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医学的传统诠释:促进中医药发展的有效途径*
2017-04-04陈晓乐杨梦蝶胡元佳苏式兵
陈晓乐,杨梦蝶,胡元佳,苏式兵**
(1.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复杂系统研究中心上海201203;2.澳门大学中药质量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澳门999078)
现代医学的传统诠释:促进中医药发展的有效途径*
陈晓乐1,杨梦蝶1,胡元佳2,苏式兵1**
(1.上海中医药大学中医复杂系统研究中心上海201203;2.澳门大学中药质量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澳门999078)
回顾中医药的发展史,历代医家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注重吸收、应用新技术、新理论,不断地丰富和完善中医药的学科理论和技术方法体系;在中医药现代化的大背景下,借鉴、吸收现代科技、生物医药等的长处、精华,转化为中医药的一部分,并用传统医学的语言进行表述,对于促进中医药理论的创新及指导中医药的临床应用都显得尤为重要。本文试从机体平衡稳态、脏腑关系、病因发病、辨证方法、组方配伍、药性药理等多个方面,论述中医和西医共通之处,及应用现代医学进行中医药诠释的可行性,并展望其发展前景,为促进中医药的发展提供新思路和新方法。
中医药现代医学诠释发展
综观中医药的发展历程,古代有诸如乳香、没药、槟榔等药材原产于其他国家,在中国使用逐渐发展成为所谓“洋中药”;近代,张锡纯用中药的药性理论诠释阿司匹林,将其作为中药使用;现代,承淡安受日本皮内针疗法的启发,不仅仿制了皮内针,更在此基础上创制和发明了使用更加方便的揿针;当代沈自尹借鉴西医学中的以下丘脑为联结中枢的神经-内分泌-免疫(Neuro-Endocrine-Immunity,NEI)网络学说,用于肾本质的研究等。这些都说明了中医药在自身发展的同时,不断地吸收西医学的长处及先进的技术手段,洋为中用,更加地促进了中医药的发展。在科学技术突飞猛进的当下,借鉴、吸收现代科技、生物医药的原理、方法和技术,并用传统医学的语言进行表述,使其转化为传统医学的一部分加以应用,这对促进中医药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本文试从机体平衡稳态、脏腑关系、病因发病、辨证方法、组方配伍、药性药理等多个方面,综述中医药诠释现代医学的现状,讨论并展望其对促进中医药发展的前景。
1 中医阴阳学说阐述生物体内稳态的相互关系
中医的阴阳平衡学说与西医的稳态系统理论分别是中西医两大医学体系的基础和核心。稳态的维持是通过神经、体液和自身调节的参与,物质与能量以反馈控制的形式实现的。《黄帝内经·素问》言:“人生有形,不离阴阳。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中医认为万物皆有阴阳两种属性,人体乃是阴阳对立的统一体。物质属阴,功能属阳,阴阳平衡是阴精与阳气的平衡,也就是人体物质与功能的协调;阴阳的彼此消长引起了内环境的变化,生命活动就是在分属物质与功能的阴阳彼此不断消长的动态平衡过程中进行的。内环境的稳态,是体内阴阳平衡的结果,即“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人体瘦素和脑肠肽即是属性相反的两种事物的阴阳相互依存,通过相应的中枢神经系统的调节,保持体重的稳态。反之,就是“阴阳离绝,精气乃绝”,如补体系统的阴阳平衡一旦被破坏就会引起阿尔兹海默症[1,2]。阴阳概念为缺少整体统一性的现代医学的理论体系提供了一个智慧的架构,借助阴阳学说来归纳阐述生物体内对立统一、动态平衡的制约关系,从而超越微观,形成了独特的整体统一的理论体系。
2 中医五脏调控系统阐述西医的脏器关系
中医的各个脏腑皆是物质与功能的统一体,都涉及多系统的部分结构和功能,均在神经、内分泌、免疫等系统内有所划分和交叉,并且通过系统内的结构联系和系统间的信息传递,对人体各系统、器官、细胞进行多层次地调节和整合[3]。
2.1 肾阳虚与神经-内分泌-免疫网络
NEI网络是机体重要的整合调控系统,网络的功能性环路主要是通过神经肽、激素、免疫分子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并且以下丘脑为联结中枢构成一个完整的网络系统。沈自尹指出西方虽然首创NEI网络学说,但仍缺少调节平衡的手段,把它借鉴过来,必然有利于“肾本质”的研究,这也就是取西医理论之长为我所用[4]。该课题组选取温补肾阳的右归饮和自拟命门合剂,应用皮质酮建立大鼠肾阳虚的NEI抑制模型,结果发现两方均能有效调节下丘脑室旁核单胺类递质去甲肾上腺素、二羟基苯乙酸、多巴胺、5-羟吲哚乙酸、5-羟色胺的含量,改善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胸腺轴的形态与功能以及细胞免疫功能,由此认为肾阳虚证涵盖着NEI网络,其调控中心在下丘脑[5,6]。肾本质研究取得的突破跟借鉴和利用最新科学前沿的方法密不可分[7],中医能够从宏观、整体观着眼,借助西医的精确定量检测手段,发挥其调节功能网络的优势。
2.2 络病理论与微循环系统
微循环是循环系统细小的分支,直接参与物质、能量、信息传递的血液、淋巴液、组织液的流动。络病理论是以络脉生理功能变化为基础的病机学说,认为络病是由各种因素导致络脉痹阻,气血运行不畅的一类病变。《灵枢·脉度》曰:“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络脉作为经络系统的分支,它纵横交贯,遍布全身,将人体内外、脏腑、肢节连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微循环既是循环的通路,又是物质交换的场所,显然,在人体中具有输布气血,濡养组织以及津血互渗作用的系统中只有微循环起着类似络脉的作用。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多学科的相互渗透,为络病理论的发展提供新的内容。吴以岭创新性地提出了络病理论框架-三维立体网络系统;系统地构建了脉络学说,认为脉络之络与西医学中的小血管、微血管包括微循环具有同一性;孙络概念包含较微血管、微循环更为广泛的研究领域,提出了“孙络-微血管”相关假说,证实了“孙络-微血管”病变是心脑肾重大疾病和心血管事件链的共性机制[8-10]。中医络病的生理与病理内涵更为复杂,络病理论是包括了现代医学的微循环系统且远远超出了微循环系统的独特的中医理论。
2.3 肝脾相关理论与肠-肝轴学说
对于肠肝循环的生物学功能以及作为其发病机制的肠-肝轴学说,中医学家多用肝脾相关理论予以阐述。中医肝的概念包括现代解剖学意义上的肝脏,现代医学“肠”的功能属于中医“脾”的功能也已毋庸质疑。肝脾相关可表现为现代医学中肝脏与肠道在生理病理上的相关。在生理上,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脾主运化即对食物的消化吸收,主要与胃肠功能有关,脾“散精于肝”滋养肝体,助其所用。肝主疏泄与神经内分泌系统功能密切相关,肝之余气即胆汁协助消化,“土得木而达”;在病理上,表现为肝病传脾:“肝受气于心,传之于脾”、“脾土一虚,肝木乘之”,脾病传肝:“脾移热于肝,则为惊衄”,对应于肝病时出现内毒素血症、肠源性内毒素血症肝损伤的产生[11]。临床上从实脾入手,通过健运脾胃,维护肠黏膜屏障的功能,从而达到治肝的目的,对于肝病的防治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12]。
2.4 心(脑)-肾-子宫生殖轴与下丘脑-垂体-卵巢轴
西医学认为调节月经的主要环节是下丘脑-垂体-卵巢轴,中医学认为是“肾气-天癸-冲任-胞宫”的协调作用,而夏桂成教授认为冲任无任何脏腑基础,天癸是人体一种主生长、生殖的物质,并不是一个靶位,更不是一个实体的脏腑,因而真正调节身体内在阴阳平衡在于心肾水火之脏,从而创立“心-肾-子宫轴学说”,指出三者在物质及功能上存在着密切的关联并且相互影响,强调调控生殖周期的核心和协调的整体性[13]。他认为心应包括脑,肾包括精室和涵盖卵巢功能,子宫包括冲任督带等奇经在内的功能,并指出肾分泌天癸、精卵,子宫排经、受孕、分娩,都与心脑神明有关,女性生殖方面阴阳消长转化的主要调节功能是在“心(脑)-肾-子宫生殖轴”的纵横反馈作用下形成。在此理论指导下的临床运用疗效确切,对中医妇科学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14]。
3 中医发病病因学说诠释西医的致病理论
中医病因认识根植于整体直觉领悟法。以中医整体思维宏观把握,了解发病过程中可能作为病因的客观条件并以临床表现为依据推求病因,揭示机体的微观变化,阐明疾病的病理机制,升华原有的理论体系,从而更好地指导疾病的防治。
3.1 疠气与流感病毒
流行性感冒主要由流感病毒引起,发病具有季节性、流行性,起病急,中毒症状明显。《素问·遗篇·刺法论》:“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流感的临床特点符合了疠气的致病特点。疠气是有别于六淫而具有强烈传染性的外感病邪,流感病毒乃疫疠之气。基于中医学对流感有这样独特的认识,医者多从温病卫气营血辨证的思路分析其病机,治疗时不单纯着眼于直接进行抗病毒,不仅以清除体内病原体为目的,而且通过调燮机体正气,调动防治外界邪毒的力量,从而防治流感[15]。
3.2 癌毒与基因突变致癌
顾恪波等[16]认为癌毒始发于精,人的染色体与基因都属人体秉受于父母的遗传物质,属先天之物,《灵枢·本神篇》说:“生之来,谓之精”,生殖之精蕴含生命遗传物质,现代医学所言的癌细胞是由人体正常细胞遗传物质的改变即肿瘤相关基因的突变转化而来的,并指出癌毒内生是恶性肿瘤发病的基础和关键[1718]。传统医学的癌毒内生学说可阐述癌细胞的产生,癌毒才是肿瘤治疗的核心问题。“以毒攻毒”不仅限于中药内服外治,其含义还包括现代医学的治疗手段,化学药物治疗癌症的由来,贯穿了“以毒攻毒”的这条主线[19]。中医用解毒攻毒药清除癌毒的同时注重扶助正气,使扶正不留邪、祛邪不伤正。
3.3 伏邪与肿瘤循环细胞
中医学认为肿瘤的发生发展始终存在着伏邪因素,循环肿瘤细胞(Circulating Tumor Cell,CTC)在肿瘤的复发转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作为伏邪而致病[20]。肿瘤患者术后的CTC伏藏体内成为日后复发转移的“种子”,一旦遇到适合的“土壤”则迅速发病,这即是中医伏邪学说所述的“邪气伏藏,待时而动”。从CTC与伏邪致病的角度认识肿瘤术后的复发转移,对于创新中医肿瘤学理论及赋予其新的科学内涵,丰富中医“治未病”理论都具有重要的价值和积极的意义[21]。
3.4 痰瘀互结与粥样斑块
现代研究表明,高脂蛋白血症与血液粘稠度呈正相关,血清总胆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升高是痰浊的主要特征[22]。高脂血症是动脉粥样硬化产生的首要因素,属“痰浊”、“痰瘀”的范畴[23]。痰浊黏滞于动脉之内,凝结成块,使得动脉管腔狭窄,气血运行受阻而成为瘀血,这阐明了动脉内膜先有脂质沉积,继而纤维组织增生形成粥样斑块这一病理过程。谢盈彧等[24]认为颈动脉粥样硬化的病机核心为“痰瘀互结,阻滞经络,气血不通”,从痰瘀立论探讨分期治疗颈动脉粥样硬化。
4 中医辨证阐述疾病诊断
微观辨证是中医辨证论治体系的发展,证候之内涵即证候的物质基础,借助现代医学先进的检测手段,从微观水平测量那些表现在外的或是排在体外的,属于证候外在表征的客观物质或现象,作为“四诊”的延伸,并用一定的中医辨证特征赋予微观指标上,从而构成现代中医辨证论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25,26]。许前磊等[27]采用氢核磁共振技术结合主成分分析、聚类分析方法比较24例HIV/AIDS肺脾气虚证和20例健康对照组的尿液代谢产物的差异,研究提示部分可能存在潜在特征性标志物,有助于艾滋病中医证候的临床诊断,对其量化分析有一定的作用。基于疾病与证候的特征性分子物质群,借助系统生物技术,我们不仅能够将其用于疾病分期分型诊断,而且可以用于中医的辨证分型,在分子层面,中西医找到了病证诊断的“共同语言”。
5 中药配伍理论和“君臣佐使”组方原理阐述西药或中西药组方的“增效减毒”作用
“增效减毒”是用药“君臣佐使”配伍理论所追求的基本目标。西药或中西药组方时虽无七情合和、十八反、十九畏之说,但已体现了配伍理论。药物配合使用时,能增强疗效或减低毒副作用表明具有协同作用,能减低药效或增强毒副作用表明具有拮抗作用[28]。西医治疗幽门螺杆菌感染的三联疗法、四联疗法,就是根据药物分别具有抑制胃酸分泌、保护胃黏膜、抗菌的不同作用机制,针对不同致病机理而组方配伍的。化疗是治疗肿瘤的主要手段,但会引起诸多毒副作用,中药配伍化疗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或减轻毒副作用或增加化疗药对肿瘤的敏感性从而增效减毒。健脾益气解毒方联合mFOLFOX6化疗方案治疗晚期大肠癌,治疗组白细胞降低、神经毒性、恶心呕吐、肝功能损害等毒副反应发生率均明显低于对照组,治疗后患者生活质量及癌胚抗原(CEA)改善程度较对照组更明显,起到了增效减毒的作用[29]。
6 中药药性理论诠释西药药理
岳凤先[28]认为中药具有四气五味、归经、升降浮沉的特性,这不仅是中医药学理论体系对中药性能的特殊表示方法,而且是对其所含化合物的功效规律概括,西药与中药具有物质同一性和疗效一致性,由此提出“西药中药化”的论点,并取得了一些成效,将现有西药放在中医药学理论体系中进行研究,使之具有中药的理论、特性和功效内容,从而获得现代科学化中药,不仅能为西医使用,也能被中医按中医药理论来使用。董丽等[30]运用中药药性理论、“药类法象”理论并根据用量等不同,对阿司匹林“中药化”可能性加以分析得出其作为“风药”适用于多系统、多病症,是一味药性复杂、功效丰富的“中药”。邓家刚[31]进一步提出了“化学中药”的概念,用中医药学的术语表述化学药物,使之成为中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窦德强[32]指出中药与西药共同的载体是化学物质,提出中药特性化学和化学中药学的理论与研究方法,为西药中药化奠定基础。这些都为西药中药化提供了研究思路,以及应用中医药的理论指导西药的临床用药。
7 展望
正如屠呦呦获奖后所说“中医药是宝库,但拿来就用还不够”,中医药的发展不仅要借鉴和应用现代科技的优秀成果,而且要用传统医学的语言加以表达,并将其融入到中医药的理论体系之中,转化为中医药的知识元素和技术单元,这可能是中医药发展的重要方向之一。尽管中医基础理论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例如肾本质的研究,血瘀证的研究等,但是中医“整体观”、“精气学说”、“经络学说”等理论发展的滞后已经成为制约中医药学发展的“瓶颈”。多学科的交叉、融合已成为现代科学发展的突出特色和重要途径;中医具有医哲融合之科学性与优越性,例如中医物质观、宇宙观和“天人相应”整体观与我国古代宇宙天文学一脉相承,有深厚的自然科学基础,随着量子物理学的发展,为我们理解机体电磁辐射之量子是机体内组织器官、细胞、生物分子等信息通讯的非分子型信使,是中医脏腑网络调节的“气信息”提供了新思路[33,34]。借助多学科的知识和精密的科技仪器,我们可从量子纠缠到天人相应的整体观、从物质群的能量场到精气学说、从生物物质群的信息流到经络学说等进行深入探讨。
如何在“精准医学”时代,用中医辨证分型来进行疾病的“精准”诊断,进而实现“精准”治疗是中医临床辨证论治个体化诊疗面临的新问题。辨证论治体系是中医学的特色,体现了“精准医学”个体化诊疗的基本追求[35]。鉴于证本身具有的整体性、复杂性、个体化等特征,由微观转向宏观这一研究方式,才适合于人体科学之复杂与综合的特性。病证结合已经贯穿到中医临床诊疗和科学研究的每个环节,病证结合研究应更加注重吸纳现代科学技术和方法,特别是复杂性科学、系统生物学在病证结合研究中的应用,从而构建融汇中西医学的“精准医学”[7,36]。疾病证候分子分型的精准辨证可能是施治的前提条件[37],系统生物学及信息分析技术是证本质研究的重要突破口[38],通过生物大数据与症候信息相结合,阐明“同病异证”和“异病同证”生物标志物,从而获得证候的诊断指标。进一步,基于病证的分子分型,开展“同病异治”和“异病同治”中医药的精准干预,可能是中医临床基础研究的方向之一。
单一的药物分子在治疗疾病时往往会产生副作用和耐药等影响预期效果,药物配合使用的思路逐渐被人们认识和采纳。中药多成分、多靶点和多途径整体调节的作用特点显示出药效优势,那么中药有效成分发现策略和“君臣佐使”组方配伍的适宜技术方法研究显得尤为重要。网络药理学是建立在疾病-基因-药物的多层次网络基础上,用于从整体上预测药物靶点、提高药物发现效率的新兴学科[39],中药网络药理学的整体性、系统性的特点与中医药整体观、辨证论治、组方配伍的原则不谋而合。从中药有效成分的发现,到按照中药药性和组方原则,结合中药药理,组成新的方剂;应用西药靶标和网络药理学方法,通过靶标-中药成分-中药-方剂的途径,推导并优化中药复方,并进行中药有效成分靶向分离设计,以期为研究中药物质基础及其配伍组方和个体化治疗提供思路和方法。网络预测结果有助于西药中药化,也为中医药的创新发展提供新的科学依据[40]。
8 结语
本文从机体平衡稳态、脏腑关系、病因发病、辨证方法、组方配伍、药性药理等多个方面,从中医药的术语及表述方法到应用,论述中医药如何诠释现代医学、吸纳其长处及先进技术手段的现状,并展望其发展前景。在现代医学成为我国主流医学的当下,中医现代化研究大多用现代医学的研究方法来对中医进行科学阐释。然而,中医现代化研究发展到如今出现了“瓶颈”。中医药科学研究应该从微观到宏观的研究方式上来,用传统医学来诠释现代医学,使之成为中医药的一部分。面对中医药现代化的大潮,不能迷失方向,在进一步挖掘中医原创思维的同时,应充分吸纳现代科学技术和方法;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积极开拓思维,宏观与微观相结合,中医学和现代医学相融合,从而构建汇融中西医学的“精准医学”,这必将成为促进中医药发展的有效途径,以及能更好地服务于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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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ditional Interpretation of Modern Medicine:An EffectiveApproach for Promoti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Development
Chen Xiaole1,Yang Mengdie1,Hu Yuanjia2,Su Shibing1
(1.Research Center for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mplexity System,Shangha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hanghai 201203,China;2.State Key Laboratory of Quality Research in Chinese Medicine, University of Macau,Macau 999078,China)
In the long cours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CM)development history,generations of physicians in their long-term medical practice,have paid attention to assimilate and apply new technology and new theory,constantly enrich and perfect the medical technologies,methods and theory systems.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promote the innovation of TCM theory and guide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TCM through the learning and absorption of advantages from modern technologies and biomedicine to transform as part of TCM,and then,to expatiate with TCM language.It is especially important in the promotion of TCM theory innovation and clinical guidance of TCM practice.This paper overviewed the common points between TCM and modern medicine from the aspects of balance and steady state of organism,zangfu-organ relationship,etiology and pathogenesis,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methods,compatibility of Chinese herbal medicine and formula,medicinal properties and pharmacology,etc.The feasibility of applying modern medicine i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CM and its development prospects was expatiated.It provided new ideas and new methods in TCM developmen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modern medicine,interpretation,development
10.11842/wst.2017.03.001
R2-03
A
(责任编辑:王慧慧,责任译审:王晶)
2017-01-14
修回日期:2017-02-23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重点项目(81330084):基于系统生物学的原发性肝癌和大肠癌“异病同证”和“异病同治”的研究,负责人:苏式兵;上海市教委E-研究院中医内科建设计划资助项目(E03008):基于系统生物学的证候与辨证施治研究,负责人:苏式兵。
**通讯作者:苏式兵,本刊编委,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医复杂系统研究,中医药诊疗与评价技术研究和中药药理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