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文性角度下莫里森与莫言作品接受的影响因素
2017-03-22叶玮玮李军
叶玮玮 李军
(同济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092)
互文性角度下莫里森与莫言作品接受的影响因素
叶玮玮 李军
(同济大学 外国语学院,上海 200092)
莫里森与莫言的作品,均具世界文学性。其作品主题均在解读人性的基础上,彰显民族特色,再现波谲云诡的世事变迁。从互文性角度爬梳影响莫里森和莫言作品的接受因素,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文学作品本身的世界文学性、民族性及译者的三位一体,是决定其作品在域外传播的根基。对比研究莫里森与莫言的作品,可以促进东西文学交流,推进国别文学研究。
互文性;莫里森;莫言;接受
互文性,最初由克里斯蒂娃提出。该概念关注文本与其他文本、作者、读者、社会、历史生产、传播等文学内外要素之间的复杂关系。[1](P7)本文拟从互文性入手,在关注莫里森与莫言作品的世界文学因素,及对其作品内涵进行类同性研究的基础上,比较莫里森作品在中国和莫言作品在美国的文学接受,探讨影响其文学作品在域外传播的主要因素。
一、莫里森与莫言作品的世界文学性
莫里森和莫言作品均关注人类个体心路历程,注重描写民族认同感。1993年,莫里森荣获诺贝尔文学奖,20年后,莫言也荣摘诺奖桂冠。他们的作品被译为多国语言,广为传播。毫无疑问,从互文主题角度研究二者作品的世界文学性,对探索文学作品的域外传播,有着重要的意义。
从上世纪70年代至今,莫里森作品在中国的接受,常与中国特定文化语境变化密切相关,而分析研究莫言作品的主题,则可为了解莫里森作品在中国的接受背景提供参照。莫里森与莫言的作品均染乎世情。二者较重视描绘个体小人物的真实体验,在人物塑造上,有异曲同工之处:莫里森注重描写黑人的心理结构和人格重塑过程,将视线聚焦于白人社区边缘中的小人物;莫言则立足于中国本土世情,运用现象学写作手法,为底层平民言说。在莫言笔下,中国性是个文变染乎世情的概念,存在着内核相对稳定且可以延续的元素。[2](P30)在主题呈现和写作手法上,莫里森和莫言的作品,可谓殊途同归。
莫里森和莫言将文学视为与外部世界密切相关的精神现象,一种及物性和关联性的精神活动。莫里森和莫言的作品有以下两个共同点:其一,受前代作家的影响,南方作家福克纳的作品,对莫里森产生了重要影响,而莫言则从东方神秘文化中汲取了创作灵感;其二,作者的虚构想象,莫里森和莫言的作品均在借鉴前人成就的基础上,呈现出一个与前人笔下不一样的仿真世界,既因袭旧题,又超越传统。
人类有相同的情感寄托、喜怒哀乐及道德标准。莫言和莫里森的作品,均有二元对立主题和神秘文化主题,都对具有神经症人格的小人物,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描写。莫里森作品中的二元对立因素众多,如黑人与白人、女人与男人、贫苦大众和中产贵族等。其《所罗门之歌》,便展现了戴得二世与租户之间的矛盾、黑人中产阶级奶娃与普通黑人社区之间的隔阂、女人与男权的对立等。莫言作品中的二元因素也非常多,如其《天堂蒜薹之歌》围绕发生在高密乡的真实突发事件,通过描写蒜薹事件中警察、监狱等国家权力机构和相关人员的冷漠失责、横征暴敛、尸位素餐、渎职专断,表达了对蒜民所受不公正待遇的同情;其《铁孩》则以中国大炼钢铁时代为背景,虚构出吃铁器的铁孩儿,以魔幻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表达了对大炼钢铁与大跃进的不满。
驱鬼逐神,是上世纪中国社会政治生活中主要的关键词之一。鬼神既代表超自然存在,亦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20世纪早期以科学、民主、启蒙为口号的新文化运动和继而出现的其他政治运动,均视鬼神为封建迷信与颓废想象,因为它们与中国现代革命意识形态格格不入。20世纪60年代,牛鬼蛇神被作为一种象征,具象到激进批判斗争的浪潮中,而这种复杂意象,在莫言作品中也屡有展示。《酒国》对一个民族自我吞噬的描述入木三分。该作品以表面荒诞而又陌生化的笔触,绘制了一幅改革开放后中国三观颠倒的全景图。《丰乳肥臀》表面是在讴歌母性的伟大,颂扬生命的延续,实则是一曲满含悲情隐喻的史诗。小说中经历抗日战争、大跃进和“文革”洗礼的母亲,好似被吸干乳汁的干尸。莫里森则强调文学的民族性。其作品有意识地吸收了古代印第安文学中的神话和传说,具有神奇和魔幻的色彩。莫里森将魔幻现实主义的写作技巧和非洲神话传统思想结合起来,其作品带有浓郁的神秘感。莫里森小说中的死亡母题具有普遍性、多发性。在对非洲文化传统的介绍中,莫里森作品借助神话原型,将主人公零碎饾饤的经历串联起来。其《宠儿》中魂灵还阳争宠,《所罗门之歌》中奶娃和祖先的飞行、派乐特的墓生及无脐带等超现实主义情节,均表明了其对死亡的看法:死亡只是肉体泯灭,灵魂可以出壳,精神可以飞翔。《所罗门之歌》结尾处,派勒特死后,从坟冢里飞出的衔着铁盒的青鸟,仿佛是来自另一世界的使者。莫里森运用魔幻手法,通过莫可名状的诡怪和恐惧所造成的陌生化效果,给读者感官以强烈的冲击,达到了其教化目的。莫里森笔下的南方,如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小镇一样,是神秘文化的聚集地。在这里,聚合着多种魔幻元素。
神秘文化是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莫里森作品中的超现实主义情节,与中国神话故事相映成趣,而莫里森与莫言的死亡观,也出奇地相似。莫言作品《生死疲劳》中的轮回往生,与莫里森作品《宠儿》中的魂灵还阳争宠,有异曲同工之妙。《生死疲劳》中,莫言将家族传奇与宏大事件结合起来,轮回六世,死而往生,善恶相报,环环相连。《蛙》围绕计划生育政策展开,主人公“姑姑”扮演魔鬼角色,对七个月临盆前的孕妇做引产而无丝毫怜悯之心,却终于在夏夜阵阵蛙鸣中吓破了胆,失了心智。作品中,蝌蚪与被流产的婴孩意象结合在一起,蛙鸣是未出世孩童的哭声。莫言借魔幻手法发声,以人性、人权挑战秩序和尊严。可以这样说,在莫里森和莫言的作品中,神秘主义是其共同母题之一。莫里森和莫言均承袭各自传统文化精华,并将其与现代意识结合起来。两位作家对死亡的认识殊途同归,在表现形式上各具特色。中国现代社会逐渐形成的多元文化环境,使读者的文学期待视阈不再被传统文化观念所桎梏。在此环境下,莫里森作品中具有叛逆人格的主人公,在中国迎来了新一波的接受浪潮。而在美国,读者们则更关注莫言小说的内容特色,包括莫言笔下的个人主义、苦难意识、道德力量,重视莫言作品中所体现出来的颠覆、反叛特色。[3]值得注意的是,莫言和莫里森笔下的人物,都在讲述各自民族的文化母题和种群故事。莫言作品多以高密乡为背景,莫里森作品多以回到南方为主线,二者均有地方小说色彩;但正如马克·吐温享誉世界一样,场域局限并不会阻碍传播,相反,地域背景有利于保持文本自身的民族性。莫里森和莫言作品自身的文学性,是其成为世界文学的前提条件。中西文学母题的相通之处可促进文学在目的语国家的成功接受,文本自身的民族性不会阻碍文学成为世界文学。
二、莫里森与莫言作品的海外接受
通过上文分析可知,莫里森和莫言的作品具备了世界文学性的相关要素,那么,二者在中美两国的接受根源是什么呢?我们通过对比莫里森作品在中国和莫言作品在美国的不同接受状况,以探讨影响文学域外传播的主要因素。
以2016年11月19日的实时数据为例,我们在亚马逊、当当、京东电商购物平台搜索“莫里森小说”,结果显示,其10部小说均有对应的中文版在售。《所罗门之歌》出版于1977年,1996年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发行了舒逊译本,现已绝版;天津科技翻译出版公司于2008年编辑发行《哈佛蓝星双语名著导读·所罗门之歌》导读双语本,以明晰的风格和地道的语言解读小说精华;2013年,南海出版公司出版了胡允恒的译本。几十年之间,《所罗门之歌》在中国不断被重译,不同译者的译本又不断再版,甚至出现了适合不同年龄段和针对不同阅读需要的双语导读版本,可见该小说在中国的接受度之高。除《所罗门之歌》之外,莫里森的其他小说在中国也极受推崇。《宠儿》作为莫里森小说的压轴之作,已有两个中文译本:1990年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发行的王友轩的译本《娇女》,译者所写的“中译者序”也是国内第一篇有关 《宠儿》的专题研究论文;1996年,中国文学出版社发行了《宠儿》,使这一译名具有了更广阔的接受市场;2013年,潘岳、雷格的《宠儿》新译本由南海出版公司发行。可见,莫里森作品在中国市场的需求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递增趋势。此外,以托尼·莫里森为主题,以1993年1月1日至2003年12月31日为段,我们在中国知网进行高级检索,得到了36篇相关论文。以1997年1月1日至2007年12月31日为段,我们在中国知网进行高级检索,共得到302篇相关论文。由此可见,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国内学者对莫里森的作品进行了多方面研究。我们发现,自2012年莫言获诺奖之后,莫里森作品相关研究论文开始逐渐增多,至2014年达到峰值,为505篇。经仔细梳理莫里森作品相关研究论文,我们发现,国内学者有关莫里森作品的研究方式,可基本归结为编年式、大师主导式、观念统领式;而近年来学界有关莫里森的作品研究,则致力于从历时研究中挖掘被遮蔽的话语。
与莫里森作品在中国的接受状况不同,国内对莫言作品在美国确切的接受状况众说纷纭。与中国其他的当代作家相比,莫言作品的海外输出可谓成功,特别是其代表作之一的《红高粱家族》,自译介出版后一直没有绝版,销量亦是其诸多译作之中最大者,市场业绩不俗。[4]但是,莫言作品在美国的接受状况并非一直高歌猛进,有学者在研究莫言作品在美国的译本后发现,莫言作品在美国的译介和传播过程中,已失去了其原有的思想性,而部分沦为了文化消费对象。[5]与此同时,在美国的媒体报道中,莫言被建构为一个高度同质化的中国他者,一个鲜明区别于西方艺术家的存在。[6]莫言作品中的民族性在被美国读者接受的过程中,其身份归属问题和话语权问题被选择性地凸显出来。作为他者的莫言,其作品被打上了刻板的东方烙印。有关学者通过研究与莫言作品相关的美国新闻样本后发现,与莫言作品相关的美国新闻文本,在密集的符号建构中,将莫言与国家、审査紧密地捆绑在一起,美国媒体口中的莫言,不单是一个对世界文学有贡献的作家,更是一个中国共产党体制内的人物,一个受到监管和束缚而无(莫)法言说的人。[6]在学术研究上,虽有美国学者对莫言获诺奖这一事件做出了一定的思考,但目前我们所能查到的莫言获诺奖后的美国学者的相关学术论文,只有屈指可数的两三篇。[3]毋庸置疑,美国对莫言作品的接受,仍存在很大的上升空间。
三、文学域外传播的影响因素
由以上分析可知,莫言和莫里森的作品,在中美读者中的接受程度不同,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有二:东西方(中美)文学接受的时间差与语言差。
其一,莫言和莫里森作品东西方接受的时间差。受东方主义影响,西方(美国)对中国文学的解读始终存在偏差。正如杨匡汉所言,应当承认,流行的东方印象是西方对东方的集体白日梦,在西方人心目中,辉煌的东方印象始终只属于像唐宋那样的中国古代,而不良的东方印象却似幽灵般,至今一直游荡在西方人的脑海里。[2](P212)由此而言,中国文学在西方(美国)面临着比西方文学在他国(中国)传播时更多的接受窘境。西方倾向于窥视东方文化中残存的畸趣、畸情、畸人、畸物等现象,而对真实、自信、客观、公正地描摹中国现实的作品则不置可否。换言之,东西方文学接受并未处于同一平面上,中国读者在莫里森作品的母题叙事中找到了共通感,而美国读者对中国当代文学的需求正处于爬坡阶段。读者需求是文学传播的内因,是决定文学作品能否打开市场并扎根的根本所在。
其二,莫言和莫里森作品东西方接受的语言差。汉语与英语的普及度,直接影响了莫言和莫里森等一众中美作家作品的不同接受状况。英语在中国的普及程度,远非汉语在美国的普及程度所可匹敌,因此,阐幽明微,用各自母语写作的两位作家的作品,在对方国家的接受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从传播过程而言,在文学作品的传播中,语言文化先行。中国文学只有致力于培养受众群体,才能打开海外读者市场。对此,我们应根据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不同情况,因时因地制宜,积极主动进行文化输出,以促进中国文化与异域文化的交流融合,为中国文学走出去培育良性落户土壤。当然,我们也必须意识到,囿于现有中国文学域外传播的阶段性特征,中国文学的域外传播活动,不可能一蹴而就。
陈思和曾言,中国文学走出去,就是使中国文学具备世界性。文学的世界性,是指直面解答了或力图回应全人类最关心的共通问题。作家若具备全球视野,创作出了具有普世共通主题的作品,其作品便更易在世界范围内获得认同和接受。莫言曾说,世界需要通过文学观察中国,中国也需要通过文学来展示自己的真实形象。这是双方的需要,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7]莫言获诺奖一事,不仅是对其作品文学性与艺术性的肯定,更体现出其作品背后文化心理的普遍适用性。毋庸置疑,莫言和莫里森的作品均具备世界性这一属性,因此,二者在中美读者中的不平衡接受状况,便促使我们进一步思考影响其文学接受的因素。文学反映特定的文化、理论与社会心理,莫言和莫里森的作品均不例外。但不可否认的是,西方读者对莫言的了解,并非建立在直接阅读莫言的中文本小说之上,而是建立在阅读葛浩文(霍华德·戈德布莱特)的英译本之上;与此相应,中国普通读者也更了解舒逊、雷芳、胡允恒等莫里森作品译者的译作。葛浩文的译本,对推动莫言作品的海外传播,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从葛浩文与莫言的翻译—创作互动中,我们不难发现,译者在翻译文本的过程中,难免会将特定的意识形态和社会心理,潜移默化地融入译本之中。有人指出,一种建立在文化优越性基础上的翻译策略,不利于不同民族文化间的交流与合作,容易造成目标语读者对他者文化的误读。[8]中国文学的对外传播,应注重比较文学和译介研究,以培养西方受众所需的摆渡者,在保证受众接受的前提下,亦应确保文本自身的文学性和民族性,了解受众需求,保证译介效果。毋庸讳言,译入语读者的接受是文学传播的目的。莫里森作品在中国和莫言作品在美国的传播经验,可为东学西渐提供一定的参照:中国文学要想走出去,应确立以受众为中心,专业读者和大众读者并重,契合西方受众期待视野审美意识,且顺应受众心理效应、语言习惯、采取民间姿态等的译介受众模式。[9]
通过类比莫里森作品和莫言作品的主题,我们可以看出,其作品主题、译介过程与其文学接受之间,有着一定的关联性。莫里森和莫言作品的世界性和民族性并重,是其作品得以在域外传播的必要条件,而正确处理世界性和民族性之间的关系,则是文学走出国门的必要条件。莫里森作品内涵丰富,考虑民族的生存立场,关注世界民族运动的大环境,又重视个体人物的心灵历程描写,寓外于内。凡此等等,均是其作品被中国读者成功接受的主要因素。莫言的获奖,验证了中国当代文学成为世界文学的可能性。通过对比莫里森和莫言作品在中美接受的状况,结合莫言与葛浩文之间的作者—译者互动关系,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中国文学要想走出去,应保持文学本身的世界文学性,作家创作则应兼具民族性和世界性眼光,以打破族群和地域观念限制;而文学作品的互鉴,则离不开译者的努力,以及良好的文学传播环境。
[1]李玉平.互文性:文学理论研究的新视野[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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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鲍晓英.“中学西传”之译介模式研究——以寒山诗在美国的成功译介为例[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14(1).
责任编辑 韩玺吾 E-mail:shekeban@163.com
On 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Morrison and Mo Yan’s Reception in Light of Intertextuality Theory
YeWeiweiLiJu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TongjiUniversity,Shanghai200092)
Morrison and Moyan’s works are all typical world literature.The basic humanity is the intersection of nationality and internationalism,which are frequently used by Morrison and Mo Yan as their thematical elements,with many affinities in their description on certain protagnists with obvious ethnical characteristics.Morrison and Mo Yan are splendid writers with similar writing technique,the dialogic relations between the two can help to promote the intercultural literary communication and cross-national literature research.By comparing the Morrison and Moyan’s recep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txutality theory,the factors that affect reader’s response have been summarized: the literariness of the literary work itself,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and good translator are serve as a triangulation for each other so as to form the foundation to introduce ethnic literature to the world.
intertextuality;Morrison;Mo Yan;acceptance
2016-12-16
上海市社科基金项目(QYZX2016-1 )
叶玮玮(1990-),女,河北邯郸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比较文学与中外文学关系研究。
I712.074;I207.42
A
1673-1395 (2017)01-006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