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权力的滥用与丧失——以美剧《尼基塔》中的珀西为例

李先国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网络传播学院， 浙江 绍兴 312000)

关系权力的滥用与丧失
——以美剧《尼基塔》中的珀西为例

李先国

(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 网络传播学院， 浙江 绍兴 312000)

德维托主张从关系中的权力、个人的权力、信息的权力三个方面分析权力。关系中的权力是从人与人的关系中体现出来的权力，又有六种类型：参照型、法定型、专家型、信息或劝服型、奖励型、惩罚型。美剧《尼基塔》展示了珀西各种关系权力的滥用及丧失的过程。

《尼基塔》 ；关系权力 ； 丧失；美剧

一

美剧《尼基塔》中虚设了一个秘密的美国特工组织，其任务是完成政府机构不能在公开场合完成的工作，尤其是暗杀。这个组织的名称就叫“组织”(Division)，头目是珀西。尼基塔曾经是一个被处以极刑的女囚，组织把她救下来，让她改名换姓，经过训练成为一个组织的杀手。可是尼基塔无法认同组织的价值观及其反人性的行为，她逃出组织并想方设法破坏组织的行动。故事就此展开，其中塑造了许多人物。尼基塔反组织，直接的就是反组织的头目珀西。珀西成为剧中一个大反派。这个大反派并不是一开始就令人反感，其行为甚至让人怀疑尼基塔行动的合理性。随着剧情的展开，人们发现尼基塔并不是反对整个组织，而是不能接受组织头目珀西的价值观和其反人性行为。所以，剧情的发展是尼基塔如何扳倒珀西的过程。或者说，是珀西权力丧失的一个过程。珀西权力丧失的过程生动说明了关系权力滥用带来的恶果。

“社会是由多重交叠和交错的社会空间的权力网络构成的。”[1]1美国人际传播学理论家约瑟夫·A·德维托把权力定义为“一个人影响其他人思想和行为的能力”。[2]339本来人应该生而平等，所有人生来就有得温饱、受教育、求工作等方面的平等权力，现代国家的法律也规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惜现实总不能让人生而平等。美剧《尼基塔》头两季并没有解释珀西如何获得与众不同的能力而成为组织头目。但他一开始作为组织的头目，就具备大于或多于其他人的权力。西方传播学理论所认为的一个人获取权力的过程，在珀西出场时已经作为一个结果出现。他说话让人听起来有信心，占据公众说话场合的空间，一般穿得比别人好，对表达的内容准备充分，正式会谈前找主要人物面谈，找出问题的关键，建立同盟等。[2]343他衣冠楚楚，穿着上好于组织其他人让他看起来有权力。组织内穿着第二好的要算阿曼达，虽然大多是职业套装，但每次都显得是盛装出场。她恰恰是组织的第二号人物。而其他人多是训练服装，只有在外出行动时根据不同需要进行不同的装扮。例如，第一季第十一集里艾丽克丝去执行任务前就试了好多套晚礼服。尼基塔的服饰变化是剧中最多的，可惜她正是逃出组织的异端分子。珀西的语言表达也让他显示自己是组织的头号人物。他言语简短，从不拖泥带水，而是有理有据，既不谦卑也不狂躁。他的话语显示他的十足的信心。在各种与人交谈的场合，不管内部还是外部，他都能控制谈话的框架。所以在人际交往空间上他是处于有权力的地位。他每次把工作都布置得有条不紊，在众人面前说话显得经过深思熟虑。对于日益与他远离的组织得力干将迈克尔，珀西甚至多次直接面对面做他的思想工作。珀西把尼基塔列为组织的头号敌人，使得每一个成员都站在他的立场上来反对尼基塔。

权力的本源是人类无休止、有目的的“有理性地为增进他们对生活中美好事物的享用而斗争”的“能力选择”和“适当手段”。[1]6这是其他生物类别所缺少的。德维托说，如果一个人想增强控制他人及其环境的能力，可以通过以下一些策略：提高人的自尊、对他人坦诚相见、分享技能与决策权。这三条建议看来对珀西毫无意义。在组织里，他就是老大，一个独裁者。从能力来说，他是超强的。从品质来说，是完全不能带领这个组织实现为国家服务的目的的。在组织中，珀西表现出时时利用手中权力欺负其他下属的情况。

欺负被斯特纳在《权力的另一面》中看作权力滥用的一种主要形式。所谓欺负就是“一个人反复地从另一个人那里得到不正当利益的行为”。[2]340“欺负是一种不尊重对方、持续性的、消极的、破坏性的、道德败坏的行为。其目的往往是表现或者获取控制力与权力。”[2]357欺负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其目的是否定别人自我选择的权利。

欺负的第一种情形是，无论你如何抗议，对方都装作不知道你的请求，无视你的关切，最常见的就是拒绝接受否定的答案。组织里的学员们只有服从珀西的命令，对于他们的合理要求，珀西却是从不考虑接受的。每一个学员在组织里只有身体，没有灵魂，所以他们不能正常谈恋爱，却要随时准备为完成组织的任务奉上自己的身体。

欺负的第二种情形是让对方相信“你欠我的”。就是老是提醒别人我为你做了哪些事情，并利用这点让你按我的要求去做。珀西欺骗了迈克尔，设计炸死他的妻子女儿，却假装成迈克尔自杀的拯救者，并假意承诺寻找报仇的机会。迈克尔向尼基塔表示自己的命是珀西给的说明了他开始时对珀西的愚忠。对于不交出黑盒的欧文，珀西审讯他时也是一顿痛骂。

欺负还有一种情形是，让他人觉得其想法是不切实际或太愚蠢。这在阿曼达那里经常发生。作为组织的二号人物，她代表珀西行使权力，对新学员总有一番心理调教过程。例如，对开始要挟她的艾丽克丝，她告诉艾丽克丝想逃出基地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然后安抚她，让她相信只有接受组织的培训才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在等着她。组织用这种方法确实训练了一大批人，但对于尼基塔这样的良心未泯灭的觉醒者，走向珀西和阿曼达的对立面是必然的。

权力在一个组织里有不同来源。既有来自组织向拥有某项职务的人授予的权力(即为人所知的职务权力)，也有来自具体的个人性格的权力。弗伦奇(French)和雷文(Raven)认为法定权、奖励权、强迫权、专长权和参照型权力是五种广泛使用的权力。[3]德维托主张从三个方面分析权力：一是关系中的权力，二是个人的权力，三是信息的权力。[2]342个人权力在很大程度上是指一种人格力量，取决于跟随、信任你的人的多少和跟随、信任的程度，所以实际上是一种信誉。信息的权力是探讨权力的表达问题。关系中的权力是人与人的关系中体现出来的权力，又有六种类型：参照型、法定型、专家型、信息或劝服型、奖励型、惩罚型。[4]组织成员饱受珀西的欺负，而随着他以上六个方面的权力的削弱和消失，他的失败是必然的。尼基塔扳倒珀西的过程，实际上也是珀西各种关系权力的丧失的过程。

二

首先来看参照型权力。参照型权力是人们希望像你或者得到你的认可时你所体现的权力。如果一个人能在他人身上树立参照型权力，并且让他人希望成为与之一样的人或得到其认同，那么他就更容易取得人们的顺从。弟弟信任哥哥，希望成为像哥哥那样的人，他就像哥哥一样为人处世，他很容易顺从哥哥，从而哥哥体现了一种权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获得参照型权力就靠吸引力和声望。随着吸引力和声望的提高，别人对他的认知也随之提升，最终他获取他人顺从的权力也随之提升。

组织里最像珀西弟弟的是迈克尔。他起先对珀西忠心耿耿，有令必从。他也是组织里经常外出执行任务的头儿，很多时候珀西的安全也是由他负责。例如第一季第一集里的晚宴上，正是他的机智打断了尼基塔对珀西的威胁，并且差点生擒尼基塔。尼基塔在以往长期训练和执行任务中对他产生了情愫，也换取不了迈克尔对珀西的忠心。迈克尔不可能不感知察觉尼基塔对自己的欣赏与爱意，但为了组织的任务，他宁愿让尼基塔去勾引外国间谍而不顾她的怨恨。当必须直面在珀西与尼基塔之间作出选择这个问题时，迈克尔承认他对珀西的忠心来源于珀西救了他的性命。在他的认知中，恐怖分子卡里姆炸死了他心爱的妻子和女儿，珀西鼓励他重拾生活的勇气、加入组织并承诺找机会让他报仇。尼基塔一次次对抗组织的行动让他发现了珀西的一些做法也不符合组织的利益或者仅仅是珀西的私心，他对珀西产生了动摇，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对珀西的忠心。

第一季里有两集专讲迈克尔寻找卡里姆复仇引出的故事。第九集中尼基塔通过与迈克尔并肩战斗慢慢赢得了迈克尔的信任，感情升温，可惜由于卡里姆的狡猾和珀西的干扰使得仇人从眼皮底下逃脱，迈克尔的孤注一掷的最后一刺也被尼基塔拦住。这里迈克尔对珀西和尼基塔的态度应该是一半对一半。从尼基塔来说，是难得的胜利，从珀西来说，是他在迈克尔心中的地位慢慢在倾斜。到第十七集中，迈克尔要挟尼基塔找出卡里姆让自己报仇。卡里姆是找到了，可惜最终发现，原来一切是珀西布的局：为了拉拢迈克尔这位能干忠心的前海军上尉为自己服务，珀西设计让双面间谍卡里姆炸死迈克尔的妻子和女儿。珀西如愿以偿以救世主的身份得到了迈克尔的忠诚顺从与服务。弄清原委的迈克尔心中的悲愤和仇恨让他看清了珀西的真面目，对珀西的崇拜荡然无存。所以此后几集都是他里应外合与尼基塔扳倒珀西的故事。

第二，法定型权力。法定型权力通常来源于两个方面，人们在社会中的角色和任务，以及这部分人给其他人的信念，即人们认为某部分人的权力应该凌驾于他们之上，这部分人因其身份地位拥有影响人们的权力。例如，父母对于子女拥有法定型权力。教师对学生拥有法定型权力。其他如雇主、经理、法官、医生和警察等在不同部门拥有法定型权力。

作为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检察院、法院、警察等部门的补充，珀西所领导的特工组织承担了许多政府部门不敢公开承担的任务。这是许多国家都允许存在的秘密机构。剧中也涉及前苏联的克格勃在苏联解体后留下的特工，中国国安局的特工。珀西所领导的组织里的特工与他们多有接触，但性质还是不同。或者说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工这是公开的秘密，而又另外有一个独立于它的特工组织的存在让人难以置信，就像剧中所说的“阴兵”。

这个领导权力显然必须由上级赋予，不可能是从下而上的拥戴或者民主选举。珀西获得这个组织的领导权，首先是上级部门赋予的，其次才是他个人才能和努力的结果。

可惜珀西不屑于组织头领这样一个地位。或者说他自己不满足于这样一个仅仅是国家各个情报组织的补充部门，他要使组织独立运行，关键是由他一个人说了算的独立部门。他借各种高层晚宴向各级参议员讨要经费，他私自接活筹集组织运行的经费，他私运武器作为自己的武器，他利用航空公司偷运毒品积攒经费，他欺骗上峰让自己的暗杀目标苟活于世并且两手经营血泪生意，最后他要凌驾于中情局之上，要挟上峰几个成员给予自己选择中情局负责人的机会。好在最后一刻，尼基塔识破了他的麻雀计划，及时赶到破坏了他的疯狂行为。珀西也在上峰那里失去了他的法定权力。

2.5.3 包封率和载药量 精密量取白藜芦醇DPPC脂质体粉雾剂10 mg，纯化水复溶，加入预先溶胀的葡聚糖凝胶G-25色谱柱中分离，顶部加纯化水洗脱，收集洗脱液，每管2 mL，分别加入无水乙醇定容至10 mL，参考“2.1.2”项色谱条件测定。计算包封率、载药量。

第三，专家型权力。当一个人在某方面拥有专门技术或知识，他就相对于其他人而言拥有专家型权力。比如，医生对医药很了解，所以当其他人有病时就会向医生求诊，而不会向园林家或邮递员咨询。在遇到与法律相关问题时，人们选择律师而不是精神科医生；在遇到心理有关问题时，人们选择精神科医生而不是电脑工程师。

珀西首先是一个特工专家。上峰们选择他作为组织的头目首先看中的是这一点。他处事冷静，善于组织和协调各部门关系，还能合理安排各行业专家进入组织，训练其他特工。政客们不能解决的棘手的问题，都找他来帮忙。例如，第八集中，国会议员被前苏联间谍女色勾引，就是由珀西安排人手暗杀身份为白宫实习员的女特工并负责清理痕迹。对于每一个任务，他都能编出一个让政客们进行解释的文本。他做事小心，善于满足客户各种心理。第二集中，被珀西用调包计刚从监狱中救出来的前乌克兰总统非常感激他们对他的随身物件的保管。为了从其口中套出藏铀地址，珀西为其安排了美女间谍以满足其淫欲。

“当人们认为你没有偏见而且不会试图从影响他人的过程中为自己谋利时，你的专家型权力就会提升。反之，你的专家型权力就会降低。”[2]344珀西恰恰就在为自己谋私利。这日益削弱了他的权力，也造成了他的罪行。第二集中，他私自救出达迪奇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他手中的可以造原子弹的铀，有了核武器珀西可能会为所欲为。结果造成了地铁站大枪战，指示藏铀的GPRS被尼基塔扔到火车下碾碎，珀西不得不教迈克尔编一套谎话欺骗公众。第三集中他私运毒品的罪行差点因航空事故暴露，珀西选择了毁尸灭迹。对于寻找真相的新闻媒体人士，他安排了杀人灭口。第四集中他表面上安排组织成员完成了刺杀国土安全部门的高官，实际上是造成假象又让暗杀对象暗中负责血泪工厂的生意。尼基塔用真相赢得了迈克尔的同情，珀西因谎言失去了迈克尔的信任。第七集中，珀西安排组织成员萨拉做人体炸弹。首先这是违背组织维护国家安全的初衷的。美国向来以反恐怖主义领头人自居，没想到自己的特工部门干的是恐怖主义行为。其次，这个任务并不是上峰为了国家安全派的，而是珀西为了钱去帮石油公司摆平绿色环保组织的抗议。珀西利用专业知识干非法勾当，不仅失去上峰的信任，也日益失去了得知真相的下属的支持。第十四集中，珀西安排另一组人马为格鲁吉亚王妃干私活，最终被尼基塔破坏，迈克尔也发现了行动后面不堪的目的。就这样迈克尔一次次地远离珀西而靠向反抗组织的尼基塔。

三

在德维托所分的关系权力的类型中，信息或劝服型、奖励型、惩罚型是拥有这些权力的人施与其他人，这可以算另一类，是主动权力型。主动型权力更多表现为主体的力量，其权力发挥带来不同的效果，从而引起不同的反应。当这种权力的作用过于偏激，物极必反，或者因为拥有权力的人的能力的直接的丧失，那以上三种权力也会随之丧失。珀西的权力的丧失也是这样的原因。

首先来看信息型权力。如果人们认为你掌握了某些重要信息，而且能运用这些信息进行有理有据的辩论，那么你就拥有了信息型权力。根据百度百科的解释，信息是创建宇宙万物的最基本的单位。人们一般把信息看作音讯、消息、通讯系统传输和处理的对象，泛指人类社会传播的一切内容。信息是人们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基础，人们通过获得、识别自然界和社会的不同信息来区别不同事物。在一切通讯和控制系统中，信息是一种普遍联系的形式。1948年，数学家香农在题为《通讯的数学理论》的论文中指出：“信息是用来消除随机不定性的东西。”[5]

当今信息时代，人们不缺海量信息，不缺沟通工具，更不缺分享的技术与平台，但如何萃取信息的价值、是否具有分享的胸怀决定着一个人、一个组织发展的关键。信息权力影响一个组织的决策质量与管理效率，影响组织的创新发展。人们经常利用信息赚钱。《尼基塔》第十五集中俄罗斯偷渡集团的蛇头以为掌握了艾丽克丝的身份信息可以大赚一笔。现实中，无论上级、下级还是同僚，抑或组织部门间，许多人把信息作为一种权力经营，甚至把它作为保护个人或部门自身权威和利益的一种本能反应，由此造成组织的政治斗争弥漫、人治大于法治、官本位等现象。在经济活动中，信息型权力“即A提出如果B按照A的要求行事，则A向B提供一定的专业知识，如技术援助、提供特殊信息、帮助培训专业技术人员等。”这种权力对运用一方来说，诱惑力较大，但是当对方相应专业知识加深或者获取相应信息后，权力会受到削弱。[6]

珀西的部分权力来源于他对信息的控制。他之所以能够向上峰加价，在于他通过特工组织掌握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国家的重大机密或者上峰们的隐私。第二十一集中他之所以能够策反尼基塔安排在组织内部的艾丽克丝，是他握有当时尼基塔执行暗杀艾丽克丝全家的视频。珀西把组织所有的行动任务的视频都存储在黑盒里交给专门的特工管理。

尼基塔开始是想从黑盒入手获取组织的行动特征来推测其下一步行动计划，以便增加反抗组织的胜算。第五集中因为黑盒守护人欧文的失误使得尼基塔有了接近黑盒的机会。可惜由于珀西的野蛮，为了黑盒杀死了欧文的女友，使得欧文从一个黑盒守护人变成一个叛徒。他也曾经想过就是要公开黑盒内容来对抗珀西。这种威力在第十集中一开头就表现出来，泄露的视频信息掀起了中美洲国家的反美风潮。从国家利益出发，尼基塔只是破坏黑盒，给珀西的信息权力造成损伤。后来在第十八集和第二十集尼基塔联合欧文与迈克尔先后又破坏了两个黑盒。这使得珀西拥黑盒而自重的计划大受阻碍。

珀西为给信息加密而杀人更引起了组织成员如计算机工程师伯克霍夫的极大恐惧与反感，偷看到杀人场景的艾丽克丝也增加了对于珀西的憎恨。信息权力的失去促进了珀西的下台。

其次来看奖励型权力。奖励型权力是奖赏他人的能力。奖励可以是物质性的金钱、珠宝、办公设施等，也可以是社会性的爱情、友谊、尊敬等。老师的奖励型权力体现在对学生的评价、推荐信上等，父母的奖励权力体现在衣服、食物、看电视的时间上等。奖励型权力的大小与被奖励者的期望值也有关系。

珀西在组织里的奖励型权力首先在于他给予每个队员的重生机会。例如尼基塔和艾丽克丝，都是一些社会底层人士或者家庭变故的不幸者，要么是偷渡者、妓女、吸毒、杀人犯、死刑犯等，被组织救下来换一种身份活在世上。组织将他们训练成杀手为国服务。第七集中穿插讲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新学员故事。罗比来自穷人白人家庭，在组织训练中刻苦认真，各门技术自认为掌握得不错，甚至鄙视萨拉拖了大家的后腿。但组织却安排他做守卫。在自己渴望的外面世界的体面生活的理想破灭后，他精神错乱杀死了保安队长等人。好在被艾丽克丝制服才未造成更大伤亡。组织轻易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第六集中艾丽克丝经历的生死训练就可以看出，组织的严格训练随时可以让技术不过关、意志不坚定的学员丧命。组织给了他们生命，这是最大的奖励。但好像并没有把他们当人看，而是把他们当作一个工具。第七集讲的是对于跟不上训练的“菜鸟”萨拉，不论她如何忠心于组织，组织也要利用她来作为人体炸弹并嫁祸于那些环保主义者，从而从石油公司获取佣金。当中有一个细节，当珀西发现尼基塔介入，不顾他们都在大厦大厅的事实，马上下令提前引爆萨拉的炸弹。幸亏尼基塔早已阻断了信号连接，否则不知当时这一炸会带来多少人的伤亡。在第十集中展示了组织对于聪明忠诚下属的做法，或者说即使聪明勤奋的人在组织内部也不配有好的命运。工程师熬夜为组织解决黑盒加密问题，可是为保密珀西当着伯克霍夫的面就把他杀了。这就像许多封建帝王坟墓机关的建造者，完工之后他们也被就地处决了。与之相应，中情局对聪明能干的程序员弗莱彻的贬职与嫁祸反映了高层与珀西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组织的二号人物阿曼达也许自认为是珀西的红颜知己，在她期望的奖励中可能真如尼基塔调侃的那样，是珀西的深情一吻。在第十一集中代替珀西审讯尼基塔的阿曼达把以前的监控拍到的尼基塔与男朋友在家亲密的视频放给尼基塔看，说明组织确实没有把学员当人去看。也说明了阿曼达对珀西的忠心程度。但珀西对她也没有多少心思，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工具，很多事情并没有与阿曼达共同商量。这也就解释了最后她将珀西取而代之的部分原因：珀西已经给不了阿曼达期待的奖励。

最后，惩罚型权力。惩罚型权力正与奖励型权力相反，是一个人对他人的惩罚能力。奖惩型权力就像硬币的两面，使用这两种权力的结果截然不同。奖励他人会增加你的吸引力，惩罚他人会降低你的吸引力。奖励他人会让对方内心富于满足感和心情愉悦，惩罚他人会让对方充满怨恨、怒火中烧甚至成为敌人。奖励是因为对方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惩罚可能是因为惩罚权力的威胁性并没有发挥出来。奖励会提升其他权力，惩罚可能会降低其他权力的发挥。

作为特工组织的领头人，珀西的惩罚型权力让人恐惧。首先每个人都是拿命在为他服务，即使训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丢命。其次，每个组织的特工都没有隐私可言。他们获得了毕业，可以外出执行任务，不用在封闭的地下六层长年累月地训练，但他们身上的跟踪器让他们随时都在组织的监控之下。后来珀西还发明了植入每个学员大脑的夺命芯片，只要组织发现特工不忠，珀西轻轻一点就会让其毙命。尼基塔逃出组织的一个动因，就是她发现自己的男朋友被组织的终结者杀害了。第十二集中，升级为外勤特工的艾丽克丝一开始欣喜，组织给她安排的一切物质条件非常优越。但一旦被组织怀疑她与邻居交往，迈克尔就上门来干涉了，令其非常尴尬。总体上来说，作为组织的特工，他们获得的奖励与惩罚是严重不对等的。

随着珀西的参照型、法定型、专家型、信息型、奖励型、惩罚型等权力的丧失，组织成员摆脱他的欺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尼基塔，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这又是编剧良苦用心的结果。我们仅仅从德维托的人际传播理论来分析珀西权力的滥用与丧失的过程，正印证了珀西人性的丧失，也说明了尼基塔反抗组织取得成功的原因。

[1] [英]迈克尔·曼.社会权力的来源(第一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

[2] [美]约瑟夫·A·德维托.人际传播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3] [美]卡莱尔·戴姆肯·布朗，奥黛丽·尼尔森.语码转换：如何以男性愿意聆听的方式表达[M].北京：朝华出版社，2012，134.

[4] [美]盖勒·C.阿弗利.领导学：模式与案例[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6，56.

[5] http://baike.baidu.com/link?url=EOrYAVmQzUb8xcm9ha_FCbKZiShd6ca9ik6WdSsV69ONngwbX 1wMXJp5RTXxzv847RPnJMBE_RbEqrmBhK1kjq. [6] 吴宪和，任毅沁.市场营销学[M].哈尔滨：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7，201.

(责任编辑 吕晓英)

Abuse andLoss of Percy’s Power inNikita

Li Xianguo

(School of Network Communication, Zhejiang Yuexiu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oxing, Zhejiang, 312000)

Joseph A. DeVito maintains that power lies in relationship, individuality and information. Power in relationship involves reference power, legitimate power, expert power, information or persuasion power, reward power and penalty power.Nikitademonstrates that Percy loses all his relation power owing to his abuse of it.

Nikita; relation power; loss; American TV series

10.16169/j.issn.1008-293x.s.2017.03.013

I053

A

1008-293X(2017)03-0080-07

2017-01-01

浙江省社科规划基地一般项目《越地现代文学理论研究》(12JDYW02YB)；国家留学基金 项目《美国华裔文学批评中的“创伤”心理研究》(201408330075)。

李先国(1971- )，男，湖南常宁人，浙江越秀外国语学院网络传播学院教授，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