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
2017-05-02张文睿
小品文选刊 2017年4期
张文睿
船离开码头。
海上迷迷蒙蒙,看不清什么。岸上建筑群的轮廓还看得出来。其实,岸上看清楚看不清楚是无所谓的,船总要远离海岸的。
风吹过来,挺冷。随意朝四周扫两眼,好像仅仅有这一艘船,在海面上划着一个白色的弧线,又一个白色的弧线,显得有些寂寞。其实,船是否有些寂寞是无所谓的,船上有一群朋友就行了。
甲板或船舷上,都是作秀的好地方。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三五一群,俩仨一伙儿,这地界儿容易让镜头内外都有些浪漫。
船箭一般往前扎。
一位北方平原上的汉子说:“我这个人,从来就不晕飞机,不晕火车、汽车,也不晕船。”
有人戏言:“您,晕姑娘吗?”
汉子一怔,又憨然一笑:“晕!”
那人说,哇塞!晕姑娘的人是幸福的。
船艙临窗处,一位高原马背上长大的小伙子,不停地讲着一段段似乎不相关的故事。
海面上掠过几只海鸥,洁白的翅膀自由舒展着。大约和草原上的飞马一样,这是大海上最让人心动的生灵。
终于,看见一只旧渔船,躲在不远处给小汽轮让路。然后,慢慢悠悠,信步闲庭般地往前划。让我想起一首渔歌:“我织渔网/我织渔网/渔网呀/快织完了/等到明天/谁织渔网/不放在呀/我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海面上,和海鸥一样迷人的也就是这旧渔船了。
又看见岸了。
马背上长大的小伙子说:“我乱七八糟地讲了一通,是因为想移情,刚才,我有点儿晕船。”
又有人戏言:“您,晕姑娘吗?”
小伙子双眉微动,神秘地一笑:“我,不晕!”
那戏言的家伙又说,哇塞!不晕姑娘的也是幸福的。
船靠岸了。
上岸的人们都是要回家的。
选自“新浪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