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的理论及当代价值

朱文玉

[摘 要]本论文首先论述了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理论的历史渊源、实践与探索，在此基础上探讨了我国社会主义人民民主专政与其理论的内在有机联系及其对此理论的发展，从而进一步阐述列宁民主与专政的理论的当代价值。

[关键词]列宁；民主与专政；人民民主专政

[中图分类号]A8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 2234（2016）11 — 0012 — 03

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的理论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民主与专政理论，也是我国社会主义人民民主专政理论的思想来源之一。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稳定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民也越来越重视自身的权利，强调民主。正确认识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的理论有利于健全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一、列宁民主与专政理论的探索实践

（一）早期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理论的探索

马克思恩格斯的民主与专政理论为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奠定了理论基础，列宁对此也进行了积极的探索与实践。19世纪六七十年代，在俄国流行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思潮，其中代表人物米海洛夫斯基认为社会形态的发展是自然历史过程是宿命论，否认个人在历史中的能动作用，列宁就批判了民粹派“个人创造历史”的英雄史观，阐述了历史必然性与个人并不是相互对立和冲突的，人民群众的阶级斗争推动历史的发展。在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召开第二次代表大会之前，俄国一直处在沙皇专制的暴力统治之下，列宁认为此时“必须成立统一的因而也是集中制的党”，“广泛的民主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1914年后，资本主义进入到垄断资本主义，一战的爆发使得各种思潮纷纷涌现。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理论家和资产阶级思想家趁此对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进行歪曲和攻击。列宁对此进行猛烈的回击以恢复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革命本质，其民主思想也随之改变并发展，他更多的注重民主，人民间接的管理国家，批判了资产阶级民主，资产阶级民主是“极少数人享受民主，富人享受民主，——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制度”。此后，列宁一直积极探索民主集中制原则，由于当时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一直处于险恶的地下斗争状态，其民主集中制理论并未得到实践的检验。二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党由地下党转变成为合法党，由此列宁立即扩大其民主理论。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对其民主与专政思想进行着重阐述，深刻的揭示了无产阶级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的本质区别：资产阶级民主是片面的、虚假的；无产阶级民主是民主与专政的统一，是真实的，大多数人的民主。他强调了无产阶级暴力革命的必要性，强调在革命中彻底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的必要性，强调在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后的无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重要性。

（二）十月革命后的列宁关于民主与专政理论的实践

1917年10月列宁亲自领导起义，推翻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成立了苏维埃政府，无产阶级政党即布尔什维克党成为了执政党，此时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得以真正的实践。如何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如何维护社会主义建设成为党面临的巨大任务。在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方面，列宁认为在实行党内民主的同时，也要实施无产阶级专政。列宁认为无产阶级专政是“铁的政权”，是一种暴力形式，来维护国家的稳定和社会的秩序，對于资产阶级政权就要以暴力推翻暴力，建立无产阶级政权。斯大林曾说：“列宁的基本问题，列宁的出发点，列宁的根基，就是无产阶级专政问题。”同时列宁也将这一理论应用于实践，创建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苏维埃政权，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国家。

政权的建立，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使得列宁积极探索社会主义道路建设，其最初构想是建立高度民主的国家，但由于当时特殊的国内外环境，该构想化为泡影，它与实际情况相结合，形成了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实行了间接的民主政治体制，实行党代表制，党取得了绝对统治地位，使原来苏维埃新型民主政治转变为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虽然使初步形成的政权得到稳定，但是却遗留了许多问题。列宁后期针对这些问题也进行了思考与设想，如：第一，实行党政分工，正确划分权利的范围；第二，增加中央委员会人数、改变成分等等，实现党内生活民主化；第三，精简机构、学习西方先进的行政管理经验等，改造国家机关。虽然这是设想，但也是一种探索。

二、列宁民主与专政理论的基本内容及其相互关系

（一）列宁民主与专政理论的基本内容

纵观列宁民主理论的发展，我们可以了解到列宁的民主观。第一，民主归属于上层建筑范畴，“民主只是政治方面的一个范畴”。在1921年1月《再论工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同志的错误》中，列宁指出：“任何民主，和任何政治上层建筑一样（这种上层建筑在阶级消灭之前，在无阶级的社会建立之前，是必然能存在的），归根到底是为生产服务的，并且归根到底是由该社会中的生产关系决定的。列宁所说的民主是一个政治概念，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第二，民主是具体的、历史的、阶级的。没有绝对的、抽象的、纯粹的民主，民主总是随着历史的变化而不断发展，是具体的、历史的，也带有阶级性。第三，民主是多数人的统治，在1912年《立宪民主党和土地问题》中，列宁提出了要实行普选制，才能实现民主选举，才能达到多数人的统治，实现真正的民主；民主是对剥削者的民主，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国家形态，它会随着国家的消失而消失，但那只是在取得最终胜利和彻底得到巩固的社会主义向完全的共产主义过渡时候的事。

而列宁在继承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民主观的同时，也发展了其专政理论。第一，无产阶级专政是政治上的一个过渡时期，是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时期的一种政治形式，“以过去的马克思主义者卡·考茨基为主要代表的现代机会主义，完全符合马克思对资产阶级立场所作的上述评语，因为这种机会主义把承认阶级斗争领域局限于资产阶级关系的领域。（而在这个领域内，在这个领域的范围内，任何一个有知识的自由主义者都不会拒绝‘在原则上承认阶级斗争）机会主义恰巧不把承认阶级斗争贯彻到最主要之点，贯彻到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时期，贯彻到推翻资产阶级并完全消灭资产阶级的时期。实际上，这个时期必然是阶级斗争空前残酷、阶级斗争的形式空前尖锐的时期，因而这个时期的国家就不可避免地应当是新型民主的（对无产者和一般穷人是民主的）和新型专政的（对资产阶级是专政的）国家”〔1〕；第二，无产阶级专政就是通过暴力手段对少数资产阶级敌对势力进行统治，是消灭阶级，“因而需要无产阶级专政“消灭资本主义及其遗迹、消灭阶级、实行共产主义制度”〔2〕；第三，无产阶级专政就是要建立民主共和国，“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而获得胜利的社会所采取的政治形式将是民主共和国，它将日益集中该民族和各该民族的无产阶级的力量同还没有转向社会主义的国家作斗争。没有无产阶级这一被压迫阶级的专政，便不可能消灭阶级。没有各社会主义共和国对各落后国家的比较长期而顽强的斗争，便不能有各民族在社会主义下的自由联合”〔3〕，无产阶级专政就是为实现民主共和国提供稳定国内、国际环境。

（二）列宁民主与专政的相互关系

就其对立关系来讲，无产阶级民主是对国家人民实行民主，其目的是为了解决人民内部问题及矛盾，维护社会秩序；而无产阶级专政是对少数的资产阶级敌对势力的专政，其目的是解决敌我矛盾，维护国家、政权的稳定。我们可以明显看到两者之间的区别，但是无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专政也是统一的。列宁曾经指出：“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一种国家形态。因此，它同任何国家一样，也是有组织有系统地对人们使用暴力。”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理解民主的实现也需要一定的暴力，而这里的“暴力”不是指暴力、压迫的统治，而是专政，对敌对方的专政，以期维护国家和社会的稳定，为经济的发展提供保障。从这个方面来讲，民主和专政都是在一个国家的政治体系内，也就是说，二者统一于无产阶级国家。在1917年《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列宁曾指出：“（无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专政）永远不会是单独存在的。”二者既对立又统一，相辅相成，无产阶级专政为无产阶级民主提供坚强的后盾，而无产阶级民主为无产阶级专政提供坚强的人民基础。没有无产阶级民主就没有无产阶级专政，没有无产阶级专政也就没有无产阶级民主，二者相互依存，彼此紧密联系。

三、列宁民主与专政思想的当代价值

（一）是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理论的借鉴与发展的理论基石

列宁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建立了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即苏维埃政权。在建设社会主民主政治的过程中，他根据俄国的实际情况，吸取马克思主义民主与专政理论的精髓，发展了社会主义民主。而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也汲取了其中的营养。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第一，列宁强调要加强党的领导，改善党的领导体制，而我国一直都坚持党在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中的领导核心地位，积极改善党的领导体制。第二，列宁明确称政权是人民赋予的，要保障人民民主，就要克服滥用职权、官僚主义等弊端，建立完善的监督、监察系统，加强人民监察制度。

在民主政治建设方面，列宁强调坚持集中制，坚持集体领导，实行人民监督政权。对此我国民主建设也从中获得了启示：第一，人民代表。我国是人口大国，不可能实现全民民主，所以选举人民代表代表行使权力，实行集体领导，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列宁的民主集中制思想。第二，多党合作制度。我国宪法明确规定共产党与民主党派实行“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这就确保了各民主党派的政治自由、组织独立、法律平等的权力。第三，人民民主专政。我国的国家性质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继承了列宁这一观点。

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是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的理论来源之一。1946年6月30日，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书中明确完整的提出了“人民民主专政”，即“总结我们的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專政”，新中国成立后，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人继续丰富和发展人民民主专政学说，指出：“无产阶级专政的实质，就是工人阶级经过共产党对国家政权的领导。”〔4〕在1957年2月的《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毛泽东指出：“我们的国家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5〕邓小平也曾指出：“我们必须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他曾指出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中，人民民主专政的地位相对于其它三个方面来说，其地位也是非常重要的，强调了人民民主专政是“不可动摇的立国之本”。坚持人民民主专政才能保障人民的民主，才能保障社会主义制度，才能维护国家和社会的稳定。江泽民指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政治，必须坚持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不能削弱和放弃人民民主专政。”习近平也一再强调要坚持人民民主专政，指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中国一代又一代的领导人始终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继承发展了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同时不断结合中国发展的实际，发展和完善中国人民民主专政理论。

列宁的民主与专政思想继承了前人的优秀成果，同时也为后人发展完善民主与专政思想奠定了又一块基石。我国的人民民主专政思想就来源于此，对我国的社会主义政权建设影响颇深。毛泽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功探索出中国特色无产阶级专政，即人民民主专政，紧随其后的一代又一代领导集体在坚持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注入新的血液和活力，发展到现在已经赋予了新的内涵。如：强调在新时期要加强国防建设；把国家主权和国家的稳定安全放在第一位；强调要重视法制，要运用法律的武器来实行专政，2005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了《反分裂国家法》中明确规定：“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国家决不允许‘台独分裂势力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对于“台独”分裂势力实行依法专政，就是对人民民主专政的新发展；强调“以人为本”的理念。人民民主专政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还是人民当家作主，解决人民内部矛盾，从而为我国经济发展，综合国力的增强提供强有力的保障。

由此可见，我国人民民主专政理论借鉴了列宁民主与专政的优秀理论成果，并在此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其当代价值不言而喻。

（二）为进一步健全社会主义民主，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提供理论指导

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对我国的民主发展具有重大的价值。

第一，对于我国社会主义民主建设和党的执政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人民当家做主，国家的一切权利属于人民，政府要接受人民的监督以及其它各种民主形式。这就充分体现了列宁的民主观。发展至今，党的十八大的召开，倡导反腐倡廉，建设廉洁政府，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尤其在党的执政建设方面，要求党在执政时要体现民主，以民为本，我们党现在也提出了要“科学执政，民主执政，依法执政”以及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这都是对我国民主思想的丰富与发展，也是对列宁民主观的继承与发展。这样才能保障人民民主，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才能保证社会主义事业的稳定建设。

第二，维护国家政权稳定，为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提供坚强的后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一直是我国发展目标，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强调民主是绝大多数人的民主，对于我国民主建设的借鉴之处，丰富和发展了我国的人民民主专政理论，要以人为本。改革开放后，我国的经济一直稳定快速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也逐步提高。此时人民的精神追求也日益体现，人民越来越重视民主权利。列宁曾强调民主是绝大多数人的民主。其意思显而易见，就是人民当家做主，体现民意。我国也一直在此方面做出了努力，不断改善党的领导，完善民主，这就维护了社会的稳定，继而保障国家的稳定，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营造了良好的社会氛围。

第三，仅仅从我国的人民民主专政理论的发展来看，其理论基础就离不开列宁的民主与专政思想。我们应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积极吸取历史的经验教训，这样才有了现在的中国特色人民民主专政，才使我国成功避免走上苏联、东欧国家解体的道路，才使我国的无产阶级政权不断地巩固和强大，利于国家稳定，社会主义事业的继续前进。对于一个国家，民主是首要，专政也必不可少。我国是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要维护社会和谐、国家稳定，必须要用专政的手段作为后备保障。

（三）有利于世界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的发展

纵观全球，仍然存在着两种制度的国家，即资本主义制度国家和社会主义制度国家。现今，时代的主题是和平与发展，但这两种制度在某些方面仍然存在着对立，摩擦总是频频出现。列宁曾指出资本主义是腐朽的、垂死的，但是看着历史的发展，资本主义仍然存在着强大的生命力，并没有走向没落甚至灭亡。共产主义社会是全人类的共同期望，而要想实现共产主义必须要消灭资产阶级，过渡到社会主义，最终走向共产主义。在当今世界，由于这两种制度并存，就必然导致各种矛盾的产生甚至激化。如何确保世界社会主义事业的稳定健康发展？如何确保世界和平稳定的前进？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在强调民主的同时也重视专政的手段，对于极少数反对甚至破坏社会主义事业的敌对分子和敌对势力，必然要采取专政的手段。比如就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疆独”“藏独”“台独”等敌对势力一直破坏我国的稳定，阻碍社会主义事业的前进。至此，我国也积极采取措施，其中使用暴力手段，采取专政必不可少，这样才能维护国家的稳定，保障社会主义前进方向。那么对于世界的社会主义事业，同样的情况也不可避免。因而对世界社会主义发展也同样具有重要的价值，值得借鉴。列宁的民主与专政理论在经过巴黎公社的实践检验后留下了丰富的宝贵的财富，仍然值得我们去研究，其中蕴含着丰富的理论意义和启示价值，对我国以后的人民民主专政政权建设甚至是世界的社会主义发展仍然存在重大的价值。

〔参 考 文 献〕

〔1〕列宁.国家与革命.列宁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39、140.

〔2〕列宁.论意大利社會党党内斗争.列宁全集（第3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422、423.

〔3〕列宁.论欧洲联邦口号.列宁选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5：554.

〔4〕毛泽东.对中共八大政治报告稿的批语和修改.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6册）〔EB/OL〕.人民网，1956：146.

〔5〕毛泽东.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759.

〔责任编辑：侯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