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南方重型堡垒（上）

俞敏

抵债所得

人类早期军事航空发展和南半球国家差不多都没什么直接关系，拉美国家也不例外。尽管一些国家很早就成立了航空兵部队，但由于缺乏工业基础，加之没有战争需求的牵引，发展极为缓慢。雄踞南美大陆东南隅的阿根廷早在一战之前的1912年8月就建立了陆航部队，并成立了飞行学校发掘和培养飞行人才，而真正学会自己造飞机还是1927年在科尔多瓦成立军用飞机厂之后。国产飞机在数量上和质量上当时都远远无法满足军队的需要，只是由于战争没有波及此处而暂无眼前之忧。但欧洲战场的惨烈厮杀给阿根廷方面不小的震动，如果一旦现代机械化战争降临头顶，以自身的实力恐怕很难支持。认识到了不足就应该奋起追赶，国防部首先是从航空兵机构上进行改革，1945年1月4日将航空总部下辖的陆航单位重新整合，成立了航空秘书处，并在此基础上正式建立空军部队。

接下来就是装备更新，当时的阿根廷航空兵主要装备的是美国飞机，且大部分过于老旧，比如寇蒂斯的霍克75-0型战斗机，格兰·马丁的139WAA轰炸机，而一些邻国比如巴西已经把P-47和P-51作为主力了，即便是二线的P-40和B-25也比阿方的飞机高出不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战争期间阿根廷明确宣布保持中立，因此无法从欧美国家获取先进的武器装备。不过阿方没忘了在盟军一方押宝，依靠自身的农业积累，通过信贷方式向英国提供了大批粮食。

二战结束后英国人处于经济虚脱状态，外债高筑无力偿还，欠下阿根廷的多年“吃喝账”眼看就要到期，英国人厚着脸皮提出用飞机和武器抵债的方案，却很快得到了积极响应。双方从1946年进入正式谈判，多个阿根廷代表团前往英国考察，除了敲定100架格罗斯特“流星”F，MkIV，还选择了30架阿芙罗694林肯B，Mk II（B-001～030）和15架二手阿芙罗683兰开斯特B，MkI（B-031～045）以及其他一些飞机，兰开斯特由两个厂家供货，大部分是1944年6月至1945年4月间生产的（包括B-045）。这些飞机突然到账，使得成立不久的阿根廷空军陡然跃升为南美实力最强的空军，当时连巴西空军都没有1架喷气战斗机，四发轰炸机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两者从外观看来基本近似，四发双尾撑布局，多棱堡玻璃罩头部是林肯的特征，两者都是7名机组成员。兰开斯特B，1采用的是T-24发动机，林肯B，2为“灰背隼”621-15，功率达到1750马力（约1305千瓦），尽管机身加长了将近3米，翼展也明显更宽，但飞行性能却更为优越。林肯航速达到了510千米/时（兰开斯特为443千米/时），航程增至4700千米（兰开斯特3589千米），载弹更是遥遥领先翻了一倍不止（6300千克），兰开斯特机头、背部和尾部各有两挺12.7毫米机枪，林肯则将背部的换成了20毫米炮。还要注意的是，兰开斯特开发了一个专用的客货运输机也卖给了阿根廷，这就是兰开斯特c.4，发动机是T-24的民版，没有武器，载客人数为13人。

交付兰开斯特当然没问题，在英国完成测试后就直接飞往阿根廷，但林肯飞机要拿到全新出厂的有点困难，至少得等一年。阿芙罗为了不让客户焦虑，干脆直接从兰加尔设备仓库中由查德顿的阿威罗工厂（A.V.Roe）为皇家空军提供的100架中截留了12架。当然就这么给客户肯定不行，首先需要大修，拆掉所有皇家空军的专属设备（包括H2S雷达），管线也得重排，一些由于保管不善而遗失的部件也都得补齐，由于很久没挪窝而略瘪的起落架轮也得全部更换，其次还得着手培训飞行员，所以有些飞机（如004和005号）就得改成双余度控制。林肯和兰开斯特的涂装风格各不相同，这样也是为了便于区别，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系列号在机头、机翼和机翼前缘一共出现三处。

位于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内的7月9日大道正计划举办航空周活动，001号林肯掐准时间于1947年9月19日准时抵达首都郊外的墨龙空军基地，该机由两位英国兰开斯特资深飞行员莱特上尉和布朗副机师驾驶，阿方的第1轰炸机团（R1B）的罗多尔夫·奥特罗（Rodolfo Otero）中尉也在机上。不过还得将飞机先拆散才能运往市区，由于缺乏经验，先得搬动铁轨，砍掉一批林荫树，飞机受了一些损伤，所以耽搁了整整一天时间。对外展出之后又在首都进行了多场飞行表演，到了10月份才被送回墨龙基地。

飞机很快飞往了距离首都700千米的科罗内尔·普林格勒斯基地（位于圣路易斯省维拉雷诺兹），实际上基本处于停飞状态。而第一批抽调出来的学员也在10月24日乘坐国家航空公司的DC-4飞机从墨龙飞往伦敦接受培训，他们都属于第1轰炸机团，这其中包括15名高级军官和18名士官，培训的地点选在了兰加尔和宾布鲁克。根据双方协定，每名学员受训周期为80小时，不过雷打不动的大雾天和诺丁汉煤田的矿渣山丘却时常给训练带来麻烦。这其中005号飞机上天次数最多，还测试了新的“灰背隼”621-15发动机（取代老式的“灰背隼”68A），这些发动机后来和H2S雷达一起都装在了新飞机上。

之后的成批交付从12月初开始，但暂时还没有飞往南美，为了稳妥起见，英国方面从南美航空公司和天路航空公司的民机飞行员中挑选了一批经验丰富的老手，这些人都有驾驶兰开斯特和约克运输机的丰富经验，南美航线他们也更加熟悉。从1948年2月1日開始飞机陆续抵达阿根廷，相继是002、004、009～012一共6架，到3月18日005、007和008也先后抵达，在当年7月9日的独立纪念日上共有7架林肯完成了首都广场上空的编队飞行。第二批是考文垂郡巴金顿的阿姆斯特朗·惠特沃斯飞机厂全新生产的，1948年夏开始飞抵阿根廷，被称为林肯Mk IIA或者林肯AS（编号-013～-030），最后1架-024在7月8日加入空军（一003号也恰在这一天完成了升级）。

到了9月8日B-031的到来开启了兰开斯特的交付进程，这架飞机暂时分配给驻扎在昂特雷里奥斯的联络和搜索航空团（注册号0-001），年底又有5架兰开斯特飞抵南美，所有15架到1949年3月18日全部送到了空军手中，随同最后5架一起带来的还有大批零部件和崭新的备用机翼。阿方组建了第1和第2两个轰炸机团，原先的马丁139WAA暂时还得继续用，它们被送往门多萨省埃尔普鲁梅里奥基地的第3攻击机团，直到1954年才退役。飞机是不缺了，零备件也齐全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足够的飞行员，所以这些“战略武器”大部分时间只是在机库中“打盹”，从没有全体编队出动过，尤其是第2团的兰开斯特，本身更为老旧，所以出航次数更少。

零星事故不断

第一宗林肯飞行事故发生在1949年2月4日，虽然这架B-002受损并不严重，但里奥四世车间（科尔多瓦）没能将它修复，只能将其用作教具。1个多月后根据6433/49号令，将第1轰炸机团升格为第5旅（科罗内尔·普林格勒斯基地），同时与第4旅（普拉梅瑞鲁基地）与轰炸/射击中心共同组成轰炸机指挥部。当时已经具备战斗力的一共是10架林肯和5架兰开斯特，全部集中在第1轰炸机团，其余用于军事航校地面训练的有两架，还有一些分配给特种院校，直至1950年2月25日这些林肯才被重新投入现役执勤，兰开斯特后来被送到帕拉纳的空中观察部队，后来在轰炸机团也主要承担照相任务。

在圣马丁将军逝世百年纪念日（1950年）上一支林肯编队通过飞越门多萨的光荣门的方式表达纪念，这里也是圣马丁翻越安第斯山前往智利打击西班牙殖民军的起点，这一年此类纪念活动又陆续举办了多次，而8月20日的正式纪念活动才是最为盛大的空中编队表演。不过挑战自然确实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1950年3月22日，有3架林肯（B 013/-019/-026）從南巴塔哥尼亚的加列戈斯起飞前往火地岛，途中天气突变，-013和-026号降低高度低飞掠过海面，而019不慎掉队并和地面控制站失去联系。阿方动了多架DC-3和AT-11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直到1983年一支智利登山队才在火地岛智利一侧的雪山上发现了飞机的残骸，这也是阿根廷空军历史上首次重大坠机事故。而最为惨烈的一次事故发生在1954年10月26日的萨利纳斯·贝维德罗演习中，当时参与演习的林肯中队B-023号弹舱内部发生爆炸，飞机在半空中炸的四分五裂，包括法昆多-洛佩兹中尉在内的所有成员当场身亡。

根据1951年1月19日的112号决议，空军在2月9日发布命令，创建航空旅集群，驻扎科罗内尔·普林格勒斯基地的第5旅成为了第5航空旅，包括原第1航空团的第1和第2轰炸机群，同时还在工作车间的基础上成立了第5技术组，上述单位构成了战略空军指挥部，直接归空军指挥部统辖。除了轰炸机之外，根据4月16日发布的140号令，还将3架兰开斯特运输机配备给了雷孔基斯塔基地。大规模演习在1952年首次展开，启用了贝维德罗的萨利纳斯和门多萨省拉斯拉哈斯两个靶场，8月27日开始的第一次大型演习叫“防御行动”，林肯飞机“入侵”首都上空，由“流星”战斗机起飞拦截。城郊的基尔梅斯、卡聂拉斯和坎帕那等地都搞了这类演习，而且摊子越铺越大，坦迪尔机场在11月也搞了一个大型演习，动用了1个林肯中队，再加上若干架“流星”、菲亚特G-55和本国的IAe-24等。

其实在兰开斯特和林肯飞抵阿根廷之前的1947年，国营航空公司（FAMA）就已经获得了3架二手的阿芙罗691兰开斯特c.4飞机用于国际航线，要知道当时皇家空军也仅有8架这样的飞机。这3架飞机中最先交付的是LV-ACS，但仅仅飞了3次，就在1947年6月10日因天气恶劣，在巴西纳塔尔着陆时坠毁，导致5名乘客丧生。也就在这一天，另两架（LV-ACU和-ACV）也开始经停多地飞往阿根廷，直至6天之后才抵达布宜诺斯艾利斯，LV-ACU不久之后就承担了运送黄金前往多伦多的任务，返航途中还得到了搭载庇隆夫人访欧的殊荣。

1948年4月9日哥伦比亚发生了左翼领袖乔治·盖坦被杀事件，很快酿成一场大规模骚乱，数百人在冲突中丧生，阿政府紧急成立运输队前往波哥大执行人道主义救援。运输队除了兰开斯特之外还有DC-4、T-45、C-47、T-19、C-46和3架维克斯公司维京人，它们的任务一是投送食品和生活物资给当地人，二是撤出阿根廷侨民。这两架飞机在当年8月开始配备空军，分别给予T-66和T-65的序列号，后者用了不到一年，就在1949年6月25日之后因为机翼腐蚀严重而停飞，作为零备件在利奥四世车间当作发动机测试平台。T-66在1950年2月25日编入第2空运团，不久转入墨龙基地第7航空旅，到了1952年2月又被调入南极特别空中部队（FATA），只不过始终没有前往南极。后来到了1953年4月该机和两架维京人一起被派到了遭受洪灾的厄瓜多尔。

救灾基地设在首都基多和瓜亚基尔港两地，总共完成了36架次人道主义救援，可以说对飞机性能和人员素质都是极大的考验，因为需要翻越许多次雷阿尔山脉。任务消耗了很大的机体寿命，后来到1957年末，阿方将兰开斯特B-045号按照运输机标准进行改造（采用T-65的零备件），编号为T-62（最后改成T-102），到了1958年4月15日以后被分配给了第5航空旅，负责境外邮件递送（又称为CAME）。这架飞机一直用到1960年12月11日，在从秘鲁返回本国时发生事故，坠毁在了圣安德烈斯德吉列斯（布宜诺斯艾利斯省），机上31人无一幸免，而在这之前的1958年10月16日，T-66就已经在玻利维亚的拉帕兹摔毁了。内战中的核心力量

当然这不等于说这些兰开斯特就没有执行过真正的军事任务，因为T-66号在1955年9月的“自由革命”事件中，就被政府军用来执行侦察任务。海军内部对于庇隆政府的不满积累从1951年9月开始发酵，庞特因迪奥海航基地成为了反对派的大本营，政府方面在28日派遣了3架林肯飞机在基地附近投弹以示警告，甚至后来还派出6架飞机直接前去摧毁海航基地。考虑到自身力量还比较弱小，反对派放弃了强硬立场，向政府军投诚，为了防止军队内部叛乱分子轰炸首都，同时借机便于搜寻东北地区的叛军，政府方面将林肯、“流星”等飞机转移到埃塞萨机场。之后的几年基本相安无事，但到了1955年6月16日又发生了一次政变，但又归于失败，政府军向墨龙基地派驻了3架林肯和一些“流星”战斗机、IAe-24攻击机。

但反对派没有被政府军的阵势吓倒，到了9月16日清晨一批武装分子占领了拉普拉塔市附近的里奥圣地亚哥海军学校，政府军立即增派了两架林肯前往墨龙，战斗一触即发。在警告劝降无效后，1架林肯向海军学校投掷了4枚50千克炸弹，之后林肯和IAe-24飞机又各自轰炸了一番，但准头不佳，而且阿空军缺少皇家空军的重型炸弹，对敌方的实际摧毁和震慑效果有限。反对派的巡逻船上防空炮火力全开，根据穆拉图雷舰长普奇的说法，有1枚40毫米炮击中了林肯的雷达，不过随着政府军轰炸强度的不断增加，B-006和-021和-025基本上是50分钟一次，反对派有些顶不住了，到了夜晚只能放弃海校，他们以里奥哈和塞万提斯号驱逐舰为据点继续与政府军周旋，这两艘舰还对拉普拉塔河口形成了封锁。

此时战场局势正在发生迅速而微妙的变化，被派去轰炸科尔多瓦的B-016和020号在起飞后不久便关闭了电台，到达科尔多瓦后直接加入反对派，另外3架（B-006、-021和-025）也在9月16日下午分别在冈萨雷斯·博斯克、拉法尔斯和普利沃斯特的带领下倒戈。刚刚转向反对派的卡佩里尼很快就驾驶016号林肯反戈一击，对政府军集结地60夸德拉斯机场展开轰炸，迫使政府军放弃该基地，晚上11点罗西上尉的B-020還对赶奔科尔多瓦镇压反对派的车队展开攻击，该机17日在阿尔塔·格拉西亚上空（距离科尔多瓦不远）被敌方40毫米炮击中，靠近雷达部位打出一个大洞，只得匆匆返航，不久便匆匆报废。接替B-020的B-006挂载8枚50千克前去打击同一个目标，但战果也不理想。

普利沃斯特的B-025也很活跃，为贝尔格拉诺港和埃斯波拉海航基地的骚乱行动鼓劲打气，并带着护卫舰张卡洛斯·法弗雷给反对派领袖喊话，表达全体海军人员支持革命的态度。不过B-025没能直接用于轰炸（尽管是最大载弹量），轰炸墨龙基地碰上天气不好，返回基地后两台发动机都出了故障，攻击特雷斯阿罗约斯镇上的政府军也不行，云层太厚，好吧，那就只能返回帕哈斯布兰卡斯机场了。不过它总算全身而还，另一架投靠反对派的B-028号也曾尝试反戈轰炸政府军献上投名状，但是中途感觉天气恶劣，直接掉头返航，回程中两台发动机失灵，想要在雷诺兹郊区紧急降落，结果没能掌握好高度，摔在了里奥四世不远的崇山峻岭之间，包括机长在内的所有人员全部丧生。

接连的背叛让政府方面十分恼火，空军司令胡安·法布里准将下令出动”流星”战斗机对这些林肯“执行死刑”。在9月16日半夜，机组正打算从里奥四世机场起飞奔袭帕哈斯布兰卡斯机场，对方的B-016却不期而至，飞机从低空掠过，警告地面人员尽快离开，之后很快扔下了燃烧弹，摧毁了1架B-037号兰开斯特，不过在该机之前的1架“流星”还是顺利升空，可惜丹尼尔·奥博内少校没能找到这架来犯的B-016。而这架-016号在轰炸科罗内尔·奥尔梅多机场的时候受损而退出现役，机载20毫米炮被拆下用在“流星”战斗机上。政府军晚间对帕哈斯布兰卡斯机场的轰炸实际上主要是用20毫米炮扫射，当地正遭受干旱的困扰，停放在柏油碎石跑道上的3架林肯没能及时起飞，只能在地面磨蹭发动机，试图扬起沙尘遮挡视线，但还是有两架被击中，其中一架受损严重。

从埃斯波拉海航基地反对派武装一共发起了300多次进攻，B-006号对科罗拉多河镇火车站的夜袭导致政府军蒙塔纳第5团伤亡惨重，另外在托恩基斯特对于坦克车队的成功打击，也对阻遏政府军进攻，扭转战局起到了关键作用。政府军在9月18日晚派出了最后两架林肯对被占领的科尔多瓦军用飞机厂展开轰炸，反对派“流星”升空截击，但航炮很快卡壳，原本掉头返航的1架林肯于是返身继续轰炸，但又1架“流星”（罗格里奥·巴拉多中尉驾驶）加入冲上前来，要求林肯尽快放下武器，遭对方拒绝，巴拉多于是贴身紧逼，迫使林肯掉头而去。

此时反对派手里的飞机为数不少，包括AT-6、“水手”“鸭子”、卡塔丽娜等飞机都派上了用场，而海军舰队更是完全与政府对立，两艘巡洋舰、1艘驱逐舰、1艘潜艇和1艘巡逻船和部分运输船也在向首都进逼，政府军曾计划对这些舰艇展开轰炸，无奈对方防空火力太强，只得作罢。于是到了19日周一上午，双方短暂停火，不过反对派的林肯飞机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发觉了向里奥四世基地潜进的政府军士兵，于是在9月20日晚上决定出动埃斯波拉的两架林肯（-006和-020）进行阻击。

次日凌晨2时飞机载着若干枚200千克炸弹出发扑向科尔多瓦，卡佩里尼驾驶的1架飞机半路上发动机还坏了一台，不过总算在预定地点上空发现了政府军。清晨6时左右两机开始投弹，总共投了12枚，有两枚卡在弹舱扔不下来，后来只能扔在海里。原本这只是一次恐吓行动，但效果超出了预期，军队没有遭受什么伤亡，却被巨大的爆炸声震碎了战斗意志，向反对派缴械投诚，这也是整个内乱期间持续最长的一次行动，之后1架林肯和3架卡塔丽娜组成编队，向普林格勒斯的第3摩步团和托恩基斯特的装甲车集群展开最后一击，为反对派政变成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庇隆总统只能黯然踏上了流亡之路。

编辑：赵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