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玉

邓婕林

人常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而在我的手中就有拿过来就可以为己所用的“他山之玉”，何乐而不为？

我说的这块“玉”，在瑞士叫作时间银行。

何为时间银行？先请听我讲个故事：Keller先生是一个酷爱大自然的男士，家本在灯红酒绿的苏黎士，但人却生活在几乎与世隔绝的阿尔卑斯山中。由于喜爱这里为数不多的大角山羊，便自愿成了保护它们的志愿者。二十多年来，他每天都会带上心爱的黑背狼犬，帽沿上插上一支洁白的雪绒花，嘴里时不时地吹出婉转悠扬的口哨，在山中与那些颇有灵性的野山羊为伴。他不要什么报酬，也不屑于谈论荣华和富贵，终日犹如优哉游哉的神仙一般。有造访者寻觅到他的小木屋，问他晚年该怎么办？他却笑着说：“哈哈！我在时间银行里的“储蓄”足够养老啦”。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难道时间还能储蓄？

没错，这笔“存储”就是他留着养老的。在素有“欧洲屋脊”之称的瑞士，独身主义者的比例相当高，这里的年轻人同Keller先生一样，对未来持有乐观而实用的理念，他们终日沉迷于童话般的世界，过着无忧无虑的浪漫生活，根本不担忧将来的晚年生活。因为，时间银行能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可以说，这种时间银行是不必带引号的，因为它的确是一种独特的银行。一如Keller先生所要存储的，那就是晚年需要有人关爱和照顾自己的时间。说到这儿，想必大家就已经明白了：在这种时间银行里，你能为自己存储多少，将来就可以享用多少。政府对此有具体的措施和长远规划，施善者到时候可以得到相应的回报。因此，在这个富裕而平和的国家里，老人们安度晚年大都不依靠子女，他们拥有生活优渥的养老院、足够的养老金及养老保险。政府为他们提供了別出心裁的养老新模式。

我们可以借鉴这种养老模式，在社会上逐渐形成接力式的梯队，每个人“把义务照顾老人的时间存起来，等自己老了需要别人照顾时，再使用这些储蓄起来的时间”。如果我们采取这种方式，那逐渐进入老龄社会的国民就会多一份宽慰和保障。

应该说去哪里为老人们做义工，都是快乐别人也快乐自己的好事。然而，眼下我们的观念还只停留在“学雷锋”的阶段，还没有人主动地为自己存储养老的时间，也缺乏积极倡导此事的领导者。那么建立家族式养老院就成为当下较为合适的模式。

在瑞士，有一种家族式养老院颇受人们的青睐。据说，在茵特拉根就拥有这样的养老院：院里住着四个老人，他们是根脉相连的亲戚，家族式养老院就由此得名。这样的养老模式有诸多好处，因为老人们处在浓郁的亲情中，少了诸多的不便和孤寂。坐在一起聊聊天，回忆着陈年旧事，在一起养养花，看看电视，放松心情，自然也就能延年益寿。

年轻人在假期或闲暇的时候，尽可能地尽一些孝道，在照顾老人的同时为后辈树立榜样，上行下效。在年轻时多孝敬老人，存储时间，将来也会有人孝敬自己。正所谓：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

笔者认为，“单独二孩”的基本国策，应该且必须扎扎实实地建立在道德层面上。如果道德根基不稳固不持久，哪怕是有了二孩、三孩、四孩，到了暮年恐怕也只能望梅止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思想观念也不应只停留在思想上，还应制定相应的制度和措施以保障其有效实施。

（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