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侯墓发掘:考古新发现的学术价值
2017-03-27蒋金金
蒋金金
(集美大学 文学院,福建 厦门361021)
·历史文化·
海昏侯墓发掘:考古新发现的学术价值
蒋金金
(集美大学 文学院,福建 厦门361021)
2015年11月海昏侯墓发掘以后,新闻媒体和网络连番报道,轰动海内外。这一考古大发现引起了学术界对墓主主人及相关史料的重视。参考前人的研究成果和相关报道,讨论和分析海昏侯的身份及其学术价值等。海昏侯墓出土的大量文献资料在不断考证求实的基础上,弥补了传世文献的不足,并对其具有较强的勘正作用;海昏侯墓的发掘带来的不仅有宝贵的历史研究材料,也有诞生文学新生命的素材以及推动媒介繁荣的信息源,彰显了其独特的学术价值。
考古新发现; 出土文献; 学术价值
2015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中,江西南昌墩墩汉墓的发掘成为受关注程度最高的事件之一。这一考古新发现轰动海内外,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学术界紧跟时事,对这一汉墓展开讨论。学者们有对墓主身份考证的研究,有对出土文物的研究,有对海昏侯历史形象的研究等,但是把海昏侯遗址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相结合,对一些历史问题的争论进行深入探讨的还不多。笔者就这一问题略谈几点自己的看法。
一、考古新发现与海昏侯身份考
海昏侯墓的发掘将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引向对其墓主的考证。考古过程中出土了等级规模相当高的随葬文物,根据墓葬、墓园和出土文物的特点以及结合相关文献记载,专家们一致认为此海昏侯墓与西汉海昏侯国存在很大关系,墓葬主人可能就是南昌西汉时期海昏侯国某一代海昏侯,距今有2000多年历史。经过多方考证,众多考古专家和历史学者共同提出这座墓葬与海昏侯刘贺有关[1-3]。2016年3月2日,南昌西汉大墓考古发掘专家组组长、国内知名秦汉考古专家信立祥先生正式对外确认南昌西汉海昏侯墓主的身份,即为第一代海昏侯——汉废帝刘贺。信立祥先生表示有三个直接证据和三个间接证据可以证明墓主是刘贺。
直接证据:第一,木牍上有刘贺和他的夫人分别写给汉宣帝和皇太后的奏折,刘贺奏折上直接写着“臣贺”;第二,在内外棺之间发现的90多块金饼中,有4块上面用非常标准的隶书写着墨书题记。这4块墨书题记拼合得到的完整题记文字为“南海海昏侯臣贺元康三年酎金一斤”,说明了墓主是刘贺;第三,在内棺里发现了刘贺的私印。以上三个方面是最直接的证据。
间接证据:第一,木牍上的文字风格比较舒张,和五凤二年中山怀王的文字风格相同;第二,出土的200万枚五铢钱中没有晚于宣帝时期的;第三,出土了大量的瓷器和陶器,这些瓷器、陶器和前几年死于宣帝时期的张安世墓出土的风格基本一致[4]。
2015年11月以前,除了资深的历史研究者、爱好者外,普通公众知道“刘贺”名字的人寥寥无几。但当海昏侯墓确定墓主后,人们加大了对汉废帝刘贺的关注,与他相关的现存的文献资料随之不断被学者们翻阅。从《汉书》所载得到一个初步结论:历史上刘贺的形象为相貌不扬,在位仅有27天,因荒淫无道被废黜,他一生经历了王、帝、平民、侯四种身份[5]。《资治通鉴》记载了群臣上奏废帝奏折于皇太后,奏文中列其罪状,指出其服丧“无悲戚之心,不素食、发玺不封、歌舞鸣乐,游戏掖庭中、与孝昭皇帝宫人蒙等淫乱”等,太后曰:“止!为人臣子,当悖乱如是邪”,遂废帝[6]。此奏书的目的是让太后允许废黜荒淫无道的刘贺。这则史料与汉书记载的基调一致。
据这些为数不多的现存史料,我们大致了解到海昏侯刘贺的形象为不修礼仪、不孝、淫乱、将国之重器视如儿戏的昏庸皇帝。然而,历史史实是否如此,还是另有隐情,海昏侯墓的发掘引起了人们对尘封2000多年历史的关注,同时为我们全方位了解这位“废帝”提供了一些证据和参考。
二、考古新发现对于传世文献的补充、勘正
(一)出土文物展现海昏侯新形象
海昏侯墓的西面椁室里出土了孔子画像的屏风,据汉代“事死如事生”的埋葬习俗以及“东寝西堂”的椁室构造得知,主椁室西面模拟的应该是刘贺生前宴请宾客的场所,相当于现在的客厅。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思想占据了统治地位,孔子屏风的文物出土有力地证明了这一正统思想的影响。出土文物中有数千枚竹简和近百版木牍,其中不乏《易经》《礼记》,还有《方术》等,这些书籍多为刘贺生前爱读的书。对此,信立祥先生表态并指出,根据目前已出土文物可知,刘贺的真实形象并非全部如汉书记载的那样“荒淫无道”。刘贺生前做昌邑王时驻守山东,经历过孔孟之乡的熏陶,再加上从幼时开始接受儒学教育,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儒者气息。其实,在《汉书·昌邑王刘贺传》中有记载刘贺“簪笔持牍”的史实,且不论皇帝当得如何,至少可以证明他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粗人[7]。另外,墓中出土的编钟、棋盘等文物也显现了墓主生前爱好音乐、兴趣广泛的形象。海昏侯墓发掘项目领队杨军也指出,出土文物中有编钟、琴瑟、棋盘以及大量的竹简、孔子圣贤像等等,根据这些出土资料至少可以看出,刘贺生前爱风雅、喜藏书、尊儒术,他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有文化的人[8]。所以,《汉书》所记载的刘贺昏庸荒淫形象与其墓中所出土文物不完全符合。
(二)出土文物佐证学者们早期的质疑
随着海昏侯墓出土文物研究的日益深入,我们熟知的“汉废帝”刘贺的形象会发生改变。实际上,有学者早就对这段历史有很大质疑,并进行了探索。如邹水杰先生曾著书指出,群臣所奏汉废帝刘贺的“服丧不孝”“淫乱不轨”“乱汉制度”罪名有些不符实,他从皇太后对刘贺处置的特殊性、霍光初始选刘贺为皇帝以及刘贺接到被废的奏令时的反驳话语等几个方面来分析罪名的虚妄,认为刘贺被废跟政权的利益抗衡有很大关系[9]。著名学者王子今先生也在其文章中认为海昏侯的封号与这段历史密切相关,但他对史书记载的这段史实持质疑态度。他引用《汉书·霍光传》以及《汉书·诸侯王表》中的记载,对其内容条分缕析之后指出,这段历史是有隐情的,他特别指出太后之诏的特殊性,认为太后对群臣所提出的关于对刘贺的处罚方式采取的是保留态度。王子今先生又指出在《汉书·武五子传·昌邑王刘髆》中的记载:“废归故国,予邑三千户”,都恰体现了太后特别的恩惠[1-3]。根据现在出土文物及考古专家的考证,学者们的质疑是可以相互佐证的。邹水杰先生曾认为霍光初选刘贺为帝是有缘由的,现在根据出土文物中的屏风、竹简、木牍等文物所还原的刘贺新形象,以及结合信立祥、杨军的观点,恰证明了邹水杰先生猜测的合理性。王子今先生的质疑也是有依据的。根据所出土的屏风、铜器、玉器、金板、金饼等可窥探出刘贺被废后墓葬规格的特殊性,说明了刘贺被废后在物质上并没有被过分剥夺,也吻合了太后的保留态度。
根据所出土文物的相互佐证,汉废帝刘贺的昏庸淫乱形象并不完全符合事实,这一点已逐渐被广大学者肯定。正如秦汉专家信立祥根据对所出土大量文献资料的考证,坚定地指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刘贺绝不像《汉书》所描绘的那样荒诞不经。”这一点恰恰正是出土文献资料对传世文献进行补充、勘正的最好说明。
三、考古新发现的学术价值
(一)考古新发现的史料价值
海昏侯墓作为考古新发现,所出土的大量文献资料在还原海昏侯形象、弥补传世文献不足及勘谬方面的作用不可小觑。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随着诸多出土文献的公布,王国维先生曾在1925年的著作《古史新证》中提出“二重证据法”的观点,对后世的影响颇深远。他提出以出土文献补正校勘传世文献的研究方法逐步受到学界的认可、赞同和广泛使用[10]。出土文献对传世文献的作用归纳起来大概有五个方面:扩大史料研究范围、勘正传世文献的谬误、研究传世古籍之源流、提供证实新观点的依据、帮助解决古书里较为重大的问题等[11]。海昏侯墓的发掘出土打破了《汉书》《资治通鉴》等史料对海昏侯刘贺形象记载的局限性,拓宽了学者们的研究视野,让学者们不仅可以参照史料,更可以从出土文物考究、出土典籍的校对勘谬等方面展开对海昏侯刘贺的研究。
海昏侯墓出土的文物除了可以对海昏侯身份作考证,对其历史形象进行纠谬外,其他文物也相当丰富,且都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比如根据出土的孔子漆器屏风,可以发现这是迄今为止所有载体上发现得最早的孔子像,从侧面印证了西汉中晚期“独尊儒术”的政治氛围;根据出土的“金饼”“金板”,可以窥探西汉时期的酎金制度以及君臣之间的等级关系;根据出土陪葬物品中的黍米、瓜子、虫草等五谷杂粮,可以推测当时的农作物制度。另外,查阅资料得知虫草是青藏地区的物品,荸荠是印度传来的,从一个角度表明了这个地方在汉代跟西部地区包括印度地区有着较为密切的联络等。从对这些珍贵文物不同方面的初探,可以看出这些出土文物对汉代文化考古的研究有着不可估量的史料价值[12]。
(二)考古新发现的文学价值
海昏侯墓中出土的数以万计的竹简、木牍是我国考古史上极其重大的发现,具有十分重要的科学、历史、文学、艺术价值。一次出土上万枚竹简在考古史上极为罕见。其内容与湖南、湖北地区出土的包括秦汉的文书简、军事简不一样,此墓葬中出土的竹简上万枚,有《诗经》《周易》、医书等,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这些竹简、木牍不仅从侧面印证了海昏侯刘贺并不是完全不学无术的形象,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为后世研究《诗经》《周易》等相关文献典籍提供了直接的参考资料,极具研究价值。
海昏侯墓出土发掘带来的全新史料致使海昏侯刘贺成为公众关注的热点,同时由于史书记载与出土文献在海昏侯历史形象方面的出入,为广大文史爱好者带来写作的契机,提供了创作发挥的空间。《江西晨报》和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编著了《发现海昏侯》,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出版了《千古悲摧帝王侯——海昏侯刘贺的前世今生》纪实历史文学作品等,在网络不断发展的今天,这些文学作品势必会推动相关影视剧的改编制作,延伸产业链的开发等。海昏侯墓发掘项目领队杨军在其《考古不能被娱乐化》一文中描述海昏侯刘贺时指出,根据所出土的古籍、屏风画像,可知道刘贺好读书、尊孔孟、喜收藏,更像一个雅痞;其陪葬品中有“冬虫夏草”的补品及蒸馏酒器具等,可看出刘贺奢华的吃货形象,这些都为后世的写作提供了鲜活的素材,为后世出现关于海昏侯刘贺的传记类、传奇类文章埋下伏笔等[8]。这些出土文物与相关传世典籍相结合,会在不自觉中发挥其重大的文学价值。
(三)考古新发现的媒介资源价值
随着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互联网日益成为新闻传播的重要媒介,而且涉及面日益宽广,它不仅注重对社会热点的传播,也重视学术研究和考古发现的报道。可以说,互联网已经成为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和人们日常生活关注的焦点。考古学界刚刚开始发掘海昏侯墓,敏锐的新闻界就把目光汇聚到这里。出版界充分认识到它作为出版资源的重要价值,随即紧锣密鼓地启动了海昏侯主题系列图书的策划编辑工作。由《江西晨报》和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联合编著的《发现海昏侯》是全国第一本全面解读西汉海昏侯墓的图书。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全面布局海昏侯系列图书出版,准备陆续推出多部围绕海昏侯及西汉历史文化题材的作品,借“海昏侯热”的千年难遇良机,重点打造《千古悲摧帝王侯——海昏侯刘贺的前世今生》的IP资源。《江西日报》《光明日报》《人民日报》等各大报社的新闻记者奔赴发掘现场,争取新闻报道的时效性,为公众第一时间呈现新闻资讯,充分发挥着自身的力量。
同时,互联网带来的革命式的传播新媒介面对海昏侯墓这一新鲜且意义重大的资料,各种媒介争相发挥自身的作用,并在相互促进中发展。视频相对于传统的纸质媒介来说更具有立体感和视觉冲击力,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关于海昏侯墓的相关视频共有1 528多条,比如《海昏侯墓发掘》《西汉海昏侯墓或今日开棺 墓主指向汉武帝之孙》等视频均能在网络媒体上看到;这次海昏侯墓的发掘,出土的大量新鲜考古资料吸引了更多公众的目光,央视在《探索·发现》栏目中播出“考古进行时”节目,对其进行了报道更新,让这一千古迷案不断暴露揭示在公众的视野里;与文字传播相比,语音更具有亲和力与感染力,让人在生活节奏快速的今天更便捷地了解更多资讯。随着互联网的兴起,网络电台已成为新兴的传播媒介,加之智能终端的普及,人们不再受广播信号、硬件设备的束缚,可以随时随地自由聆听不同的声音。随着海昏侯墓的不断出土发掘,《中国之声》推出了海昏侯的系列报道之《遇见海昏侯》,广大电台粉可以随时随地收听、了解更多传奇资料。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仅仅只是被动收听,还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等途径与电台互动[13]。
海昏侯墓考古发掘的信息是依靠大众媒体进行传播的。在这一过程中,大众传媒承载着考古新发现的信息源,与公众发生信息沟通传递的过程,即信息源—传播者—受传者—效果。从目前已经产生的传播效果可以发现,当海昏侯遇见大众传媒后,迅速彰显出两种价值:一种是对于研究西汉列侯的园寝制度所具有的重大历史价值,另一种是可能在10亿元以上的经济价值。经过各方面资料研究考证,海昏侯墓的历史价值无疑是传播者得之于信息源;评价经济价值的各种金器数据也应来自信息源,把出土黄金文物按市值换算成人民币,则是传播者的“发明创造”。在传播过程中,考古新发现这一信息源的价值尤为重要,不过其价值的凸显离不开新媒体的传播,二者互为表里,相辅相成[14]。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次海昏侯墓的考古新发现为新闻媒介提供了新鲜血液,赋予了他们新的生机。该墓惊世出土以后,无论是传统的纸质媒介还是以微信、微博为代表的新兴媒体,都争相利用出土资源抢占市场先机,有力地说明了二者在相互渗透、促进中相得益彰。
四、结语
海昏侯墓的出土发掘不仅是考古学界的一件大事,同时是其他学术领域关注的焦点。首先,考古发掘出土的大量文献资料确立了海昏侯墓主的身份;其次,对相关传世史料记载进行了补充、勘正,让我们对海昏侯的形象有一个更全面的认识,让一个历经2000多年的“冤案”得以昭雪;最后,这一考古大发现以新媒体的方式影响了人们的生活,拓宽了人们关注的视角。有了考古新发现,人们研究的范围不再仅局限于先前的史料记载,埋首故纸堆,而是从一个更新、更宽广的领域去研究所要关注的对象。海昏侯墓发掘之后,众多学者尤其是考古一线专家根据出土的文献资料,从海昏侯的身份、史实考证等方面展开对海昏侯墓的研究,从而让这段即将被淡忘的历史重新获得新鲜生命,展现出独特的研究价值。
[1] 王子今.海昏侯墓发掘的意义[N].光明日报,2015-12-16(14).
[2] 王子今.海昏侯故事与豫章接纳的移民[J].文史知识,2016(3):13-20.
[3] 王子今.“海昏”名义考[J].中国史研究动态,2016(2):49-53.
[4] 孙乐琪,牛伟坤.三项直接证据证实墓主人身份:海昏侯墓主是刘贺[N].北京晚报,2016-03-02(7).
[5] 班固.汉书[M].颜师古,注.北京:中华书局,1997:2932.
[6] 司马光.资治通鉴[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120.
[7] 刘俊勇.海昏侯刘贺墓发掘背后的传奇往事[N].大连日报,2016-03-18(6).
[8] 杨军.考古不能被娱乐化[N].北京青年报,2016-03-15(A20).
[9] 邹水杰.教科书里没有的秦汉史[M].北京:中华书局,2011:12-19.
[10] 侯书勇.“二重证明法”的提出与王国维学术思想的转变[J].郑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2):160-163.
[11] 罗庄.浅谈出土文献对传世文献的几点作用[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 (22):150.
[12] 奚牧凉.金光闪闪之外的海昏侯墓:学术“含金”比金子还高[N].南方周末,2016-03-14 (8).
[13] 崔俊俊.新媒体与公众考古传播[J].大众考古,2015(4):54.
[14] 陈雍.海昏侯遇见大众传媒[N].今晚报,2016-09-14(13).
(责任编辑:李晓梅)
Haihunhou Tomb Excavation:the Academic Value of New Archaeological Finds
JIANG Jinjin
(College of Literature, Jimei University, Xiamen, Fujian 361021, China)
In November 2015, since the Haihunhou tomb was excavated, a mind-blowing news media and the Internet began to report it at home and abroad. The archaeological discovery has given much attention to the master of the tomb and related historical materials. The research results are discussed and analyzed in detail. Haihunhou tomb unearthed a large number of literature for textual research, making up for the deficiency of the literature handed down from ancient times, with high value in proofreading and error correcting. Through various studies of the excavation, it is found that it not only brought precious historical research materials, but also gives material for a newborn life literature and promotes the source information of media prosperity,which demonstrated its unique academic value.
new archaeological find; unearthed literature; academic value
2016-08-31;
2016-10-11
蒋金金(1992—),女,河南项城人,集美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献学。
K878.8
A
1674-0297(2017)02-002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