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与“重”的选择
——论“鲁迅风”杂文作家兼及当下
2017-04-15朱郁文
朱郁文
(佛山市艺术创作院,广东佛山528000)
“轻”与“重”的选择
——论“鲁迅风”杂文作家兼及当下
朱郁文
(佛山市艺术创作院,广东佛山528000)
“鲁迅风”杂文的兴衰伴随着时代的风云激荡和作家命运的跌宕起伏。作为一种似“轻”实“重”的文体,“鲁迅风”杂文被时代取舍,同时又选择和考验着“鲁迅风”杂文作家。“鲁迅风”杂文的特点和品格要求作家必须具备相应的素质和人格——敏锐的洞察力、强烈的批判性、直面现实的勇气和独立自主的精神。选择“重”还是选择“轻”是衡量文人价值和知识分子良知的关键所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中的“鲁迅风”杂文作家取“重”舍“轻”的选择为我们做了典范。
“轻”与“重”;“鲁迅风”杂文;作家的选择
从形式上来看,在各种文学体裁当中,杂文应该是最短小最灵活最易操作的一种文体,从这个角度可以说杂文是一种“轻”文体。然而,如果从杂文应该反映出来的内容和应具有的立场和品质来说,它绝不是一种轻松的文体。因为杂文往往与时弊相关,与社会中的各种阴暗面相关,与现实的沉重相关。也就是说,杂文必须也应该具有内容上的揭露性、现实的针对性和立场上的批判性。只有这样,才不失杂文之所以为杂文的本质与品格。对于“鲁迅风”杂文更是如此。“短小精悍”之谓,“短小”易做,“精悍”难为,如果说前者是对“轻”的把握,后者就是对“重”的驾驭。
“鲁迅风”杂文这一概念是在20世纪30年代的杂文论争中开始出现并流行起来的,可以说是时代与现实的沉重决定了“鲁迅风”杂文[1]的沉重,或者说是时代选择了“鲁迅风”杂文。二者的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察:一方面,越是在黑暗的、社会弊端和丑恶越猖獗的时代,杂文越是兴盛,因为前者能为后者提供更多的源泉和土壤;反之,在相对光明的时代,社会中的阴暗面就较少,那么杂文可资利用的资源就越少,其发展空间也就越小。然而,从另一方面来看,杂文的兴盛与时代的黑暗并不简单地构成一种正比关系。因为衡量时代是否公平合理开明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要看民主的程度,一个独裁专制肆意妄行的时代,本身就是一个黑暗的时代,而在这样的时代,人们的言论自由势必会受到压制,杂文的写作自然也会受到打压,杂文的兴盛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反之,在民主的、言论出版相对自由的时代,杂文的发展就会有更多的空间和自由,杂文的兴盛就是自然的事。从以上两方面的分析来看,杂文与时代二者之间的关系始终存在一种悖论。但有一点是无需置疑的,那就是杂文与时代(现实)密不可分。具体到“鲁迅风”杂文,上述特点体现的尤为明显。
如果说是时代选择了“鲁迅风”杂文,则“鲁迅风”杂文选择了其作家。因为“鲁迅风”杂文的特点和品格要求作家必须具备相应的素质和人格。具体说来就是,必须具备敏锐的现实洞察力、强烈的社会批判性、敢于面对邪恶与丑陋的勇气以及不屈不挠的精神和独立自主的人格,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那么用陈寅恪纪念王国维的一句话最恰当不过,即“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说杂文选择作家,是从人的被动性一面来考察的。而作家,作为具有主体性的个人,反过来对杂文也有主动的选择性。既然是主动的选择,就要求选择主体具备一定的素质。落实到“鲁迅风”杂文,这就要求作家具备前面所说的质素,这又使二者合二为一。所以说,“鲁迅风”杂文和作家之间是互为因果互相选择的结果。
文学史上有一些人,我们之所以称其为“鲁迅风”杂文作家,或者在某一时期成了“鲁迅风”杂文作家,就因为斯时斯地他们敢说真话并说了真话。而没有考虑太多个人功利性的东西。这一点同时也证明了他们性格的真诚、耿直和坦荡。
瞿秋白身上具有典型的文人气质和理想主义色彩。正是为了心目中崇高而神圣的理想,他踏上了革命道路。然而这也铸就了他的悲剧,一篇《多余的话》足以说明他精神上的文人情怀与政治家所要求的素质格格不入。政治身份使他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他的激情、热忱、率真都被政治生涯煎熬着,使他无法宁静,结局似乎早已注定。当然这些与他的杂文创作并无直接的联系,但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他的性格。与鲁迅的交往并成为知己,不正表明他也有与鲁迅的某些相似之处吗?
《鲁迅风》和《野草》作家群成员也都是性格耿直、敢说敢言之辈。尽管处境险恶,《鲁迅风》/《野草》刊物的创办以及他们在“孤岛”(国统区)的表现都显示了他们不与主流政治合作,敢于反抗的勇气。自比“廖化”的王任叔,尽管“所受各方面投射来的明枪暗箭,却也不少。……,他都勇敢地给以回击,有鲁迅的气质,也有鲁迅的笔法。”“他的个性是倔强而富冲动,有情感,有侠义心肠。”“遇见敌人,或是他所看不入眼的人,那就毫不容情,给予打击,撩牙瞪眼,破口大骂,在所不惜。”[1]卢豫冬(宗珏)说周木斋“性耿介,重然诺,严律己,待人诚挚,治学严谨。柯灵同志谓其性格如寒光可以鉴人。信然。”[2]他若不是因病早亡,结局也好不到哪去。孔另境“是个性格直率,豁达开朗,肚里放不下半丁点儿的人。……是出版界闻名的‘大炮’,改不了率真的性格,一次运动过后隔了些时又故态复萌,屡遭批判。”“对于社会上不合理的落后现象,他敢于开炮。好心的朋友劝他别这样。可他仍是我行我素。”[3]孔另境曾三次坐牢,险些送命。他对党忠实,自认为是党的诤友,常发表一些对时事政局的看法,以图改善,然而事与愿违,历次政治运动,他都脱不了干系,成为老“运动员”。在1957年的大鸣大放中,就因性格直率、作风坦荡、敢于发言,成为被批斗对象,但面对压力,他态度强硬,不为暴力和强权所屈服;“文革”中不肯昧着良心按照造反派的意愿胡言乱语,引来粗暴对待,身体受到摧残,后因病不治而死。夏衍在抗战爆发后,投身新闻界,有过12年的职业报人生涯,也曾是一些民间报纸的专栏作者,他的杂文、时评,如寸铁杀人,在抗日和反国民党的历史洪流中都发挥了特有的作用,成为中共安在国统区的一颗重要文化棋子。有一件事可以看出他的性格,“皖南事变”时,国民党当局命令各大报纸刊登污蔑新四军叛变的“中央社”电讯,主持《救亡日报》的夏衍拒绝刊登,致使《救亡日报》被查封。宋云彬给人的印象是“鲠直,爽朗”,在“双百”方针期间,“他自恃是进步人士,不免有自傲思想,因此难免有时出言过激,而且因为生性鲠直,心有所思,不吐不快。他对现实感到不满时,就直言不讳,不顾客观条件,任凭个人的意愿讲话,这样终于遭到了平生最大的不幸,由著名的‘左派’错划为所谓‘右派’。”[4]
说起胡风,给人最强烈的感觉,就是耿直。“关于胡风的性格,鲁迅说过一番话:‘胡风鲠直,易于招怨。’贾植芳也说:‘胡风耿直,但太偏颇,爱憎太分明。’可谓一语中的。以他这样的性格,在天下定于一尊之后,他的命运又怎么可能好到哪里去呢。”[5]胡风死后,冀汸夫妇送的挽联中有:“含垢廿五载,获咎由鲠直,抱怨由真诚。”[6]胡风所坚持的思想、立场和精神,是别人难以改变的,为人鲠直正是胡风遭逢不幸的性格原因。
延安的知识分子当中,王实味和萧军是最有个性的两个人。一个独来独往,狂放不羁;一个暴躁尖刻,敢于犯上。王实味发表《野百合花》、《政治家·艺术家》之后,面对报纸上的批评,生性狂傲的他拒不接受。后升级为政治问题,他虽表示自己言语过激,但仍不承认自己有错。后人多认为王实味事件实是一个性格悲剧:他性格太狂,不善于与人搞好关系,出语尖刻,过分意气用事,感情外露、喜怒溢于言表——他不仅骂过文坛上的知名作家如徐志摩、张天翼等,对政治领袖他也多有讥讽(如对江青),甚至被关押起来之后,还在那儿侃侃而谈他的那一套理论,还在骂斯大林,说托派的好话,……。
粗犷狭义、极富爱憎的萧军,逃亡流浪到延安后,毫无掩饰张扬着自己的个性,抒发着心中的爱憎。他延安时期的文章尽如其人,文气逼人,桀骜不驯,是延安文人极少数中的一位与官方话语和主流意识形态格格不入者。当作为“暴露派”的他们受到围剿时,他不仅不服,还为王实味打抱不平。经过整风之后,萧军依然是一个没有被改造过来的文人。之后在东北担任《文化报》的编辑,和在延安一样,他又批评一些中共干部的专横行为,并对土改计划表示反对。1948年底,作为一个反面典型,他迎来的是接踵而来的批判。
以上这些知识分子,包括建国后的邓拓、吴晗、廖沫沙等人,相对于1957年被打成“右派”的数十万和在“文革”含冤受屈的无数文人来讲,只是少数一部分。但他们无疑是承继鲁迅精神最好的一部分,他们的杂文创作也无疑最具“鲁迅风”色彩。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毫无瑕疵,时时伟大,处处伟大,他们也有低头服输胆怯软弱的时候。夏衍的一段话可以代表着中国文人在特殊时刻的心态:“党的制度和社会风尚是难于违抗的,我努力克制自己,适应新风,后来也就渐渐地习惯了。我学会了写应景和表态文章,学会了在大庭广众之间做‘报告’,久而久之,习以为常,也就惑而‘不惑’了。”[7]不管怎么说,他们的遭遇在很大程度上与他们对“鲁迅风”的主动选择与承担密不可分。他们命运的悲剧色彩,正是对“轻”与“重”取舍的结果。
所言“轻”与“重”,大体可用“轻松”与“沉重”来替代,它侧重于指作为主体的个人对生存方式的一种选择。“轻”意指轻松、无负重感,顺应时势和潮流,是顺从,无承担,无焦虑,无悲观。相反,“重”意指沉重,是主动承担,是充满忧虑和悲悯情怀,是逆水行舟。具体到本文所论述的对象,是指“鲁迅风”杂文作家对“轻”的舍弃和对“重”的选择。他们深怀五四启蒙精神和救国理想,以反对暴虐专制,对抗独裁统治,揭露阴暗邪恶,批判反动腐朽为己任,主动承担生命之“重”。
“鲁迅风”杂文作为一种似轻实重并能充分彰显鲁迅传统的文体,对他们来讲无疑是必然而又心甘情愿的选择。他们首先看重的是“鲁迅风”杂文的战斗性和对现实人生的意义:“生存的小品文,必须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8]“比起高大的天文台来,‘杂文’有时确很像一种小小的显微镜的工作,也照秽水,也看脓汁,有时研究淋菌,有时解剖苍蝇。从高超的学者看来,是渺小,污秽,甚而至于可恶的,但在劳作者自己,却也是一种‘严肃的工作’,和人生有关,并且也不十分容易做。”[9]
他们把鲁迅当作民族的镜子和旗帜,透过了他,来审视民族的劣根性。“刽子手主义和僵尸主义的黑暗,小私有者的庸俗,自欺,自私,愚笨,流浪赖皮的冒充虚无主义,无耻,卑劣,虚伪的戏子们的把戏,不能够逃过他的锐利的眼光。”“鲁迅是竭力暴露黑暗的,他的讽刺和幽默,是最热烈最严正的对于人生的态度。……善于读他的杂感的人,都可感觉到他的燃烧着的猛烈的火焰在扫射着猥劣腐烂的黑暗世界。”[10]“只有鲁迅才是深知旧社会底一切而又和旧社会打硬仗一直打到死。……表现出来的是旧势力望风崩溃的他的战斗方法和绝对不被旧势力软化的他的战斗气魄。”[11]
中国人(尤其是中国的文人)历来缺乏正视现实的勇气、“撄”人[12]的传统和批判的精神。正如鲁迅所言“中国的文人,对于人生,——至少是对于社会现象,向来就多没有正视的勇气。”“于是无问题,无缺陷,无不平,也就无解决,无改革,无反抗。”“万事闭眼睛,聊以自欺,而且欺人,那方法是:瞒和骗。”“中国人的不敢正视各方面,用瞒和骗,造出奇妙的逃路来,而自以为正路。在这路上,就证明著国民性的怯弱,懒惰,而又巧滑。一天一天的满足着,即一天一天的堕落着,但却又觉得日见其光荣。”“中国人向来因为不敢正视人生,只好瞒和骗,由此也生出瞒和骗的文艺来,由这文艺,更令中国人更深地陷入瞒和骗的大泽中,甚而至于已经自己不觉得。”“鲁迅风”杂文作家身上正充分体现了中国历来所缺乏的一种传统和精神——“撄”人。他们犹如“凶猛的闯将”,“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和肉来”[13]
既然选择了沉重,“鲁迅风”杂文作家们就做好了负重的心理准备和担当沉重所带来的一切结果的勇气。联系到当下的文坛,更显出这一点的可贵。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大众消费文化的流行、政治环境的局限,加上文人们自觉不自觉地放弃对“人文精神”的担当,中国文坛被“帮忙”和“帮闲”的话语充斥,媚官媚俗媚钱成为时尚,充满着“奴颜”和“媚骨”,散发着铜臭味和腐败堕落的气息。文坛缺乏贴近大地的“沉重感”。至于杂文,早已成了可有可无的点缀,偶尔提及,也不过是“愤青”们的小打小闹,它的地位远不及小说、诗歌等其他文学样式。在文学被边缘化的时代,“微不足道”的杂文的命运可想而知:既不受读者欢迎,又不受作家青睐。
鲁迅曾有感于人情世故的变化说:“时时有人退伍,有人落荒,有人颓唐,有人叛变,然而只要无碍于进行,则愈到后来,这队伍也就愈成为纯粹,精锐的队伍了。”[14]这话如果用在“鲁迅风”杂文及其作家身上,也许只对了前面一半,因为我们看不到越来越“纯粹”和“精锐”的杂文“队伍”。也许依然有人在用杂文和鲁迅精神进行着绝望的反抗,但终究不为人所屑。往日“鲁迅风”杂文的风云变幻和作家命运的浮沉已经不再,更不用说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七十年前,巴人曾愤言:“鲁迅的精神固然是部分地活在人们的心理,但鲁迅的艺术的战斗的力,却没有看到活在后一代人的笔端,这是谁的过错呢?”[15]七十年后依然是相同的境遇,历史虽似在时时进步,但在某些层面却停滞不前,甚至在往回走。
十九世纪法国史学家和批评家伊波利特·丹纳说过:“伟大的艺术和它的环境同时出现,决非偶然的巧合,而的确是环境的酝酿,发展,成熟,腐化,瓦解,通过人事的扰攘动荡,通过个人的独创与无法逆料的表现,决定艺术的酝酿,发展,成熟,腐化,瓦解。”[16]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理解到,三个因素决定了“伟大艺术”的产生:环境、人事和个人。
“鲁迅风”杂文是否伟大姑且不论,但我们早已感受到三种因素对“鲁迅风”杂文及其作家命运的深刻影响。环境是指大的时代与社会背景,人事可以理解为文人与文人、文人与政治(家)之间关系的“扰攘动荡”,而个人可指作家个人的主体性和主观因素。三者缺一,我们就看不到“鲁迅风”杂文及其作家在数十年时间里,演绎出来的波谲云诡和悲欢歌哭。历史也就少了风雨的印记、“沉重”的精彩和耐人的寻味。
避“重”就“轻”,“闭眼”和“说谎”,成为当下众多作家和文人有意识无意识的选择。在浮躁轻飘的时代氛围中,谁还会去刻意追求生命的沉重感呢?如果存在一种人,认为“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17],他一定会被当成傻子或神经质。然而“今天在我们的土地上,还有灾荒,还有饥馑,还有传染病在流行,还有官僚主义在肆虐,还有各种各样不愉快的事情和不合理的现象。作为一个有高度政治责任感的艺术家,是不应该在现实生活面前,在人民的困难和痛苦面前心安理得地保持缄默的。如果一个艺术家没有勇气去积极地参与解决人民生活中关键性的问题,没有勇气去正视现实生活中的困难和痛苦,他还算得上是什么艺术家呢?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须勇于干预生活。”[18]“真的知识阶级是不顾利害的,如想到种种利害,就是假的,冒充的知识阶级;……他们对于社会永不会满意的,所感受的永远是痛苦,所看到的永远是缺点,他们预备着将来的牺牲,社会也因为有了他们而热闹,不过他的本身——心身方面总是苦痛的……”[19]“在完全失去理智的时代,个人的反抗命定要归于失败。敢于首先起来冲开无边的黑暗,打破无底的沉默的人,需要最大的勇气,因此也应该受到特别的尊敬。”[20]
探讨“鲁迅风”杂文,目的绝不仅仅在于回瞻历史,追思前辈,更重要的是扎根现实,为当下的社会服务。远了说,是为人类的进步与和谐;近了说,则是为改善我们每一个人的处境。
闻一多曾以“戴着镣铐跳舞”来形容新格律诗的创作,这句话用在“鲁迅风”杂文作家的创作上也恰如其分。“跳舞”是生命的自由律动,是存在的本真体现;而“镣铐”则是生存所负载的重量。“鲁迅风”杂文作家正是背负着历史与现实的沉重,用以杂文为载体的鲁迅精神,体现着个体生命的自由和本真存在,而正是这重量和精神才使他们的人生格外地丰盈而美丽。
[1]孔另境.我的记忆——孔另境散文选[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193-194.
[2]卢豫冬.周木斋同志事略[M].北京:海峡文艺出版社, 1985:244.
[3]孔海珠编.庸园新集——孔另境自述散文[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369,372.
[4]陈修良.宋云彬先生与他的民主言论[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2.
[5]傅国涌.1949年:中国知识分子的私人记录[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232.。
[6]李辉.胡风集团冤案始末[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 2003:410.
[7]夏衍.懒寻旧梦录:增补本[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429-430.
[8]鲁迅.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M]//鲁迅全集:第四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576-577.
[9]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做“杂文”也不易[M]//鲁迅全集:第八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76.
[10]瞿秋白.鲁迅杂感选集:序言[M]//凡尼,郁苇.瞿秋白作品精编.桂林:漓江出版社,2004:220-221.
[11]胡风.胡风评论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1984:10.
[12]鲁迅.摩罗诗力说[M]//《鲁迅文集杂文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13]鲁迅.坟·论挣了眼看.鲁迅全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37-241.
[14]鲁迅.二心集·非革命的急进革命论者[M]//鲁迅全集:第四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226.
[15]巴人.超越鲁迅——为鲁迅逝世二周年纪念作[M]//林乐齐,秦人路.王任叔杂文集.北京:三联书店,1997: 65.
[16]丹纳.艺术哲学[M].傅雷,译.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8:178.
[17]鲁迅.坟·题记[M]//鲁迅全集:第一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3.
[18]黄秋耘.黄秋耘自选集[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6: 429.
[19]鲁迅.集外集拾遗补编·关于知识阶级[M]//鲁迅全集:第八卷.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90-191.
[20]柯灵.《随想录》的随想[M].北京:三联书店,1991:118.
(责任编辑:刘岭峰2572756826@qq.com)
Alternative betweenLightandHeavy——on the Writers of“Lu Xun Style”Essays
ZHUYu-wen
(Art Institute ofFoshan,Foshan 528000,China)
The relation among essays,writers and writing times is inextricable.The“Lu Xun Style”essays are prevalent with times.As the light style with heavy meaning,“Lu Xun Style”essays undergo being selected and challenged.The characteristic of“Lu Xun Style”essays demands that writers have penetrating perception, acute criticism,courage to face reality and self-independence spirit.The alternative between“light”or“heavy”is critical to assess intellectuals’conscience and value.The writers of“Lu Xun Style”essays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set a good example to us with their choices.The writers and the spirit like this are exactly what today’s China’s literary needs.
“light”and“heavy”;“Lu Xun Style”essays;writers’choice
I207.6
A
1008-018X(2017)001-0036-05
2016-11-06
朱郁文(1981-),男,河南淮阳人,佛山市艺术创作院文化与文艺理论研究部副主任,《佛山艺文志》编辑部主任,文学博士,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