结合的形式呈现的,它仍然保留着原始乐舞粗犷又古朴的风格。羌戏大多是在民俗宗教祭祀活动中所进行,舞者既可以通过舞蹈取悦祖先神灵,同时又得以自娱乐。羌民用羊皮鼓、手铃等打击乐器加以伴奏,更大大增加了人们对神的崇拜和神秘感。与一般的歌舞所不同的是,羌戏舞蹈动作的表现与歌词内容之间没有直接的联系,多数舞蹈是用歌来促使舞步的循环往复。同一乐句男领女合,动作完全重复,音乐的高低起伏和谐又有节奏,它们同舞蹈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令人无不赞叹。
羌族舞蹈的形式多种多样,内容丰富,在具体的场合中都会有特定的舞蹈,而它们均会按功能和礼仪要求有着一定的程序。羌族舞蹈按其形式和功能可以分为自娱乐性、祭祀性、礼仪性和集会性四种。我们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羌民们就为我们跳了一支名叫“仁木那·耸瓦”的舞蹈,这是赤不苏方言,意为“宾客来临时表示尊敬和欢迎的舞蹈”,是羌族传统礼仪舞蹈,主要由60岁以上的老年人所跳。羌族有一个传统的习俗,如果寨子三年之内无人凶死,为示吉利,人们通常要跳此舞来庆祝。这类舞蹈一般出现在迎宾待客的礼仪活动开始和结束时。舞蹈过程中,男女数人面对宾客,呈八字形分开而站,双手小指扣住身边舞伴的腰带,齐唱着蕴含全寨人对宾客的尊敬和赞美的节奏缓慢而和谐的民歌。而释比戏则多是用于祭祀,“释比戏”中必不可少的就是领头祭祀的“释比”,也就是我们说的“祭司”。
“释比”带着羌民在清晨的朝阳下高声而唱,翩翩起舞。因为居住地在高山上,所以那嘹亮的歌声好似能够穿透云霄,直达九重。动听的歌声回荡在山林里,让我们有一种仿佛置身云端,俯瞰大地的美好感觉。
如今,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开放,羌族从事“释比”的人越来越少,而“释比戏”也逐渐向“花灯戏”转变,川剧的4P、4C营销策略也回天乏术。现在的羌戏,更多的是用来自娱。
当我们在当地考察时,正好偶遇了一位采访花灯戏传承人的记者,经过和他们的一番沟通之后,我们也加入了访谈。花灯戏唱词一般都由父辈口耳相传给子侄辈,要学习三年多时间才能上台表演,而且每一位表演者需要学会扮演各种角色,具有一定难度。我们所调查的许家湾十二花灯表演队表演者从一开始的100多人,到现在只剩30人左右,而且他们的年龄普遍偏大。所有表演者中,越是年长的表演者越是精通表演技巧,他们熟悉曲目,被大家称为“戏母子”。这些人用生命传承羌族逐渐被遗忘的文化和历史。
现在最让老人们困扰的问题是,花灯戏的参与者大多是一些年长的老演员们,年青一代很少主动参与这个活动,究其原因主要是年轻人都要外出打工挣钱,再年幼些的又不愿学,都想有一天能离开如今生活着的破败落后的村落所以很少有年轻人主动来学习这个民间艺术。并且,如今非常值得担忧的一点是,戏剧的传承不仅是后继无人的问题,还有大量剧目的在一辈又一辈的口耳相传中逐渐丢失,这也是很可怕的。只能将来通过政府和社会投入力量聚集人才到传统剧目的收集整理和新剧目的创作中去,避免失传,帮助老一辈的人们及时通过音、视频将已知剧目录制保存下来,不让他们与身相随的财富丢失,同时不应忘了戏剧观众群也需要传承。
为了让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为了民间艺术的传承,老一辈的人们就这样坚持着,当问及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他们时,多数人质朴的说了一句极其简单的话:村里人信任咱,咱就做,而且自己也爱好,又是当年长辈们教自己的,不舍得丢掉。
一曲终了,我们意犹未尽,一行人三三两两的回转,收拾行装。再不舍,离开的时候还是到来了,羌民们聚集在村口,唱起了送客的歌谣,当我们离开好远时,歌声依旧回荡在山巅。
日升月落,羌族的“释比”日复一日的跳着属于他们的舞蹈,唱着他们的歌谣。
这个曾经没有自己文字的民族,通过代代相传的言语和羌族骨血中的坚持,让他的文化流传至今,等待着有朝一日,更多的人去发现,保护和传承下去。
直到现在,偶尔午夜梦回,我仍记得那些每日面带笑容的羌民,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忧愁和烦恼,生活的无忧无虑,守着一片山,一方土,代代相传着独属于羌族的历史和记忆。
参考文献:
[1]蒋玉石.四川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营销策略研究——以川剧传承和保护为例,川戏剧,212(1):84-86.
[2]刘达丹.论戏剧年轻观众群的传承——以川剧为例分析戏剧对于当代大学生的吸引力,成都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1):68-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