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研究述评：价值链理论在旅游中的运用

李丽

摘要：价值链理论在产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非常突出，而在这方面，国内研究已经有相当丰富的文献资料。此外，价值链理论在旅游业中也得到了研究和运用。特别是近年来，我国《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以及“十二五”规划对旅游业发展的战略定位，使得旅游价值链成为旅游研究领域的一个新热点。通过旅游价值链研究前提与范畴的界定，在CNKI分别以“旅游”+“价值链”，“旅游+产业链”，“旅游”+“供应链”为篇名进行文献检索，对2008-2013（5月）年的文献进行了回顾与梳理。

关键词：旅游；价值链；产业链；供应链；研究

中图分类号：F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6.30.011

随着近年来旅游业的快速发展，面对旅游产业优化升级的要求，以及把旅游业培育为战略性支柱产业的大背景下，将产业理论相关知识运用到旅游业研究中则是必不可少的内容。价值链作为产业经济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其理论基础对旅游产业的研究也是起着重要的指导作用。旅游价值链研究是旅游业发展过程中面临的新问题，因此，有必要从理论研究角度对旅游价值链进行梳理和归纳。

1研究前提与范畴

旅游能否称为产业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在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以特伦布莱、戴维逊、张广瑞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旅游不能称之为产业，主要是从旅游产品的本质认知上理解的，与传统产业理论所强调的具有较大区别；而以史密斯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旅游可以称之为产业，主要是由于旅游在商业上能带来巨大的正向经济效益。据此来看，对于旅游产业认知不同，主要源于从不同角度对旅游属性进行认知。根据现实的旅游发展带来的巨大的经济影响，以及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对产业的认知也将随着不断扩充，因此，旅游作为一种产业，也必然会得到越来越多人的认同。当然，这也是进一步从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等角度研究旅游问题的前提基础。

对于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我们有必要进行厘清，产业链理论起源于赫希曼《经济发展战略》一书，主要是从宏观层次探讨产业前后向联系；供应链理论则更多是从微观层面探讨企业之间的联系；而价值链理论是波特在《竞争优势》中提出来的，侧重于以单个企业的观点来分析企业价值活动的链接，以从中获得竞争优势。据此可以看出，产业链、供应链和价值链三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由于理论缺乏，常常混为同一概念。因此，当产业链、价值链、供应链运用到旅游研究中时，旅游产业链、旅游价值链、旅游供应链也是难以完全区分，常常混为同一概念。所以，本文也梳理了一些2008-2013（5月31日）年有关旅游供应链、旅游产业链等相关文献，以保证逻辑上的完整性。

据此，在CNKI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中，分别以“旅游”+“价值链”，“旅游”+“产业链”，“旅游”+“供应链”为篇名，检索2008-2013（5月）的文献数量分别为48篇，76篇，81篇。具体年份分布如表1。

从表1中，我们可以看出，“旅游”+“价值链”，“旅游”+“产业链”，“旅游”+“供应链”在2010年和2011年文献数量较多，可能是由于国家重视旅游业的发展，特别是对旅游业结构优化升级的重视，使得学术界重新审视价值链、产业链和供应链。

2研究视角

根据在知网搜索的文献，通过分析与整合，发现关于旅游价值链的研究主要集中五个方面：旅游价值链内涵研究、旅游价值链结构及特点研究、旅游价值链核心环节研究、旅游价值链优化研究、新形势下旅游价值链研究。

2.1旅游价值链的概念研究

旅游能否称为产业一直处于争议状态，这也影响了在旅游价值链的界定上也存在不同看法。旅游价值链的界定主要从两个角度来进行的，一是需求角度，即旅游者需求角度，认为是旅游者的需求拉动了产业要素的形成。如覃峭等认为旅游产业链是由旅游六要素构成产业链接关系；张朝枝等基于体验视角认为旅游产业价值因从知识的分工协作入手，以不同的价值创造来划分产业环节，并以网状结构联系起来。另一角度则是从供给角度，即旅游产品與服务的供应角度，认为旅游产业是由生产旅游产品与服务的旅游企业集合构成的，如杨丽娥，刘庆余，赵磊等。

综上，由于旅游产业的界定不清，导致旅游价值链的界定也有不同的见解和看法。从以上的概念中，我们可以看出，没有明确旅游价值链与制造业价值链的本质区别；其次，旅游价值链的研究基本上以围绕旅游六大要素进行旅游价值链的构建，而这种旅游价值链的构建是否真的能够真的能够在链条上实现价值的增值，还是一个未知数。因而，对于旅游价值链的界定还需进一步研究。

2.2旅游价值链结构、特点研究

关于旅游价值链构成研究，从不同的视角有不同的分类。一种观点认为旅游价值链是由旅游企业内部价值链和企业外部价值链构成，如杨路明等，陈雪钧。一种观点认为旅游价值链由基本价值活动和辅助价值活动构成，如贺红权等。还有一种观点，张朝枝等认为旅游产业价值链包括以下几个流程：旅游体验产品设计、旅游体验产品物质环境制造、旅游体验产品信息传递与销售、旅游运输服务、旅游体验产品生产与消费、旅游体验的二次消费、旅游体验产品精加工、旅游体验的物产消费服务和旅游体验产业链整合服务；并进而提出旅游价值链具备如下基本特征：模块化的网状产业链结构、基本价值与追加价值的新认识、制造业与服务业特征的融合、产业复合与价值分布趋同。对于旅游价值链的特点研究，如刘亭立认为在上市公司中，旅游产业价值链内化趋同与企业内部价值链弱化现象并存，但内化的产业价值链并不能弥补低效或无效的内部价值链的负面影响，而且不同类型的旅游企业所分享的价值增值存在较大的差异。杨丽娥认为旅游产业链的特征包括：旅游产业链是横向联系的产业链，旅游产业链上各行业之间缺乏有效的约束机制。赵小芸根据产业链的基本定义，将旅游产业链划分为旅游核心产业链与旅游相关产业链。黄常锋等根据投入产出方法，确定我国旅游产业链，经实证研究发现中国旅游产业链并非呈“链状”结构，而是表现出“网状”结构。舒波认为旅游服务供应链具有复杂网络特征：有向性、节点构成的复杂性、节点间择优链接和局域性。

综上所述，旅游价值链的构成、特点，基本上是根据传统意义上的价值链论述的，主要是从旅游价值增值活动、旅游企业经营活动流程等角度研究。基本上是按照传统制造业上划分标准进行的，专门从旅游产业的特殊性或者自身理论创新的很少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

2.3旅游价值链核心环节研究

关于旅游价值链核心环节的研究，主要是从供给角度来进行探索的，一般主要探讨的是旅游价值链中的核心企业问题。杨丽等根据供应链文化的内涵中提炼出供应链的核心思想，因而提出构建以旅行社为核心主体的旅游供应链。另外一种观点认为旅游产业价值链中应该确立以景区为核心部门的旅游价值链模式，如刘亭立。此外，如王细芳等设计了面对散客时代的柔性旅游供应链理论模型，提出应以游客为核心的柔性旅游供应链模式。张晓明等认为未来旅游服务供应链的核心是以旅游电子商务网站为代表的新型业态。

综上所述，对于旅游价值链核心环节的探讨，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有认为应该把旅行社作为核心企业构建企业，也有把景区作为核心企业，还有其他的观点，但是我认为，这些观点都不能作为旅游价值链上的核心环节，只有深刻把握旅游的核心内涵和旅游产业的理解，才能真正掌握好旅游价值链上谁处于核心环节。

2.4旅游价值链优化研究

对于价值链优化问题探讨，覃峭等分析了旅游产业链的优化整合机制，并利用品牌延伸优化产业链的优化圈层、优化路径和优化模型。张晓明等以中部地位为例，对中部地区旅游产业链进行分析，提出了中部地区旅游产业链的优化路径选择。郑四渭运用顾客价值创新理论对旅游服务供应链进行优化设计。卢晶从旅游产业链本质出发，结合品牌延伸的思路，对旅游产业链的构建和进一步整合发展提出相关的政策建议。

2.5新形势下的旅游价值链研究

新形势下的旅游价值链研究主要体现在旅游信息化、乡村旅游以及其他方面上。对旅游信息化下的旅游价值链研究主要是从外部信息技术的变化如电子商务、外包服务、移动互联网等方面探讨对旅游价值链的影响。其次，价值链理论在乡村旅游中运用研究，主要体现在对乡村旅游产业优化升级上。如张晶，基于旅游产业链理论，分析了贵州乡村旅游中存在的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探讨了贵州乡村旅游如何实现产业的升级。弓志刚等则从共生的视角对乡村旅游产业链概念进行再认识。陈剑锋通过对游客价值创新与乡村旅游目的地供应链优化关系分析，表明乡村旅游目的地供应链优化是有效满足有课价值创新需求的根本途径。再次，价值链在旅游业中的具体运用还体现在其他方面。如袁金明等以湖南为例，对区域旅游产业价值链进行基本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来相应的策略。刘亭立，基于旅游产业大发展的现实背景下，通过统计分析方法对我国入境旅游与国内旅游两大市场中的旅游价值链进行了深入剖析，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我国旅游价值链价值创造路径图。陈永昶等从供应链视角出发对游客满意进行了解读，提出了满意均衡的概念，并且探讨了旅游购物和游客满意问题出现的根源。最后，以全价值链角度研究旅游，如马勇等分析了旅游地产全价值链的构成以及发展策略；此外，马勇等也从全产业链的视角出发，提出文化旅游产业链三种发展模式。

3评述与展望

纵观最近几年有关旅游价值链的研究成果，其研究成果基本上直接将传统工业企业的价值链理论运用到旅游业中，并未结合旅游这一特殊属性研究旅游价值链。如何突显服务行业价值链与传统制造业的价值链不同，不应将工业思维运用到服务行业中，拿来主义并不能完整地体现旅游行业的特殊性。因此，在浏览国内有关旅游价值链文献时，也就很难把握旅游产业价值链与生产企业价值链的区别。虽然某些学者也尝试探讨从旅游产业特殊性的角度构建旅游价值链，但是成效不大，主要表现在一是泛泛而谈，同时缺少实证研究验证这种结论；二是，旅游六要素中是否真的能够构成旅游价值链，这缺少验证，并且这六要素是否能作为旅游产业能量的标准；三是，旅游产业的界定，还没有形成共识，因而对于旅游价值链的界定更是困難，因而也出现各种各样的观点和见解。

从研究内容或者方向来看，随着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对旅游业的冲击越来越大，这将使得旅游结构、形式和方式正在发生重大变化，旅游价值链的再造或重组已迫在眉睫以及旅游价值链核心企业建设问题。其次，乡村旅游一直发展农业经济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离不开旅游价值链的研究，因此，在这个方向或内容上，应加大研究的力度，特别是不要带着传统制造业思维去研究新生的行业。最后，大部分研究关注旅游产业价值链的形态变化，忽视旅游产业价值链深层次的研究，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对旅游价值链中的文化、构成环节做进一步深层次研究。

此外，在研究方法上，基本上采用的是定性研究方法，研究角度比较宏观，缺乏微观视角的研究。因此，在进行未来旅游价值链研究时，可积极探索新的方法从微观视角对旅游价值链进行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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