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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通识教育视域下的逻辑教育比较研究

2017-04-13刘建平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逻辑学通识批判性

刘建平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中西通识教育视域下的逻辑教育比较研究

刘建平

(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西方国家历来重视通识教育,其对学生逻辑素质的训练历史悠久。以两千多年前的“自由七艺”为发端,西方发展出以培养完整人格为目标的“博雅教育”。以美国为代表的欧美国家开展的批判性思维运动,将批判理念和反思精神渗透到了文化价值观念之中。与欧美相比,我国的自由教育思想可以追溯到儒家“六艺”。较之于“七艺”,“六艺”中显然缺少逻辑训练内容。这既是学科设置的差异,更体现了中西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距。就现代教育而言,我国素质教育改革近三十年已取得不小成就。相应地,国内逻辑教育也已获得长足进展。但不可否认,对于包括逻辑教育和批判性思维训练在内的通识教育改革,我们依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通识教育;素质教育;逻辑教育;批判性思维

一、西方通识教育中的逻辑素质教育

众所周知,逻辑学作为科学技术发展和文化建设的重要基石,同时也是高等教育培养创新型人才的基础学科,其对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西方国家向来对素质教育和创新教育比较重视,因此他们对逻辑素质教育的展开和研究可谓历史悠久。

(一)西方逻辑教育发端:从“自由七艺”到“博雅教育”

从整个欧洲教育的发展过程来看,西方的逻辑素质教育发端于两千多年前的自由教育理念。源起于古希腊、兴盛于欧洲中世纪的Liberal Arts中的所谓“七艺”,原意是指自由人应该具有的学识和应该学习的七门学科,包括文法、辩证法(即逻辑学)、修辞、几何、天文、算术、音乐等。其中,文法、逻辑和修辞这三艺(trivium)是基础,其余四艺(quadrivium)则是高阶课程。从词源学角度看,“Liberal Arts”来自拉丁文的“artes liberales”,意为“自由人的技艺”,其核心为自由教育,旨在培养具备理性思辨能力并热衷参与城邦公共生活的自由人。早在中世纪,包括逻辑学在内的上述七大学科就被概括为“自由七艺”,并被设置为欧洲大学核心课程。自文艺复兴起直至近现代,它们则一直作为欧美国家现代教育的典范内容。

以“七艺”为基础,西方国家开展的所谓“博雅教育(Liberal Education)”或“通识教育(General Education)”,其内涵与我们常说的“素质教育”或“通才教育”等概念的内涵大同小异。虽然叫法不同,但它们都强调教育的普遍性和全面性,都把培养“完整人格”作为教育的最终目标。正如英国大教育家纽曼(John Henry Neman)所说的,“大学不培养政治家,不培养作家,也不培养工程师,大学首先要培养的是灵魂健全的、到达博雅高度的,即具有完整人格的人”[1]出版说明。19世纪以来,纽曼的教育理念被现代高等教育广为接受,并成为通识教育的理论依据之一。在这种教育理念和教育传统基础上,欧美学者普遍认为,大学教育除了传授专业知识,更应该注重通识教育,重视人文素质培养。一个“博雅人”必须首先具备理性思考能力和批判性心智,以摆脱蒙昧防止偏见,并由此开阔视野解放心灵。想必这也是“自由七艺”之得名的根源。

通识教育作为一种科学理念和教育模式,其基础是文理知识,其灵魂则是思考力、辨识力和创造力,这些能力无疑都是理性思维能力的体现。《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General Education in a Free Society)就明确指出,美国通识教育的目标,在于造就学生的四大能力:有效思考能力、交流思想能力、恰当判断能力和辨别价值能力;前两者强调的是逻辑思维能力和沟通交流能力,后两者强调的是解决问题的实践能力和价值选择能力。由此可见,美国教育乃至西方教育的核心在于,以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为基础,大力培养学生的思考力、判断力和创造力。欧美国家把培养学生的理性思考能力作为通识教育的精华,显然是对古希腊人文精神和自由传统的沿袭和传承。表现在课程设置上,从“自由七艺”中的辩证法到亚里士多德的分析学再到近现代的逻辑学,都是用于专门培养理性思维能力的学科。而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七大基础学科的排名,逻辑学仅次于数学位居第二,其基础地位和重要性可窥一斑。逻辑学科的目标和任务,就是通过系统学习和强化训练,提高学生的有效思考力、交流表达力和理性判断力。由此,作为通识教育培养目标的四大能力,几乎都和逻辑学有关。

(二)美国教育改革中的逻辑教育:从批判性思维运动到批判性思维课程

在逻辑学科的诸多分支中,批判性思维对于通识教育的目标达成显然最为重要,也最为直接。因此,我们主要围绕此课程探讨逻辑素质教育对通识教育的重要意义。

作为一门逻辑学课程,批判性思维发端于半个世纪前北美兴起的一股教育改革浪潮——批判思维运动(critical thinking)。20世纪70年代,美国教育家通过对国内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调查发现,虽然学生课堂知识越来越新,信息量越来越大,但他们的思考力和创造力却明显低于其他工业国家,甚至还有弱化的趋势。同时期数据显示,20世纪80年代的科学知识分子在美国总人口中的比例从20年前的5%下降为3%,而这一数据向来被认为是美国综合实力和社会优化发展的重要指标。在这一背景下,美国教育领域掀起了批判性思维运动。该运动倡导一种批判性的思维理念,主张交往过程中言行举止的规范性、合理性和论证性。这里所谓“批判性”主要包括:独立自主的思考质疑、合乎理性的推导辨析、审慎周全的权衡判断等。所有这些都对传统思维方式形成极大挑战,并从而带动了整个教育领域的变革。

可以说,批判性思维课程就是这股浪潮的直接产物,也是对美国高等教育和逻辑教学反思的有益成果。在此基础上,区别于形式逻辑的另一个学科分支——非形式逻辑应运而生。该学科以论证理论为主要内容,给学生传授理性论证和分析评估方法,以培养其运用批判性思维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除此之外,批判性思维运动还直接催生了一类全新的能力型考试模式,如GMAT(工商管理硕士入学考试)、SAT(大学本科入学考试)、LSAT(法学院入学考试)等。该类考试一改知识型模式为能力型模式,并且其中大都设置了逻辑推理模块,主要考察学生对日常推理和论证的分析评价能力,也即批判性思维能力。和传统知识型测试模式相比,能力型测试显然是选拔高素质人才的更为有效的途径。

伴随着批判性思维运动的改革大潮,欧美许多高校都把批判性思维设为通识教育的核心课程之一。美国甚至还成立了以批判性思维为研究对象的批判性思维学会,国际批判性思维学术研讨会也每年定期举行一次。目前,全美上千所高校都开设该课程,不同版本的教科书多达数百种。虽然课程名称不尽相同:批判性思维、非形式逻辑、非形式推理或论证逻辑等,但其授课内容大同小异,而且开设目的都是为了提高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不仅如此,随着日益深入的教育改革,授课形式也已经从单纯的批判性思维训练发展为将其融入具体学科与思维实践。以哈佛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为例。20世纪70年代以来,哈佛大学进行过两次大规模的本科生课程改革:1978年核心课程制度建立和2009年通识教育改革实施。在2011-2012年由核心课程向新课程的过渡期,哈佛大学共开设包括批判性思维在内的八大模块共185门通识课程。这些课程不仅面对现实,具有鲜明的国际意识,而且超越学科界限,整合性较强,充满探究性。批判性思维作为一门方法论和工具性学科,在整个通识教育过程中的意义是不言而喻的。哥伦比亚大学的核心课程设置也非常注重批判性思维的培养。除了专门的逻辑课程以外,其他课程内容也通常以经典文本为素材,以现实重大问题为主题,以研讨课为主要形式,同时注重本民族的文化传统教育。在授课方式方面,除了专门的批判性思维学习之外,各科教师在授课过程中也设法训练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一方面,教师不能一味地灌输知识,而是重视课堂上的师生互动;另一方面,教师除了传授知识,还教给学生获得知识的有效途径,更重要的是鼓励学生对既有知识大胆批判质疑,甚至可以借助可靠证据修正或推翻现有结论。总而言之,美国高校不论在课程设置还是授课方式上,都既有利于塑造大学生的价值观,也有利于培养和训练大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

(三)从欧美到全球:逻辑教育改革大势所趋

对美国教育而言,与其说批判性思维是一门课程,不如说它更是一种批判理念和反思精神。而这种理念其实早就根植于美国传统精神之中。20世纪初,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Karl Popper)曾极力推崇批判性思维在科学知识增长中的作用,这无疑也推动了批判性思维运动的发生。其实不仅在科学领域,日常生活和民主社会中也需要批判精神。如今,这种批判性观念已经深入人心,逐渐融进美国文化价值之中,并产生了全球性影响。

西方许多国家,包括英、德、法以及澳大利亚、加拿大等,都仿效美国在各自国家展开教育教学改革,且意义深远。小而言之,欧美国家依此形成了较为完善的逻辑教学理论和实践体系,并由此带动了整个国民教育的变革。例如,由美国哲学协会提出来的《加利福尼亚批判性思维技能测验(CCTST)》量表,不仅明确界定了批判性思维的五大核心技能,而且还对这些技能提供了可操作的测试手段,以此来量化人们的批判性思维能力。CCTST已被美国几十所大学、中学成功使用过。和已有的20多种测评工具相比,CCTST具有较好的可信度和效用值。目前它已被作为公认的测试工具而广泛应用。大而言之,欧美各国悠久的理性思维精神和科学研究传统,成就了西方近现代科学技术数百年的辉煌。所有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除了欧美,亚洲一些国家和地区如印度、新加坡、日本、中国香港等,也都十分重视逻辑素质教育。以印度为例,该国要求从小学、中学到大学教育,都开设一定与之相适宜的逻辑学课程或者含有逻辑学知识的课程。众所周知,印度培养了占全世界40%的计算机软硬件人才,这不能不与印度近几十年来重视逻辑素质教育有直接的关系。新加坡国立大学、南洋理工大学等也都把包括逻辑思维能力在内的人文素质教育放在极其重要的地位。日本的全学共通教育尤其重视学生的全面教育和创造能力,日本的经济发达在很大程度上不能不归功于素质教育的成功。中国的香港地区在国内高校中较早开设博雅课程,香港很多名校面试时非常强调考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台湾各高校也都推行通才教育。所有这些都给我国的素质教育和逻辑教育提供了有益的参照。

二、国内素质教育中的逻辑教育

(一)“儒家六艺”与“自由七艺”之比较

和欧美国家相比,我国高校素质教育的真正开展要晚很多。但从自由教育的思想渊源上说,中国古代也有相当于“自由七艺”的学科——“六艺”。何谓“六艺”说法不一,但对中国后世影响较大的是儒家的“六艺”,即诗、书、礼、乐、易、春秋。此“六艺”源于孔子的“六经”,是儒家弟子研习的六门学科。其中,“诗”偏重文学,“书”和“春秋”偏重史学,“礼”偏重政治和伦理,“易”偏重思辨,“乐”则是指音乐。可见,“六艺”部分内容和古希腊“七艺”类似,主要涉及人文学科,目的在于浸润自由心灵,提升文化素质,最终达成万物和谐天人合一。

可是仔细分析不难发现,和“自由七艺”相比,我国古代的“六艺”在理性思维训练方面有着明显的差距。“七艺”中的文法、修辞和几何等学科都具有非常明显的理性特征,辩证法(逻辑学)则更是直接用来训练理性思维能力的。而“六艺”中却没有相应的学科。其实,这种差距不仅仅是学科设置方面的差距,更是中西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距。总体而言,西方文化和西方思维偏重理性、逻辑和科学精神,而这恰恰是东方文化和国人思维所欠缺的。“西方的学问是通过逻辑概念相互结合形成的超验的普遍原理体系,构建了一个理性才能把握的超越感觉的领域,是一种超越时空的逻辑范畴……追求以最普遍的形式表达事物本质的第一原理。”[2]相对于“七艺”的自由学科特征,有人把“六艺”称为“类自由学科”。毕竟两者在知识的基础性、超功利性和内在价值趋向等方面是相似的。古代儒家的“六艺”及其后世对它的传播和发展,显然可以视为我国早期素质教育的雏形。

(二)我国素质教育改革背景下的逻辑教育发展

和欧美国家的通识教育相比,我国实施真正意义上的素质教育要晚得多。相应地,对学生理性思维能力的训练和逻辑素质教育也晚很多。尤其是20世纪中叶,国内教育受政治因素影响很大,我国大学完全照搬了苏联的教学模式,过于强调专业教育,偏重理工科。一定时期内苏联模式为我国高校教育带来很多弊端。杨叔子院士对当时状况作过恰当概括,那就是“五重五轻”——“重理工,轻人文;重专业,轻基础;重书本,轻实践;重共性,轻个性;重功利,轻素质。”其实质则是“重功利、轻素质”,“重物、轻人”,“重做事、轻做人”。[3]如此一来,国内高校距离“自由教育”的目标越来越远,甚至与之背道而驰。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一些具有先见之明的教育家开始大力倡导人文素质教育。随着1985年出台《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高国民素质首次被作为教育改革的根本目的提出来。教育部也在20世纪90年代着手推进人文素质教育在诸多高校实施,教育改革和素质教育正式拉开大幕。

按照教育改革的具体要求,知识经济时代下对大学生的素质教育主要包括思想道德素质、文化素质、专业素质、身心素质等方面。于是当时很多高校在培养目标、课程体系、专业设置、教学模式等方面向素质教育靠拢。不少高校开始将提高文化素质、构建人文精神作为培养目标,并且在专业设置、课程体系和教学模式等方面也相应作出改革。其中,对理性思维能力的培养就包含在文化素质教育之中。大学生的逻辑思维素质日益受到重视,相应逻辑课程也逐渐走上大学讲堂。

(三)近年来国内逻辑教学与科研成就

总体来说,国内的逻辑教学分为两种情况:一是作为专业教育的逻辑教学,二是作为通识教育的逻辑教学。此二者显然在培养目标、课程设置、教学模式等方面有很大不同,我们这里主要关注面向通识教育的逻辑教学。自20世纪末素质教育实施以来,国内很多高校都以各种方式增设了逻辑课程,包括专业必修、院系选修或者全校公选等。其中专业必修只在部分相关院系开设,包括文、史、哲、法律等社科院系开设的普通逻辑或法律逻辑,数学和计算机等理工科院系开设的数理逻辑等;院系选修主要在新闻学院、教育学院、社会学系、政治学系等开设;而全校公选则不限专业,课程名称和内容也比较宽泛,诸如逻辑学、逻辑与思维方法论、论证逻辑、批判性思维等。还有些高校将逻辑学设置为社科类硕博研究生的方法论课程,称为逻辑科学方法论,与理工类的方法论课程自然辩证法相对应。从必修到选修,从院系到全校,从本科生到硕博研究生,这样的课程体系不仅成为高校逻辑教育的基本保障,而且还为学生接受系统的逻辑思维训练提供了很多机会。随着教育改革的大力实施和逻辑素质教育的落实,国内高校大学生的逻辑思维素质有了很大提高。

除了课程设置和课堂教学,国内逻辑教育的成就还体现在科学研究和学术交流方面。随着近些年逻辑教学改革的不断深入,不仅学界对逻辑学的研究热情日渐高涨,而且其研究方向也在很大程度上围绕素质教育展开。尤其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以来,中国逻辑学会等组织机构和教育部“逻辑思维能力与创新型人才培养研究”课题组一起,已经成功举办过五届“素质教育和逻辑思维”论坛。该论坛围绕素质教育和逻辑思维展开,每届都有一个主题。如2012年、2013年论坛分别围绕“中学生逻辑思维能力培养”“幼儿逻辑思维培养”展开。而2014年论坛则以高考改革为重点,明确提出“高考应注重逻辑思维能力考核”。由于这些论题紧跟素质教育和创新理念的时代主题,所以每届论坛均获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它们也显然对逻辑素质教育的全面实施起到了有效的促进作用。不仅如此,近些年国内逻辑学界的交流活动也颇为频繁。从2002年至2012年10年间,先后在南京、台湾、香港和重庆分别举办过四届两岸交流会议,有力地促进了逻辑学交流。毫无疑问,这些活动都直接或间接地促成了逻辑教学水平的提高和国民逻辑素质的提升。

就相关学术成果来看,国内学者在通识教育和逻辑素质教育方面的论著也层出不穷。这里仅列举几篇为例。杜国平、赵曼的《逻辑学者的社会责任——提高国民逻辑素质的理论和实践探索》一文,从中西对比的角度指出,提高国民逻辑素质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是逻辑学者应该担当的社会责任。武宏志的《批判性思维:一种通识教育中的逻辑教学》提出,通识教育的核心目标之一就是批判性思维能力和倾向的养成;大学通识教育中的逻辑教学,应以批判性思维为宗旨对传统逻辑内容进行取舍,并突出技能培养和实际应用。关于批判性思维的实践应用,黄芳在博士论文《大学生批判性思维能力培养方式实践探索》中,着力于对英语教学中的批判性思维培养方式展开实践研究。在逻辑教学改革和批判性思维课程设置方面,国内著名学者之间还展开了激烈争论。清华大学王路教授先后写了《关于批判性思维的批判》和《批判性思维再批判》。通过这些文章,王路教授旗帜鲜明地指出,批判性思维是一个理念而不是学科;批判性思维不是逻辑,把它作为逻辑课开设,甚至用它来取代逻辑的观点是非常错误的。针对王路的观点,国内其他学者提出了不同看法。先是中国人民大学的陈慕泽教授在《再论逻辑学与通识教育》中给予答辩,随后河南大学马佩教授也发表《关于批判性思维的批判的批判——与王路教授商榷》一文作出反驳。其实,近年来逻辑学界的相关争论还有很多。这一方面折射出学术研究视角的多元化和丰富性,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国内学术研究的活跃程度和思想高度。而且这种争论也不仅仅是学术争鸣和观点差异,从本质上看,这恰恰更体现出了逻辑学的论证性和批判性特征。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除此之外,国内学界还出现了不少研究国外通识教育和逻辑素质教育的论著。代表性的著作包括李伟的《素质教育在日本》、卢艳兰的《新加坡高等院校人文素质教育研究》、缪四平的《美国批判性思维运动对大学素质教育的启发》、李会春的《哈佛大学的通识教育课程改革透视》和王霞的《价值视角下大学通识课程的建设——哥伦比亚大学的启示》等。上述论著分别考察了美国和亚洲一些发达国家在素质教育(通识教育)和批判性思维方面的发展和研究现状,尤其是哈佛大学的多元人才培养模式、哥伦比亚大学的课程设置等,对我国的通识教育和逻辑素质培养来说都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

综上可见,近年来国内在通识教育和逻辑素质教育方面已经获得了长足发展。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和欧美等发达国家相比,我们依然存在很大差距。不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落实方面,对于包括逻辑素质教育和批判性思维训练在内的通识教育改革,依然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诸如,高校的逻辑课程设置覆盖面较窄,课程内容缺乏可操作性,授课模式比较单一,缺乏不同学科之间的衔接,重理论轻实践等。所有这些都为该领域的相关研究和实践提供了努力方向和前进动力。

[1][美]斯蒂芬·雷曼.逻辑的力量[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2]上官剑.“六艺”与“七艺”:中西方“自由学科”溯源之比较[J].高教探索,2010,(4):43-47.

[3]杨叔子:文明以止化成天下——纪念我国高等学校文化素质教育开展十周年[J].高等教育研究,2005,(9):1-6.

(责任编辑苏肖)

A Comparative Study of Logical Edu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neral Education in China and the West

LIU Jian-ping
(School of Politics&Law,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2,China)

Western countries have always attached importance to general education,and their training on students'logical quality has a long history.More than two thousand years ago,"seven arts"was as the starting point of Western education.Later the West developed to cultivate a complete personality as the goal of"liberal education".The critical thinking movement of the European and American countries represented by the United States penetrated the concept of criticism and reflection into the cultural values. Compared with Europe and the United States,China's liberal education can be traced back to the Confucian"six arts".Compared to the"seven arts","six arts"is clearly short of logical training content.It is not only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discipline set,but also reflects the gap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and way of thinking.In terms of modern education,China's quality education reform has made achievements in the past three decades.Correspondingly,domestic logical education has also made great progress.But it is undeniable that there is much to do for general education reform,including logical education and critical thinking training.

general education;quality education;logical education;critical thinking

B81

A

1673-1972(2017)04-0137-05

2017-04-11

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创新发展理念下我省高校创新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HB17JY015)

刘建平(1972-),女,河北正定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西方逻辑学、西方逻辑史和西方哲学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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