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汉语名词、动词交融模式的历史形成
2017-04-18张新凤
张新凤
【摘 要】汉语表达中不关注词的类与类之间的差别是早就存在的。尽管人们在语言表达的过程中已经自然形成了很多词类标记,但是这些标记的产生都是受事物本身的影响,并不是人们的自觉语言手段。动词与名词的相互交融表现在双音词上,双音词的存在是促使动词与名词交融的主要因素。文章就汉语名词、动词交融模式的历史形成进行了简要分析。
【关键词】汉语名词 动词 交融模式 历史形成
沈家煊先生提出的关于汉语名词、动词关系的新主张得到整个学界广泛关注。沈先生将多年来汉语学界对词类问题的争议概括为了两个方面。其一,在胡明杨基础上将词类确定中的“二难选择”描述为“做到词有定类就类无定职,而做到类有定职就词无定类”。从跨语言的共性特征出发,汉语与印欧语之间都遵从了相同的模式,而且只有标记性的具体表现方法不同。其二,满足简约原则就会违背扩展规约,满足了扩展规约就违背了简约原则。沈先生将汉语的实词类属关系总结为包含模式,也就是说将形容词作为一个词类包含在动词中,而将动词作为一个词类包含在名词中。这一全新的分析方法帮助人们解决了很多关于现代汉语词类的难题,对现代汉语词类研究工作有着较大的启迪作用。
一、汉语词类形成的基础
《马氏文通》的出版标志着汉语语法学的建立,然而语法学的产生并没有影响人们的语法表达。尤其是在词类表达方面,汉语并没有因为语法学家们研究的变动而发生任何改变。汉语表达中不关注词的类与类之间的差别是早就存在的。尽管人们在语言表达的过程中已经自然形成了很多词类标记,但是这些标记的产生都是受事物本身的影响,并不是人们的自觉语言手段。词类样态的形成受很多造词因素的影响,其大致可以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不注重词和语的区分。不同文化和不同生活习性的语言社团在造词取向方面是存在较大的差异的。例如,蒙古语中对于牲畜的关注就要比其他民族更细致,而且在词汇中也有很多与牲畜相关的词语。但是无论注重哪个方面,词都是表示事物、动作以及状态等的最小单位。只有将事物、动作以及状态分解到最小单位,才能更准确地表达某些相关的意思。汉语表达的精细化并不依赖于形态标记,因此最小单位也并没有给予更多的关注,造词上也就不会过多关注词语的界限,出现给概念造词、为判断造词以及未来推理造词等多种情况,表现在语言方面,就是为词造词、为词组造词等。英语造词大多是围绕某个事物进行观察的。例如,表示睡觉就是围绕动作sleep来表示的,用slpeepiness表示睡觉这一件事情,用sleepy表示睡觉的状态,而相关的词组deep sleep(沉睡)、sleep soundly(酣睡)等则都是通过词组的形式来完成。
其次,造词过程中类的改变的无意识。同源孳乳是汉语造词的又一途径。不关注词的功能类别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孳乳造词过程中类的改变的无意识。我们的古人对词性的改变大都是无意识进行的,而且这种造词中词性的转变也反映了人们对于指称与陈述差别的自觉程度。例如,汉语中带有“戋”的词大都有“小”义,因此产生的词有线、钱、盏、浅等,而这些词的扩张大都是沿着小的词义造词的,虽然也有词性转化的新词,但是大都不是从小字本身来造,如小者、使……小等,而是从各类物体小的思路延伸出去的,从而改变了词性。
二、汉语动词的自指与转指
词类创造的无意识导致了使用上的多功能,但并不是说汉语实词的用法就无章可循。表事物的词语在表达中大都是用做谈论的话题,因为体现出了名词的特点,而表动作的词在表达中主要是用来陈述话题的,体现的是动词的特点。動词比名词在使用中更容易担任客串的角色,动作行为不仅可以理解动作本身,也可以理解为动作行为形成的事情。也就是说,一个是陈述动作,一个是支撑动作,前者就形成了通常情况下人们所说的动词,而后者也受不同语言社团认识的差异的影响。汉语中对两者并没有清晰严格的区分,也许是因为受汉语观念的影响,或者因为汉族民众对于事物部分的间接性的驱动,事物的做话题和指称动作行为做话题并没有清晰的区分,而这两个方面的差异手法在单音词时代和双音化时期办法相通但是性质不同。
首先,单音词时代的自指与转指。单音词时代的动词除了加上“所”“者”等改变声调、句子结构外,在动作转指与指称动作之间还存在较大的差异,转指的都是人或者事物,而指称大都指的动作本身。转指主要可以分为两种:其一,可以产生构成性的新词;其二,在原有的动词基础上加上词缀并由此形成名词。双音化的推动因素大都是为了表达得更为精细。就动词来说,可以围绕单音动词创造双音词,并因此细化、分解每个动词的义项,承担单音动词的自指动作行为。但是也有很多动词并没有延伸出乡音的双音词。例如,表示动作的词“笑”,无论是表示动作还是表示指称,都是用一个单音档次来进行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单音动词指称动作名称的功能没有因为双音节新词的出现而消失,且两个词都可以指称动作名词,例如死、死亡。
其次,单、双音词的功能异同。单音动词在古代汉语时期有三个构成性的功用:陈述、指称、转指。表指称的自指和转指体现为一种活用用法。然而在双音化时期,转指的功能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例如,很多转指都加上词缀成为名词,或者成为表转指的名词,而动词本身就一直具备陈述功能。自指功能到双音节时期也发生了变化,但是单音动词并没有退出汉语的舞台,且一直发挥着自身的被活用的功能。另外,在表示动作精细化方面,汉语与英语都是在原有词的基础上找出了细化原有单词义项的新词。在自指动作行为方面,汉语与英语则存在较大的不同,英语是静态与动态同时进行,而汉语则是义项精细化和指称动作两个方面同时进行。也就是说,新造的双音词不仅代表动作行为,还代表动作行为的指称。
三、动词与名词的交融模式
动词与名词的相互交融首先表现在双音词上。双音词的存在是促使动词与名词交融的主要因素。由于原来的单音节动词与双音节词一般是围绕单音动词创造多个双音词,另外,随着人们应用的不断频繁,更是强化了动词和名词的相互交融,而几乎每个单音动词都会衍生出很多双音词。比如,随机选择60个单音动词作为考察对象,如摆、保、操、到、告、开等,而围绕着这些单音动词又会产生400多个动作双音词,这些双音词的存在则是动词、名词交融模式的主要因素。在英语表达中,会用动名词的手段来变通语言。而在汉语的表达中则主要采取两种方法:其一,用单音节动词直接做主语和宾语;其二,双音节动词做主语、宾语。双音动词可以发挥两重作用:一方面是分解和细化原有的单音动作动词,另一方面是指称动作的名称。汉语动词做主语、宾语也是有标记的,而这种标记的办法就是双音化。汉语词类发展到今天,依然在表事物、表动作、表状态的深刻差异与不关注词的类别差异两者中矛盾进行。而表动作、状态的词语在主语、宾语的位置有着语言共性的意义,从语言的共通性的角度分析,动词、形容词都可以做主语、宾语,而这种共同语言原则下依然会表现出不同的表现形式。
朱德熙先生所说的汉语的动词、名词还没有完全“化为”句法的范畴,并仍是用具体范畴、使用范畴。汉语发展到今天,一方面表事物、表动作、表状态的深刻差异,另一方面则不关注词类的差别。其中,前者使得词类在发展中不断向着句法范畴的方向发展,并不断得到强化,而后者在使得语法手段的发展迟缓,而这也显示出了汉语词类发展的复杂性特点。
四、结语
综上所述,汉语中存在大量的双音节词,动词、名词功能合于一词的情况也大量存在,这也就形成了两者的交融模式。但是词类的划分并不是依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而动词与名词的交融模式都是用于陈述并指称某一个具体的工作或者行为,而且是在原有单音动词基础上添加一个音节,从而让其具有了可以做主语宾语、谓语的功能。另外,这些词的数量较多,而且还在不断地延伸出更多的词类,具有开放性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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