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与他的“醉二代”

李定国

提起东晋大诗人陶渊明，不禁想到他的三个“五”，第一个“五”是他的住屋旁边有五株柳树，于是取号为“五柳”，并曾撰写了一篇散文——《五柳先生传》，他在文中表明其三大志趣，一是读书，二是饮酒，三是写文章，塑造了一个真实的自我。第二个“五”是他辞去县官，声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比喻为人清高，不为利禄所动（据历史学家考证，五斗米不是“月薪”而是“日薪”）。第三个“五”是他生了五个傻傻呆呆的儿子。

话说陶渊明年至五十一岁时，膝下有五子，名字依次叫阿舒、阿宣、阿雍、阿端和阿通。老大十六岁，一身懒骨，四体不勤；老二十五岁，不继父志，不攻书习文；老三、老四是孪生兄弟，十三岁还分不清六和七；老五已九岁了，却只知道傻玩呆耍，夺食抢物。陶渊明一见几个不争气的孩子就大伤脑筋，一日挥笔写了一首《责子诗》：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子栗。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读了这首诗，不少人以为是陶渊明希望孩子成才，可五个孩子都不争气，深感“恨铁不成钢”，于是慨叹自己命运不好，干脆还是喝酒消愁罢了。其实，陶老先生错怪了这五个孩子：这些孩子之所以个个傻傻呆呆不争气，很可能是他酗酒成癖，酒后同房制造出来的“劣质产品”。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可他还不知道五个“傻瓜蛋”是他的酒“精”弄出来的。

众所周知，酗酒会伤肝、伤心、伤脑。然而，鲜为人知的是，酗酒还会伤精、伤卵、伤胎。因此，有必要向育龄夫妇敲响“酗酒损嗣”之警钟。

孕妇酗酒生畸胎

早在1967年，美国的莱蒙因就报道，母亲酗酒可以引发胎儿畸形。以后也有类似的案例报道。1973年，两位美国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畸形学专家将其命名为胎儿酒精综合征（FAS），其畸形表现为小头、小眼裂、小下颌、心脏畸形、皮纹异常、智力低下、发育迟钝等。其他报告进一步发现早产、死胎、胎儿体重不足等，也与母体摄取过量酒精有密切关系。

在美国，准妈妈在怀孕期间饮酒而造成婴儿畸形者，每年有5万余例。据调查，在美国所有的智障者中，胎儿酒精综合征就占20%。上世纪末，美国科学家对土著部落阿帕切人进行了调查，因为当地孕妇酗酒者成风，部族后代出现痴呆、畸形或夭折者的比例甚大。他们调查了100例受孕者，发现孕妇酗酒者高达48%以上。两年之后，经随访发现，这100例孕妇所生的子女中，仅有78例成活，14例流产或早产，8例出生后夭折；在未成活的22例婴儿中，母亲全部是酗酒者；在78例成活的婴儿中，还有13例痴呆儿（占16.6%）。

孕妇酗酒殃及胎儿，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胎盘对酒精无屏障作用。在正常情况下，母体即使发生感染，致病微生物及其毒素一般不易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这就是胎盘的屏障作用。但这种屏障作用具有相对的选择性。酒精分子量很小，具有脂溶性，穿透力很强，因此胎盘对酒精便无屏障作用。母体血液中的酒精可以畅通无阻地通过胎盘进入胎儿体内。据测，母亲饮酒一分钟后就可以在胎儿脐带中查到酒精。此外还发现，酒精在胎盘中滞留的时间越长，给胎儿造成的伤害越大。

酒精致畸的机制，一般认为系酒精及其代谢物（乙醛）直接产生细胞毒性；营养不良亦可扮演间接角色。同时，酒精可导致胎盘血管痉挛，使胎儿缺氧，是胎儿生长迟缓及低体重的原因。有的学者认为，慢性酒精中毒者，可发生染色体的畸变，可能与胎儿畸形有关。

美国波斯顿大学医学院莫尔斯博士指出，妊娠妇女饮酒量越大，时间越长，引起胎儿酒精综合征的危险性就越高。另一项研究表明，妊娠早期孕妇即使适量地饮用一些含酒精的饮料，也会影响胎儿发育和初生婴儿的智力。在妊娠全过程的9个月中，饮酒都是有害的，因为胎儿的大脑在怀胎9个月中一直在生长。因此，妊娠期全程都应忌酒。而且，有酒瘾的妇女，在准备受孕前两个月，最好把酒戒掉，以使胎儿不会受到“酒害”。

酒后同房误子嗣

在西方，育龄夫妇在星期天饮酒作乐；在豪饮尽兴之后，又开展床笫之欢，结果“醉交成孕”，往往产出痴呆儿。酒后，酒精伤精损卵，而当“醉精”和“醉卵”在床笫“决一雌雄”之际，两者“合二为一”便制造了“劣质产品”，这在西方叫做“星期日胎儿”或“星期日痴儿”。目前，关于星期日胎儿，有的把它与胎儿酒精综合征视为同一疾病，这似乎不妥。因为胎儿酒精综合征乃由于孕妇酗酒所致，而星期日胎儿却系夫妻双方酒后的“奇精”“异卵”相结合的产物 ，因此，不应将两者划上等号。

有研究表明，父母大量饮酒时，血中的酒精成分增加，精子和卵子都会受到伤害，当这种不健康的精子和卵子结合时，便会产生痴呆儿。前苏联科学家朱可夫研究发现，大量饮酒的男子，其精液中有70%的精子发育不健全和活动力不强，这样的精子跟卵子结合后，形成的胎儿往往是有缺陷的。

事实上，所谓“星期日胎儿”在我国古代已经受到注意。我国古书早已有载：“酒后不入室”，否则“有误子嗣”。古代著名诗人李白、杜甫、陶渊明、欧阳修等，他们都是酒仙、酒圣、酒星、酒神，整天离不开酒，无酒写不出诗。他们虽然留给后世十分宝贵的文化遗产，但却没有留下一个聪慧的后裔。陶渊明就是酒后同房误子嗣的典型，他种下了被酒“炮制”的精子，所以结出一批“傻果”。（古代男尊女卑，女性一般少有酗酒者，故古代詩人所产的痴呆儿，主要是男士的不良“种子”长出来的。）

古今例证告诫我们，酒后不能行房。如果酒兴之后“性趣高涨”，那么做爱就要采取避孕措施，以免酒后成孕。

由此可见，为了下一代的生长和健康，育龄夫妇都要注意酗酒对下一代产生的不良影响。准妈妈必须在孕期忌酒，夫妻酒后避免同床，这样才能孕育出聪明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