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继佐现存诗集考述
2017-04-27夏飘飘
夏飘飘
(浙江传媒学院杭州310028)
查继佐现存诗集考述
夏飘飘
(浙江传媒学院杭州310028)
查继佐现存诗集共有六种,分别为国家图书馆藏抄本《敬修堂诗》、上海图书馆藏抄本《东山敬修堂诗稿》、海宁图书馆藏翠薇山房抄本《敬修堂诗》、海宁图书馆藏费寅抄本《东山敬修堂诗集》,以及台湾《丛书集成续编》收录的《粤游杂咏》和《钓业》。诸诗集中存在一些重复收录之诗,且互有异文。有些抄本存在讹误,如错字、脱衍、误收等。通过对现存各本的比勘校订,可望整理出较为完善的《查继佐诗文集》,以补当前查继佐诗文研究的文献之阙,为研究者提供可信资料基础,由此推动查继佐研究全面深入地展开。
查继佐 诗集版本 诗集价值
查继佐,浙江海宁人,生于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卒于清康熙十五年(1676)。原名继佑,以应县试时试册误书“佐”,遂仍之。字伊璜,号与斋,又称敬修子,题书画或署钓史、钓玉。明亡入清,继佐更名省,字不省。其居所近东山(即审山),居庐名朴园,故人称东山先生或朴园先生。继佐一生颇为波折,曾于明清鼎革之际投笔从戎,参与鲁王政权的抗清斗争。兵败归里后,以著书讲学自居。后卷入轰动一时的庄廷鑨文字狱一案,几经周旋,终幸免于难。晚年,以遗民终老。查继佐一生著述宏富,著作多达六十余种,是明清之际浙江较为著名的史学家、戏曲家和诗人。
一、存世诗集版本叙略
查继佐著有诗集《敬修堂诗集》凡十七卷,《海宁经籍志备考》有录。《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亦载:“金鳌《海宁志》称,《敬修堂诗》共十七卷。查羲《选佛诗传》载其目,为《先甲集》一卷、《后甲集》二卷、《钓业先甲集》三卷、《钓业后甲集》三卷、《后甲续集》一卷、《钓业先免集》一卷、《敬修堂变风》一卷、《落叶编》一卷、《远道编》一卷、《粤游廿字诗》一卷,《九日寻山口号》一卷、《梅花诗》一卷,凡十七卷,与金志所称正合。今所存残缺不全。”[1]33可见其诗集大多散佚,正如查世灃语“八千叶稿散残鳞”[2]10。另据《清人别集总目》记载,查继佐现存诗集有《敬修堂诗》,分别藏于国图、上图。然据访查,查继佐存世诗集(严格来说应为诗文集,因为《钓业》兼收诗文)至少有以下几种:(一)国家图书馆藏抄本《敬修堂诗》;(二)上海图书馆藏抄本《东山敬修堂诗稿》;(三)海宁图书馆藏翠薇山房抄本《敬修堂诗》;(四)海宁图书馆藏费寅抄本《东山敬修堂诗集》;(五)《丛书集成续编》所收诗集《粤游杂咏》;(六)《丛书集成续编》所收诗文集《钓业》。以上诸本均非原《敬修堂诗集》之全本,皆为残本,且各本之中有重复之诗。兹将各本情况罗列如下。
1.国图《敬修堂诗》(以下简称国图本)。抄本,凡二册,不分卷,分体编排,录诗217首。首页有“海昌查继佐伊璜撰”等字。其中第一册计四言古诗28首,七言古诗44首,乐府33首,第二册计五言古诗112首。无抄录时间,不标页码,无边框,无分行线、无题跋后记,多处有他人批注。
2.上图《东山敬修堂诗稿》(以下简称上图本)。抄本,凡一册,不分卷。此本乃民国孙毓修辑,内容驳杂,同时收录《东山外纪》一卷、《敬修堂钓业》一卷、《诗稿》一卷。其具体内容依次为《外纪序》、《东山外纪引言》、《粤东同学较次姓氏》、《敬修堂历著书目》、管庭芬所作《记》两篇、《东山外纪》、《敬修堂钓业》、《东山敬修堂诗稿》、查继佐诗歌摘句、管庭芬所作《后记》一篇、《偶记总论》、他人所作唱和诗、《张监门供招叙》。
该本所用稿纸前后不一,字迹各异,多处有批注,非一人之手稿,应为后人整理,拼凑而成。其中自《外纪序》到《敬修堂钓业》,版心有“梁溪孙氏文房”六字,黑格黑口,四周双边双鱼尾,不标页码。管庭芬所作记两篇分别有朱文小字“庭芬经眼”、白文小字“芷湘”。自《东山敬修堂诗稿》至篇末皆用方格稿纸,不标页码,每半页8行,每行22字。共收录诗歌108余首。其中《东山敬修堂诗稿》所录皆为七律,共计98首,他人所作唱和诗共计10首。另有查继佐七言摘句60句。
据管庭芬《后记》所云:“十月□得此东山诗五七言律旧钞,为查昌猷□轩臧本。癸丑十月初旬录一通,贮行箧中以备览观尔。安得好事者综先生杂著等编并刻之,海内咸霑余馥也。二十二日记于吴门客馆。”可知该本诗歌部分乃管氏据查昌猷藏本抄录而成。管氏所作前《记》又云:“咸丰甲寅五月苦雨昨晴,读此终卷谨志于末,芷湘管庭芬书。”管庭芬(1797—1880),字培兰,号芷湘,浙江海宁人,清代学者。咸丰甲寅即咸丰四年(1854),又据管氏生卒年代,后记所云“癸丑十月”应是咸丰三年癸丑(1853)十月。可推断,该本抄录时间即为咸丰三年(1853)十月。
3.海宁图书馆翠薇山房抄本《敬修堂诗》(以下简称翠藏本)。抄本,凡一册,不分卷,分体编排,录诗111首。计七律66首,五言排律3首,五绝5首,七绝30首,集古7首。无抄录时间,不标页码,四周双边,半页十行,每行字数不均。首页右下方钤印“海宁县图书馆”一方,每左半页边栏左下角写有“翠薇山房藏本”六字。有部分诗文正文右侧附有小字。翠藏本《敬修堂诗》与国图本《敬修堂诗》所收录的诗歌并无重合之处,但与诗文集《钓业》所录有重合之处,乃《杂兴八首》、《可惜》等17首诗歌。
4.海宁图书馆费寅抄本《东山敬修堂诗集》(以下简称费抄本)。抄本,凡一册,不分卷,录136诗,皆为五律。无抄录时间,不标页码,无分行线。首页右下方钤印“海宁县图书馆”一方,并有“海宁查继佐伊璜著”蓝色字迹,索书标签上备注“费寅抄”。费寅(1866-1933),浙江海宁人,字景韩,号复斋,著有《复斋先生遗集》。费寅曾参与过《海宁州志稿》的续修工作,主要任分纂之职。费寅补辑的《海宁州志稿·艺文志》详细著述了查继佐及其作品的情况,达八页之多。另外,费寅曾校读过国图所藏《敬修堂同学出处偶记》,书中有“辛亥荷夏校读一过后学费寅记”的字样。可见,费寅对查继佐其人其作研究有素。此外,关于海宁图书馆所藏这两种诗钞的具体内容及其考述,可参见《海宁图书馆所藏查继佐诗钞两种考述》[3]1,兹不赘言。
5.《钓业》。《丛书集成续编》影印本,古书流通处影印,凡一卷。《清人别集总目》著录,国家图书馆有稿本,此本有查羲题诗、查光熙跋。《东山外纪》又名为“钓书”,云“《钓书》十二卷……行草惟意。会避难江东,以石匣锢埋地。继而盗迹先生故居,索地,意他物,发之。及先生归,购止十之五六”[2]96。影印本《钓业》影印的是作者的手稿,首页有“东山钓史自誊”六字,末页载“此卷俱东山去明时手抄录”。《钓业》是最初手录时的残本,有大半诗文已散佚。《钓业》原书共十二卷,影印本《钓业》不分卷。所录文章的内容大致是一些书信、序、记、传、说等。所录诗歌大致包括感怀诗、交游诗以及一些古诗等等。
6.《粤游杂咏》。《丛书集成续编》影印本,古书流通处影印,凡一卷,国家图书馆藏查光熙跋稿本。《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清人别集总目》有著录。录诗约150首,其中大部分为与在粤友人之间的赠答酬唱之作和山水之作。有不少诗歌与国图《敬修堂诗》所录重合。此本也是据查继佐手稿本影印,与《钓业》合收于《丛书集成续编》之《东山遗集》。
二、诗集版本比较及相关问题
《海宁图书馆所藏查继佐诗钞两种考述》一文中已提及相关诗集之间存在的一些问题,如重收与异文问题。不过该文只限于翠藏本与《钓业》之间的比较。在访查了国图本与上图本之后,可对查继佐现存诗集之间的问题作一个更为全面的概括。
1.重收。不同诗集之间存在重收诗歌的现象,具体情况如下图:
上图本与《钓业》重收的诗歌两首:《露觔祠》其一、其三。
翠藏本与《钓业》重收的诗歌17首:《杂兴八首》、《可惜》、《及门刘炎初投我以石为诗报之》、《赋以见意》、《示柘浦诸子》、《癸未除夕客金浦山寇围城分率民兵夜堵》、《独望》、《露觔祠三首》。
国图本与《粤游杂咏》重收的诗歌69首:《咏兰三首》、《戊戌十六章》、《脱囊哭七弟也九章》、《午日追忆珠江竞渡之盛》、《和梁芝五为别》、《客惠州游鹅湖》、《和连之歌以其韵》、《丰湖与李方山》、《越台怀古》、《忆昔》、《望罗浮》、《送方子孟甲》、《游子篇为胡子豹生而作》、《赋得涉江采芙蓉》、《铁山歌》、《江南曲四首》、《邯郸才人嫁为厮养卒妇》、《门有车马客》、《金台怀古》、《和范子香谷玉山之作以其韵》、《言志》、《古意十首》、《芸晖主人示我雪堂之吟步韵以答四首》、《感遇》、《赋得夏云多奇峰》、《登钓台又和香谷韵》、《尹子右民惠我一石瘦茁層折如樹枝謝之以詩》、《初秋望月二首》。
上图本与《粤游杂咏》重收的诗歌11首:《步韵和别真社诸子》三首、《宿通衢登观梅阁并序》、《过蓝关》、《谒白鹤峰东坡谪居故处》、《留别岭南同人》五首。
上图本与翠藏本重收的诗歌七首:《杂兴八首》其一、《露觔祠》二首、《三归台怀古次壁间韵》、《九日武原天宁寺浮屠绝顶同祖子孔昭》、《壬午正旦大雪志颂》、《南湖明月夜步薑子如次韻二首》其一。
综上可见,有些诗集重收的诗歌不在少数,其中尤以国图本与《粤游杂咏》重收69首为最。值得注意的是,费抄本《东山敬修堂诗集》并不与其他任一诗集有重收之诗,可见此本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本子。
2.异文。查继佐诗集抄本异文现象产生的原因,大致有二:其一,由于查继佐的诗集无刻本流传于世,故无统一底本可依。后人相互传抄,所据底本不尽相同。其二,由于传抄者众多,且并非同一时代之人。诗集流传数百年之久,又加上各人笔迹不一,难免有错夺舛误、豕亥鱼鲁之处。经过比对可以发现,《钓业》、《粤游杂咏》、上图本、翠藏本相互之间存有异文。试看以下诸例:
可以肯定的是,诸诗集异文的现象在抄写和流传的过程中已经引起人们的注意。如翠藏本某些正文右侧附有小字,对照《钓业》后发现这些小字正是《钓业》与翠藏本重收诗歌各自对应的异文。这种情况说明,查继佐的诗歌在翠藏本抄写的年代或者在此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异文的情况,并且这种情况已经在当时引起了传抄人的注意,所以翠藏本在抄写正文的同时也抄录了异文。但还存在一个难题:我们很难从这些不同的版本中找到线索,来推测除查继佐本人手稿本《钓业》和《粤游杂咏》以外的其他四个本子所抄据的底本。兹以《钓业》、上图本、翠藏本共同收录的诗歌为例:
以上三处异文互异情况各不相同,第一处乃翠藏本异于《钓业》、上图本,第二处乃《钓业》异于上图本、翠藏本,第三处乃《钓业》、上图本、翠藏本皆互异。可见,即使《钓业》乃手稿本,其余诗集也并不一定是据《钓业》抄录而成。据此也可以推断出,这些抄本所据底本各异。也就是说,查继佐的诗集从成稿至今,曾经出现过许多不同的抄本,现今的六种诗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且难以断定各自所据之底本。
3.讹误。诗集中存在一些讹误,以下举例加以说明:
(1)错字。上图本有七律《戍申元旦》一首,疑此处将“戊”字误认为“戍”字。《查继佐年谱》记录了此诗,“戊申(一六六八),先生六十八岁。元旦赋客中诗云:‘岭上梅花又一春,岂知又有看花人。满□举笔书正月,独自低眉相戊申。垂老余闲宁浪掷,乍归远屐倍相亲。开门野凤掠潮去,不管临流旧隐沦。’”[2]61。“戊申”,乃康熙七年(1668)。故此处乃“戍”与“戊”二字形近而误。
(2)脱衍。上图本有七律《壬午正旦喜雪》一首,“才瞻百普天臣,共对寒霏不见尘。造化未经施五采,人文直欲拟阳春。高楼夺目千岩富,煖阁惊心万国贫。只为丰年烦大吏,岂缘梅信访东邻”。此诗总数为55字,显然首联起句缺漏了一个字。翠藏本也录此诗,首句作“壬正初启普天新”,其中“初启”二子右侧有小字“一日”。可见首句的“百”字乃抄者误将“一日”二字上下合并而成,正确的诗句应该是“才瞻一日普天臣”。
(3)误收。《钓业》与翠藏本重收《杂兴八首》组诗。翠藏本《杂兴八首》其四云:“平原道上风吹树,汶水桥边尘作云。行客自言长用武,匡人刻意畏斯文。今朝鞬栅收何礼,连日移兵逼李澐。庙算只应尊不战,莫教穷耒也能军。”经对照,发现《钓业》所录《杂兴八首》中并无此诗。《钓业》影印乃查继佐自誊本,故应为底本。可见,翠藏本中的这首诗本不应属《杂兴八首》组诗之中,实属误收。同时,相对应的《钓业》的《杂兴八首》其四“不教元亮炫词情”一诗,翠藏本则失收。
三、诗集价值
1.版本与校对。首先是版本的珍贵性。国图本、上图本、翠藏本、费抄本这四种诗集均为孤抄本,实属珍贵。尤其是翠藏本与费抄本并未见于现存相关的明清诗人诗集目录书中,可补其阙。其次是校对的可行性。上文已举例提及各诗集中存在的诗歌重收及异文的现象,仅是窥豹一斑。通过对现存各本的比勘校订,可望整理出较为完善的《查继佐诗文集》,为研究者提供可信的资料基础,由此推动查继佐研究全面深入地展开。
2.诗集与史料。以诗证历史事件,即一些诗歌及其序言或自注可以照应史料中的相关记载。如翠藏本中的《寇惊二首》有序云:“贼献忠扰楚大帅左良玉……”该序所言乃明安宗朝的重要事件:左良玉大战张献忠。《明史》卷二百七十三、《罪惟录·武略诸臣列传》中均记载此事,要义与诗歌吻合。又如《钓业》所录于庚辰(崇祯十三年)夏所写的《流民歌》,有序云“青、徐一带经俘,复遭旱,流徙满道路……”诗句云:“东阿南北多树枝,岁年不长惨无皮。岂惜披枝伤其心,君看遶地皆行尸……县令无非贵急公,旱神何苦加讻鞠。几曾虐魃登上考,徒令焦土蒸空腹。”该诗涉及崇祯十三年山东青州一带大旱、流民载道之事。《罪惟录》载:“十三年庚辰……山东旱饥,人相食。”[4]463可见,这些诗歌能与史料相互对照与作证,由诗以证史之凿凿,由史以见诗之精准。
以诗补人物生平,即一些诗歌能与其他记载人物生平的资料相作证。如国图本中的《戊戌十六章》悼亡查继佐兄长查继伸。其序作:“哭家兄毅斋而作也。兄中抱不平,积塊如拳,气动则摩起。乙未之五月,弃人事。”据《民国海宁州志稿》卷十二《艺文志》四记载:“查继伸,初名继昇,字寤五,号毅斋,诸生。有诗名,受业漳浦之门,与同患难。漳浦殉国后,悒郁而没。”[5]357诗歌序言中记载查继伸是因“中抱不平,积塊如拳”而亡,与《民国海宁州志稿》所言“悒郁而没”相符。惜《民国海宁州志稿》并未提及查继伸之生卒年,而这点恰好可在诗歌中找到线索。《戊戌十六章》其一云:“粤惟兄生,时在万历。先余三载,为戊之戌。”继佐生于明万历二十九年(1601),依此计算,继伸应生于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结合序言“乙未之五月,弃人事”,则其卒年应为清顺治十二年乙未(1655)。继佐、继伸乃同胞兄弟,故继佐诗歌提供的有关继伸生卒方面的材料应是十分可信的。相类似的例子在其诗作中并不少见,一些并不十分出名的文人,其生平相关信息在史料文献或方志中可能并未充分记载,但通过诗歌中提供的信息可补史料之不全。
3.诗集与年谱(《查继佐年谱》,以下简称“年谱”)。以诗补年谱之阙,即年谱中提及但未录入的诗歌,可在现存诗集中找到。
如《年谱》云:“癸未,余视沈闻大漳浦。陈夏木来见,而以余闽游诸倡和韵言尽付梓,题曰《闽游有韵之言》。余作诗以谢。”[2]38此处提及查继佐作诗答谢陈夏木付梓之情,仅提该诗,未录全篇。翠藏本与《钓业》都录此诗,名为《赋以见意》:“讬兴孤清取义深,文章到老未去音。古人未必欺于我,往者难追幸有今。长孺所言皆忌讳,渊明得句即身心。东山未必真传世,莫浪悬门但费金。”
又如,据《年谱》康熙壬寅、癸卯条记载,查继佐经历了清代一桩可怖的文字狱——庄廷鑨明史案,终幸免于难。明史案乃查继佐一生所历重大事件之一,但其作品中涉及此事的诗歌寥寥无几。查继佐许是慑于当时的高压政策以及文字狱带来的文学生态圈的恐怖气氛,故对此事鲜有记载。据《年谱》,查继佐于事后作《适然歌》一首,惜仅录只言片语。国图本有《适然歌》全文,对明史案一事有较为生动的介绍,可补《年谱》之阙。
另外,从具体内容来看,现存的这六种诗集保持了相对的完整性。首先,诗歌数量可观。据统计,本文所讨论的六种诗集共收录诗歌约七百余首,不可谓不多。其次,诗歌题材丰富。具体涵括时事、咏怀、交友、山水等等,是探讨生平、交游、思想等的重要资料。这些诗歌涉及的内容也是纵贯诗人一生,比如翠藏本主要记载诗人入清前后几年的经历,费抄主要反映入清后诗人中晚年的境遇,国图本则连诗人孩提幼童时候的趣事也有所提及。所以,尽管现存诗集乃原本《敬修堂诗集》之“残鳞”,但对研究查继佐的诗人形象、诗歌艺术特色、诗学观点而言,它们还是提供了比较丰富的文献资源。
综上可知查继佐现存诗集存佚之概况,在版本之差异、异文之出入、传抄之讹误等方面都需一一加以识别与比勘,方知各本之瑕瑜。另一方面,这些诗集文学价值与文献价值并存,这对于学术研究而言,确实弥足珍贵。
[1]柯愈春.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1.
[2]沈起,汪茂和.查继佐年谱[M].北京:中华书局,1992.
[3]夏飘飘.海宁图书馆所藏查继佐诗钞两种考述[J].文献,2012-1-13(1).
[4]查继佐.罪惟录[M].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
[5]李圭,等修,许传霈,等纂.《民国海宁州志稿》.《中国地方志集成》第22册[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
★作者夏飘飘为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
I206.2
A
2016-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