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
2017-04-11
世说新语
发现世界
◎人民网
不忍看到粗鄙文字招摇过市
日前,由国家语言资源监测与研究中心、商务印书馆、人民网主办的“汉语盘点2016”评选结果揭晓,2016年度十大流行语、十大新词语和十大网络用语等悉数出炉。
“2016我一个吃瓜群众,年初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要用尽洪荒之力,也不能让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尽管有时葛优躺,有时辣眼睛,有时还蓝瘦香菇,但我相信,有老司机,有这么多厉害了我的哥,什么葛优躺、辣眼睛,什么蓝瘦香菇一切全是套路。”现场,语文出版社社长王旭明用这样一段话概括了年度十大网络用语。
事实上,透过这些网络热词盘点,触摸到了当下中国人的心理状态乃至生活状况。今年入选的“洪荒之力”和“定个小目标”,都透露出一种乐观向上的文化心态,“说大一点,这是一种文化自信”。
但在肯定网络语言活泼有趣的同时,不少专家指出,网络用语存在诸多不规范的现象,比如过度压缩、中英混杂、错别字频出,而一些低俗、粗鄙的网络词汇流行开来,会对汉语的纯净和美感造成伤害。
他们说,前互联网时代的传统文化人对一些网络新词有抵触和排斥,实属正常。而网络流行语不能拉低中国语言文字乃至中国文化的品位。在我们这个楚辞汉赋、唐诗宋词的国度,实在不忍看到撕逼、逼格这样粗鄙的文字招摇过市。
在网络语言,乃至“表情包”大行其道的年代,专家也呼唤不能忘记诵读古诗词的乐趣,“先民的语言文字中,有着醇厚的人生体验和深长的历史积淀。”
彼方故事
◎叶铁桥
内容创业:不是所有人都在裸泳
最近,一则关于内容创业者的新闻震惊了很多人:在互联网上以“同道大叔”示人28岁的蔡跃栋,把他的公司“同道文化”卖了1.78亿元。如此高额的卖价令人咋舌,也使蔡跃栋成为“内容创业者”的成功典范。
“内容创业”是2016年出现的新词,它的前身是“自媒体”。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自媒体”的内涵不断扩展,一方面是因为很多“自媒体”从个体运营发展为团队运营;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媒体”拥有了更多商业变现的机会与可能性。
在2015年以前,只有“罗辑思维”等极少数的“内容创业”项目比较热门,能挣到钱,但前景并不明朗。2015年以后,不少账号都受到了资本的热捧,上百个微信公众号拿到了不菲的融资。
到了2016年,这种形势变得更加明朗。一方面,很多被认为有投资价值的“内容创业”项目获得了少则上百万元、多则数亿元的融资;另一方面,横空出世的“咪蒙”等用户量超大的账号,广告单价高达数十万元,仅通过卖广告就能赚得钵满盆溢。
但很多人担心这些神话里充满了“虚火”,他们等着看当“内容创业”的大潮退去,是否有人在裸泳。目前的“内容创业”项目,除了在垂直传播和经营模式上有所拓展外,大都是靠影响力变现,而变现主要方式仍然是广告,对比传统媒体的商业模式,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
另外,当下的“内容创业”项目也和平台捆绑得特别紧密,大部分账号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很难随着平台的迁徙而继续保持影响力。在当前互联网平台迅速更迭的大背景下,一个账号要做到跨平台生存还很难。
说东说西
◎常江
VR:促使人们与原有生活决裂
2016年年初,我收到了美国朋友寄给我的GoogleCardboard。戴上了这个看上去略显粗糙的VR头显,我获得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体验:浸入式地观看了《纽约时报》推出的第一条VR新闻《流离失所》。给我留下的最直观的感觉就是眩晕,其次是迷惑,后来,各种负面情绪渐渐退去,我感到了兴奋。
对于文化的观察者来说,搞清楚“虚拟”出来的现实和本意的“现实”之间究竟关系如何,恐怕已成为当务之急。正如《纽约时报》VR项目负责人所强调的“虚拟现实让记者挣扎于新闻是什么的问题,而不仅仅是如何做新闻的问题”。这场以“虚拟”为名并致力于为“虚拟”正名的认知革命,对人们与外部世界之间关系的影响,或许与电视和互联网曾带来的文化地震都不相同——它正在改变界定人类文化价值与形态更本质的东西。
对中国人乃至全世界的人来说,2016年都是相当魔幻的一年,方兴未艾的虚拟现实技术毋宁说是对这种魔幻感的预告。耐人寻味的是,中国人在这种本应令人措手不及的技术与文化变动中,似乎显得格外兴奋。这样的现象可以用“中国人对新技术更为热衷”这样简单的逻辑来解释吗?如果不是,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解释?中国人似乎更容易适应原有逻辑被破坏掉的新生活方式,也似乎更容易义无反顾、毫无惋惜地与原有的生活方式决裂。这仿佛是全球化与逆全球化两种趋势相互博弈的情境下,中国独有的一种文化心态。面对那些或许将改写生活本质的东西,人类一味以审美方式去享受其带来的眩晕感和魔幻感,恐怕是比技术本身更令人惊惧的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