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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问题,是个问题

2017-04-21斯凯恩

中外书摘 2017年4期
关键词:伯恩斯艾森豪威尔委员会

斯凯恩

临危受命,

经济顾问委员会得以存续

杜鲁门总统通过立法建立经济顾问委员会,由于种种原因,经济顾问委员会在运作初期就面临关门的危机,国会掐断了其经济命脉,意图结束这个新建立起来的机构。杜鲁门下台后,将这个难题推给了新上任的艾森豪威尔。

艾森豪威尔从内心来说,也并不希望这个机构继续存续下去,不过,对于这件事他还是十分谨慎的,经过权衡之后,他打算任命全国经济研究局的主任、研究经济周期的专家阿瑟·伯恩斯为顾问委员会主席。选择伯恩斯的原因除了他在经济领域的专业名声之外,更重要的是伯恩斯与政治鲜有瓜葛,他从未在政府中任职。因此,当哈佛大学教授约翰·威廉斯、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官員伦道夫·伯吉斯以及总统私人经济顾问加比·豪格三人向总统推荐此人时,艾森豪威尔立即接受了这一建议。

不过,此时艾森豪威尔更倾向于只要一个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而不是一个组织,而伯恩斯的建议是,一个组织的智慧更胜一个人,并且它对总统的帮助会更加有效和全面。为此,伯恩斯首先就要明确顾问委员会的组织职能,他对总统说:“我和你多少是在不同的跑道上,然而我将认真考虑顾问组织的职能,我将努力克服我自己的偏见,我将同对此事有经验有兴趣的政府人员交换意见,并且同企业界、学术界朋友商谈以后向你汇报,这是不是你所希望的呢?”经过权衡,艾森豪威尔回答道:“对!这正是我所要的,不过我要先对你打个招呼,不要长篇大论,我不知道怎样去看。”伯恩斯接着说:“总统先生,因为你不知道怎样去看,我也不知道怎样去写,所以看来我们有机会很好相处。”

关于如何确立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职责,两人达成了共识。最终,伯恩斯在与国会议员、联合经济委员会成员、司法部长、预算局长等人交换意见之后,参加了艾森豪威尔在椭圆形办公室召开的会议并提出了自己的报告。会议讨论后形成两个决议,一是总统肯定需要持续不断的具有专家水平的经济事务建议;二是一个能深思熟虑的集体所起的作用要比一个经济顾问好。

这标志着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正式解除了被解散的危机,伯恩斯与艾森豪威尔的特殊关系和职业性的友谊也由此拉开帷幕。

接下来就是经费问题,没有钱组织就没法运作起来,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伯恩斯当然心知肚明。于是,伯恩斯开始四处游说,凭借他良好的名声和熟练的运筹帷幄,最终获得了国会30万美元的拨款,他也成为由补充拨款而得到经费的唯一顾问。

有了资金万事好办,伯恩斯开始招兵买马,他邀请尼尔·雅各比和沃尔特·斯图尔特加入经济顾问委员会,雅各比是一名学院经济学家,任命前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商学院研究生部任教务长,斯图尔特虽然没有博士头衔,但作为经济学家,其在为政府服务中建立了极好的声誉。其实,这时候伯恩斯拥有了人事推荐权,在杜鲁门时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及委员均由杜鲁门说了算,而现在伯恩斯在人事安排方面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权,这有赖于艾森豪威尔的倡导和支持。

伯恩斯不仅拯救了经济顾问委员会,而且还在重振经济顾问委员会时加强了主席的职权,这保证了主席选择自己心仪的委员的权力。伯恩斯的到任几乎受到各方的支持和欢迎,国会为其开绿灯拨款,就连企业界及新闻界也对他赞赏有加,这当中最根本的原因可能就是他未曾卷入政治冲突。良好的开端决定在今后工作中伯恩斯将更加自如,这也是艾森豪威尔想要看到的,他对伯恩斯寄予了厚望,希望他尽可能防止经济萧条。

与总统主要

智囊人物之间的角逐

伯恩斯和艾森豪威尔之间关系融洽,显然伯恩斯十分擅长与总统打交道,他也找到了行之有效的对总统施加影响的方法,在与艾森豪威尔共事过程中,两人建立了一种强有力的工作关系。艾森豪威尔对伯恩斯所主张的、让经济顾问委员会回到非政治角色的建议非常赞成,因为他更需要一名能推心置腹的顾问,而不是八面玲珑、谙熟于政治斗争的政客。

伯恩斯与总统的关系可见一斑,他每年都会亲自撰写总统年度经济报告,而实际上他又不算报告的参与者,因此,很多批评家认为这样会使报告的客观性被扭曲或混淆。然而,总统或者伯恩斯从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伯恩斯甚至在年度报告中有时表明自己是政府政策的倡导者,偶尔也会发表支持政府的言论。这些都与之前的主席有所不同,不过,与第一任主席诺斯一样,伯恩斯也极力避免在国会听证会上公开作证。若无法避免时,他也会避免批评总统或采取党派的极端立场。

这当然会招致更多人的批评,不过,伯恩斯认为为了恢复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名誉,且在政府和国会中树立良好的形象,他所坚持的观点和态度是必需的,关于这一点,艾森豪威尔丝毫不怀疑,并始终与伯恩斯保持高度一致。

不过,自从伯恩斯成为总统的座上宾后,就不可避免地要与总统的另外一些智囊人物产生分歧,其中包括总统个人经济顾问豪格以及财政部长乔治·汉弗莱。其中,豪格与伯恩斯之间还算平和,每当涉及经济政策问题时,豪格总是避免陷入同其职责无关的事务中,如联邦储备委员会的任命、关税规章的管理等,尽管他也参与重大经济政策的决策,只不过,他常常和伯恩斯持有相同的主张或者看法。

汉弗莱则不同,他从来都是特立独行,对于自己的主张从来都不打算妥协,因此,在一些根本的经济政策上,他常常会与伯恩斯发生分歧。这与他所代表的阶层有关,汉弗莱来自企业界,并且在思想上更加保守,他一向坚持平衡预算这种正统的财政观念,更反对由政府采取反周期波动的行为。

相比较而言,艾森豪威尔同汉弗莱的关系更加密切,他们不仅是工作上的好伙伴,更是亲密的私交好友。显然,汉弗莱是对艾森豪威尔更有影响力的顾问。这两个与总统亲密的顾问之间的竞争,就成为一时众人关注的焦点,所有人都想知道究竟谁能最终胜出,谁对总统的影响力更大。

在此过程中,不得不提两件事,这两件事也说明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艾森豪威尔更看重能力,而不是友情。

一次是关于减税问题的争论,汉弗莱要求减税,而伯恩斯则不这么认为,他说:“1955年12月,也许是1956年初,汉弗莱和我碰头,我们常常见面,但不定期,汉弗莱是一个率直的人,相当诚实。他对我说:‘阿瑟!我们必须做出决定,你和我。你正在向总统提出税收方面的建议,可是这恰好是我的职责,你侵犯了我的权限。现在你所干的事很不好,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完全不同,这一点把事情搞得更糟,这种情况令人无法容忍。我说:‘乔治!你是这个意思吗?他回答说:‘是的,我已经仔细考虑过,我对此感到抱歉,但这是我的决定。我说:‘乔治,我不明白让总统看到财政政策的两种观点有什么不好,是由他做决定,不是由你,也不是由我。我们并不总是有分歧。当时我们的确在1956年的税收政策上有尖锐分歧,汉弗莱要求减税,而我不是这样。”

两人争执不下,伯恩斯认为应该由总统来做出决定。最终,两人与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会面,艾森豪威尔心知肚明,对于他们的来意早已有所准备,所以他笑着说:“我的两位朋友,你们正好是我要见的两个人。我刚刚会见一个愚蠢的商人,他说我们现在应当降低税率。这正好是在通货膨胀开始加温的时候,这时要降低税率!你能想象哪个白痴能像这个人吗?”

听到总统这样说,伯恩斯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一旦这样做了肯定会惹怒汉弗莱,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会谈中,伯恩斯一言未发,只是静静地听着,最终,关于减税,汉弗莱再也没有提起过。

另外一件事情则是关于总统年度经济报告撰写的事情。

伯恩斯总是亲自撰写经济报告,当然偶尔也会得到他的班子成员的帮助,总体都是他在执笔。这样一来,在国情咨文发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伯恩斯几乎从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在伏案写作。1955年的经济报告同样是在这样的紧张节奏中出炉的。不过,当伯恩斯将草稿递交相关部门征求意见时,他接到汉弗莱的一个电话,在电话中汉弗莱说:“阿瑟,我要谈谈经济报告。”

伯恩斯回答说:“好。有什么问题吗?”

汉弗莱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喜欢它。”

伯恩斯答:“有什么错误吗?”

汉弗莱说:“它带有社会主义气味。”

伯恩斯听后仰面大笑,并说:“社会主义气味?不!你不是这个意思。”

汉弗莱继续说:“不!你应当抛弃它。”

伯恩斯则不紧不慢地解释说:“乔治!我把全部心血都放在这个报告上,你不喜欢它,你认为应当扔掉它,但是你找错了人,我将不改一个字或一个逗点!如果有什么意见,你应该和总统谈谈,我的报告将维持原状。”

汉弗莱显然有些生气,大声地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伯恩斯也毫不客气,说:“我绝对是这个意思!”

这彻底激怒了汉弗莱,他气冲冲地说:“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再见。”

这样看来这件事情并不会轻易结束,果然不久后伯恩斯就接到了豪格打来的电话,他说:“阿瑟!一场暴风雨要来了,乔治·汉弗莱对经济报告感到愤怒,他正在对你搞阴谋,我想和你坐下来商量如何反击。”

伯恩斯回答说:“加比,你我一直密切合作,请尊重我的愿望,你不要介入这件事。可能有一个阴谋,但不会有反击,让乔治·汉弗莱做他愿意做的事情,让他去干最蠢的事情去吧!总统将或者同意他对报告的判断或者不同意。至于我,我不想干预这个过程,我肯定不想要你有什么行动。”

豪格再一次强调说:“但他正在想毁掉你。”

伯恩斯仍旧心平气和地对豪格说:“好!如果乔治·汉弗莱能在这个题目上毁掉我,那么即使他今天不做,一两个月以后他也会借别的题目做这件事。艾森豪威尔或者对委员会和我个人正在做的事给予信任,或者他不这样,让我们随他去吧!”

眼看一场风暴就要形成,但伯恩斯丝毫没有畏惧或者慌乱,他只想时间来证明一切。到了报告正式提交的那天,伯恩斯只是口头上概括地介绍了一下,因为报告太长,他不可能将原文全部读出来。听完伯恩斯的报告,艾森豪威尔居然说了一句让伯恩斯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他说:“阿瑟!你有两个烟斗在手里,你怎么可能同时点燃两个烟斗?”

尽管伯恩斯有些困惑,但他还是回答说:“总统先生!今天早晨我准备得很好!”

实际上也是如此,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专注地听他的报告,大家显然被报告折服了,除了汉弗莱,似乎所有人都非常喜欢这个报告。最后,伯恩斯把报告草稿送给了各方面的人,却唯独漏掉了尼克松,当然在那种情况下,不送给他也是合理的。

尼克松却不以为然,反而称赞说:“这是一个精彩的报告,它赋予共和党以一种它所缺少的哲学。”最重要的还是总统的看法,艾森豪威尔说:“阿瑟!你这里提出的自然只是一个提纲,现在我要你给我一个完整的报告,我要把报告整个儿地看一看。”伯恩斯说:“好的!我非常乐意这样做。”

很快,一本完整的经济报告交到了总统手中。稍晚一些,艾森豪威尔就回复了伯恩斯,他说:“有些人可能说这个报告太激进,另外一些人会说它太保守,而我自己则认为这个报告恰到好处!”

结果一目了然,在这件事情上伯恩斯取得了胜利。不过,通过这件事情,伯恩斯也改变了自己对汉弗莱的态度,之前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工作上的分歧,现在看来,汉弗莱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因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伯恩斯看见汉弗莱时总是不理他。大约十天之后,汉弗莱主动与伯恩斯打招呼,并说:“阿瑟!你那个报告真是个杰作。”

在与汉弗莱的交锋当中,大多数都是伯恩斯胜出,虽然就私交来说艾森豪威尔更倾向于汉弗莱,但是公事必须公办,不能有丝毫徇私的可能,毕竟每次伯恩斯都是站在了正确的一边,这才是艾森豪威尔真正看中的。

主張积极的

政府干预行动

1954年,经济衰退显然已成为定局,各方面都在担心出现更严重的后果,共和党更是担心他们会被指责又带来一个1929年。在这种情况下,艾森豪威尔政府仍旧抱持削减财政开支、平衡预算、减税的经济政策,他们主张政府尽量不要去干预经济的原则。伯恩斯认为政府应该起更积极的作用,理由是,这次衰退是由削减政府对军事订货的开支以及调减企业库存对销售的比率两个因素所导致的。一些人将衰退归罪于1953年年初美联储实施的紧缩货币政策,但事实上以上两方面的因素才是根本的。

因此,以伯恩斯为首的经济顾问委员会建议政府能采取更加积极的措施,而财政部长汉弗莱则坚定地主张为了保持稳定,对刺激手段进行一些约束,并且反对伯恩斯放松住房信贷的努力。除此之外,汉弗莱也抵制可能增加预算赤字并在长时期内导致通货膨胀的进一步减税的计划。

只不过,汉弗莱的反对最终没有得到艾森豪威尔的支持,这样,伯恩斯的主张就得以实现了,他已使艾森豪威尔相信要想振兴经济就应该采取一些积极的行动。这些行动包括控制政府支出的数额等,伯恩斯认为这些预算上的灵活措施是一种重要的反周期波动的工具。1954年2月,劳工和国会自由主义者的压力迫使艾森豪威尔考虑施行新的公共工程计划。他力求避免鲁莽行动并委托伯恩斯对一批备用公共工程进行实际规划和协调,一旦经济形势证明有必要就付诸实施,不论伯恩斯或政府中任何其他人都对这种可能性不热心,当1954年7月的经济复苏解除了这种行动的必要性时,大家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实践证明,在1953年到1954年经济出现衰退时,伯恩斯所采用的一系列扩大财政支出的措施,是有成效、并且十分成功的。

随着经济走向复苏,艾森豪威尔政府的调调又回到了最初所倡导的“自由竞争企业”的立场。这与1946年就业法案的解释、杜鲁门政府强调“维持就业、生产和购买力水平”截然相反,总的一点就是,经济顾问委员会和政府不要对经济进行积极的调控。

伯恩斯任期的后两个经济报告强调私营部门在发展经济中的作用,并且继续推广宽松的房屋贷款,扩大政府高速公路以及对长期萧条地区的援助计划。不过,这时在政府财政事务方面占上风的仍然是保守主义者们,如汉弗莱等。

当认为政府要起作用的时候,它仅是被要求在建立经济增长和稳定的环境中充任私营企业的伙伴。按照政府和其支持者的观点,这意味着政府主要应实现对经济增长十分必要的稳定。而批评者则坚决认为,这种偏见与反通货膨胀措施相结合将损害经济全面复苏和长期增长的机会。这一期间,政府不是强调充分就业和增长,而是侧重于反通货膨胀,实行紧缩的货币政策,反对进一步减税并且再一次试图使联邦预算实现平衡。在艾森豪威尔的第二个任期,在新的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的主持下,这个在增长目标和稳定之间的冲突继续成为政府里辩论的中心议题。

伯恩斯作为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的积极作用受到肯定,他的成功远胜于他的前任,这也为伯恩斯以后的仕途铺平了道路。只不过,现在伯恩斯要短暂离开一下,他未来的路途将更具挑战性,既然从学术界走向政治领域的前台,他就没打算将伸出去的一只脚再抽回,而是继续迈步向前。

伯恩斯:

两手都硬的经济学家

伯恩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一句话就能概括,他是一个两手都硬的经济学家。那么,什么叫作两手都硬呢?一是有过硬的理论基础,二是有善于与各方面周旋的务实精神。只有具备了这两方面的能力,才能在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的位子上游刃有余。因为经济学是要认识世界并改造世界的,特別需要两手都硬的经济学家——既有理论造诣又擅长把理论运用于实践当中。

艾森豪威尔选中伯恩斯为总统经济顾问并不是任意妄为,一方面伯恩斯当时的学术造诣已名声远播,他是国内屈指可数的经济周期理论方面的专家,曾任哥伦比亚大学约翰·贝茨·克拉克经济学讲座荣誉教授。他自从1930年起就在著名经济学家米切尔创立的国民经济研究局从事研究工作,主要从事经济周期、经济增长、通货膨胀及相关经济政策的研究。1934年,伯恩斯的著作《1870年以来美国的生产趋势》出版,书中指出各产业生产率的减速趋势,以及新产业出现对总产量增长的有利影响,时至今日,该书仍然是这一领域的重要文献。此外,1946年伯恩斯与米切尔合著的《衡量经济周期》一书问世,该著作在确立经济周期阶段的测量技术方面有许多创新,并在周期特点和引起周期的各种经济因素的相互作用分析上有许多新见解。即使是今天,国民经济研究局仍是确定美国经济周期阶段和经济预测方面的权威,美国政府和美联储在制定相关政策时,都会以该机构提供的分析资料为依据。而该机构一直沿用的、用于确定经济周期阶段的方法仍旧是由米切尔和伯恩斯所创立的。种种事实证明,伯恩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经济学大师。

在进入艾森豪威尔政府后,伯恩斯在另一方面的才华也表现得淋漓尽致。通过与总统的主要经济智囊的过招,充分凸显了他作为一位经济学家务实、灵活的风格。不仅如此,他在经济周期理论与政策研究中的造诣为他参与政策制定奠定了基础,但要把这些理论运用于政策实践中关键还在于如何协调相关部门的关系并影响总统,这就需要务实的能力与政治手腕。许多经济学家缺乏务实能力还在于这方面的不足。

伯恩斯作为经济周期理论泰斗,认为经济中繁荣与衰退交替的周期性波动是正常的,且繁荣的时期与强度大于衰退,经济总体上在前进。反周期政策的目的是实现稳定,防止过度繁荣与衰退,而不是人为地刺激繁荣或消除衰退,但在经济衰退较为严重时政府还应该有所作为。

在这种深刻的理论认知的指导下,伯恩斯又将其运用到了实际操作当中,他将理论见解成功地转化为实际经济政策。艾森豪威尔之所以信任伯恩斯,是因为他每一次的政策都合时宜并行之有效。因此,伯恩斯在主政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全部时间内,他所提出的政策基调是稳定的,经济增长是温和的,在他担任主席的最后一年,联邦政府由赤字转变为结余,这也为他在政府中的首秀画上了圆满的句点。

作为一名经济学家他始终坚持本分,即使在政坛如鱼得水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术事业,他在1969年出版了《变化中世界的经济周期》,在1978年又出版了《一个经济政策制定者的反思》一书。身为经济学界一代宗师,一生著作等身,其中经济周期理论影响尤为深远,没有人能质疑伯恩斯的研究成就和学术声望,同时,作为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他也是成功的,因为一手硬的经济学家并不难找,两手都硬的经济学家才难得。这正是伯恩斯至今仍为经济学界称道的原因。

不过,在未来新的领域里,他似乎做得并不让人满意,究其原因可能多种多样。然而,能够带出格林斯潘这样的学生,不得不说他仍旧值得所有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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