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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世界

2017-04-08一朵

初中生之友·中旬刊 2017年2期
关键词:炕头田野雪花

导读:

冬天像美丽的天使,将大把的雪花撒向人间:又像一位慈祥的老人,默默地立于田野,享受这银色的世界,冬天悄悄地来,用洁白包裹一切此时,窗外是凛冽的寒风,屋内却其乐融融,人们围坐在一起,分享一年来的快乐。冬天,它也有心哟,看着你,也看着我。

冬心

陈鲁民

四季有心,冬天的心是沉静的,再喧嚣的繁华也夹着凉寂的布景,恍惚里有似曾相识的了悟。

冬心,是一种情境。身临其境,更易看清眼前的一切,那些身外的错杂或起落,那些藏于心的殷切与寥落,心更宁、更静。逢着阳光喧闹的时光,暖了心扉,忘了尘嚣,更觉珍贵。

冬心是一个人,一个诗人,一个画者,一个以笔墨为后世留芳的文人。他就是“扬州八怪”之一的金农。金农有许多号,其中有趣如“百二砚田富翁”,风雅如“古泉、竹泉”等,可记忆里最深刻的始终是“冬心”。这带着苦香的两个字,凛冽如他一生际遇,清寒如他笔下梅花。他爱梅,曾手种老梅三十株,与梅花共岁寒,风清骨峻,孤傲卓然,画上题诗日:“清到十分寒满地,始知明月是前身。”清味隽永,一如梅的风姿。而他那个性十足的字、标新立异的漆书,则被后人称为“冬心体”。

冬心是一点寂寞。冬的心里,有意无意之间,总是藏三分寂寥。雪漫江南,风啸塞北,铺天盖地的空旷与粗犷。闭门,围炉,读书,发呆……此时此刻,听一段旧时旋律,回忆就在不经意问响起。冬心有弦,温柔拨动,如身边人轻声细语,关心问候。

冬心是一份趣味。寻时间的缝隙,得片刻的闲适。听木叶萧萧,观日月如流。随意翻起一本书《今古奇观》,恰在这页:《俞伯牙摔琴谢知音》。不管多少次读,都如同第一遍读一样,无论多久远的传说、多熟知的故事,合卷时有泪如潮。

冬心是一个机会。不轻易来,卻始终会来,年年有约。若你有心,便能一洗肺腑,忧乐与共,息息相关。365天的忙碌里有一个凛冽的季节,这是天然的素颜时光,轻轻卸妆,看生活的本来面目。

回想与休憩,积蓄与前行,这是长路旅途中的乡间小站,风清月明,景色悠然。呼啸的风都被挡在了家门外,天地至简,叩问冬心。

(选自《西安晚报》2016年1月4日)

赏析:

冬是寒冷的,却让人不由得想接近,去轻吻它的沉静与素雅。它敞开了一颗诚挚的心,去迎接每一个人。冬心,是一种情境,是一点寂寞,是一份趣味,是一个机会……作者从不同侧面进行解读,揭开了冬心的丰富内涵。在写法上,本文语言隽永,层次明晰,并通过比喻、拟人等修辞,营造了一种温馨、祥和的气氛。

冬天炕头的猫

包利民

北风和雪花携着手,就把村庄里的人都赶回了屋里,屋里的火炉或火盆散发着热量,温暖着一年的疲惫。老人们坐在滚热的炕头上,衔着长长的烟袋,围着火盆唠着闲嗑儿,开始了猫冬。

所说的猫冬,就是躲藏在冬天里,而“猫”在东北的话里就有“藏”的意思。说到猫,当老人们在炕头上说得火热时,总会有一只猫蜷在腿旁,发出轻微的鼾声。偶尔,耳朵或尾巴轻动一下,仿若驱赶着窗玻璃上正在扑落的雪花。猫也是要猫冬的,它们很沉默地猫着,总是昏昏然,躲在冬天深处,躲在炕头的人身后,做着一个无人知晓的梦。

此时的猫,不再伶俐,不再机警,它躺在冬天里,躺在温暖里,火炕的热量给它酝酿着一个安全的美梦。它表情惬意,胡须随呼吸起伏,甚至不再蜷着身子,而是舒适地伸展开,就像拥抱的样子。它就这样拥抱着满屋的欢声笑语,拥抱着一个不再忙碌的季节。

我们这些小孩子是猫不住的。当从冰天雪地里嬉闹回来,扑到热炕头上,分外慵懒的猫就延续了我们的游戏心思。猫睡得极深沉,把冰凉的手放在它肚皮上取暖,它也没有反应。它也许睡意正浓,没时间理会身外之事,即使把它翻来覆去地折腾,它也沉睡如初;甚至抓着它的两条前腿,把它提起如荡秋千般,它依然合目无觉。玩够了,将它扔在那儿,它继续睡。它知道在家里,它安全,它放心,所以它睡得死。

猫也有不睡的时候。它会短暂地随着人们的进出而跑出门去,过了一会儿,再随着进来的人一起进来。它会抖落掉身上的雪。然后跃上炕,卧在它经常在的位置。渐渐地,它身上腾起微微的雾气。它似乎极舒适,半眯着眼睛,看着老人们围坐着说话,看着屋中央火炉中闪闪的亮光。有时它也会蹲在窗台上,透过霜花融尽的窗子,看着雪花一朵朵地扑在玻璃上。

更多的时候,猫即使不睡,也是一副欲睡或刚睡醒的神情。往日里的灵动没有了,每一根毛都放松着,这时把毛线球滚到它眼前,它也懒得看上一眼。就是不知道此刻,一只老鼠活生生地走过它面前,它会不会爪牙毕露。于是,我们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它就那样安静地卧着。无论喧闹还是安静,它身前的时光都不会泛起一丝涟漪,它守着自己的沉默。

所以,冬天的猫,大多是安静的。我不知道在很深的夜里,它们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我猜想,在寒冷与黑暗交织的时候,它们也不会像在别的季节般,幽隐或穿行于村落。它们也需要休息,也需要积蓄力量,也需要养养精神。当天暖了,炕头就再也留不住它们。可有时候,我更会想念冬天的猫。那个时候,它与我们同在冬天的怀里,离得很近,很近,近得许多年过去,我依然能在梦里看见。

(选自《潍坊晚报》2015年12月5日)

赏析:

本文以“猫”为写作对象,以冬天为背景,勾勒出一幅祥和的图画。户外是凛冽的北风和纷飞的雪花,屋内是温暖的炉火和谈笑声,而炕头那只慵懒的猫睡得正香。冬天里的猫不再伶俐,也不再机警,它享受着炕头的温暖,十分惬意。在写法上,作者以拟人手法开篇,拉开了猫冬的序幕。文中描写细腻,像“胡须随呼吸起伏”“半眯着眼看老人说话”等形象生动,而“玩猫”的细节更是引人入胜。

拾暖,藏冬

陈晓辉

立冬过后,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如果说霜降还是试探,那么小雪的冷就开始明目张胆,尤其是夜里,北风呼呼地刮过。这时候,我总爱裹上冬装,出去捡拾一些小温暖,回家后藏起来,抵挡一个冬天。

我最喜欢去的是菜市场,这里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每次总能拾到一篮子温暖。那里有最世俗的喜悦,就算什么也不买,看看那些水灵灵的萝卜、敦厚的大白菜、绿莹莹的芫荽……心里就会一点点地暖起来。还有脸色黑红腰身粗壮的卖菜妇人,细细地告诉我今天青椒贵了一毛,蒜苗特别新鲜,孩子考试进了前三名……生动的俗世贴心的暖,常常让我无端就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呀!

偶尔,我也去转转服装店。天冷了,店里挂着的,几乎件件都是胖胖的棉衣羽绒服,却都是青春靓丽俏模样,等待与它倾心的人把它领回去,仿佛是渴望爱情的少男少女。遇到什么样的爱情,决定什么样的生活。如果在年轻的时候,有幸遇到一段温暖的爱情,就能温暖人的一生。

对于一件冬衣来说,遇到谁,温暖谁,也是一生。

我更喜欢去田野里。收获后的田野坦坦荡荡,像一个老农,有种历尽世事的清明豁达。偶尔一株柿子树高高地挂着红灯笼,是留给鸟儿过冬的吗?还有一堆堆玉米秸秆,有种枯黄色的暖,可以想象到它后来被塞进灶膛,烧出一锅香香的小米粥,或者一群人凑着火堆谈天说地……

田野的那些暖,是家常朴素的安心,像外婆长满了老茧的手,慈爱地拂过孩子的头发。我最喜欢的暖,则是街边的小惊喜。偶然遇到的人,偶然发生的小故事小场景,暖心暖梦,几乎让人相信,冬天也是暖的。

我曾经看到一个蹬三轮车的妇人,车上满满一车白菜。遇到上坡,她身边几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主动伸出手推一把:还曾经看到卖包子的老人,叹息一声,拿出刚出笼的热包子,递给一个流浪汉……

那些随处可见的小温暖,看似与我无关,却都被我一一捡拾起来,藏进冬的心里,一点点地积攒起来,用来对抗这个世界的寒冷与荒芜。

等到有一天,春回大地桃花耀眼明,微微一笑,想起曾经捡拾温暖的冬天。

(选自《合肥日报》2016年1月10日)

赏析:

本文采用镜头式的记叙方式,捡拾起冬天里的若干个细节,突出了“暖”的主题。从菜市场到服装店再到田野,一路走来,作者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温暖人心的镜头,它们让冬天不再寒冷,让人间充满温情。在写法上,本文以“温暖”为主线,将身边的人和事连到一起,使主题鲜明、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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