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通”头号嫌犯杨秀珠外逃归案的启示

栗希荣

2016年11月16日，在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的统筹协调下，经中美两国司法、执法和外交等部门密切合作，“百名红通”头号嫌犯杨秀珠回国投案，这是第37名归案的“百名红通”嫌犯。从2003年出逃到2016年归案，杨秀珠外逃了13年，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外逃不是贪官的避风港，无论贪官逃多久、跑多远都难逃过法律的审判与制裁。

杨秀珠，女，1946年出生，历任温州市城市建设局副局长，温州市规划局局长，温州市市长助理、金温铁路副指挥长，温州市副市长，浙江省建设厅副厅长兼浙江省城市化办公室主任。从她担任温州市规划局局长到1998年调往省厅，足足掌握温州的土地、规划、城建大权十余年，其间她利用手中权力大肆受贿。据温州市纪委2004年的通报，杨秀珠已被查清的涉案金额为2.532亿元。2003年5月13日，浙江省对杨秀珠立案侦查。2003年6月23日，浙江省委批准开除杨秀珠党籍，浙江省政府批准撤销杨秀珠行政职务，检察机关发出逮捕令。2004年2月，浙江省检察机关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出了“红色通缉令”。2015年4月22日，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针对100名涉嫌犯罪的外逃国家工作人员、重要腐败案件涉案人员发出“红色通缉令”，杨秀珠列在这“百名红通”嫌犯之首。

杨秀珠的归案，不仅充分体现了中国国际地位的提升，展示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肃，决不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也再次证明海外不是法外之地，异域不是避罪天堂，腐败分子想一走了之、逃脱法律的制裁是不切实际的白日做梦。

一、杨秀珠归案是中国国际地位和反腐能力提升的有力证明

杨秀珠作为中国“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疑人，结束13载亡命生涯，回国投案自首，对那些仍然亡命天涯和心存侥幸的外逃贪官产生的影响和震撼是不言而喻的。从杨秀珠曾扬言“死也要死在美国”，到如今自愿回国投案，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仅说明外逃也难逃脱法律制裁，天网恢恢，谁也不可能侥幸漏网，而且体现了我党我国自上而下的反腐决心和意志，体现了我国国际地位和反腐能力的提升。

上世纪90年代开始，贪官外逃开始较多出现。外逃似乎成为一些腐败分子逃避法律惩罚的一条安全途径，尤其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被外逃贪官视为“避罪天堂”。2015年公布“百名红通”嫌犯中，40名以美国为目的地，26名以加拿大为目的地，总共占66%。1999年，新中国成立后最大走私案的主犯赖昌星外逃加拿大，2001年，余振东、许超凡、许国俊特大贪污案的几个主要犯罪嫌疑人出逃美国。这些贪官能够成功外逃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中国与国际上进行沟通、合作的经验还不够丰富，特别是国际反腐败合作方面，没能掌握话语权，反腐机制还不够顺畅。一方面，这些国家和中国没有签引渡条约；另一方面，由于这些西方国家司法完备，如果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往往旷日持久，再加上这些国家的一些执法官员对中国存在意识形态偏见，要想引渡或劝返一名贪官回国难度很大。而腐败分子也正是利用这点，在案发前做好布局，一旦东窗事发，或预感到贪腐案件暴露，就潜逃外国。

贪官外逃以后，由于涉案性质和国家制度的差别，能否成功遣返成为国内外各界高度关注的焦点。因为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人们在外逃贪官身上，会附加对一个国家反腐情况的猜测，会展开对国家能力的想象。可以说，追逃贪官积累着各种各样的评价，也承载着巨大的期待。对于中国政府来说，如果不堵死贪官外逃之路，腐败造成的金钱损失是小，更大的问题是助长贪腐官员外逃之风、降低其违法乱纪的成本、导致人民对国家反腐的信心不足。因此，在国内下大力气强力反腐的同时，如何将已外逃贪官遣返归案，就成为进一步反腐工作的重点和难点。

腐败是一种卑劣的犯罪行为，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为法律不能容忍的。杨秀珠以及其他外逃官员的归案，充分证明了中国反腐正义事业也得到世界多数国家的支持。随着国家实力和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中国已成为在世界上有影响力的大国，以中国现有的国际地位，腐败分子无论逃向何方，也逃脱不了法律编织的天罗地网。2014年，我国成立“中央反腐败协调小组国际追逃追赃工作办公室”，建立了动态的外逃人员数据库，通过双边或多边加大了国际反腐败执法合作的力度，极大地压缩外逃官员的生存空间。杨秀珠回国归案，不过是放弃了法律程序上的“最后挣扎”。“红通人员”被缉拿回国，是他们注定的最终归宿。随着反腐进程的进一步深入，全力调动一切资源，以国家之力开展全球合作，必将腐败分子一网打尽。这是反腐国际合作的成功，更是国家反腐能力的提升。

二、杨秀珠归案体现了党中央有腐必反、有贪必肃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杨秀珠回国投案，再度刷新中国海外追逃的成绩单，再次表明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肃，决不让腐败分子逍遥法外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从民众戏称追逃追赃异常困难的“杨秀珠现象”，到海外“避罪天堂”彻底坍塌，海外追逃成绩斐然，向亿万民众展示了十八大后，党中央强力反腐说到做到，深得民心。

“贪似火，无制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必滔天。”反腐倡廉事关政权兴衰、事业成败。反腐有没有震慑力、能不能得民心，關键就看是否有腐必反、有贪必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绳之以法。”——这是很多影视剧中的台词，相似的剧情却屡屡在现实中上演。作为“百名红通人员”头号嫌犯，杨秀珠此次回国投案，再次证明：铁腕反腐成为常态，全球化反腐已成共识，有谁再想通过转移不法财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到外国享受贪腐的利益，此路不通！回顾让杨秀珠回国投案的过程，更可见反腐追逃的剑之利、拳之重。发布全球通缉令，与美方进行积极沟通、密切合作，“劝返、遣返、异地追诉”三管齐下，查处杨秀珠案国内重要涉案人……这些举措，既宣示了反腐的决心，更展示了反腐的能力水平。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把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撒向全球，让已经潜逃的无处藏身，让企图外逃的丢掉幻想。”

有腐必反、有贪必肃，是我党一贯坚持的鲜明政治立场，是人民关注的重大政治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对党造成致命伤害。加强国际合作，大力追逃追赃，是兴党强国之要，更是为民利民之需。外逃腐败分子不仅突破的了法律底线，试图逃避法律的惩罚，如果不能成功追逃追赃，法律尊严难以保证，有腐必惩更成了一句空话。根据“木桶效应”的理论，海外追逃追赃可以说是补齐一块重要的短板。古人云：“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海外追逃追赃的真正意义正是在于震撼腐败分子、警醒犯罪边缘分子，让他们明白“贪赃枉法者，虽远必追”这个道理。因此，海外追逃追赃既是维护法律尊严的道义需要，又表明了我们“有腐必反、有贪必肃”的鲜明态度和坚定决心。

三、杨秀珠案对广大领导干部来说是一堂生动的警示教育课

杨秀珠案是贪官外逃的标志性案件，影响极其恶劣。杨秀珠虽然仅仅是一名厅级贪官，但以超过2.5亿元的涉案金额，在社会上引起极大震动；而且出逃时间长，从2003年出逃到落网长达13年；窜逃国家多，先后逃往意大利、法国、荷兰、加拿大、美国等地。杨秀珠最终归案，对国内外腐败分子都是巨大震慑，也为广大领导干部上了一堂生动的警示教育课。

自2015年4月公布“百名红通人员”名单以来，外逃嫌犯被遣返或回国自首的消息不时见诸报端，一年多来已有37名嫌犯归案，超过总数的三分之一。看看这些外逃贪官，既让人愤恨又让人痛心，每个人在国内犯罪之前，不仅有令人羡慕的稳定工作，不少人还是党政部门的“一把手”，但这些人却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滥用手中的权力，贪污受贿、挪用公款、骗贷洗钱、职务侵占等大行中饱私囊之能事，眼看罪行败露，最终携款外逃。他们本来可以在国内过着安逸体面的生活，可以为国家和人民作出贡献，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負，但是他们却经不住利益的诱惑，最终沦为背叛祖国的罪人。对于这些严重的职务和经济犯罪，我国司法机关依照国际相关程序，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出红色通缉令，坚决将其绳之以法，既是“猎狐行动”的一项展示，同时，也是对国内某些腐败犯罪的强大震慑。这些外逃贪官的纷纷落网，本身就是一堂廉政教育课，所产生的警示作用，显然比任何形式更有威力。

在2014年1月召开的十八届中纪委第三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国际追逃工作要好好抓一抓，各有关部门要加大交涉力度，不能让国外成为一些腐败分子的‘避罪天堂，腐败分子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们追回来绳之以法，五年、十年、二十年都要追，要切断腐败分子的后路。”习总书记的重要讲话吹响了境外追逃腐败分子的号角，使社会公众更直观、更深刻地感受到十八大以来反腐高压态势的形成，“打虎”“拍蝇”“猎狐”反腐组合拳的推出，尤其是针对“百名红通人员”实施海外追逃，既见力度，亦显决心。只要损害了国家利益和民众利益，哪怕跑得再远，也要追逃到底，对其作出正义的审判。这对杨秀珠之流是依法严惩，对那些心存妄念者更是一种震慑。遵纪守法、恪守官德才是正道，靠歪门邪道行之不远，曾经被认为是神通广大的杨秀珠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杨秀珠案对于敦促外逃人员投案自首，尤其是对在逃的公职人员更是意义重大。从杨秀珠的出逃经历看，从亚洲到欧洲再到美国，从荷兰地下室到美国监狱，从隐姓埋名到妄图通过种种手段逃避法律制裁，13年来犹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最终不过是徒劳。从最初放出“死也要死在美国”的狂言，到作出回国投案自首的决定，杨秀珠的“心路历程”值得所有潜逃海外的腐败分子反省。杨秀珠归案充分表明，中国与国际社会在反腐败方面的合作日渐深入，打击腐败犯罪的目标一致性、行动协调力不断增强，中国将继续同有关国家合作，为将外逃腐败分子缉拿归案不懈努力。那些与以前的杨秀珠一样，还心存幻想和侥幸的外逃通缉人员此时此刻应该清醒了。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中国惩治腐败的天罗地网已经撒向全球，让那些自以为能逍遥法外的腐败分子如同丧家之犬，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达摩克利斯之剑也永远高悬，只要触犯了党纪国法，任谁都无路可逃。

在不断取得进展的反腐败国际追逃行动中，杨秀珠不是回国自首的第一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中国共产党铲除腐败的决心从未动摇，也绝不会动摇。杨秀珠归案再次证明，海外不是法外，世界上没有“避罪天堂”，外逃不是出路，“天网”会越织越密，没有人能一跑了之、一了百了。杨秀珠是如此，其他外逃的腐败分子也无一例外；杨秀珠归案了，剩下的也跑不了。

（责编 / 吴耀明）