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边疆教育思想实践探析
——基于《建设新西康十讲》的考察
2017-04-11周正龙
代 维 周正龙
刘文辉边疆教育思想实践探析
——基于《建设新西康十讲》的考察
代 维 周正龙
《建设新西康十讲》是刘文辉于“二刘”大战失败后退居川边一隅,面对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复杂多变的川边局势的施政总纲,是其治边思想的总结,集中反映了刘氏经营西康的全部理论和实施办法。边疆教育思想作为刘文辉建设新西康“三化政策”、“四力政纲”和“六项任务”重要政治实践。在其边政总纲《建设新西康十讲》得到了全面体现,并取得了一定成效。再次全面考察刘文辉的边疆教育思想,无论是重构这段历史,还是对于当前民族地区教育政策的拟定都具有一定的参考借鉴作用。
刘文辉;西康;边疆教育
一、相关学术史的回顾
刘文辉作为近代转型时期继赵尔丰之后在风起云涌的川康地区最具有影响力的政治人物之一,无论是在具体的历史语境之中还是在区域民族史的学术研究上都是一个绕不开话题。正因为此,近十年来学界对刘文辉的研究已经在多个领域取得突破,相关成果逐渐问世,刘文辉也再次走入世人眼中。经笔者查阅整理发现,目前对于刘文辉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以下几方面。一是个人传记和回忆录*相关著述有刘文辉本人的自述回忆录《走到人民阵营的历史道路-刘文辉回忆录》,刘氏后人刘世定所著的《寻常往事-回忆祖父刘文辉》,刘世定的 《祖父刘文辉的寻常之事》,刘元彦与李菁《戎马生涯三十年——我的父亲刘文辉》;杨家润的《刘文辉将军传》。。既有刘文辉本人所做,也有刘氏家族后人所写。二是涉及康藏重大政治事件。如刘文辉刘湘叔侄争斗、西康建省、康藏纠纷、刘文辉与蒋介石以及康区地方势力的权力博弈。三是康地治理的具体实践,如其在民族政策方面的彝务方略;[1]经济方面的康区乌拉制度改革;[2]宗教方面的佛教政策*具有代表性著作有卢虹洁的《刘文辉治康藏传佛教政策研究》,喜饶尼玛的《刘文辉治康策略中的民族宗教因素》等。;文化领域的实践。四是相关史料整理出版。如《康藏纠纷档案选编》《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上下)、《康区藏族社会历史调查资料辑要》《清季民国康区藏族文献资料辑要》与《<康藏前锋><康藏研究月刊><康导月刊>校勘影印全本》的整理出版发行。
纵观十余年来学界的研究,相关学术成果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不仅研究内容逐渐深化,开始向纵深突破,而且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尤其是在相关史料的整理研究方面更使人惊叹。这些成果不仅对于全面了解刘文辉其人有所帮助,也是对近现代康藏地区探索不可或缺的史料。但在众多成果之中,也有一定的不足之处,如对刘氏的研究多是将其放在某一具体历史事件中进行铺陈,着重考察其“政治大事实践”,而对其在治边时期具有总括性的言论、思想方面体现的边疆教育思想研究则着墨有限。有鉴于此,深入系统地探讨刘文辉“复兴民族”的治康实践仍有一定余地。
二、刘文辉与《建设新西康十讲》的提出
刘文辉,字自乾,号病虞,法号玉猷。四川省大邑县安仁镇人。光绪二十一年年,刘文辉生于四川省大邑县安仁镇。刘文辉先后就读于四川陆军小学、陕西西安陆军中学、陆军第一中学,后进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学习。刘文辉于1916年完成学业回到四川,在川军第二师刘存厚所部担任上尉参谋,开始了其半个世纪的戎马生涯。后在其嫡堂侄川军旅长刘湘介绍,到川军第八师陈洪范部当营长,旋升任团长。在刘湘的照拂下,刘文辉仕途平步青云,后出任国民革命军二十四军军长,开始掌控川边等地。随着刘文辉实力的膨胀,其控制川边、经营四川,对外扩张之心日益显露,即所谓的“统一四川,控制西南,仅是我的政治野心的一部分,最终目的还是在于向全国范围内扩张”[3],此时的刘文辉俨然已成为川康政治舞台上的不容忽视的一员。同样觊觎四川的刘湘对于刘文辉的行为是不可忍受的,终酿成了“二刘大战”,刘文辉败退西康,势力锐减。
刘文辉被刘湘击败退居西康后,手中仅有建制不全、士气低落的疲惫之师,面对地域辽阔、交通闭塞、经济落后和民族问题复杂的西康,要想以此为基地再次问鼎四川似乎遥不可及。自此,刘氏开始了全力经营西康之举。作为“西康王”,刘文辉统治康区二十余年。其个人治康思想决定了施政纲领的确定,也制约了施政的内容及其效果。刘文辉的“建设三民主义的新西康之全部理论和实施办法”,集中体现于“建设新西康十讲”。[4]
三、“建设新西康十讲”体现的教育思想
《建设新西康十讲》又称《刘自乾先生建设新西康十讲》,其虽在抗战建国开发西南疆的背景下,于民国三十二年正式发布并由建康书局印刷发行。但刘文辉自民国十七年即被任命为川康边防总指挥“接防西康”,全面负责西康地区。《建设新西康十讲》为刘文辉二十载治康思想的全面总结,其重要性不容忽视。在刘氏治康方略中,教育是其策略中重要一环。正如其在对西康认识中所言,“关于治边之方略,则首谋康藏精神之接近,俾化除隔阂,沟通感情”,在此基础上,再“逐渐推行现代政治与经济设施,从事业上予以改进”,[4]从而谋求汉藏民众精神接近、消除隔阂最终实现感情沟通。无容置疑,这一方略最终是否能够得以实现,则主要依靠教育的实施。西康地区幅员辽阔,分雅属、宁属和康属三大行政区域。除雅属地区与外界颇为接近有一定基础之外,康属和宁属因民族之复杂,其接受现代文明时间先后不一致,相互间差异甚大。发展边地文化与教育,改善边疆环境,使边民倾心向化,培养人的知识力,“使本省人民由愚昧进于聪慧”,以期实现“化边地为腹地”“建设新西康,奠定新国基”的建设目标,所以发展边疆教育又成为一项重要任务。
(一)奖励与劝导
西康偏居一隅,域内大山横亘,交通闭塞,与外界联系甚少。除雅属和与内地接近的康属康定、泸定两县稍有基础外,其余地区无异于现代文化的荒漠之地,教育事业聊胜于无。对此,部分人认为“经费不足,设备简陋,师资短缺”,是为“现今学校失败之原由”。[5]除经费一大限制之外,还由于对教育重要性认识有所偏颇。边民并不认为入学读书是一件好事。“康人以学生为人差,以学校为人差拘留所,殆已成牢不可破之观”[6],视读书为差役,始终“不知教育为何物,乃畏若虎蝎”[7]。仅小学而言,“关外仅有的小学,求其存在,已不可得。而所存在的学校,在西康的人民所谓当学差的观念之下,学子寥寥无几。”[5]
政府对边民子弟入学的奖励与劝导措施在赵尔丰时代就已开始推行。辛亥鼎革之际,随着政府暂时失去对边地的控制,川边教育也因战乱不休而陷入沉寂之中,政府鼓励措施也自然而然消亡。及至刘文辉入主川边后,政府才再次在边疆民族教育中有计划地实行奖励与优待的办法。其优待办法包括对少数民族学生的优待和对在边疆民族学校中服务的教职员的优待两个方面。
自清季川边兴学以来,西康省“兴学三十余年,小学教育,尚未发展,各省立县立小学,虽已次第成立或恢复,而入校学生究居少数,大多数学龄儿童,均末得受国家规定之教育”。针对此现象,在1937年,西康建省委员会向各县县政府颁布训令,明确规定:“凡现在入校读书之学生,及该生之家庭,依公家之差徭外,所有向来对村长、保长、头人家中及喇嘛寺等应供之差徭,着即一律免除,以示政府奖励向学,优待学生及其家庭,提高学生社会地位之意。各县村保长头人,凡有学龄子弟者……分别令饬劝导入校读书,以为民众表率”。作为公务人员的各县村保长头人,为该县各区名誉教育委员,负有劝学、督劝该区儿童入校就学和调查学龄儿童责任。[8]差役的免除使学童家庭减少入学经济支出之外,更能彰显入学所带来的社会地位变迁。
西康历来不发达,在赵尔丰治边时代,诸多经费均靠四川接济,政府财政极为艰难,条件较差的宁属、康属更为糟糕。就康属地区而言,“公务人员都极为清苦,尤以教育人员为甚。” “教师俸给,不及丁役”。教师作为教育事业发展的前提条件,教师能否安心任教直接关系到教育事业成功与否。西康政府对于康区教育人员待遇在现有基础之上尽可能予以改善。如对在条件较为艰苦的关外地区供职的教员,除增加交通食宿费用外,另再一次性发放四百元至八百元的津贴补助。此外,边疆教育委员会还为在关外工作的教员修建宿舍,改善住房条件 。这些措施的施行,对于提高边疆教师的工作积极性有非常明显的效果。
(二)坚持因俗制宜,贴近生活
对于边地教育的发展不如人意,有人认为原因之一在于“康倮各族,大多还停滞在游牧时代或最旧式之农耕时代,生活简单,不感读书需要,所以边疆教育不易发展”[4],其根源在于人们缺乏读书兴趣。刘氏认为此看法无充分理由,他认为“康、倮各族之不感读书兴趣,不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若是教材和他的生活衔接,可以帮助他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他又何尝不会发生读书兴趣”。具体说来就是问题存在于教材内容与民众生活脱节,教师不通晓边民语言所致等,使教学与实际需求存在较大差距。及至1932年,教育部通令各地开始使用将汉文版小学国语课本和常识课本译成藏文字的课本。部分藏族省份也逐渐有经教育部审核的自行编译教材。坊间教科书虽经教育部审定,但这些教科书其内容都不太适应藏族民众,与边民生活习惯、文化信仰有着较大差距,且教材内容也较为陈旧,更无多少地方特点,多数学校并未使用。编纂符合边民情况教科书,作为解决边疆教育发展结症的必要手段就日益凸显。由西康地方政府组织编印的教科书基本上解决了上述难题,编印包括有实用国语和实用常识等内容的实用教科书,同已有其他教科书相比则具有一定的地方性和民族性,比较适用于康区小学。这套教科书有以下特点:一是教科书注意结合康区藏民的生活;二是富有爱国家爱民族的民族团结教育色彩;三是注意向学生传授科学知识和改进藏民生产。最后教科书还注意向学生灌输医疗卫生常况。[9]但这套教科书并未得到全面推广,就康区而言依然存在诸多教材版本。这一时期,康区其他学校所使用的教材存在的突出问题是,教材多用汉文编写,使教学与藏族社会隔绝;教材内容抽象无插图、体裁生硬且成人化、脱离儿童心理特点等。为解决这一弊端,故在1935年,西康当局专门成立了教材编写指导机构——小学课程编订委员会,对教材内容选择和教材编纂方法做了较为详尽的规定。在教材内容方面应包括以下方面:
1.注意乡土教材,如畜牧常识、畜病防治及粗浅之自然科学常识。
2.介绍现代新的文化发展趋势。
3.介绍本国历代御敌卫边事实。
4.帝国主义侵略中国之阴谋及手段。
5.汉族先进的文化科学知识。
6.职业技能知识之灌输。
7.汉满蒙回藏苗……各民族平等,互助团结,共御外侮的事实[10]。
在具体编纂方法上,根据教育部所制定颁行的小学课程标准和西康特殊环境,先用汉文编写,再用藏文进行译注。同年编写成西康国语教科书和西康常识教科书以及活页本公民教科书,并于1937年出版发行。这些编译教材同之前编写的教材相比,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优势较为明显:首先教材实现了藏汉合壁,基本符合学生实际,易学易懂;教材内容也较为充实,如常识教科书包括社会、自然卫生等类内容,国语教科书包括文学、历史、地理、卫生、自然类内容;另外这些教科书还特别注重民族特色内容的编辑,如对有关民族关系的历史、边疆史地、帝国主义的侵略史,以及佛教知识的内容等都注意收编;最后教科书还注重图文并茂,编入了大量的有关藏族人民生活和生产的插图,“始令研读说明,批阅图画,则动作与文字发生联系,学习亦因于需要,自无枯燥之弊”,借以引起学生的学习兴趣,有助于理解课文。[10]鉴于此套教科书的优点,西康政府要求康区各校予以采用。
教育部为改进边疆民族教育,适应地方教学需要,电令各学校应当自行编写乡土教材,各省藏区均在征集范围。征集内容有:乡土历史、乡土地理、当地特有之民间故事、歌谣、民间文艺、乡土社会、乡土娱乐。藏族地区乡土教材编写以西康省为最多。据统计,应征的乡土教材有西康义敦县乡土教材、西康丹巴县乡土教材、西康宁属县乡土教材、西康德格县乡土教材、西康定乡县乡土教材、西康白玉县乡土教材。[10]
佛教在康地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寺庙林立。绝大多数康民崇信佛教。康地有“五明以外无学术,寺庙以外无学校,喇嘛以外无教师”之说。边民“视佛教重于生命”,进入寺庙“学喇嘛可以解决生活,并能获取社会上的荣誉”[5]。在入学读书和当喇嘛之间,边民做出了最实际的选择,故“政府无论如何提倡教育,推广学校,终不能与寺庙争衡,入寺为僧伽者依然占绝对多数,未入寺庙者无论如何强迫,亦不愿入学就读,按村指名派送,村民咸集资雇请汉人子弟或已受教育之子充之”[8]。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对于民众具有莫大的影响力。康民之所以排斥入学,遣送子弟入寺为僧,一方面固属对学习不感兴趣,教学脱离边民实际,视读书是当差,畏若虎蝎。同时亦有信仰及习俗因素。故简单粗暴的要求边民子弟上学接受汉族文化,这是非常困难的。因此,必须采取因俗制宜、因教制宜原则顺应其心,尊重其宗教,再因其信仰佛教而设立专门的佛学研究机关,聘请康藏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僧人为导师,增进汉藏民众了解,创造进步的方法,把“西康人变成国防人”。
(三)注重职业教育
厉行经济建设,化边地为腹地,由农业到工业,是此时刘氏作为地方领导人建设西康的重要目标,即“尽西康之地利以辟国土”。而“振兴地方,首在倡实业”,这一任务的完成则需立足于人才的培养,同时职业教育也更接近边民子弟的实际情况,易吸引他们入学就读。
康民之所以愿意遣送子弟入寺为僧,既有信仰及习俗缘由,同时也有边民家庭生活过于困窘因素。在极端困顿的条件之下,藏民抚养孩童已经较为不易,让其子弟脱离生产进入学校学习实属困难,不如将子弟送入寺庙为僧,既可解决目前生活困难,将来也有可能于僧伽中出人头地。这样,则不仅儿童将来可能享受较高社会待遇,即其家庭亦膺无限之光荣。在边民看来,他们的子弟进入寺庙习为喇嘛,无异是一种职业的选择,可谓一谋生手段。如若现在的学校能够解决边民子弟生计困难,更能教授其一定生存发展技艺,使他们完成学业后可以从事生产事业以解决家庭生活困难,则“康民父母当亦乐遣其子弟就学,不能视受教为徭差”。所以在具体课程内容设置方面当选康人生活中最需要者,即实业教育,使其学习后即可应用。如纺织、制革、制酪等,这些为边民日常生活所需,学习掌握后即可应用,应用便能生产。[8]这既能增强边疆教育对边民的吸引力,同时也有利于培养部分初级技艺人才。
从赵尔丰兴学之后一直到抗日战争前,西康省的职业教育几乎毫无建树。及至抗日战争爆发后,膏腴之地丧失殆尽。国民政府为开发边疆民族地区资源,增强抗战抵抗资源的需要,遂开始注重实业人才的培养,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发展职业教育。[11]1937年,国民政府当局颁布实施《推进边疆初级职业教育及卫生与消费合作事业办法》议决案,决定在西康省、甘肃省、青海和宁夏等民族省份举办初级职业学校。1940年6月,国民政府教育部公布了第一个关于边疆民族地区职业教育的条令《初级实用职业学校筹备计划纲要》。纲要规定职业教育办学目的有三,一是“适应边疆环境,使员生以学校为家庭,实行半工半读制”,二是“使生活与教育打成一片,实行教、学、做、用合一”,三是“使学校能够生产自给,养成员生自食其力能力”。[12]在刘文辉的设想中,建省经边在以用最大的努力把西康推上进化的轨道之中。[13]众所周知,西康进化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于边民的“愚昧”,限制了知识力、生产力和生存力。而职业教育则是关系到边民知识力培养、生产力、生存力培养的重要举措。在全国众多的民族地区职业教育举办中,以西康省较为发达,除中央所设国立职业学校外,1940年以后,西康省又先后成立了一批省立职业技术学校:
1940年,成立西康省立西昌高级护士职业学校;
1943年,成立西康省立康定商业职业学校;
1944年,成立西康省立康定农业职业学校;
1945年,成立西康省立康定医事职业学校;
1946年,成立西康省立甘孜初级实用职业学校。
这些职业学校均因地制宜,所教授内容涉及与普通边民生活相关的“畜牧、农林、纺织、兽医、农畜产制造”[14],并根据各地区差异性,各校教学内容,学习年限有所侧重。这些职业学校虽成立时间较晚,分布不均,办学质量参差不齐,但依然要看到在条件即为艰苦的西康能取得此成就已经殊为不易。
结 语
西康是一个多民族的区域,域内山脉相连,地形复杂,与外界联络不畅,较为闭塞。同周围省份相比,此地区民众普遍知识水平低下。清季虽有赵尔丰“兴学破愚”之举,奈何清廷覆亡,赵氏也离开边地,加之其举措操之过急,川边冲突加剧,许多兴学举措也就此消亡殆尽。民国肇始,西康依然处于停滞混沌之中,及至刘文辉入主西康后,为达到其治理、开发西康的目的,出台的一系列文化措施, 开启了西康新的时代。
“复兴民族的地方必在川康”,“中国无川康则不复成其为中国,也更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川康的优越环境,堪以任复兴民族的重责。”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面临着严重的外患,狼烟四起,满目疮痍。实现抗战建国,开发西南边疆,化边地为腹地且为抗战提供物资支持迫在眉睫。开发边地,厉行经济建设,可以为抗战提供物质基础,使民族地区得到发展,可以促进民族间的进一步交流,由“分散到结合”。然而这些目标的实现,“却须培养人民的知识力”。以西康省的实际情况来看,边民人口数所占比重最大,现代知识文化稀缺,所以发展边疆教育,开启民智尤为必要。刘文辉于边地二十余载,其本质上虽为一地方军阀,视西康为自己禁脔。但其在常人难以体会的艰苦条件下,依然取得了许多成绩,其中对边疆教育的重视态度难能可贵。《建设新西康十讲》是他教育治边、文化固边思想的重要体现。在刘文辉的推动之下,西康边疆教育经历清季赵尔丰时代后再次复兴,一大批现代学校得以建立,受教育群体数量剧增,促进了各种现代文明在西康传播,边民素质得到提高,改变了西康民众落后的思想观念,也从一定程度上逐渐打破了西康与外界的文化隔绝状态。同时,为边地的开发、为边疆的稳定,也为西南国防巩固和为抗战胜利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1] 陈小虎.论刘文辉治理彝务之方略[J].西昌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年第04期
[2] 胡晓梅.刘文辉康区乌拉制度改革述论[J].四川教育学院学报,2002年第09期
[3] 刘文辉.走到人民阵营的历史道路[A].政协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全国文史资料选辑(33)[C].北京:中华书局,1960 年
[4]赵心愚、秦和平、王川.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下)[M].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p506、p519、p734
[5] 赵心愚、秦和平、王川.康区藏族社会珍稀资料辑要(上)[M]. 成都:巴蜀书社,2006年,p364、p327、p326
[6] 贺觉非.西康纪事诗本事注[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8年,p152
[7] 李亦人.西康综览[M].南京:正中书局1941年,p244
[8] 四川省档案馆、四川民族研究所.近代康区档案资料选编[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0年,p403、p394-395
[9] 中国边政学会.边政公论[J]. 1942年第7-8期
[10] 朱解琳.藏族近现代教育史略[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p241、p242
[11] 姚便芳.20世纪上半叶川滇边藏区职业教育发展述论[J].西藏研究,2011年第4期
[12] 王娜.藏族近代职业教育制度变迁研究[D].青海师范大学,2007年
[13] 刘文辉.建设新西康之理论与实际[J].康导月刊,1945年第10期
[14] 周辉鹤.边疆教育概况[J].边疆通讯,1947年第4期
[责任编辑:王鹤艳]
Research on the Liu Wenhui's Frontier Education Thought --Based on the Investigation ofTenLecturesontheConstructionofNewXikang
DAI Wei,ZHOU Zhenglong
TenLecturesontheConstructionofNewXikangis Liu Wenhui 's policy agenda in the area of the central Sichuan after the defeat of the war. It comprehensively reflects the Liu Wenhui's ideas of management of Xikang province. The frontier education thought is implemented in Liu Wenhui's practical construction of new Xikang in terms of "three policies", "four political programs" and "six tasks". Comprehensive investigation of liu wenhui 's frontier education thought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both refactoring this period of history and formulating the current education policy.
Liu Wenhui; Xikang; frontier education
代 维,四川民族学院旅游系教师。(四川康定,邮编:626001) 周正龙,四川民族学院旅游系副教授。(四川康定,邮编:626001)
G40-052
A
1674-8824(2017)01-0096-06
本文系四川省教育厅项目——“从边地到腹地:抗战时期康区的开发与治理”,项目编号:16SB0251;国家民委科研项目课题——“抗战时期西康省职业教育发展研究”,项目编号:14SCZ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