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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A赌球吗?

2017-04-29

NBA特刊 2017年7期
关键词:赌球多纳裁判

NBA赌球吗?

“赌”是人性的组成部分,无论在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有属于自己的赌博方法。但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乱性”,一般人眼中的“赌”,只不过是一种生活上消遣的游戏。但同时也有很多人把“赌博”当成了谋生手段,这绝不是一件好事——无论你的运气再好,最后的赢家都是那些开盘的庄家。“赌博”在最开始发明的时候,本来是一种公平公正的娱乐游戏,其宗旨是凭借技术和运气赢得胜利,其中运气的成分又占了绝大部分。可随着赌注的增加,人们开始学会作弊,用不正当的手段为自己赢得利益,这也是很多国家把赌博列为犯罪的最大原因。

我们说过,赌博讲究公平和公正,只有在公平公正的游戏规则下,才能使胜者心安理得、败者心甘情愿。赌博这玩艺儿,虽然在理论上不存在侥幸,但却是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幸运地获胜,不幸的是天下没有不请自来的幸运,于是头脑发达的人类就想到制造“侥幸”。而美国人的赌具也从最简单的纸牌和骰子发展到了他们最关注的体育比赛中。

那现在,问题来了,在我们最关注的NBA,到底存不存在赌球呢?作为发展最好的职业联盟之一,现在的NBA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利益,明令严禁赌球。但我们都知道,2007年以蒂姆·多纳希为代表的裁判赌球门爆发,联邦调查局查出实证,多纳希也供认不讳,关于裁判参与赌球的丑闻一度影响了NBA的形象。事实上,在美国篮球的历史上,曾经爆出过多次赌球丑闻,从职业赛场到大学篮球都曾卷入其中,玷污了篮球运动的神圣。

1美国篮球之所以能成为全国性运动,开始是由于大学篮球的竞争。早在1946年NBA发展成为职业篮球以前,大学篮球赛就是美国篮球运动的主流。早在1920年,纽约市168街,在一个由闲置的兵工厂军火库改建而成的篮球场中,一场纽约城市学院(CCNY)对纽约大学(NYU)的篮球冠军赛就曾吸引了一万名观众进场观战,制造了空前的盛况。

当时美国的文化、政治、商业的中心还是在东北海岸,而纽约市内和周边的大学就是美国文化和运动的中心。这些大学除了在学术上竞争外,体育竞争也是如火如荼。每年冬天都是美式足球和篮球大厮拼杀的季节,纽约市长为了满足市民的要求,也破例开放全国有名的运动比赛圣地——麦迪逊广场花园(MSG)作为大学篮球决赛的场所。每逢比赛真是万人空巷,成千上万的球迷争先恐后地抢购门票入场,篮球比赛更是激烈异常,球员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而场下的风吹草动更是牵动人心,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博温床,赌球也正在这片沃土上慢慢滋长。

以经济学的眼光来看当时的大学篮球,这是一个极不正常的现象,大学篮球赛演变到最后成为一种商业行为:门票和广告收入用来支付场租、工作人员的薪资等,而盈余都归组织比赛的主办单位笑纳。但那些担任比赛主角的球员呢?除了每学期能获得减免学杂费、或者再获得少许的零用钱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篮球是一种穷人的运动,但球员却比一般人更需要保持健康和维持体力的金钱。更糟糕的是,包括1946年成立的NBA和其它职业篮球组织都有一项规定,那就是球员必须大学毕业。因此一个球技被认可的球员,必须进入大学为学校打四年球,而所获得的是和所需不成比例的球员奖学金和一张毕业证书。

很多球员都是出自中南部的农家,为了增加劳动力,就不得不早婚,因此拖家带眷的球员比比皆是。他们更需要钱来养家糊口,于是这些被生活所迫的球员就被赌徒收买,成为制造“侥幸”的工具。 纽约市的警察机关早就听闻赌球的事,但苦无证据,本来嘛,赌头付钱、球员收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平常动辄得20分的射手突然在一场比赛中百投不进、只得了4分,那只能算失常;一个平均罚球命中率89.3%的球员,在最后决定成败的3秒钟,居然两罚落空,那也只能归咎于运气不佳。输球只能怨天,却不能尤人,谁能铁口直断他们是故意“失常”的呢?所以一场比赛纵然有99.99%作弊的嫌疑,但却还是有0.01%的证据不足。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在1950年底一个赌档的狗腿子大概因为不满意分红太少,再加上有不愿同流合污的大学球员向调查机关告密(是不是调查机关安排的卧底?不知道),终于在1951年7月大学赌球的案子全面爆发(其实只是冰山一角)。调查的结果是:在1947-50年之间,共有23个城市的86场球赛中,有七所大学32名球员受贿放水打假球。消息一出全美哗然,大学篮球赛几乎破产,那些涉案的球员纷纷锒铛入狱,没入狱的也身败名裂,因为赌徒收买的对象都是球队的主力,而这些篮球好手的大好前程也就因此断送。

以格鲁查为首的肯塔基五虎卷入赌球事件,葬送了自己光明的篮球生涯。

杰克·莫林纳斯精明的个性使他误入歧途,还“连累”了不少前途远大的希望之星,而他本人的下场也相当凄惨。

这七所大学中包括当时全国最最有名气的CCNY(纽约城市学院,现在改名为纽约城市大学),因为他们曾经在1950年空前绝后的同时获得NIT和NCAA两项大学比赛的冠军。还有肯塔基大学,肯大是美国最有传统的篮球大学,在1951年以前曾获得1946年的NIT冠军和1948、49、51年的NCAA冠军。

21948年奥运会,美国派出包括1948年NCAA的冠军肯塔基大学的五名主将:2.06米的中锋格鲁查(Alex Groza)、1.93米的前锋琼斯(Wallacw Jones)、1.83米的后卫罗林斯(Kenneth Rollins)、1.80米的后卫毕尔德(Wallace Beard)、1.89米的前锋巴尔克(Clifford Barker)。这五名当时被称为“肯塔基五虎”(The Fabulous 5)的悍将,加上另外9名球员(当时奥运代表队允许14名球员报名)顺利夺冠归来。其中格鲁查更是全队的灵魂人物,他成为全国最炙手可热的篮球英雄。

罗林斯1948年毕业后加入芝加哥雄鹿队,而其余四虎在1949年蝉联冠军后也相继毕业,当时就有金主把这四虎凑在一起作为球队主干、另召其它好手成立了“印第安纳奥林匹亚人队”(Indianapolis Olympians),并且加入了NBA。

奥林匹亚人队以奥运冠军英雄作为号召,一时之间成为全国最热门的球队,观众已经对那些老球皮组成的NBA球队大倒胃口,而由奥运英雄格鲁查率领的奥林匹亚人队却让人耳目一新,他们的战绩也非常不错。但好景不长,1951年“肯塔基五虎”在大学时打假球的事东窗事发,奥运英雄的人品随之受到质疑,其中以格鲁查首当其冲,他从一个万人崇敬的英雄,一夕之间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时的NBA主席波多罗夫为了维持NBA的形象,断然痛下杀手宣判格鲁查终身禁赛。

失去格鲁查的奥林匹亚人队也被球迷弃如敝履,由一票难求的热门球队变成了门可罗雀三流球队。最后老板实在经营不下去了,在打完1952~53赛季后草草打洋收场。真可谓成也格鲁查、败也格鲁查,从1949年到1953短命的四年,奥林匹亚人队成为了NBA史上昙花一现的球队。

格鲁查被NBA终身除名后就在一些高中担任篮球教练糊口,终身和职业篮球绝缘。平心而论,在很多事件上都有假道学之嫌的NBA,对于格鲁查的处分实在太重了点。和莫林纳斯(Jack Molinas)比起来,格鲁查简直是微不足道的小儿科,1931年10月31日出生于纽约布朗区的莫林纳斯,在美国篮球赌博史上堪称大师级的人物。莫林纳斯出自一个犹太家庭,从小就有过人的生意歪脑筋。他身材高挑,打得一手很好的篮球,而且能言善道、擅交朋友。

他念司图文森特高中时入选过篮球校队,球队打到最后,要和林肯高中争冠军,这在纽约市是一件大事,当然赌档也不会错过。比赛打到最后时刻,司图文森特以39比41落后,莫林纳斯有两罚的机会,他第一球罚进,40比41差一分,假如罚进就有延时加赛的机会。在全场的吶喊中平时罚球神准的莫林纳斯竟然“失手”,司图文森特败北,事后莫林纳斯透露他收了赌徒800块钱故意失手。

1950年他进入有名的哥伦比亚大学念书兼打球,2米06的他很快就成为球队的主将。但他热衷于走偏门的嗜好,并没有因为进入高等名校而稍减,他反而利用参加校际比赛的机会广结善缘交纳朋友,并且作为赌档和球员的桥梁,引诱球员下水打假球。他自己除了扮演皮条客之外,还自兼打假球,真是生财有道。

1953年他从哥大毕业,1954年被NBA的韦恩堡活塞队(就是现在底特律活塞队的前身)在第一轮第三顺位选去。这是一项极大的荣誉,而且是名利双收,按常理判断莫林纳斯应该从赌海里脱身了吧,但积习难改的他却像着了魔似的,仍然乐此不疲。

刚加入活塞队两个月,球队就发现他仍然热衷于赌球,球队不敢隐瞒事实,就向总部报告了此事。于是主席波多罗夫展开调查,并且召来莫林纳斯问话,小莫承认的确涉足赌球,但他辩称他从来都是下注赌自己的活塞队赢球,所以不可能放水左右赌局,赌本队赢本队球员当然不可能作手脚。但NBA却提出证据,在一场对波士顿凯尔特人队的比赛中,终场前活塞队本来稳操胜券,全场都没有上场的莫林纳斯在最后上场时,却莫名其妙的对凯尔特人的库西(Bob Cousy)连续两次恶意犯规,连续因对方罚球失分的活塞队因此输掉了比赛。这不是放水是什么?莫林纳斯无言以对,波多罗夫依照前例,把莫林纳斯逐出NBA并判终身禁赛。

莫林纳斯被逐出NBA之后,又返回大学法学院修满了学分,考上律师,然后他就在纽约市重操赌球旧业,1957-61年四个赛季,他的“业绩”非常可观:

1、27所大学球队受他的影响参加赌球,其中包括篮球水准很高的名校圣约翰大学(St. John’s)和阿拉巴马大学。

2、43所大学在比赛时打假球。

3、37名学生球员因为打假球被捕入狱,还有更多的球员因此而与篮球生涯说再见。

莫林纳斯后来和朋友合伙在加州作生意,因为商业纠纷而被人从脑后开枪打死,案子迄今未破,这个人似乎是死有余辜。

3尽管NBA的赌风一直都存在着,而总部和各队也不遗余力的清查,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虽然传闻不断,但总是事出有因、而查无实据,最后就不了了之。1983年菲尼克斯太阳队和波士顿凯尔特人队完成了一项球员交易,其中包括名将丹尼斯·约翰逊(Dennis Johnson)等,据传就是因为约翰逊在菲尼克斯涉及赌球;至于在1997年由阿曼·凯特伊恩、哈伊威·阿拉顿等四位NBA专栏作家联手写作的《Money Players》一书,深入的写出了球员的赌球实录,不过字里行间下笔都非常谨慎,因为赌球这玩意儿的证据可说不清楚,稍一不慎就有被告毁谤之嫌,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赌搏升级

而最近一次发生的NBA赌球事件,就是我们开篇提到的前任裁判多纳希在执法比赛时作弊,这种做法让赌球行为升级了,在联盟眼中,这种主动性的人为作梗比球员故意投不进、或罚不进、或误传、或故意恶性犯规等等严重得多。因为裁判具有绝对的权威性,他的判决不容怀疑,只要不是引用规则错误,一经判决就不容更改。像几年前华莱士在开拓者队时,有一次在球场上把球传给裁判时,由于这名裁判没有注意,球打到这名裁判的腿上,这本来是一桩小事,但却被多纳希吹了技术犯规驱逐出场。事后华莱士找多纳希质问,却被加罚七场无薪禁赛。邓肯在总决赛中也曾被判技术犯规,他以笑表示不满,竟被裁判克劳福德(Joey Crawford)挑衅问道“你是否想打架?”,最后邓肯被罚出场。情形显示球员在场上连表情都有惹祸之苦,而裁判则有矫枉过正之嫌。零忍耐正好给了裁判左右比赛胜负的大好良机,我们无意批评或者怀疑裁判,但我们始终坚持球员和裁判都是球赛的主角,不应该仇视、敌视、歧视或斜视。

我们除了希望NBA就着多纳希的案子,把已经结党成帮的裁判们作一次彻底的整顿之外,更要呼吁NBA应该从速重新拟定裁判执法的尺度、标准和态度,希望以往那种像警察抓小偷的场景不要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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