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环境治理与产业生态化:困境与路径
2017-04-18刘磊
刘磊
[摘 要]长期以来,我国的水环境治理成效甚微,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水质恶化的局面。究其原因,就在于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并未发生根本转变,仍然存在技术水平落后、同质化低水平竞争、产业布局分散无序等特征,阻碍了水环境治理效率。传统的“末端治理”方式又存在污染转移、成本过高、阻碍技术进步等缺陷,且并未直接解决水环境恶化的根本问题,可见忽视产业因素的水环境治理具有局限性。水环境治理的根本出路是基于产业生態化的转型升级,具体路径包括企业的清洁化生产、园区的循环化改造、产业链的静态产业培育,以及构建有效的倒逼机制与激励机制。
[关键词]水环境治理;产业生态化;产业转型升级
[中图分类号]F06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426(2016)12-0057-05
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伴随着严重的水环境污染,反映出当前的生产方式破坏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不再适应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长期以来,我国的水资源环境治理成效甚微,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水质恶化的局面。究其原因,就在于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并未发生根本转变。基于新古典经济学理论,产生水环境污染问题的原因是外部性,水环境产权界定不清的情况下,便会出现私人排污成本外部化。因此,对于水环境治理,通常的思路是将环境成本内部化。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谁污染,谁治理”,由企业自行承担治污成本;另一种是“谁污染,谁付费”,企业通过交易将污水交给专业化的第三方处理,并支付治理费用,此种方法又细分为两种方法——基于庇古税理论的排污费征收和基于科斯产权理论的排污权交易,前者为行政手段,后者为市场机制。然而,以上方法均是基于末端治理,并未直接解决水环境恶化的根本问题——产业发展方式,使得水环境治理具有局限性。因此,水环境治理的根本出路是推动产业生态化转型,所谓“生态化”并非等同于“绿色化”、“低碳化”、“循环化”等具有生态效益的技术改良,而是基于生态经济学理念的生产方式重构。
一、水环境治理的困境
(一)水环境治理困难根源在于生产方式落后
水环境污染,问题在水里,根子在岸上,核心在产业。落后的生产方式,体现在企业的生产技术落后、低水平的竞争策略、分散无序的产业布局,这些不仅造成了大量的污染源,而且提升了水污染治理的难度与成本,制约了我国水环境治理的成效。
1.生产技术落后,资源消耗大利用率低。从工业化进程看,中国属于后发国家,在经济发展起步阶段实施的是比较优势战略(林毅夫,2005)[1],由于技术与资本相对匮乏,中国的比较优势在于低廉的资源和劳动力。因此,中国经济增长主要依靠资源要素的粗放式投入,包括低价格管制下的水电煤等能源资源和低廉的农村剩余劳动力。从全球化进程看,中国企业以委托加工的形式参与国际分工,只嵌入了全球价值链的原材料供应、初级产品制造、加工组装等低端环节,以生产低端、初级、廉价的初级加工品为主,且面临“低端锁定”困境(时磊,2006[2];卢福财等,2008[3]),产品档次低、附加价值小、环境污染严重是中国区域产业发展的显著特征。落后的经济发展方式对生态环境尤其是水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例如在经济较为发达的浙江省,印染、化工、畜禽饲养业等传统的耗水、排放行业集聚了大量落后产能,推行水环境整治前的2013年,纺织、造纸、化工三大产业增加值占工业增加值的18.2%,但三大产业废水排放量却占工业废水排放量的65%。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严重扭曲了经济结构,使生产扩张与市场需求的矛盾不断凸显,资源浪费与环境破坏的问题日益突出。
2.同质化低水平竞争,企业治污能力与动机双重缺失。中国的区域经济呈现出同质化低水平竞争的特点,尤以浙江块状经济为甚,例如乐清低压电器、海宁皮革服装、永康五金制品、诸暨珍珠和大唐袜业、浦江水晶工艺品等,一个县域工业园的年产量能在全国乃至世界市场中占据半壁江山。在这些块状经济中,每一个生产环节都集聚了成百上千的企业(很多只是家庭作坊),而且初级加工制造品差异性极小,同质化特征明显,企业只能依靠降低成本来获利,薄利多销成为无奈选择。在低层次过度竞争条件下,企业既无治污动机,也无治污能力:一方面,竞争逼迫企业不择手段降低生产成本,甚至牺牲长期生态效益,以换取短期经济利润,从而产生大量水环境污染;另一方面,小微企业本就处在微薄利润或者盈亏平衡点附近,水环境治理很容易对其造成成本冲击而破产,导致企业对治污力不从心。这种“竞次策略”又导致政府在环境规制中面临“两难境地”,为了保持经济增长速度、完成招商引资任务,地方政府往往会不顾环保约束而与企业合谋(袁凯华等,2015)[4]。因此,发达国家企业为了躲避本国严苛的环境管制,倾向于将污染密度较高的产业与生产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以节约治污成本。一旦政府加大环境治理力度,就会逼走这些企业,目前已经出现国际投资转移至中西部乃至印度、菲律宾等成本更低(包括资源要素成本、环境成本和劳动力成本)的地区和国家。
3.产业布局分散无序,治水陷入“不经济”困境。与大气污染治理不同,水环境治理需要依托网络型管道基础设施,具有较强的规模经济和网络经济特性。一方面,污水处理行业具有明显的自然垄断性,被治理的企业越集中,越能获得规模经济;另一方面,循环经济具有明显的网络经济特征,需要以上下游企业集中生产为前提。因此,区域范围内的集中生产、集中治污,才能体现出治水的“经济性”。然而,我国诸多地方产业却布局分散,管道建设滞后,治水难度较大。例如浙江省,县域经济以中小企业(家庭作坊和个体厂商)分散加工为主,省工商局注册登记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3月底,全省市场主体达430.4万户,其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占97%以上,大量小企业又分散在各个乡镇。“小而散”的企业格局形成了众多零星的污染源,阻碍了水环境的集中治理,增加了治理成本和难度。低成本加工和小规模经营的家庭作坊和个体厂商,在水污染治理领域既缺乏技术创新能力,又没有成本优势。即使是政府或第三方治理,分散的产业分布也大幅降低了水环境治理的规模经济和循环经济。因此,大量中小企业呈分散式分布,既增加了水环境治理的成本,又不利于企业与企业之间形成循环化生产,使得水环境治理陷入“不经济”困境。
(二)传统“末端治理”方式治水效果甚微
传统的末端治理方式就是“先污染,后治理”,主要侧重于“治”,与生产过程相脱节,且存在投入多、难度大、成本高等缺陷,并未解决水环境恶化的根本问题——产业发展方式。
1.导致污染转移,总体治污效果不明显。末端治理只是一种局部解决方案,无法提供全面的水污染解决框架。一方面,环保标准高的地区,将污染转移到欠发达地区,只是污染在更广范围的转移。浙江水环境治理过程中淘汰的落后产能,有相当部分转移到中西部其他省市。局部外部性的解决导致了更广范围外部性的产生,局部產业转型升级的结果以损害其他地区生态环境为代价。因此,“末端治理”只对局部治水有效,整体效果并不明显。这在全球范围的产业转移中亦有体现,“污染避难所”假说认为,发达国家企业因面临严苛的环境管制,往往需要在污染治理和环境保护方面投入更多成本。在这种情况下,发展中国家相对宽松的环保政策就成为吸引外资流入的重要因素。通过跨国投资,跨国公司可以将污染密集度相对较高的产业与生产环节转移到发展中国家,或在发展中国家以相对较低的环境控制技术进行生产,从而实现污染处理成本的节约(张宇,蒋殿春,2014)[5]。另一方面,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实践中,产品服务化不可能全面推广,工业部门不可能全部转成服务业。很多地方通过调整产业结构来达到水环境治理的目标,将工业部门服务化,发展金融、互联网、商业营销等现代服务业。这种剥离制造环节的方式依然属局部方案,会导致制造环节转移到欠发达地区,仍然是水污染的区域转移,在总体范围内达不到治水效果。
2.治污投入递增,陷入“效益递减”困境。随着工业生产的快速发展,污水排放中的污染物种类越来越多,随着收入水平不断提高,民众对生态诉求也越来越高,排放总量与治理标准同步增长,使得末端治理呈现“投入递增、效益递减”的趋势。一方面,“末端治理”不是彻底治理,而是污染物的转移,并且运行费用巨大(刘伟明,2014)[6],为了达到更加严格的排放标准,企业不得不大幅度提高治理费用,即使如此,一些要求还难以达到,给企业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另一方面,对企业来说,污水处理的投入只有环境效益而无明显经济效益,挫伤了企业治理污水的积极性与主动性。我国长期以高消耗、高污染、低产出的生产方式维持经济高速增长,许多企业生产技术有限,加工深度不够,物料流失严重,本已造成资源浪费,流失到水体中形成污染,还要投入较高的费用去治理,从而形成资源的双重浪费。因此,面对高昂的污水处理成本,企业必然会将罚款成本与治污成本进行权衡,如果治污成本明显高于罚款成本,排放标准就会形同虚设。
3.治污产业创造GDP,阻碍技术进步。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常常呈现“两难”格局(张红凤等,2009)[7],出现“不治理生存困难、治理了经济困难”的悖论(刘伟明,2014)[6]。末端治理之所以长期存在,是因为末端治理容易造成“短期内化解上述矛盾”的假象:一方面,末端治理不用直接淘汰现有的落后产能和技术体系,不会造成GDP的显著波动,在以经济增长为主的绩效评价体系下,地方政府更倾向于这种治理方式;另一方面,末端治理形成治污产业的巨大市场,反而增加了GDP,造成“污染增加国民财富”的假象,这部分GDP不仅不代表经济增长,而且是一种资源浪费。因此,末端治理阻碍了技术进步和环境保护,政府和企业对于淘汰落后产能和更新技术的内在动力不足,结果就趋向于加强而不是减弱现有的技术体系。
二、水环境治理的根本出路是产业生态化重构
“产业生态化”的概念应用较广,但并不准确,许多研究将“生态化”与“绿色化”、“低碳化”、“循环化”等视作等同意思,实则不然。绿色化、低碳化、循环化等概念虽然具有生态效益,比如生产的绿色产品更加健康环保、更易降解,再如企业从生产制造环节攀升至设计或营销环节,形成更具环保效益的产业结构。但这与“产业生态化”并非同一层次,前者只能是后者的表现或结果,而且一些末端治理手段也有一定的绿色环保效益。产业生态化实际上是生态经济学范畴,最大限度地模仿自然生态系统,强调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关系的重塑,注重产业生态链的建构,意味着新的生产技术系统、市场关系和发展理念。
(一)秉持“零增长的发展”,实现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脱钩
产业生态化的目标是要摆脱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同步增长的束缚,使得环境压力增加的速度小于经济增长速度。基于环境库兹涅兹曲线的不同阶段,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的关系可以分为四种:第一种是二者同步增长,属传统经济增长模式的表现,对应于环境库兹涅兹曲线左端上升的部分,这一时期的经济增长往往不注重资源环境保护;第二种是二者不同步增长且环境压力增速较低,对应于环境库兹涅兹曲线左端拐点后上升速度放缓的部分,此时已经靠近曲线顶端,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已出现相对脱钩;第三种是经济仍在增长,但环境压力进入零增长状态,部分发达国家接近该状态,对应于环境库兹涅兹曲线顶端,此时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出现绝对脱钩;第四种是二者呈反向关系,经济继续增长但环境压力出现拐点并呈下降趋势,这时已经迈过环境库兹涅兹曲线顶端开始下降,这是产业生态化的目标和表现。基于新古典框架的环境经济学主张,只要经济增长的收益超过环境的代价,生产系统就可以继续扩张,其实这是一种假象,因为作为自然系统的子系统,生产系统的规模必然不可能持续增长。产业生态化则秉持了不同的发展理念,主张在经济系统最适规模下实现“零增长的发展”,这是一种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完全脱钩的可持续发展。
(二)优化企业布局,构建多层次循环经济系统
传统生产方式是以“高开发、低利用、高排放”为特征的“资源—产品—废弃物”的线性开放系统,这种模式对资源的利用常常是粗放的、一次性的。产业生态化要求用生态学规律来指导经济生产活动,参照自然界的物质循环模式,通过将上游产业的废弃物或副产品转变为下游产业的营养物或原料,在生产和消费过程中形成“资源—产品—再生资源”的物质循环过程,其特征是“低开发、高利用、低排放”。因此,循环经济是工业生产系统对自然生态系统的模仿,地球的自然生态正是基于物质和能量的循环系统,实现可持续的稳态发展。工业生产系统作为自然生态的子系统,应该构建一种系统化、循环化的企业共生网络,实现社会经济与资源环境的协调发展。循环经济系统要以产业布局优化为前提,只有企业的相对集中、上下游产业链健全,才能构建有效的循环经济系统,提高水环境治理的经济性。
(三)摆脱“竞次策略”,实现价值链上的合作共生
产业生态化意味着市场机制从恶性竞争、无序竞争向合作竞争转变。在经济起步阶段,区域经济呈现低水平同质化竞争,这种分散无序的竞争以追求低成本为手段,忽视环境保护、破坏生态环境、违规偷排是必然结果。产业生态化所构建的产业生态链,具有较强的系统性、共生性,企业之间通过物理交换或能源传递,以及知识、人力和技术的交换而形成长期合作关系。因此,在共生网络中,企业不再是恶性竞争状态,而是在经济价值上共创共享、在利益上互补互惠的企业耦合,不仅包括企业之间的废弃物交换,而且包括技术创新、知识共享、学习机制等全面合作。在生态化的产业系统中,企业不再靠资源粗放利用、违规偷排污染环境等手段实现自身成本下降,而是通过获得循环经济、规模经济、范围经济等降低整个工业系统的生产成本。
三、产业生态化转型升级的具体路径
产业生态化转型升级,需要从三个层面推进:其一是微观层面,推动企业的技术升级,实现清洁化生产;其二是产业园区层面,通过循环化改造,实现产业集群的生态化重构;其三是宏观层面,加强静脉产业培育,推动园区之间、以及社会整体的大循环。此外还需要构建一套有效的倒逼机制和激励机制,旨在处理并利用好政府与市场的力量。
(一)强化微观企业的清洁化生产
清洁生产是末端治理的最早替代方案,基本思路从“末端治理”转向“过程管理”和“源头削减”,是一种预防机制。清洁生产有两个层面,一个是绿色产品设计,另一个是清洁生产过程管理,要求企业改善现有生产工艺和产品战略,但核心仍然是生产工艺的提升,因为绿色产品需要以清洁生产技术为前提,比如采用更易降解的原材料、设计更加环保的技术零部件等。为了实现清洁化生产,政府规制行为需要从排放标准的制定转向生产技术标准的制定,对企业生产的全过程如生产工艺与装备、废物回收利用、资源能源利用、污染物产生、产品和环境管理等指标制定相应的标准要求。这是一种倒逼机制,一方面,企业必须改进生产工艺,达到相应标准要求,才可进行生产活动,不达标的企业将受到惩罚或取缔;另一方面,清洁生产的实施将引起企业生产成本上升,尤其中小企业会面临较大的成本冲击,从而削弱竞争优势,企业唯有通过技术引进或自主创新,不断降低清洁生产技术成本,才能获得新的竞争优势,这一过程也推动了企业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的转变。由此可见,清洁生产有利于先进生产技术的应用、产品升级和产业结构优化,对节能减排和产业全要素生产率将产生影响(韩超等,2015)[8]。
(二)推动产业园区的循环化改造
循环经济是企业清洁生产以产业园区为载体的拓展,从单个企业的清洁生产转向企业间共生发展。基本思路是对自然形成的分散在各乡镇的特色产业集群和工业园区进行产业链的生态化重构,通过产业链的“补链”、“补网”形成相互关联、互利共生的链网式结构,构建循环封闭的生产系统。就水污染治理来说,生产污水和废水的减少与处理要以集中处理为基础、网络化管道设施为条件,这都为企业在园区内集中、互联、循环提供了市场需求与物理条件。然而在现阶段的实践中,存在只注重循环、不注重经济,陷入“循环不经济”困境,降低了园区企业参与的积极性。究其原因,仍然是初期阶段循环成本偏高,给园区和企业带来较大的成本冲击。因此,产业园区的循环化改造,一方面要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提高循环效率,以循环经济抵消技术成本冲击,另一方面要激励企业加强技术创新,降低循环技术生产成本。
(三)加强生态产业链中的静脉产业培育
静脉产业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循环经济模式,我国现阶段的循环经济园区并没有融入独立的静脉产业,而是在动脉部门内部进行废弃物的收集、分类、再利用(张霜等,2013)[9],例如A工厂的废水恰好可以供B工厂生产之用,这样就避免了A厂将废水直接排出,直到废水利用到无可利用之时,再经过处理后排出到自然界中。也有一些企业承担了静脉部门的角色,如利用垃圾发电的生物质电厂。静脉产业实际上是将循环经济中废弃物处理再利用的部门分离出来,形成专业分工明确、加工分解效率更高、服务范围更广的独立产业,它的任务是将废弃物再资源化,即把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废弃物加工分解成新的资源,反馈到工业生产中,承担了人体血液循环中静脉的角色,也称之为再生资源产业。静脉产业有利于经济系统整体的大循环,促进动脉产业的物质减量化、资源利用高效化、排放减量化,是企业“共生”关系的核心环节,也是经济增长与环境压力脱钩的关键。我国静脉产业还处于起步阶段,理论认识上不足,产业化水平也远远不够,现有的水资源再利用企业也存在政策扶持不够、回收网络不健全、技术落后等问题,在静脉产业培育过程中,要进一步加强政策扶持,促进静脉产业的市场化和产业化,实现动态产业与静态产业的协同发展。
(四)构建有效的倒逼机制与激励机制
产业生态化需要借助与平衡政府与市场两种力量,建立有效的政府倒逼机制和市场激励机制。之所以需要倒逼机制,是因为在环境成本外部化的条件下,企业没有治污动力,存在转型升级惰性,即使设定了排放标准,只要排污罚款成本小于治污成本,就会导致环保约束软化。政府的角色就是以法治和规则为基础,为经济活动划定合理的生态边界,制定环保标准、严把项目准入、加强环境监测,提供基础设施和产业平台建设,杜绝企业的污染寻租行为,对企业的环保标准形成硬约束,倒逼企业在设计、投资、生产、排放等各环节注重生态效益。但是,行政化手段治水并沒有解决治污的内在动力问题,目前各地治水也是以政府行政化手段为主,不仅政府负担较重,也不具可持续性。因此,还需要尊重和依靠市场力量,通过市场机制的利益调整作用,建立和完善市场激励机制、利益平衡机制,将水环境治理的成本与收益传递给企业主体,以经济杠杆来引导企业主体从“倒逼”转型升级变为“主动”转型升级,从“谁污染谁付费”转变为“谁环保谁受益”,进而形成水环境治理的内生动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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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磊.制造业技术“低端锁定”和升级困境的摆脱——Lucas“人力资本”模型的修正与深化[J].中国经济问题,2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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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韩超,胡浩然.清洁生产标准规制如何动态影响全要素生产率——剔除其他政策干扰的准自然实验分析[J].中国工业经济,2015,(5).
[9]张霜,张红达,杨翠兰.突破低碳瓶颈:动静脉产业协同及发展模式比较[J].社会科学研究,2013,(5).
责任编辑 魏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