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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论元结构考察“动词语+的”结构的歧义指数

2017-04-10陈爱华

课程教育研究·新教师教学 2016年7期

陈爱华

摘要:本文试图从论元结构理论出发,分析现代汉语中动词性词组“动词语+的”结构产生的歧义,并且结合配价理论细化“动词语+的”的歧义指数。研究发现,当“动词语+的”结构中的论元与论旨在数量上不匹配时就会产生歧义,并且歧义指数和论元与论旨之间的数量差成正比。根据论旨准则与θ—同用可知,这种“动词语+的”结构歧义的形成收到一定的限制。

关键词:论元结构;论旨角色;歧义指数

【中图分类号】H146

按照句法理论的传统,论元是指带有论元角色的体词性成分,而论元角色是由谓词根据其与相关的名词短语之间语义关系而指派给这些名词短语的语义角色,即与动词连用的论元在与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或状态里扮演的语义角色。动词的论元结构是由一组带有论元角色的论元构成的。主语论元总是动作的启动者和执行者,宾语论元总是动作的承受者,论旨关系主要包括施事、受事、客体,其他论旨有受益者、目标和来源等。

一、“动词语+的”的论元结构

动词性词组都可以加上“的”构成“动词语+的”字结构,但是有的“动词语+的”能独立做主语或宾语,并能独立指称人或事物,而有的就不能独立做主语或宾语,也不能独立指称人或事物,再就是有的“动词语+的”指称人或物时没有什么歧义,而有的指称人或事物时就会有歧义。例如:

(1)a.吃羊肉的(可独立做主语或宾语,能指称人或事)

b.他游泳的(不可独立做主语或宾语,不能指称人或事)

c.参观展览会的(指称人或事时没有歧义)

d.吃的(指称人或事时有歧义)

根据《汉语句法学》,一个词汇词W,通常为动词,拥有一定数量的论旨角色要指派给论元,W所拥有的论旨角色的集合被称为W的论元结构。动词是一个句子的中心,它支配着句子中别的成分,而动词本身则不受其他任何成分的支配。直接受动词支配的有“名词词组”和“副词词组”,其中名词词组形成“行动元”,副词词组形成“状态元”。从理论上说,句子中的“状态元”可以是无限多的,而一个动词结构的“行动元”不得超过三个。这三个“行动元”就是:主语、宾语1、宾语2,对应与论旨角色是:施事、受事、客体。(1)a中的动词“吃”可以把施事、受事指派给主语论元和宾语论元,因此可以独立做主语或宾语,能指称人或事。(1)b中的动词“游泳”只可以把施事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或宾语论元,根据论旨准则我们知道,每一个论旨角色必须指派给一个论元,每一个论元必须接受一个论旨角色。因此动词“游泳”一个论旨角色无法指派给两个论元,显然不可以独立做主语或宾语,也不能指称人或事。(1)c中的动词“参观”可以把施事角色与受事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或宾语论元,所以可以独立做主语或宾语,而此时“参观”后跟的是表示事物的“展览会”,因此动词“参观”的受事角色肯定指派给“展览会”没有歧义。(1)d中的动词是“吃”,“吃”可以把施事角色、受事角色、客体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或宾语论元,显然论旨角色的数目与论元数目并不匹配,这样就会出现歧义的情况。

根据配价理论分析,把动词划分为零价动词、一价动词、二价动词和三价动词,其理论内容是一个动词的“价”决定于动词所支配的不同性质的名词性词语的数目。用论元结构分析,根据动词带多少论旨角色也可以划分为一元动词、二元动词、三元动词,分别指称带一个论旨角色的动词、带两个论旨角色的动词、带三个论旨角色的动词,上面例句中“游泳”是一元动词,只赋予名词性成分施事角色,“参观”是二元动词,赋予名词性成分施事角色与受事角色,“吃”是三元动词,赋予名词性成分施事角色、受事角色、客体角色。

二、“动词语+的”结构的论旨角色与歧义分析

在没有分析“动词语+的”结构之前,可以先看看汉语表结果的复合词中论旨角色的同用情况。例如:

(2)我追累了他了。

a我追他,他累。

b我追他,我累。

我们知道,θ—同用是各自的论旨角色合并为一个复合论旨角色,在某些情况下,表结果的复合词就会有歧义,在论旨整合方面,(2)句中的“追”可以赋予施事与受事的论旨角色,“累”赋予历事角色,这样動词“追累”的论旨角色整合就会出现两种意思,如(2)中a句与b句所示。

再来看“动词语+的”的结构,当动词语是一元动词时,如“游泳的要注意安全”中的“游泳”只赋予名词性成分施事角色,这句话不会产生歧义,“游泳”把唯一的施事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游泳的”可以单独做主语,指称游泳的人。这样的一元动词论旨与论元是一一对应的关系,不会产生歧义。当动词语是二元动词时,情况就有所不同,例如:

(3)a今天参观的到左边排队。

b今天参观的是工业展览会。

动词“参观”可以赋予名词性成分施事角色与受事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和宾语论元,(3)a句中“今天参观的”做主语,指称“参观”的施事,而b句中“今天参观的”做主语,指称“参观”的受事,同样是赋予名词性成分主语论元,但是“参观”所指派的论旨角色却不同,一个是施事角色,一个是受事角色。(3)中的两个句子单独看并不会有歧义,但是若仅仅列出“参观的”一定会有两种不同的理解。当动词语是三元动词时,歧义的情况也会出现,例如:

(4)a不给的举手。

b张经理我是不给的。

c不给的是英汉词典。

“给”可以赋予施事角色、受事角色、与事角色指派给主语论元和宾语论元,(4)a句“不给的”做主语指称施事,b句“不给的”做宾语指称与事“张经理”,c句“不给的”做主语指称受事“英汉词典”,如果单独列出“不给的”难免会产生歧义,不知是指代施事、受事还是与事,这样就形成了上面的三种理解。可见动词中论旨角色的多少是直接导致句子是否有歧义,根据上述情况表明,动词中论旨角色与论元结构的匹配情况与“动词语+的”结构的歧义指数成正比。当动词是一元动词时,句子不会产生歧义,当动词是二元动词时,句子会产生两种歧义,当动词是三元动词时,句子会有三种歧义。

三、“动词语+的”结构的歧义限制

“动词语+的”结构所出现的歧义并不是无限的,相反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上述的歧义指数分析是理想化状态下的结论,而实际情况却有所不同,歧义指数是有限制的,动词语中的动词论元结构与论旨角色受到格过滤与C—统制的限制。从语言运算的角度考虑,θ—同用是一个随机的过程,但在实际运用过程中,一部分也受到格过滤的影响,即每个名词短语必须要有一个格。

上面论述的歧义是理想化情况下,“的”字结构有不同的指称意义,并且这种不同是两个句子的对比产生的,这一点一定要分清。本文试着用论元理论解释“动词语+的”结构的歧义问题,简单指出了论元与论旨在数量上的匹配问题关系到歧义的产生。

参考文献:

[1]吕叔湘.1999.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

[2]朱德熙.1982.语法讲义[M].北京:商务印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