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系列报道之滋补品报告

陈宇

2016年，国务院发布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下称《纲要》）标志着2017年中国正式进入大健康时代。健康将长时间成为国民的共同话题，同时也是国民共同追求的目标。

大健康时代，国民首先改变的将是观念，由以前的“有病医病，无病不管”向“预防为主，防范未然”的思想转变，这也是中国传统养生文化的体现。

食膳是实现健康养生不可或缺的途径，《消费者报道》问卷调查数据库显示，270名消费者有近88.5%会选择购买各种滋补品，并通过进食滋补品的方式来维持健康，预防疾病。

传统滋补品已经成为时下的消费热点，同时，面对眼花缭乱的产品，消费者应该怎么选择？市面上的滋补品品质究竟如何？它们都有安全保障吗？

在3月15日“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来临之际，《消费者报道》分析近3年国家食药监总局、各省食药监部门滋补品的抽检数据并结合专项调查问卷数据、科普图说等内容，告诉消费者市面上滋补品的品质与安全性如何、怎么选择高品质的滋补品。

大健康时代滋补品“得宠”

《纲要》指出，要把国民健康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力争在2030实现人均寿命达到79.0岁的目标（2015年为76.3岁），中国已经开始进入大健康时代。

在《纲要》中，中医传统养生保健和“治未病”的理论受到器重，其中，中药材将发挥预防疾病的重要的作用。《广东省岭南中药材保护条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将分别于2017年3月及7月实施，中药材将成为大健康产业的“宠儿”。

实际上，部分中药材既能入药，也能作为食品，而滋补品就是具有这样双重“属性”的特殊食品。国家级公共营养师江林表示，“其实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药食同源的概念，从一般的蜂蜜、龙眼、银耳等到高端的燕窝、人参、鹿茸、阿胶等都属于滋补品，它们既可作为中药材，还可以作为日常食材。”

中商产业研究院的《2016年中国滋补食材行业发展分析报告》指出，滋补食材行业作为健康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已成为我国朝阳产业之一。2014年和2015年我国滋补品的零售额分别是255.02亿元和274.42亿元。

对于滋补品成为时下的消费热点，江苏省某医院中医内科医生分析认为，“这可能与我国居民收入水平提高，经济条件提升有关，另外一个就是，部分人群确实身体有虚证。”

《消费者报道》针对全国范围内关于滋补品的调查问卷结果显示，在低端滋补品中，有75.2%的人经常购买的是枸杞；而在中高端滋补品中，选择阿胶、虫草、燕窝的人群所占比例较高，依次为40.7%、18.9%及15.9%。

本次调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普通人对于健康的愈加重视，“预防疾病是聪明人的做法，规律的作息、合理的饮食、适当的运动很重要。当然，有条件的话吃点滋补品也是可以增强体质的。”辽宁锦州市中医院中医科主治医师赵添成解释。

广州中医药大学养生研究所所长、中医养生学博士导师刘焕兰教授则表示，滋补品的畅销可能与中医推崇的健康养生愈来愈被广大消费者接受有一定的关系，“中医养生有好几种方法，包括调和情绪、运动、环境、睡眠、飲食（食疗和食养）等养生方法，其中的饮食养生是比较重要的一方面，也比较容易被消费者接受。”

消费者对滋补品市场的需求不断增加，这与传统养生概念的普及、消费者健康意识的增强等原因是密不可分的，而另一方面，滋补品作为一种食品，消费者最关心的应当是它们的品质与安全性如何，市面上的滋补品可不可靠等等不能回避的问题，这直接关乎到消费者的切身利益。

抽检大数据告诉你当前滋补品（阿胶、燕窝、虫草）合格率高

每年的315“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期间，食药品安全与品质是消费者最为关注的方面之一。《纲要》强调，发展健康产业要全力保障食药品安全，这就对健康产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前期问卷数据显示，阿胶、虫草、燕窝是受众较广、销量较大、影响范围宽的高端滋补品，而在阿胶、燕窝、虫草产品合格率产地分布（图1）信息不对称的条件下，消费者难以清楚地掌握这些产品的安全与品质情况，在食用滋补品预防疾病、滋补养生的时候未免会产生疑问。

那么究竟市场上的滋补品质量情况是怎么样的呢？让抽检数据告诉你。

东阿县阿胶产品合格批次最多合格率接近97%

阿胶，是中国传统名贵滋补品，有近3000年的历史，与人参、鹿茸并称“滋补三宝”，而阿胶之名因源于山东东阿县，故名“阿胶”。《本草纲目》日：“阿胶，补血圣品”，阿胶的滋补、养血功效让其直至现时依然广受欢迎，同时，现代科学研究也发现，阿胶亦兼具部分美容养颜、延缓衰老、提高免疫力的作用，这让不少消费者都热衷于购买阿胶产品。

在统计过去近3年的国家食药监总局及地方食药监部门的抽检报告中，食药监机构对全国29个省市、共723批次、超过11类型的阿胶产品进行了抽检，合格产品批次为701批，不合格批次为22批，合格率达到97.0%，说明合格产品占比较高，阿胶产品总体情况较为理想。此次共统计得到的指标多达28项，比如重金属、生物毒素、食品添加剂以及各种氨基酸含量等这些涉及到安全与品质的指标都有重点监测。（见表1）

阿胶本身属于道地性较强的中药材，因此，掌握不同地区阿胶合格产品的情况对于消费者的选购具有指导性意义。在701批次合格的阿胶产品，产自山东省的阿胶产品合格批次占了总合格批次的近一半，达到了354批次，合格率达到96.4%，这里面出自中国阿胶之乡——东阿县的产品又占到九成以上；而广东、河北、北京、四川、江西等地省市的合格率分别为96.7%、95.7%、88.9%、87.5%及75%，其余省市由于抽检样品少等原因未发现不合格产品。

合格产品的不同产地分布在一定程度说明道地性是影响产品合格情况的重要方面，四川大学食品学院任尧博士对此表示，“‘道地就是‘地道的意思，东阿县自古以来就是阿胶最正宗的原产地，这种历史传统可能对于该地所产的阿胶产品品质起到了促进作用。”

目前阿胶产品的类型众多，并不只限于传统的阿胶块（片）、阿胶膏等产品，还包括阿胶糕、阿胶粉、阿胶枣、阿胶颗粒以及各种以阿胶为原料的零食，不同消费者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及喜好选择阿胶产品。（如图2）

在分析统计中，将抽检的阿胶产品分成了11类型，其中，阿胶枣合格批次最多，合格率为97.9%；而阿胶口服液、阿胶膏的合格率也分别达到97.7%和97.1%；其中，阿胶颗粒的合格率最低，仅有84.6%，其他产品如阿胶浆、阿胶粉及阿胶胶囊未发现不合格产品。在22批次不合格产品中，涉及的指标共计有11项，其中，菌落总数及防腐剂不合格的批次（超标）分占到5批和4批，是阿胶产品不合格的主要原因。菌落总数是用来判定食品被细菌污染的程度，超标较多的产品是阿胶枣，这点值得消费者注意，而传统的阿胶块（片）、阿胶膏、阿胶浆、口服液等产品则需要经熬煮和加热的工艺，所以菌落总数超标的几率较小；另外，防腐剂的作用是能有效的抑制微生物的生长，防腐剂超标说明生产者并没有严格按照食品添加剂要求添加，不过，超标的量与实际产生危害的量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消费者并不需要对防腐剂过分担心。

仅3批次燕窝产品不合格 合格率为90.6%

燕窝是东方名贵中药材，在古代医书中，燕窝是“调理虚损劳疾之圣药”，性温平和。关于燕窝的书籍记载，从清代的《本经逢原》、《本草纲目拾遗》到近代的《中国医学大辞典》、《中药大辞典》等均有收录。不过，有现代科学研究表明，燕窝的营养成分没有独特之处，与鸡蛋、大豆等区别不大；但也有研究指出，燕窝中的唾液酸可能就是其发挥功效的主要成分，因为这种唾液酸中含有表皮生长因子，同时，燕窝中的多肽类激素可以快速修复受损皮肤。因此，关于燕窝的功效一直存在不同的争论。

然而，这似乎并不影响目前燕窝产品在滋补品中的热度，许多消费者，特别是爱美的女性对此一直热爱有加，另外，燕窝产品也一直是送礼产品中的“高端货”。

在统计过去近3年的国家食药监总局及地方食药监部门的抽检报告中，食药监机构对全国12个省市、共32批次、约4类型的燕窝产品进行了抽检，合格产品批次为29批，不合格批次仅3批，合格率为90.6%。（见表1）

抽检报告统计数据显示，对于燕窝常规性检查的指标有20多个，其中，比如含水率、唾液酸含量、蛋白质含量关键指标也有重点检测。

抽检产品中均为燕窝的再加工产品，没有涉及燕窝原料，所有产品均为国产。29批次的合格产品分布在12个不同地区，其中产自上海的合格产品最多，达到10批次且合格率为100%；而浙江、湖北、四川的产品合格率仅有50%，可能是由于抽检样品数较少造成。

燕窝产品包括燕窝罐头（比如即食冰糖燕窝）、燕窝糕点、燕窝丝及其它类型。在分析统计中，燕窝罐头的合格批次最高，达到17批次，合格率为94.4%；另外，燕窝丝仅抽检了一个样品，且不合格；而燕窝糕点的合格率为85.7%。（如图3）

3批次不合格产品涉及的指标有两个，分别是甜味剂及酸价（超标）。甜味剂被国家允许使用，可替代白砂糖等天然原料，此次，甜味剂超标的产品共有2批，原因可能是因为生产者过量使用，消费者最好购买以白砂糖为原料的产品；而酸价超标的产品是燕窝糕点，因为制作糕点需要用到较多的油脂，油脂原料不合格或者糕点存储不合理都可能造成油脂的氧化，从而让酸价超标，并产生哈喇味。

虫草产品合格率最高达到98.1%

虫草亦是中国较为传统的名贵中药材，是虫草菌与动物幼虫结合形成的结合体。中医认为，虫草是唯一一种能平衡、调节阴阳平衡的中药。由于其具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加上野生资源不断减少，市场价格飙升，虫草一直受到消费者及商家的关注。

在统计过去近3年的国家食药监总局及地方食药监部门的抽检报告中，食药监机构对全国26个省市、共158批次、约5类型的虫草产品进行了抽检，合格产品批次为155批，不合格批次仅3批，合格率达到了98.1%，是三种落补品中合格率最高的。（见表1）

抽检报告统计数据显示，对于虫草产品常规性检查包括金属污染物、重金属（胶囊壳中的铬）等指标共计43项之多，其中，检测指标亦有涉及兽药残留项。

青藏高原是野生虫草的最著名的產地，其他地区如甘肃、四川等也亦有出产。抽检合格的155批次虫草产品分布产自全国26个不同地区，其中，四川和广东合格批次最多，达到18批，且合格率为100%；除了河南、云南、安徽各检出一批次不合格产品外，其余省市合格率均为100%。（如图1）

抽检的虫草产品包括虫草胶囊、虫草口服液、虫草菌丝体、虫草子实体及其他类型，在合格产品中，“其他”类型的虫草产品合格批次最多，为82批，合格率97.6%；虫草口服液、虫草胶囊及虫草菌丝体未检出不合格产品；虫草子实体检出一批次不合格产品，合格率为85.7%。（如图4）

在3批次不合格的虫草产品中，涉及的指标共计3个，分别为二氧化硫、菌落总数及恩诺沙星（兽药）。二氧化硫可以作为食品漂白剂使用，能起到改善食品外观的作用，此次二氧化硫超标的产品是虫草子实体，可能是商家为了保持虫草更鲜艳的外观而未规定使用二氧化硫；对于恩诺沙星，这是用于治疗动物细菌感染的兽药，检出恩诺沙星的产品是虫草蛋，以虫草与鸡蛋为原料产品，检出兽药可能是由于鸡蛋原料带入所致。

消费者调查关于滋补品的那些事儿

由于中国人特有的饮食习惯，滋补品在消费者的生活中占有较为重要的地位，也一直是消费热点。而究竟哪些滋补品比较受欢迎？哪些地方的人更倾向于购买滋补品？如果你需要购买滋补品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2017年3月，《消费者报道》面向全国范围内的270名消费者做了一份关于滋补品的问卷调查，以帮助消费者更加了解滋补品的那些事儿。

中式滋补品占优体现养生价值观

中式滋补品，指有着悠久食用历史的中国传统滋补品，这类滋补品或者所用原料大多是属于药食同源类别的。而西式“滋补品”，即消费者所熟悉的营养补充剂或者膳食补充剂，这类“滋补品”含有一种或多种膳食成分（营养素），比如维生素、氨基酸、矿物质或者是草本（草药）等。

在海淘电商非常普及的社会，消费者已经可以轻易买到来自美国、日本、欧洲、澳洲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滋补品”，“洋滋补品”大举进入中国市场，这将是中西方健康养生文化的一种碰撞。

在关于“您更偏好哪类型的滋补食品？”一问题中，有94.4%的消费者选择了“中国传统滋补品”，相对于西式膳食补充剂等产品占据了绝对性的优势，反映出中国消费者对传统滋补品的信赖。有消费者表示，“因为感觉西方人吃的那些膳食补充剂给人一种西药的感觉，所以平时如果要吃的话，还是倾向于买点中式传统滋补药材，做点炖汤、菜肴什么的。”

广州中医药大学养生研究所所长、中医养生学博士生导师刘焕兰教授认为，滋补品有两方面的作用，主要是食养和食疗，通过食用来达到一定的效果，“比如说阿胶补血、燕窝美容、虫草补气补肾，不同人群根据自身情况选择和搭配就可以起到比较好的效果”。对于消费者更青睐中式滋补品，刘教授表示，“中医的饮食养生更容易被（中国）消费者接受，其次，因为大家经济环境好了，有购买的条件和需求，那么这些现象都是可以理解的。”

滋补品消费开始年轻化华南消费者更喜“滋补”

滋补品，通常是针对虚证人群，特别是老年人和女性，所以一直以来说起滋补品，都被认为是老人家和女性的“专利”。

在问卷中，参与调查的男女比例非常接近，女性消费者的占比是50.4%，而男性消费者则是49.6%，说明目前滋补品的消费群体发生了性别上的变化。（如图5）

而滋补品的消费年龄层也有年轻化的趋势，在五个年龄层中，21至35岁组别的人群比例是72.6%，36至45岁的占比则是14.8%，但也不排除是因为接受调查问卷的消费者大部分是年轻人的原因，老年人比较少使用手机也在一定程度影响结果。（如图6）

在人群所属职业中，大部分是公司职员，占比达48.1%，说明购买滋补品的这类人可能因为工作及生存压力过大，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意识到保持身体健康的重要性。

从调查问卷的结果也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购买滋补品的华南地区的消费者所占比例达到53.7%，其次是华东地区的消费者，占比是15.9%，说明不同地区的消费者对于购买滋补品的态度和习惯也不同。刘焕兰教授认为，“这可能与发达地区的经济条件有关，这些地区的消费者收入高，有条件购买一些中高端滋补品”，“另外（喜好滋补品）也可能与这些地区的传统文化有关，就华南地区的广东来说，有凉茶文化，有煲汤文化，这些东西都与养生有关，所以养生习惯在广东来讲是一种传统。”（如图7）

中高端滋补品阿胶最受欢迎选购要看道地性

在中高端滋补品的选择中，阿胶的占比是最高的，为40.7%；在对燕窝、虫草、西洋参、阿胶、鹿茸等五种中高端滋补品的功效满意度调查问题中，有35.6%的消费者选择了阿胶，其次分别是西洋参和燕窝，占比分别为28.0%和15.9%，说明从消费者自我感受的角度来说，食用阿胶进补已经成为风尚。（如图8）

消費者在选购滋补品时，会受到诸如品牌、功效、道地性等因素的影响，调查问卷显示，在乎功效性和道地性的消费者占比最多，分别为34.1%和24.8%。当然，中高端滋补品的价格并不便宜，因此，选购时需要综合多方面的考虑。

刘焕兰教授对此为消费者给出了几条宝贵的建议，“一是选择原料为药食两用的滋补品，比如红枣、龙眼肉、淮山、阿胶等等；二是选择原料是有机的滋补品，相对来说品质更好一些；三是选择原料是道地的滋补品，比如宁夏的枸杞、东阿阿胶等等，出产于这些地区的中药材是比较著名的。”

另外，大品牌和正规的购买途径也是保证所选滋补品品质和安全的前提。在此前进行的另一项关于阿胶的调查问卷中，62.2%的人会选择在专门药店购买阿胶及阿胶产品；而在阿胶品牌中，有66.8%的人选择了东阿阿胶。（如图9）

国家胶类中药工程技术研究中心主任、东阿阿胶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周祥山接受本刊采访时表示，道地性和老字号产品是购买到高品质阿胶的必要条件，当然企业在这方面的社会责任也很重要，比如东阿阿胶有全产业链的质量管控体系、全面的溯源系统，可以追踪到驴的系谱、生长发育、疫病防治、运输、屠宰、驴皮储藏等信息。另外，东阿阿胶内控标准高于国家标准，检测指标比国家药典规定的指标多出122项，企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确保每一块东阿阿胶道地正宗、安全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