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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画状元”唐岱的画论思想管窥

2017-03-29何海锋

艺苑 2017年1期
关键词:管窥思想

何海锋

【摘要】 文章以唐岱所著的《绘事发微》为研究对象,通过对此著作部分篇章的分析,管窥唐氏的画论思想,包含了绘画创作观、笔墨观、品评观、气韵观、人品观和功能观等。

【关键词】 唐岱;绘事发微;画论;思想;管窥

[中图分类号]J20 [文献标识码]A

清代士大夫能画者及好画者,往往著其心得。据郑午昌(1)著的《中国画学全史》统计,清代画论之多,总计达100多篇。从现存的清代画论来看,由武将出身转为清宫廷画师撰写的山水画理论著作并不多见。唐岱极其注重吸收前人绘画理论成果,并结合自身艺术实践,撰写了清代画史上较为重要的山水画理论著作《绘事发微》。其实,唐岱本不属于文人,只不过是众多清宫廷职业画家群体中的一员,然其既能作画、工诗,又能著书,著作有《绘事发微》《乐善堂集》等,实属当时画坛佳话。

一、唐岱与《绘事发微》

唐岱,满洲人,字毓东,号静岩、默庄等,清代著名的宫廷画家,生于康熙十二年(1673年),约卒于乾隆十七年(1752年)以后。(2)年轻时的唐岱,原打算走仕途之路报效朝廷,可接连参加两次科举考试都未榜上有名,于是从军塞外,后从军归来,潜心于绘画。(3)《国朝画征续录》卷上载:“唐岱,字静岩,满洲人,内务府总管。工山水,用笔沉厚,布置深稳,得力于宋人居多,能品也。祇候内廷,今上赏之,蒙恩品题最多,诗载,《乐善堂集》。恭录《题千山落照图》一章:‘我爱唐生画,屡索意未已。……恭读一过,足以得其画之佳致矣。而‘暝对两言神味清杳,更可想是图落照之妙。”[1]146-147另有,胡敬《国朝院画录》卷上,曰:“唐岱,……以荫官参领。工山水与华鲲、金明吉、王敬铭、黄鼎、赵晓、温仪、曹培源、李为宪同出王原祁之门,圣祖御赐画状元。伏读高宗《乐善堂集》与唐岱诗,有‘范缓倪迂自古人,而今绘事数唐寅句。题岱《千山落照图》有‘斜阳映天末,咫尺有万里。暝对意弥遥,烟浮暮山紫。位置倪黄中,谁能别彼此句……题岱《溪山雪霁图》有‘唐岱笔法老尤劲,鼻祖摩诘追范宽句……荷两朝知遇。山水宗法宋大家,少時名动公卿。直入内廷……石渠著录二十有八,内合笔三见后。”[2]“乾隆元年三月初三日,太监毛团传旨,着海望拟赏唐岱、郎世宁并郎世宁徒弟,钦此。于本日,内大臣海望谨缮写折片,拟得赏郎世宁、唐岱每人人参二斤,纱二匹……”(4)此外,“乾隆元年十一月十五日,命唐岱、郎世宁、沈源画《圆明园图》一幅。唐岱、郎世宁、陈枚酌画《岁朝图》一幅”(5)。

从上述文献与史料来看,唐岱擅长山水画,师法王原祁,远承五代董巨和元代黄公望等山水画名家,承祖爵,官至内务府总管,且在当时已名动京师,蒙皇帝御题诗最多,深受康熙皇帝赏识,被御赐“画状元”,并与同朝的郎世宁(6)等宫廷画家合笔作画。

事实上,唐岱不仅以画艺高超闻名于京城内外,同时,他还坚持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将自己绘制山水画的心得体会撰写成书,名为《绘事发微》。该书作于1717年,有乾隆四年(1739年)刊本、《昭代丛书》道光刊本等17个版本。(7)根据《昭代丛书》版本,全书含序言、正文和跋,即前三序(陈鹏年序一篇、沈宗敬序一篇和自序一篇),正文有《正派》《传授》《质量》《画名》《丘壑》等24篇,书后有杨复吉(8)的跋。

二、唐岱的画论思想

(一)创作观:“师承古人,强调写生”

明清以来,中国山水画盛行临摹,缺乏写生。至清初的画坛,这一“摹古”之风尤为盛行。当时的画坛“四王”占据着正统地位,并力倡“摹古”,追摹宋元名迹。受“四王”的影响,清初众多画家“师承古人”屡见不鲜。唐岱在《绘事发微》之《传授》篇,强调“凡画学,入门必须名师讲究指示,立稿如山之来龙起伏,阴阳向背,水之来派近远,湍流缓急,位置稳妥,令学者得用笔用墨之法。然后,视其笔性所近,引之入门”。[3]18

他又在《临旧》篇云:“凡临旧画,须细阅古人名迹……而临旧之法,虽摹古人之丘壑梗概,亦必追求其神韵之精粹,不可只求形似。诚从古画中多临多记……古人之画皆成我之画。”[3]36

一般而言,作为“四王”之—王原祁的学生,唐岱理应继承其老师衣钵“摹古”。然其在师承前人的基础上,并未失去个人见解,强调绘画创作要重视写生。他在《绘事发微》之《游览》篇,曰:“至山水之全景,须看真山……故欲求神逸兼到,无过于遍历名山大川,则胸襟开豁,毫无尘俗之气,落笔自有佳境矣。”[3]38-39

从以上所述,我们可知唐岱非常注重正派师承,其绘画创作观:先强调“名师引门”“摹仿旧画”“多临多记”(临古),再“须看真山”(脱古)。其整个学习过程,循序渐进。至于如何“脱古”,唐岱在《临旧》篇中,谈到:“用古人之规矩格法,不用古人之丘壑蹊径。诀曰:落笔要旧,景界要新。何患不脱古人窠臼也。”[3]36-37

(二)笔墨观:“恭松结合,六彩并用”

笔墨是中国画造型最基本的技法。王原祁认为“墨”与“笔”之间的关系应为:“用墨用笔,相为表里。”(9)作为王原祁的学生,唐岱的绘画笔墨观是否跟其老师的观点一致呢?

关于山水画中用笔的问题,唐岱在《绘事发微》之《笔法》篇,指出:“用笔之法,在乎心使腕运,要刚中带柔,能收能放,不为笔使……学力到,心手相应,火候到,自无板刻结三病矣。用笔之要,余有说焉。存心要恭,落笔要松。存心不恭,则下笔散漫,格法不具。落笔不松,则无生动气势。以恭写松,以松应恭,始得收放,用笔之诀也。”[3]22

从上述言论中,唐岱强调用笔需有“恭”、有“松”,相互补充,笔者将其用笔之要概括为“恭松结合”。那么,何为用笔之“恭”和用笔之“松”呢?笔者认为,用笔之“恭”是指下笔作画之前,画家须认真思考和构思,悉心谋划好整个画面的构图等;用笔之“松”是指在下笔作画时,用笔需从容自如、能收能松等,心与手腕一致,做到胸有成竹。

关于山水画中用墨的问题,唐岱在继承前人的基础,提出了“六彩”说。其在《绘事发微》之《墨法》篇中云:“墨色之中,分为六彩。何为六彩?黑、白、干、湿、浓、淡是也。六者缺一,山之气韵不全矣……墨有六彩,而使黑白不分,是无阴阳明暗;干湿不备,是无苍翠秀润;浓淡不辨,是无凹凸远近也。凡画山石树木,六字不可缺一。”[3]23

清人华琳认为“墨有五色:黑、浓、干、湿、淡”。(10)唐岱在此基础之上,增加“白”色的运用。所谓“白”指的是中国画中的留白,以宣纸留白作为墨法运用,进一步强调了墨色当中白色的运用。可以说,“六色并用”的用墨观,是唐岱山水画论的特色观点之一。这也是唐氏画论与其它同代山水画论著作明显不同的“亮点”。

(三)品评观:“四品之中,神逸兼至”

纵观中国古代绘画史,关于中国画的品评观,最早由谢赫提出“六法”。(11)至唐代,则有张怀瓘(12)首次提出了“神、妙、能”三格的评画标准,后有朱景玄(13)在此基础上之上,提出“神、妙、能、逸”四格的评画标准。至宋黄休复(14)则突出“逸”的位置,即把四格的顺序重新排序:“逸、神、妙、能”。由此可见,评画标准的“逸格”在宋代开始被重视起来,这也是宋代文人画思潮在绘画理论上的体现。黄休复在《益州名画录》,曰:“画之逸格,最难其俦,拙规矩于方圆,鄙精研于彩绘,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故目之曰逸格尔。”[4]113-114所谓“逸格”,就是不追求功利、随意挥洒,放纵、无拘束。下面,我们来看唐岱心目中的“逸、神、妙、能”。《绘事发微》之《游览》篇谈到:“余论欲到能品者,莫如勤依格法,多自作画。欲到妙品者,莫如多临摹古人,多读绘事之书。欲到神品者,莫如多游多见。而逸品者,亦须多游。寓目最多,用笔反少。取其幽僻境界,意象浓粹者,间一寓之于画,心溯手追,熟后自臻化境,不羁不离之中,别有一种风姿。故欲求神逸兼到,无过于遍历名山大川,则胸襟开豁,毫无尘俗之气,落笔自有佳境矣。”[3]38-39

上述言论是唐岱对“逸、神、妙、能”四品获得途径的闡释,如能品者要格律法度,多作画;妙品者要临摹佳作,多读书;神品者要观察体验,多游览;逸品者要游观更多,用笔少。“神逸兼到”要亲近自然,遍历名山大川,开阔胸襟,达到“心神合一”的绘画状态。由于唐氏服务于清宫廷,其画风自然趋纤秀细腻,富于装饰性,这可从其作品中看出,他不像王维等“文人士大夫”那样,追求狂“逸”的绘画表达方式。然其绘画,仍有传统“文人画”的“影子”,前文也提到乾隆皇帝曾评价其“唐岱笔法老尤劲,鼻祖摩诘追范宽”。

(四)气韵观:“气韵相生,笔墨而得”

“气韵”作为中国画的美学法则,最早由谢赫提出。谢氏在《古画品录》中提出“六法”,即“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转移摹写”。那么,何为“气韵”?“气韵”从何而来?历代学者,从各种角度对“气韵”进行了不同的阐释。笔者在此重点阐述唐岱所著《绘事发微》之《气韵》篇。文章开篇就指出“画山水贵乎气韵。气韵者,非云烟雾霭也,是天地间之真气”[3]36,随后提及谢赫的“六法”和“气韵”来自笔墨等问题。本篇重点谈及:“六法中原以气韵为先,然有气则有韵,无气则板呆矣。气韵由笔墨而生,或取圆浑而雄壮者,或取顺快而流畅者,用笔不痴不弱,是得笔之气也。用墨要浓淡相宜,干湿得当,不滞不枯,使石上苍润之气欲吐,是得墨之气也。不知此法,淡雅则枯涩,老健则重浊,细巧则怯弱矣,此皆不得气韵之病也。”[3]36

从以上的言论中,我们可发现唐岱认为“气韵是天地间之真气,来自笔墨”,换言之“笔墨生成气韵说”。关于唐岱所言的“气韵来自笔墨”,我们可从两个方面理解:首先,需明白“气韵”是有气才能有韵(“气韵相生”);其次,“气韵”是笔墨而生成的(“笔墨而得”)。那么,这就涉及到中国画中用笔、用墨的问题,正如唐岱所言:“或取圆浑而雄壮者,或取顺快而流畅者,用笔不痴不弱,是得笔之气也。用墨要浓淡相宜,干湿得当,不滞不枯,使石上苍润之气欲吐,是得墨之气也。”[3]36

(五)人品观:“人品之高,画品亦高”

中国古代绘画,非常注重画家的学养、人品和画品三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宋邓椿(15)认为:“其为人也多文,虽有不晓画者寡矣。其为人也无文,虽有晓画者寡矣。”[4]129明董其昌(16)云:“不行万里路,不读万卷书,欲作画祖,其可得乎?”[4]129元杨维桢(17)明确肯定:“画品优劣,关于人品之高下。无论侯王贵戚、轩冕才贤、山林道释、世胄女妇,苟有天质超凡入圣,可冠当代而名后世矣。”[4]130至清王昱(18),则突出:“学画者先贵立品。立品之人笔墨外自有一种正大光明之概。否则画虽可观,却有一种不正之气隐跃毫端。文如其人,画亦有然。”[4]122从上述言论来看,画家的学养影响人品,人品又影响画品。换言之,画家的“学养决定人品,人品决定画品。”这是中国传统文人画理论的重要观点之一。那么,作为清宫廷职业画师的唐岱,其对画家的学养、人品和画品三者之间的联系,持何看法呢?笔者通过分析得知,其对此问题的看法与传统文人画家一致。唐氏在《绘事发微》之《学养》和《品质》等篇章,就谈及了关于画家的学养、人品和画品三者之间的联系。他在《读书》篇中云:“画学高深广大,变化幽微,天时、人事、地理、物态无不备焉。古人天资颖悟,识见宏远,于书无所不读,于理无所不通,斯得画中三昧……故学画者,宜先读之。如唐王右丞《山水诀》……诸子百家不可不读也。胸中具上下千古之思,腕下具纵横万里之势。立身画外,存心画中。泼墨挥毫,皆成天趣。读书之功,焉可少哉!……未有不学而能得其微妙者,未有不遵古法而自能超越名贤者。彼懒于读书,而以空疏从事者,吾知其不能画也。”[3]37-38此外,他在《品质》篇中,曰:“古今画家,无论轩冕岩穴,其人之品质必高。昔李思训为唐宗室,武后朝遂解艺不仕……放达不羁之士,故画入神品。”[3]19

从唐氏的言论中分析,其虽为清宫廷画师,却坚持画家的“学养决定人品,人品决定画品”,认可传统文人画“人品之高,画品亦高”的观点,并付诸于实践。

(六)功能观:“怡情养神,反之图利”

关于绘画的功能,历代学者均有所探讨,如南齐谢赫认为“图绘者莫不明劝戒,著升沉,千载寂寥,披图可鉴”[4]3,唐张彦远认为“夫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4]3,等等。

上述观点,认为绘画有教育和服务统治阶级等社会功能。而清人唐岱,则持有另类观点,他认为绘画是“怡情养神”,并反对“今人用之图利”。其在《绘画发微》之《品质》篇载:“以笔墨怡情养神。今人用之图利,岂能得画中之妙耶?可慨也已。”[3]19事实上,绘画本身是人类表达精神与情感的载体。唐氏“怡情养神,反之图利”的绘画功能观,就是从满足人的精神层面需求上探讨绘画的功能,更加突显了中国山水画的本体功能。

结语

作为清宫廷画师的唐岱,工诗善画,蒙乾隆皇帝御题诗最多,并精画理,著有《绘事发微》于世。就清宫廷职业画家这一特殊群体而言,唐岱实属难得之才。通过对此理论著作部分篇章的分析,我们会发现唐岱虽处在“摹古”之风盛行的清初画坛,却在“师古人”的基础上,强调画家应重视写生,并坚持走“摹古”入手,“脱古”创作的学习道路。同时,他虽为武将出身的宫廷画家,受制和服务于清宫廷,骨子里却秉承传统“文人画”的精神、理念和追求。这可从他“师承古人,强调写生”的创作观、“恭松结合,六彩并用”的笔墨观、“四品之中,神逸兼至”的品评观、“人品之高,画品亦高”的人品观和“怡情养神,反之图利”的功能观得知。总而言之,其绘画艺术观既汲取了前人的理论成果,又结合自身的绘画创作实践,提出了新的理论观点和见解。

注释:

(1)郑午昌(1894-1952),浙江嵊县人,名昶,号弱龛、丝鬓散人等。其曾任杭州艺术专科学校、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和新华艺术专科学校的教授,擅长山水、花卉,尤长画柳树、白菜,亦善诗书,精通画学理论,著有《中国美术史》《中国壁画史》《中国画学全史》等。

(2)关于唐岱的生卒年,笔者参见聂崇正先生的观点。他在《故宫博物院院刊》2003年第4期中,发表了《清代宫廷画家唐岱和张雨森》一文,谈到“唐岱生于康熙十二年(1673年),约卒于乾隆十七年(1752年)以后。”

(3)唐岱在《绘事发微》自序中,曰:“余幼赋性疏野,读书之暇,有志画学。既壮,念先世从龙御侮,受恩深重,思及时有所建白。迨两试不售,身膺武职,从军塞外,万里奔驰,而未获报称,归即益潜心此道。”

(4)见《清档》“记事录”乾隆元年三月初三日档。

(5)见《清档》“画作处”乾隆元年十一月十五日档。

(6)郎世宁,意大利人,原名朱塞佩·伽斯底里奥内,生于米兰,清康熙帝五十四(1715)年作为天主教耶稣会的修道士来中国传教,后入宫进入如意馆,成为清著名的洋宫廷画家,历任康、雍、乾三朝,在中国从事绘画达50多年。

(7)详见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8年版,第六卷,第499页。

(8)杨复吉(1747-1820),字列欧,一字列侯,号梦兰,一号慧楼,清藏书家、学者和散文家,编有《昭代丛书五编题跋》《昭代丛书续集》等。

(9)此句出自清代画家王原祁著的《雨窗漫笔》。意谓“墨”与“笔”之间的关系密切,不可分而论之。

(10)华琳,清代画家,约嘉庆时生。字梦石,天津人,著有《南宗诀秘》。他在此著作中提出:“墨有五色:黑、浓、湿、干、淡。五色备者光怪陆离,斑斓夺目。较之着色画,尤为奇恣。”

(11)谢赫,南朝画家、美术理论家,著有《古画品录》。他在此著作中,提出了“六法”,即“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和传移摹写。”这是谢氏对中国绘画史的最大贡献。“六法”的提出,开创了中国绘画领域以优劣论列画家品第的先例,为世所宗。

(12)张怀瓘,海陵(今江苏泰州)人,唐代书法家、书学理论家,官至翰林供奉、右率府兵曹參军,著有《书断》《画断》等书画理论著作。

(13)朱景玄,吴郡(今江苏苏州)人,历任翰林学士,官至太子谕德,系唐代美术史家、理论家,著有《唐朝名画录》。该书是一部以分品列传体编写的断代画史,以“神、妙、能、逸”四品品评诸家。其中,“神、妙、能”又分上、中、下三等。

(14)黄休复,宋代蜀(今四川)人,字归本。其善画人物,著有《益州名画录》。该书约景德三年(1006年)成书。

(15)邓椿,字公寿,四川双流人,著有《画继》。

(16)董其昌(1555-1636),华亭(上海松江)人,字玄宰,号思白、香光居士,明代著名书画家和美术理论家,官至礼部尚书,擅长书法和山水画,提出“南北宗论”,著有《画禅室随笔》等。

(17)杨维桢(1296-1370),元代诗人、文学家和书画家。字廉夫,号铁心道人、梅花道人等,著有《东维子文集》《图绘宝鉴》等。

(18)王昱,江苏太仓人,清“小四王”之一。其字日初,号东庄,为清“四王”之一王原祁的族弟。他师从王原祁,著有《东庄论画》。

参考文献:

[1](清)张庚,刘瑗.国朝画征录[M].祁晨越,点校.杭州: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1.

[2](清)胡敬.国朝院画录卷上四[M]//于安澜.画史丛书(第五册).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63.

[3](清)唐岱.绘事发微(乾隆重印本)[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

[4]王秀成.中国历代画论选释[M].哈尔滨:黑龙江美术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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